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情愫渐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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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朝，我看到了——
像是一句最动人的话语，又像是一声最震撼的回音。
顾惜朝一下子扑了过来，抓起戚少商的衣领，急促的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也看到了吗？你看到什么了？”
戚少商，你终于也看到了吗？
被顾惜朝扯住衣领的戚少商，不明白为什么顾惜朝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只是睁着大大的闪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那急欲知晓答案的眼神，期待中夹杂着震惊，和些许自己看不真切的朦胧。
是情意吗？
一时间有些呆愣。
“戚少商，你快说啊！快告诉我！”顾惜朝摇了摇戚少商的身体，催促道。
漂亮的眉峰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拧紧，焦急的语气里半是惊喜半是惶然，连呼吸都因此而凌乱，忽儿快忽儿慢。
“惜朝，你怎么了？别激动！我就是看见了你！”回过神来的戚少商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是不是看见我蓄着长发穿着古装的样子？嗯？”
“长发？古装？惜朝，你说什么呢？”戚少商担心的凝望顾惜朝，一阵疑惑。
“你没看见对不对？你什么都没看见！是不是？”顾惜朝说到后面陡然一怒，突的用力猛推了戚少商一把，不再理会的起身，转过头努力平复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双拳紧握。隐忍着，胸膛一起一伏，缓慢中画出长长的幅度。
而戚少商呢？因为挂心着顾惜朝，没曾想却被他猛力一推，一时不察的他颇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后，重重的撞在映泉的井沿。
随即一声闷响。
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让戚少商颇有些痛苦和无奈的紧皱双眉，唇峰微抿。
“顾惜朝，你干什么？”忽然，阮明正明亮的声音毫无预警的传来，带着呵斥与责怪。一张本该是明艳照人的小脸此刻分外阴沉，显得怒气冲冲。
阮明正急步走到戚少商身边，扶起戚少商。
“戚大哥，你没事吧？”话锋一转，却不再是凌厉逼人，而是软语温存，声带关切面携忧戚。而后，对着顾惜朝的明眸狠狠一瞪！
这瞪视，仿佛逆光的银剑一般漾起森冷的寒芒，直扑顾惜朝。让本就未平息心绪的他更加郁愤。
而此刻，看见阮明正又亲密的扶在戚少商身旁，心里更是没来由的感觉一阵不舒坦。
“我没事，刚才是在跟惜朝开玩笑呢！”安抚的一笑，不想让阮明正担心，也不想让她对顾惜朝怀有误解而更加厌视。
“哪有人这样开玩笑的？都把你推倒了！枉你还对他那么好，花着心思学着给他做好吃的！他却这样对你，真是不识好歹！”阮明正出言反驳，根本不相信。
顾惜朝听到这话后，惊异的同时，内心也不由一震。继而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眼眸里瞬间闪过几分歉意与愧疚。
他，他竟然为了我跟阮明正学做饭？
戚少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原先的怒火瞬间化为灰烬，随风飘逝。
“呵呵，我们真是在开玩笑！是我太高估自己才不小心撞了一下，不关惜朝的事！对了，你怎么会到这来了？”自己对顾惜朝的好被阮明正当面戳破，戚少商尴尬之余赶紧转移了话题。
“喔，晚饭做好了！看见你…们都没有回来，我就和英子出来找找！”阮明正扬起一抹微笑，看着戚少商的眼睛甜甜说道。
而站在一旁的顾惜朝则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不自觉的抿紧了唇，漂亮的鹰目扫过一眼戚少商，最后又定格在阮明正扶着戚少商的手臂。顿时面无表情，不露声色不作任何解释就转身离开。
“惜朝——”毫不犹豫的拉下阮明正的手，戚少商快步的跑到顾惜朝身边，一抬手就握住他的手心。他再也不想只是追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前面忽近忽远，隔出一片能使他莫名无助的墙。
惜朝，你不知道，这面墙只要你一个转身就能轻易敲开… …
“戚大哥… …”手被突然拉开的阮明正看着戚少商急步追向顾惜朝的背影，轻唤一声后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出现显得如此多余… …
他，仍是那么关心他。
“戚少商，你——皮痒么？”被戚少商扣紧手心的顾惜朝低吼。虽然不是第一次在阮明正面前与戚少商如此亲密，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很奇怪，截然不同。跟早上完全不一样，仿佛多了些不该有的——羞赧。
惊慌的甩手，想挣脱。却反而使戚少商更加用力的扣紧了他。
惜朝，或许我与你不可能相依偎，但应该可以共比肩吧？
“惜朝，你忘记了吗？我是你说的四眼包子。没有你，我看不见路… …”戚少商认真的眼神映进顾惜朝的眼底，磁性迷人的嗓音会蛊惑人一般，使他陡然一窒！
没有你，我看不见路！
最甜蜜的心意，最含蓄的表达。
惜朝，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想起戚少商有深度近视后，顾惜朝不再挣扎，迎上戚少商的眼神，却以同样认真的口气回道：“不是还有你的红袍妹子吗？”
戚少商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握着顾惜朝的手，传递着‘我只需要你’的信息后，转头有些抱歉的对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没有任何动作的阮明正笑道：“红袍，谢谢你专程来找我和惜朝！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阮明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毫无反应。
“红袍？怎么了？走啊？”戚少商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再叫了一次。
阮明正终于回神，道：“戚大哥，我吃过了！你们，你们先走吧！我…我还有事！我去找英子！”语毕，不等戚少商回话便往另一个方向急转离去。
又剩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戚少商，谢谢你！”声音很轻，却溢满真诚，一扫之前的阴郁和冷漠。
“谢什么？”戚少商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惜朝无语，总不能说谢谢你为我花心思跟人学做饭吧？停顿了几秒后，淡淡的说：
“不为什么。总之，就是谢谢你！”
“惜朝，不是说过了吗？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
“是是是！可我真不想从你口里听见这两个音节啊，惜朝！”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 …
气氛很好，边走边聊中，两人来到了厨房。因为来的比较晚，厨房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青桃在那收拾碗筷。见到戚顾二人相携而来，立即开心的招呼道：“戚大哥，你们终于回来啦！再晚点回来，黄花菜可都全凉了啊！”边说边利落的从橱柜中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幸好，刚才热了一下，现在还冒着热气呢！
“真是麻烦你了青桃，谢谢啊！”戚少商拉着顾惜朝坐下，松开了手帮顾惜朝盛饭拿筷子。
顾惜朝冲青桃点了点头后也说了声‘谢谢’，却在戚少商松手时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忽感寒凉。
“你们都回来了，怎么红袍姐姐和英子姐姐还没回来？”把饭菜放好，青桃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红袍说还有事，去找英子了！”戚少商答。
“是嘛！她们俩也还没吃饭呢，说是要先去找你们回来再一起吃！”
“你说她们也还没有吃饭？”戚少商不明白红袍为什么骗他？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吗？
“没有，她们俩一起做完饭后就出去找你们了！现在还没回来。”
“惜朝，你先吃饭，我去找找她们。”放下碗筷，戚少商心里过意不去，遂决定去找红袍和英子。
“我跟你一起去。”顾惜朝也跟着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别，你在这里等着。好好吃饭！”戚少商拍拍顾惜朝的肩膀，温柔却不失坚决的婉拒。
“戚少商，你把我当什么人？”没想到戚少商竟然会拒绝自己与之同行，顾惜朝目光一沉，口气也冷了下来。
虽然是带着目的接近戚少商，但此刻却也是真的想放纵自己与他同进同出，甘苦与共。
奇异的怪念头！
“戚大哥把你当什么人，难道顾先生你还不清楚么？我们可是都看的出戚大哥把你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又是阮明正的声音。言下，颇有些替戚少商打抱不平的意味，以及对顾惜朝不耐的嘲讽。
“哎呀，红袍，顾先生也是一片好意要和你戚大哥一起出来找我们嘛！你就别再咄咄逼人了！”仍是语带娇媚的英绿荷。
只见红袍跟英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厨房。阮明正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戚少商，白皙的脸上淡淡的漂着一层粉红。而英子则表现的淡定许多，笑意盈然，一进门就把含情带俏的眼神瞟到顾惜朝身上。
感受到来自于两女的深情目光，戚少商和顾惜朝都有些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你们可总算回来啦！别说啦，先吃饭吧！不然都凉了！我还有事，先走啦！”鬼灵精怪的青桃适时的插话，无形中化解了戚顾二人的尴尬。
转了个身，青桃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走出厨房。
“戚大哥，明天我想深入药山去采人参，你不是要帮顾先生采一支吗？就跟我一块去吧？”夹了一口菜放到戚少商碗里，阮明正热心的说道。
“嗯？喔，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戚少商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红袍给自己夹的菜不知该作何反应。顿时有些为难，感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想，最后还是吃了进去！毕竟人家是好意。又想起了早上对顾惜朝的保证，随即答应。只是心里却渐渐生出一股失落：那样自己就有大半的时间陪不了他也见不了他了吧？
“那明天早上我到‘戚居’叫你！”想到能和戚少商单独在一起，阮明正心情大好。
“戚少商，不用！”顾惜朝想也不想的就出言阻止。说完，又觉得有些突兀，埋着头颇有些不自然的接着说：“其实，我早上也只是随便说说。”
“没事的，惜朝！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要做到！”转头又对红袍说道：“红袍，明天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然后再一起出发吧！”也许会很早，不想让别人打扰到顾惜朝的朝时清梦。
见戚少商已经和阮明正约定好了地点，顾惜朝不再言语。只是突然放下碗筷的动作，仿佛泄露出他对这个决定的不满。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英绿荷笑道：“顾先生，你怎么吃这么少？是这些菜不合口味吗？”
“不是！是我已经吃饱了！”言语里透着疏淡。
“惜朝，多吃一点吧！像我这样——”戚少商一下子夹了好多菜放到顾惜朝碗里，装的满满的。
“戚少商，你——”顾惜朝有些傻眼，这么多！
“嘿嘿，只有我一个人做猪不好！我也要拉你一起当大胃王！来，多吃点！”咧嘴朝顾惜朝一笑，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瞬间感染了多有人，包括顾惜朝。
“戚少商，你自己做猪就好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做猪的潜质！”话虽如此，却听话的又端起了放下的碗筷。在低头吃菜的同时，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而戚少商也不反驳，只是傻笑着又往顾惜朝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英绿荷看着他们喃喃的说道，不复方才的娇媚，似乎若有所思。
这句话虽轻，却敲碎了戚顾二人之间难得的和乐。
“我对惜朝，一见如故…”戚少商看了一眼顾惜朝后，轻声回应。
顾惜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抖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来。
没人再开口，突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似乎怀有心事。
接着，在一阵非常古怪的氛围里，四个人相对沉默无语的用完了晚饭。之后，红袍和英子很自然的收拾起碗筷。
“呃…惜朝，我比较怕冷！我想烧些热水去洗澡。傍晚的比赛我愿赌服输，我也帮你烧好热水，你再洗澡，你看怎么样？” 认真之下的语气，还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被拒绝。这份呵护过甚的柔情既让戚少商迷惘又让他在内心对息红泪深感愧疚，却怎样都阻止不了自己想用尽办法对顾惜朝好的念头。
“那我在这里陪你。”
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打击戚少商。想起傍晚的那个赌约，顾惜朝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茫然无序。但天生畏寒的他，是怎么也抗拒不了热水的诱惑。不想深究，潜意识里似乎也在刻意回避。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情愫渐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