《(戚顾同人)——续爱》方陌陌

25、爱语重现

　　“戚少商，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坐在床上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半干头发的顾惜朝疑惑。明明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戚少商怎么什么都洗好上来了？虽然用干柴烧热水很快，但从厨房再提到小楼再洗澡洗头的，这也太神速了吧？

　　“噢…呵呵，我运气好！去的时候刚好有人多烧了热水，所以就便宜我啦！”刚进房门就被顾惜朝迎头一问，戚少商愣了一下，马上找了个借口回答。

　　顾惜朝正在擦拭着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一下，随后又有些不屑的嗤笑道：“这个人不会刚好又是你的红袍妹子吧？”

　　“惜朝，我跟红袍真的没有什么，你别误会！刚才那个人是慧空小师傅。”忙不迭的解释，生怕顾惜朝又因为红袍的原因而鄙视自己。虽然，有点怪异于顾惜朝对自己与红袍的态度，却也未曾深想。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因为总不能和红袍好好相处才会对自己有误解。

　　顾惜朝不置可否，继续擦头发。

　　戚少商顺手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接着说：“惜朝，其实红袍这丫头人也挺好的。你们可以试着和睦相处，小姑娘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别放在心上。”

　　“戚少商，我看你对她倒是很不错嘛！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么？不过，我可没觉得她能比得上你的红泪。”见戚少商如此维护阮明正，顾惜朝心烦不耐之余，直接搬出戚少商的正牌女友来镇压他。

　　“惜朝，你别这样。红泪是我的女朋友，在我心里她和红袍是很不一样的，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戚少商沉声说道，感觉自己的心是疼的。

　　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专一且富有责任感的好男人。而正是因为有这份责任感，他只能卑微的选择放弃和隐藏这份被他苦苦压抑的爱，却不能阻止自己被心里最看重的人一再的质疑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

　　除了伤感，就只剩下痛感。

　　“对得起对不起，不是说说就可以！你好自为之！”顾惜朝把毛巾一丢，就钻进了被窝。

　　“哎，惜朝，先别睡！你头发还没干吧？这样躺着睡觉会头疼，严重的话还会感冒…”不放心的快步走至床前，捡起被顾惜朝丢在一旁的干毛巾，想掀开被子的手有点迟疑着伸在半空，犹豫着。

　　“戚少商，你少啰嗦！我要休息了，不许吵！”闷闷的说完，连头都缩进被窝。

　　看似在对戚少商发脾气，其实顾惜朝自己最清楚，他在发的是自己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听到戚少商讲起红泪说起红袍，就会让他莫名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而就在身边的戚少商则没有选择的成为他发泄的出口。

　　看见顾惜朝孩子似的突然闹起别扭，戚少商茫然之余无奈的摇头苦笑。

　　想了想，拿起另外一条柔软的干毛巾在头上包出两个绵羊角后，终于还是掀开了顾惜朝蒙头的被子。

　　“惜朝，你想睡觉我不吵你，但还是先把头发擦干好不好？”像在哄孩子一般，一副商商量量的口吻，宠溺万分。

　　“戚少商，你——噗——”因为被子被拉扯而愤然坐起的顾惜朝，刚想对戚少商发火，却在见到戚少商头顶一对‘绵羊角’的滑稽样子时忍俊不禁。

　　“哈哈！戚少商，你搞什么？”

　　戚少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笑道：“这样是不是可爱多了？”

　　“嗯，是很可爱！更像包子了，还是长角的包子！非常珍贵罕有！”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挪揄笑意，眉眼的弯度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愉悦，不再郁结。

　　“那就让我这只非常珍贵罕有的长角包子为顾大人效劳一下，可否？”晃晃手上的干毛巾，戚少商笑着示意道，闪着认真的大眼睛仿佛盛满阳光般，能把只是被煤油灯点亮的屋室照出一层璀璨的华光。

　　似被这笑容打动般，顾惜朝忽然止住了笑，带着些许茫然和些许疑问的目光直盯着戚少商。但嘴角仍然微扬，勾出一条舒心的弧度。

　　“嘿嘿！惜朝，你是不是终于发现我也很英俊？”

　　顾惜朝直盯着戚少商的眼神，在这样柔和而昏黄的浅光里，显得那般朦胧，如诗一般美好。而沐浴过后的脸庞，白皙之中透着诱惑人心的红润光泽，水盈盈的黑亮眸子则令戚少商顿感呼吸一窒，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大惊之下，赶紧转移话题，开起玩笑。

　　“人家说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至于包子嘛，同理而已！再怎么臭美他还是一枚包子！”缓过神来的顾惜朝跟着调笑，末了又很有气势的回了一句：“不是要帮我擦头发吗？动作快点，本大人还要休息呢。”转过身，背对戚少商。

　　听话的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顾惜朝乌黑发亮的头发，戚少商的动作温柔至极，夹带无限的情意。嘴角开心的翘起，招牌式的酒窝立现，在英俊的双颊画出一深一浅的两个小圆窝，装满快乐的秘密，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轻越发的柔… …

　　“戚少商，你很喜欢绵羊吗？怎么会把自己包成这个样子？”闭上眼睛，舒服的任由戚少商为自己服务，满足的叹息，随口问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弟弟都很顽皮，整天瞎玩瞎闹总是搞的很脏又不爱洗澡。每次我妈都会包出这样一对绵羊角来逗我们开心，然后再把我们当宠物小猪一样，把我们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日子久了，我也就懂了。”讲起自己生命中最敬最爱的女人，戚少商免不了一阵浅笑，暖意融融。

　　感觉到手里柔软的黑发已经干透，戚少商把毛巾放在一边，寻着顾惜朝头顶上的特殊穴位，运用巧劲在他头顶轻轻的按摩起来。见顾惜朝忽然不再言语，于是奇怪的问道：“你呢？小时候会不会也和我一样，调皮捣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把戚少商心头漾起的浓情冻结。他分明感受到顾惜朝在听见自己的问话时，身体明显的一僵，像被触到心里的某处隐痛一般。

　　戚少商隐隐的觉得不安，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不经意间问出口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顾惜朝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道：“不，小时候我一直都很乖，很听话，很懂事… …”

　　“这么乖，那伯父伯母一定都很疼你吧？”似乎答案不是自己预想的那种，戚少商顿时放松了许多。

　　可是，接下来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在听到一声压抑的轻叹后，顾惜朝终于回话，“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到我8岁那年连母亲也没有了… …”

　　这回轮到戚少商全身一僵，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过后，生出浓重的悲愁，以及犹如山洪爆发般无法压制的心疼与怜惜。他的惜朝，到底经历过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去？

　　“对不起…”鼻子一酸，最后却也只能颤颤的道出一句最平常的话语，即使自己在心里已经为他痛如蚁噬。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挺好。头发都干了，睡觉吧？”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顾惜朝
　　淡淡的提议。有点意外自己竟然会对戚少商坦露过去。除了傅家的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世外，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为什么会单单告诉戚少商呢？或许，是因为戚少商在前世和自己有过一段情份吧？想不清楚，只好这样为自己的失常行为解释。

　　“惜朝，让我再帮你按一下，等会你会睡的更舒服的。”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提出另一个建议。他自小学武，对于人体穴位也略有研究。知道怎么按能解除疲劳使人感觉更为舒畅，以及更好入眠。

　　“嗯。”没有拒绝，戚少商独特的按摩手法的确很令人满意，让顾惜朝舒服的想马上睡着。

　　“惜朝，闭上眼睛，我给你讲讲故事。从前… …”戚少商一边帮顾惜朝做着按摩，一边语音温柔的讲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故事。

　　没过多久。

　　顾惜朝的身体开始慢慢的靠向戚少商的怀里，竟然睡着了。

　　戚少商停下了动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终于忍不住伸开双臂把他拥入怀中。

　　想到顾惜朝从小就没有父亲，而唯一的母亲又在他8岁时辞世；想到那个时候的他还那么小就变成孤儿；想到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独自生活… ….戚少商就感觉好痛，好难受！恨不能以己之身代替他承受那些他所不知的所有苦难。

　　心疼的抚过顾惜朝仍旧纠着的眉头，明白了他为何连在睡着时都会浮现出淡淡的愁，那是经历过巨大痛苦的人才会显露的风霜。

　　抱了一会，怕顾惜朝着凉，小心的把他移至床的里侧，帮他盖好被子。接着，拿下包在头上的毛巾。其实，他的头发早在洗澡后到小楼门外洗衣服时就已经被风吹干的差不多了。虽然后面包了块毛巾不够透气，但事实上也影响不了什么。

　　吹灭桌上的煤油灯，摸黑爬到了床上，慢慢的掀开被子，躺在顾惜朝身旁。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抱紧了顾惜朝。不止是为了能更靠近他一点，还为了能用自己的体温带给他暖身的热度。

　　嗅了嗅顾惜朝身上的味道，是清爽的，是清新的，是干净的薄荷香。

　　可是，怎么手脚还是这么冰？

　　戚少商不自觉的更加用力将他抱紧，却没想到顾惜朝因为这样紧实亲密的肢体接触而突然转醒。

　　“唔——”还未察觉到自己被戚少商抱在怀里的顾惜朝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感觉到自己像被什么绳索困住一样，惊了一下立马精神大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躲在戚少商怀里，而戚少商竟然用力的抱着自己！

　　“戚少商，你干嘛？放开我！别把我当女人！”

　　全身陡然一震，胸口里的心脏更是怦怦直跳宛如擂鼓，无法消停。慌乱之下开始挣扎。从未真正与人如此贴近的感觉，让他顿感浑身燥热难安，连呼吸都因为这样陌生的接触而显得急促，白皙双颊早已是火红的一片。

　　然而，平时事事都顺着他的戚少商此时却没有放开他，而是靠着他的耳朵，低沉却温柔的说：

　　“惜朝，你别生气。我没有把你当女人，也不是要欺负你，更不是故意要你难堪。我就是想把你的手和脚都捂热了，好让你安稳的睡一觉。我就是抱会你，等会你暖了我就放开。”

　　顾惜朝突地全身一僵，不再挣扎。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呼吸，在安静的室内凌乱的回响，漂荡。

　　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如此熟悉的话语！

　　本来自梦中，此时却又再次清晰的在自己耳边响起！

　　这就是缘分么？

　　即使转换了时空，是否那颗执着的心和那份执着的情，依然会随着灵魂的意念而永不更改？

　　顾惜朝不知道，却依然被感动。不，甚至是比感动更复杂的情感，只是现在的他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

　　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他知道戚少商看不见他们的前世，喃喃的问出自己的疑惑：“戚少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身体还是僵着，却已经不再排斥戚少商的拥抱。虽然感觉还是很奇怪，甚至是很紧张，但想挣扎出他怀抱的念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因为戚少商的怀抱很温暖吧！

　　顾惜朝这样想着，等待着戚少商为他答疑解惑。

　　“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顾惜朝啊…”戚少商悠悠的说道，带出一缕长长的叹息。

　　因为你是顾惜朝啊，所以我注定无路可逃，除了沦陷之外，别无选择… …

　　然而，被情锁住的人却只有自己，也只能是我自己......

　　而顾惜朝的身体此时已经完全放松，开始回暖。

　　“只是因为这样？”

　　“嗯，睡吧…”

　　紧了紧手臂，帮顾惜朝把被子裹紧。

　　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无法克制就倾吐满腔情意。

　　既然已无力再伪装坚强，那就在黑暗里选择躲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