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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弗兰北部有两个国家,正北方是尼兰,比较小,地势低平,平均海拔只得2米,部份地区甚至低于海平面,俗称低地国家。他们家历来就是商业起家,境内有好几条超长河流一端直通内陆多国,一端连通入海的三角洲地带,比弗兰的水路更加的广阔,沟通方便也就商人云集,这也使得他们赚了不少钱,要不是这地势实在的太低,容易被淹,原本该是个好国家。

      东北面捷意志是个联邦国家,鹰堡算他们的王室,其实更应该叫盟主才对,自从鹰家衰落过后,地方领主们各个都是登鼻子上脸,各家自行其事,对鹰家的吩咐也是想听就听,想不听就不听,除了外交权、宣战权等权力,其余地方权力鹰家全无插手机会,他们每年上交一些税款给中央,就算是对鹰家尽到了义务,这就是古老的封建制度。该国地域辽阔丘陵遍布,因为山地的分割阻隔效果,各处均程现一种自立状态,这也是该国始终无法真正统一的重要原因。该国民众则勇猛好战,要不是国内这般的分裂,原本又为了打三十年战争搞得国穷民贫,这块地区能真正团结在一起的话,就凭着又大又易守难攻的地形,就远比弗兰要强大的多。

      弗兰地形平坦,又位于大陆中央,四战之地无险可守,谁来进攻都是七不消,政策上就奉行‘进攻就是最好防守’的策略,打出去才有安全感,可偏偏就是耐何不了捷国人,虽然双方祖上是亲戚不假,可因为生活习惯的改变也早分开了,山民和农民总有些不对付,两方也是打过不止一场啦,多少年的仇和怨啦,动不动还是得练一下的,对方是北方人,身材上比弗兰人就高大的多,山民们又骠悍勇猛,据山死守之下,这边虽然人多势众却从未在他们身上占到过啥便宜,反而几次差点被反推,民间对捷国人也是又恨又怕,平日里没事就得打点嘴炮,骂点“夜壶”、“薯虫”什么的。

      三人验了通关文书,正式进入这个山地国。两国交界处的这块狭长地带叫百溪地大平原,它的两边都是连绵的山地,其中靠捷意志那边的山犹为高大险峻,靠弗兰这边的只能叫丘陵,它是夹在中间的一块二级台地,比弗兰境内地势稍高,两边山地流下来的近百条溪流小河滋润着这片美丽的土地,因为山地的阻隔气候也显得温和,是个上好的农业区,就地形看来更接近弗兰,原本也属于弗兰,是前某一代国王签的卖国条约把来出让了,现在它是鹰家的直属飞地,该地的领主也是鹰家委任的,经营过了百年后已经完全跟弗兰断了连系,但是历代弗兰国王还是对其抱有野心,想着总有一天要收回这块战略要地,所以三人也是第一时间过来要瞧一瞧。

      封建制度的管理是一层对一层,国王管领主,领主管臣民,国王并不对下层群众负责,领主们才是话事人。这样形成的小小石榴格的社会形态也有其好处,那就是领主直接负责的地块不大,有事解决起来就快,而且领主们对自己的土地是比较负责的,能合理的调配资源减少浪费,还不让下面当差的家伙胡来,这样赚差价的中间商少了,对穷鬼们的盘剥也就少,虽然有时也有‘初夜权’之类的混帐事,但大多数领主还是有谱的,不会太过份。不像弗兰拥有土地的领主在巴里,他啥也不管,管事的家伙又不拥有土地,那下起手来叫一个没轻没重,把韭菜根都快挖断了,就差没去踹寡妇门,挖绝户坟了,那农户们能不反抗?自从老王搞了中央集权,地方上的麻烦就一直没停过,也是这制度不好的一面的体现。但弗兰又不能不搞,还是这块四战之地惹的祸,如果不能把全国的力量集中起来,收到国王一人手里,让他来统一调度抗击来犯敌军,一但让敌军攻入心脏地带的话,那些个老百姓,那不就是一盘盘的菜嘛,看看历史上那些血淋淋的光景吧!

      眼下这片地方的领主看来不错,管的挺好,三人一进入此地,便觉出不同来,人们的脸上明显有了笑容,穿得很光鲜,房子也修得好,是那种外墙有‘X’形木条装饰的小楼房。街道干净整齐,此地水资源丰富,人们大多务农为生,有农忙和农闲,就不像资本家手底下的工厂,活那么重,一年四季不得停,这边人休闲的时候还能搞一点娱乐活动,赛马和乐队游行什么的。对于他们这些外来人也比较热情,三人多次被邀请过去吃饭和留宿,可以说这才是正常国家,一种比较理想的生活状态,也是多亏了那些山的保护,他们才能生活的如此般自在。

      当地的物产丰富,除了小麦土豆之类主粮外,温带水果也是品种丰富且产量巨大,山上还有各色的山珍,河里鱼肥虾美,最重要的是,有一块品质上佳的铁矿,探明储量还挺大,在农业时代有水就有一切,该地本就是迎风坡地,北大西洋暖流为此地带来大量的降雨,再加上山颠融冰,该地就从未因水而烦恼过,真是块富的流油的好地方,基本上就能生产当时人需要的大部份东西了,唯一大量需要、本地又不出产的,是食盐。三人一路走来,就有数次被误当成盐贩,当时很多的旅人随身都会带点盐,除了自己要食用,当作货币甚至比金银币还好使,当地人看出他们是外来人,就会主动上前讯问,尼兰人的盐太贵了,有人想跟他们买盐来着,私盐总是便宜点,能省一钱是一钱,三人一路还得解释,自己是教会学徒,来旅游的,啥也没带……

      这块地方地形狭长,在地图上看来不太起眼,可实际上是挺大的,弗兰北部平原近半的河流倒是发源于此,它对于弗兰即然如此般重要,三人入了进来可就不能走马观花了,备而不用比用而不备好,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就到处去跑,把这块地方给逛了个遍,要把地形好好看仔细,此地中心部位是开放的,什么人都可以逛,可两边山区却有不少地方是禁区,不是当地山民严禁在此探头探脑,被抓到会有很大麻烦。可捷国人就算聪明,却完全想不到世上会有精神力扫描这事,菲力普只要靠近这些个地方,就能把当地的地况给观察个仔仔细细,画出的地图也是详尽无比,比历年从奸细手里买到的图那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可完成这项工作是不容易的,三人在此滞留了整整三个多月,每天都是各种钻山沟,风餐露宿的,钻完一处接着下一处,还各种惊险,就把小约翰烦的不行,他已经在此地呆够了,迫不及待想去下一站。

      好容易把两边的情况都画好了图,还花了大价钱把文件交给妥善的人寄了回去,三人总算轻松了,接下来当然是通过两地之间的隘口进入捷意志本土了,那边才是此次北上的目的地,有着高山的阻隔,两地可算相当之不同,考察当地民情也是一件重要事,毕竟将来肯定要打交道的。

      百溪跟捷意志之间的这些个山都极高,而且连绵不断,看样子是同一条山脉的连续走向,这条山脉极长,在它周围形成一连串的破碎地带,它的中心点在玛丽娅老家瑞国的境内,一直向北要延伸到波罗海附近才消失,也是因为它的阻隔作用才造成的山两边人的不同,此山也犹如屏风般挡住了大西洋的水气,导致山那边的捷意志比较的缺水。三人一出山区就发现跟百溪大不相同的景色,比山那边荒凉的多,植物稀少也更冷,但好在山上流下的溪流有很多,当地凭着这些个雪山融水也能过得不错。再继续往前走后,绿色才又多了起来,捷国平原少而山地众多,土豆在这里比小麦更受欢迎,因为土豆耐贫瘠,山地上也能种植,因此上吃的人很多,还有就是猪肉,当地人普遍也是穷的很,吃不起高价的牛羊肉,相对廉价的猪肉就成了人们的最爱,他们的香肠非常有名,品类很多;还有啤酒这种上等人看不起的‘马尿’当地人也酿的很好,味道醇厚浓烈饱满,光喝这个就能把人喝饱。

      三人饱揽风光,把当地的各种美食给吃了个遍,兜了一个大圈子后就转向西行,从主要的河口通道进入尼兰,在尼兰境内又混了好多日子,才把马寄养在当地的马房里,自己从尼兰登船渡海,去到了小约翰的老家——印吉利群岛。

      当时的印吉利可说是一颗新星,在与老牌帝国弗兰的斗争中越战越勇,现在已经主导了大半的海上商路,富的流油。早年却不是这样,新兴的资产阶级崛起的时候也是非常的不易,圈地运动搞的农民家破人亡,这就是为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作的牺牲,为了卖织物赚大钱,农民们从土地上被赶走,把他们的田地给养了羊,这些可怜人就只能沦落到资本家的工厂去996,赚到的利润还全肥了资本家的腰包,要等到很久以后社会生产力更加发展后才能改善这部份倒霉蛋的生活。至于资本家跟旧贵族的斗争也是非常的激烈,光荣革命砍掉了先王的脑袋,逼迫了王室,才为所谓的第三等级挣取到了利益。该国以前是这般的动荡,现在却是一段难得的好时光,印国国势蒸蒸日上,眼看着称霸全世界海洋不在话下,社会上当然也能安定详和,此时是一任女王在位,她老爹就是那个在革命时被砍掉脑袋的先王,所以她继承了王位后一直谨小慎微,努力维持各方势力平衡,才开创了目下的新气像,算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三人到了该国后自然要去小约翰家,菲力普也要看望他的‘好妈妈’贝克夫人,她嫁了一个退休的数学教授,现在正住在教授家乡下的农庄里。收到信后就早早的打扫了房间,订好了美食,甚至还雇了临时的仆人,要让他们一行人多住几天。大家见了面自然就是一番亲热,贝克夫人真的好久没见到菲力普了,免不了拉着他的手问了很多,并为他介绍了家人们,教授年纪很大,但学问很好,谈吐风趣。他的农庄也很大,佃户很多,附近还有多家亲属,他们现下都闻讯赶了过来,热情的招待着远方的客人,印吉利的当地人也不是个个都爱出门,本地不靠海那就更加了,所以大家对外面的新闻也是趋之若鹜,犹其是隔了大海的弗兰那边的事,那就更想知道了,所以当晚,三人被一班邻居们给围在亥心,不停的问各种问题,搞的三人应接不暇,一屋子的宾客就这样闹腾到很晚才走。

      当晚三人被安排了最好的客房,还分配了随身的仆人,教授平日里很简朴,他的庄子虽大住的人却不多,平日里除了他们夫妇二人和两个女仆、一个厨师、一个马夫外,就只季节性的雇一些人手来帮忙,这回也算铺张浪费了一把,雇了好多个仆人还有厨师,这也是招待客人的礼数。他家现下还有一个远房的表侄女在此,就住在三人隔壁,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小约翰也是第一次见,他第一眼就被这个姑娘吸引住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啥也不想干,追起姑娘来了。

      过一趟海峡不容易,那年头交通可不像后世般便捷,除开小约翰不谈,其余二人也是第一次到这岛国,那自然要好好游玩体验,三人住下来后就以此为据点,跑了附近好多地方,体察了当地的社会风貌,菲力普还特意去‘看了’有名的珍妮纺织机,这个机子是不允许出口和参观的,可有什么能挡得住开挂的扫描力呢,机子本身也不复杂,菲力普还是坐在附近的咖啡馆包厢里,把整台机子的结构‘看’了个仔仔细细,他画图还不错,比例尺寸只要精确,其余部位画的丑些无妨,这些图只要到了弗兰人手里,仿制出来是毫无问题的,毕竟当时两国差距其实不大。

      住了一段时间,把该看的全看了一遍,就菲力普的眼光看来,算是走上正轨吧!该国确实比弗兰有活力的多,各项产业技术蓬博发展,民众的生活也在慢慢改善中,他家所有的先进成果其实都有全世界人民的血汗,不管用什么法子,你总得想法分享一下,弗国人不该轻视和忽略,这大国心态再不改改,再不擦亮眼睛看世界,要被对方越甩越远啦。不过该国也有一般不好,那就是饮食欠佳,毕竟如果你想窥探地狱,那就先仰望星空,不过好在这位吃不出来,阿多斯是个粗汉,于是也就相安无事。三人还在教授夫妇的盛情挽留下,在此过了个年,等到第二年开春时,他们终于打算要回去了,可小约翰却不愿走了,他追了表侄女这么多时间,好容易开花结果,当然要趁胜追击,争取下半年拿下目标,为了妹子,就不跟他们上路了。于是只得菲力普和阿多斯两人回程,等船过了海峡,两人去尼兰的马行取回寄养的马匹,就此转道向南回到国内,但没有去巴里,而是沿着海边一路向南,去往地里海方向,打算再去南方大国西国耍耍。

      弗兰各地发展不均,沿海地区商贸集中,人们的生活比之内陆好上很多,东北部人民那样悲苦的情景在这里很少看到,这里有很多商人经营着各种外来的新奇玩艺儿,有丝绸、瓷器、香料等传统东方物品,也有来自新大陆的蔗糖、可可等新宠,这些都能赚不少钱,本地人只要有工作的都能从中分一杯羹,所以就算在税收的高压下也还过得不错。两人走不几日就遇上一家办喜事的,新娘的父亲看他们是旅人,也想听听远方的见闻,于是邀请他们暂住,两人坐下聊了几句后就被拉去参加了婚宴,跟亲友们一起喝酒拍桌子唱《饮酒歌》,闹腾到半夜。复又被留了好多天,让这家人听够了新闻后才被放走,当时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只要你不是个坏家伙,各地的主人家还是挺愿意招待旅人的。就在他们想继续南下旅途的时候,不好的消息传来,很突然的,他们刚离开不久的尼兰似乎正要与弗兰开战,两个一直和平的国家,为了什么要闹到如此地步呢?

      海上马车夫尼兰,虽然是个小国,地理却成就了他们的商业版图,它位于一块河流入海口的三角洲处,国内地势低平河道密布,也是因为地势低而灾害频发,该国人就被整体逼到了经商这条道路上,因为水运的量大管饱价格低,这块地就成了外海连通各内陆国的重要站点,让当地人大占便宜。他们的造船业也强,造的船又大又快,这样就更降低了运费,凭着这些个优势,尼兰人便把生意做得很大,聚集了很多财富,这当然招人眼红,为了保存自己,当然需要极大的智慧:一方面,打铁还得自身硬,尼兰的海军还行,低地国的民众习于海洋;二来领主在政治上又很会骑墙,一直游走在印吉利和弗兰两个大国中间,利用他们的矛盾来保存自己,可以说混得风生水起,他怎么会突然想跟弗兰开战?这真的有点反常识。

      听到消息的两个人也觉得奇怪,一度觉得是假消息,但后来看到说的人越来越多,也就信了,两人当即决定停止行程,快马赶回京城。

      战争这么大的事,劳民伤财本来也不是个常态,尤其商业集团崛起后,人们更多的互利互通,领主们也安于现状,渐渐的就打的少了,当二人赶回巴里后,还想着这是一场误会,大家还是会继续目下这种和平状态,免得打起来了穷人们遭殃,就像一开始那个酒馆老板说的——征税和征兵。可一回家一打听,这事却是真的,原因是这些个年弗兰财政越发的困难,欠了大量的政府债务,并且越来越扩大,能收的税也早收了没的再压榨,必须得一个牺牲品出现,才能满足弗兰巨大的胃口。这样,有钱又小的邻国就被盯上了,但是发动战争得有理由呀,这时候刚好有一件事发生——

      时间就在菲力普两人从印吉利回欧大陆的前一天,尼兰和弗兰的渔民在海上抢鲸鱼,弗兰的船明明先套中的鲸鱼,可却遭到对方两艘船的骚扰围攻,最后船体被发疯的鲸鱼破坏,沉船死了不少人,两国为这事的责任吵了好几天,还升级为械斗。老国王一看,真是想睡觉来枕头,于是就以此为依据,率先发动了这次战争。早早年间这块土地还是本国属地呢,来吧!回归祖国怀抱吧!就在两人回到巴里的这天,征尼的大军已经开拔,趁着春季水浅可以泅渡过尼兰的护国河流,要一举拿下对方首都,逼对方领主投降,就算不能占地盘,逼对方签一点不平等条约和捞点赔款还是必须的。

      菲力普二人回国及时,如果再晚几天的话,被堵在尼兰的港口上那就有乐子瞧了,尼兰人非撕了他们不可,这会儿已经在开始迫害境内的弗兰人了。

      要说搞成这样真是不该,尼兰地理位置重要,也是弗兰商业上的伙伴和邻居,本来是要拉拢他的,无奈近些年弗兰是真的虚,这么一个富有的小国就在你身边,似乎手拿把攥的,换你能忍住么?老国王打它的主意,其实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为此也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有鉴于如今的国际态势,尼兰在印吉利和弗兰中间这摇摆的现实,要打他就得印吉利同意,否则就绝不可能办成,早在双方械斗之前,弗兰就派了使者到印吉利王廷,就发兵事件展开了游说,许了天大的好处,让印吉利不用出兵就给他分红利,只要他中立不干涉就行。

      对印吉利来讲,他全球扩张正需要钱,也早看着肥肥的尼兰流口水了,一直没动手也是顾虑到尼弗两家亲密的关系,现在你送上门来,白给好处我还不用道德负担,实在是太好了,于是两家一拍即和,弗兰出兵,印吉利发表对尼兰的遣责,遣责他们杀害无辜的弗兰渔民。

      尼兰就这样从左右逢源变成了两头挨打,真是一脸的蒙,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好在历代的统治者们一直都有防备这件事,早作了很多的防御工事,低地国一般是利用国内众多的河流湖泊形成的天然防御,他的首都也是位于海面上的一个离岸大岛上,四面环水易守难攻。

      尼兰的陆军差点意思,可海军挺棒的,毕竟他家有钱,组海军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钱,当时一条战舰的建造费用比现代一条航母还贵,也只有大户们才玩的起,尼兰家的海军虽然比不过西国曾经的无敌舰队,也还是挺有规模的,他家造船行业大嘛,而且国民也大多渔民出身,从小就习于风浪,海战还是挺有信心的,就这么一个小国来说相当可以了,如果此次尼军在海面上可以打败弗兰海军的话,再骚扰一下弗兰港口,逼对方停战,尼兰打赢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弗兰老国王则完全没把对方看在眼里,原因除了尼兰小外,他国内也是非常的分裂,最大的领主也只是个选出来的话事人,大家伙儿背后都有自己的商业集团,平日里也没少明争暗斗,可他忘了,现在可是弗兰入侵,这帮人平日里关系再不好,总是一口锅里搅饭吃的人,现在你要拿走这口锅,这不是逼人家造反吗?这不是逼人家联合起来吗?老国王就想着大捞一票,他就没想着失败的问题,事实却是,对方并不好啃,它的这个轻率举动没解决国内问题,反让自己从此掉下了更深的深渊。

      作为近些年来不多的战事,就算弗方并没有把对方看在眼里,统治阶层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对待了这场战争,老国王和大臣商量后,一致决定派出12万大军,由老将(天窗)出任总司令,从多个方向浩浩荡荡杀向尼兰境内,事实证明,尼兰的陆军是真的不行,外围几乎是一触即溃,这让本来就骄傲的弗军更加的骄傲,整支部队充满了乐观的空气,“前进!给他们一点教训!”大家抱着打游戏的态度进攻着,以为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回家啦!

      可随着深入敌方的后方,事情慢慢就不对了,越往沿海的方向赶,地势也越发的低洼,弗军不像当地人熟悉地况,难免就不时的陷在沼泽烂泥地里,这就拖慢了进程,当地人又自发组织了游击队,利用熟悉的地形跟他们对着干,傻大弗军也疲以应付这许多灵活的家伙,开始混乱了起来。当时的后勤也叫够呛,随着补给线的拉长,渐渐的整支军队的前进速度就越来越慢,遭遇了几波尼兰军正规军的反攻后,这边的伤亡也逐渐的增加,于是就不得不停下来等物资。

      这时候消息传来,尼兰的海军在近海跟弗兰海军开战,也是利用熟悉的海况伏击了弗军,不过弗军的海军统帅非常给力,竟然在劣势的情况下硬生生把局面扳回,跟尼兰军打了个五五开不分胜负,弗军冲了几次打不破对方的岸基防护网,尼军也无力反推,弗军统帅就退而求其次封锁了外海,这会儿两军对峙中,谁也不能更进一步,彻底的僵住了。对双方来说指望海军都是没戏,要想锁定胜局,看来还得靠陆军,不过对于尼兰来说,陆军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长项,眼下的情况,真是不让人看好。

      尼兰的领主们也是急了,不停的在国内搞战争动员,另派出使者,满世界的找援助,不过人的努力有其极限,面对着弗兰12万大军,尼兰也确实没多少抵抗力,像眼下这样的情景继续下去,要投降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啦。

      弗兰方面其实也不痛快,没想到尼兰人的抵抗这么的顽强,原计划的摧枯拉朽变成了拖泥带水,等一点点拔除对方的防御工事,推进到王城所在的岛边的时候,时间已经从4月一路拖到了10月,眼看着秋风四起,天气转凉,再拖就得冬天啦,但好在王城在望,虽然花的时间有点多,应该是已经锁定了胜局,弗兰的王廷里弥漫着乐观情绪,有些人已经在开香槟庆祝,国王本人甚至想好了钱和领地的后续安排。

      只是这快乐中总夹杂着不安,时间拖的这么久,尼兰人到处哭诉,盟友们也是开始活动心眼子,特别是印吉利,听说尼兰大领主派人跟他通好了气,许了天大的好处给他,印吉利当然也不想看到尼兰亡国灭种,助长了主要竟争对手弗兰的气焰,这货就开始打起了马虎眼,当下说的话都有点阴阳怪气的,不是完全站在弗兰这边啦,如果不能尽快的结束这一切,迟则只怕会生变,而印吉利一但反水,其他人只怕没几个跟弗兰的,毕竟大家都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弗兰希望快速,天却不从人愿,尼兰的王城异常的坚固和准备充份,弗兰海军攻不进来也帮不了陆军,弗军面对着深深的海沟形成的护城河和岛上强大的防御工事,不知如何快法。此岛的形状犹如圣米歇尔山,一层层都是石头的堡垒,坚固如同一头刺猬,弗军冲了多次也没有拿下,自身反伤亡惨重,弗军司令一看强攻不行,就率军围困了王城,希望耗干岛内物资,等对方饿的受不了了,弗军自然不战而胜。

      战报送到弗兰王廷,老国王虽然一心想要速战速决,可也抵不过现实如此,不得不同意这种围城策略,时间就这样在沉闷的对峙中一天天的过去。围城切忌闷围,当大家都以为弗兰会有所动作的时候,谁知道打破这种平静的却是被围的尼兰那方。

      围城的弗军天天坐地等战,无所事事时间久了免不了麻癖大意,人的神经也不可能一直保持一个紧绷状态,之前连续的作战也让人倦怠了,这会子就趁着围城的间隙想好好休息一下,以便应对将来的大战,想着被围的人大概率也翻不出啥妖蛾子,弗军放心的很,睡的挺踏实,但他们没有想到,敌人可不光光来自于岛上,还有更可怕的自然的力量——

      王城岛坐落在一片低洼地边缘,这边原本是一大片的滩涂地,后经过人工的改造,修了连绵的护田大堤挡住了泛滥的海潮才形成了如今的这一片郁郁葱葱,如果没有大堤的话,这片地免不了每天被海潮冲刷,土地盐碱化再次沦为一片荒地,再想改好那得猴年马月的事,弗兰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

      那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趁着潮水大涨,尼兰人挖开了他们的海堤,海潮从破口冲向大片碧绿的农田,要知道尼兰全境有五分之二的土地甚至低于海平面,比这儿还低,全靠各处的海堤挡住,一但一个破口挖开,水流会无情的横扫所有这些地方,大家全得遭殃,为了击退贪婪的弗兰人,当权者真的是什么也不管了,甚至为了胜利,连自己人也没通知,大潮之下尸横遍野,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弗军大部队驻扎在面对王城岛的这片地方,此地原本比别处地势要高些,要不然老于战事的将军们也不会在此地扎营,他们不是傻瓜,可再怎么想,陆军毕竟陆军,弗军无论如何也低估了潮水的力量,要知道,这边离海可近!那天,弗军大部队睡的正迷迷糊糊的时候,耳听得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强大的海潮力量夹着一股势能冲上了这块小高地,一部份边缘处的弗军士兵什么都还没明白的时候就被潮水卷入,被冲下高地卷入水底,最后做了鱼的点心。只有少数天生警惕或水性好的人扒住了坚固物逃过了一劫,就连军官也死了好几名,好在总司令被护卫救了,拼死拉上了一块突出岩石,潮水来得快去的也快,总算那些没被冲走的人和游泳逃回来的人数量也是不少,中央处的弗军更是保留了大部份的有生力量,不然眼下弗兰就得战败退军。

      弗军损失惨重,国际上也就失了份量,印吉利本来打着看好戏,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他再最后跳将出来,白瓢点桃子什么的,现在看你弗兰这耸样,丫马上就转变了心肠,“蹭”的一下就站到尼兰那边去了!还装出一付和事佬的样子来,口口声声要为两国调停冲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不再支持弗兰,老国王气的要死,破口大骂印吉利不是个东西,历史上就不是个东西,信誉基本没有、也从来不曾存在过,这就是个人渣,TMD这会子倒成了个好人,“气死偶咧”!

      老国王老羞成怒,驳回了总司令退兵的请求。他这回可是压上了重注,要用一次胜利解决国内问题,如果现在就退兵,不但向往的好处没有,发动战争的借款和死伤兵员的赔款会让王室破产的,不行,无论花多少代价,一定要拿下此地,不然他可亏透了。于是弗兰再次征兵,继续向前线派遣,继续围城。

      总司令无法可想,只得领命,弗兰军整编过后,加强了防御和警戒,继续围困王城岛,一天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对方吃皮靴也不肯投降,天气却是越来越冷,弗兰军已经在此地呆了许久,眼前也看不到什么希望,渐渐的厌战情绪也起来了,大家都讨厌木屑面包,也讨厌豆渣面包,只想着快快结束这场战争,好回去过年。

      对于弗军统帅来说,天冷也有好处,如果海峡像往年那般封冻的话,王城岛就失了一道天险,弗军可以踏着冰面冲上岛去,如果不辛今年是个暖冬,他就会劝老国王收手,干脆谈和得了。只是这位的运气是真的不好,哪怕是继续围城围到明年呢,亏了也不是他的事儿,可他却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巧合——

      天公不作美,该地在几次寒潮过后本来是该按计划封冻的,这时却有一团迟到的暖气流袭击了此处,本来该下的雪立刻变成了冻雨,湿冷是最冷的冷法,士兵们淋了雨还生起病来,奇怪的、从来没见过的肺炎到处传播,满营都是咳嗽声,医生们束手无策。弗军顿时战术性减员了80%以上!这仗没法打啦!

      国际上,搅屎棍这时候是彻底反了水,他发动了祖传的文本解释大法,各种曲解含义,公然的背约,以“人道主义援助”、“拯救尼兰孩子”等等借口,派了皇家海军来参战,弗兰海军顿时面临双倍压力,是真的没法支撑了,就算再万般不情愿,弗兰也只能接受调停,退了兵,放弃了即将到口的美食,按照和约退回到了开战前的边界线,一年的努力,即告全毁。

      事后和解,弗方指责印方背约,印方辩称并未参战,皇家海军只是到场参观,并未开炮。实际上也确实未开炮,弗方又气又恨,但拿对方没有办法,只得罢了。最后弗方没有拿到好处,但也没赔款。那个当棋盘的尼兰当然不服,可它在这场战争中受损最重,想报仇也是有心无力,只能默不作声。于是三方签字,大幕落下。

      至于那个松散联邦的捷意志,对于出不出兵,一众选帝候们吵来吵去,把鹰家架在云端里飘,一通瞎吵结果也没吵出个共识来,这办事效率堪忧,最后只静静的看了一场表演,想参与已经晚了。

      还有西国,很悲催的他啥也没敢说,因为看到印吉利就想起无敌舰队的痛……

      这场表面不输的战争在弗兰人看来输了个精光,巨额的战争费用当然最后落在了弗兰平民们的身上。本来经济就不好,再加上多征的这些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各地都有了不稳的苗头,城里更是各种聚会抗议。老国王根本不敢负担责任,忙忙的给总司令定了一个罪,砍了脑壳,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就这么着了。只是这个新年过得愁云惨雾,王宫里也没了舞会,灯火也不再通明,熬啊熬啊,到了次年秋天,这事才算真正过去。

      弗兰国内就已经这样了。国际上,弗兰也被围观嘲笑了,大军出发前那般的神气活现,结果差一点全军覆没,虚弱的大国底色暴露无余,丢尽了老母,国民们也是羞的抬不起头,大家更讨厌背信弃义的印吉利,两国复又呛呛起来。尼兰这根墙头草现在完全倒在对岸的怀里,它答应对岸的很多好处到现在还没给,眼下却还需要对方援助粮食,真是欠了很多,就算心里害怕弗兰,也是不得不倒。在弗兰看来,这是卧榻之侧多了一个捣乱的,这该威胁多大,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的,不如不打,但现在后悔也晚了,老国王想想就是气掖胸脯,一口老痰堵喉咙顺不下去,“为什么全便宜了啥也没干的印吉利?”天地不公呀!

      尼兰经此一役也是元气大伤,大片的土地被海水浇灌,不但当下的作物毁了,以后数年间再难生长庄稼,这么多粮食的缺口,活下来的人们将要面对挨饿的未来,实际上当时就出了事,遭灾的暴民们冲进当地的管理办事处,私刑绞死了好几个糊涂鬼,好一阵乱后才算安抚下来。他们自家的土地要整修,再加上赔付印吉利的好处,从此也是一蹶不振,这真是个双输局面。

      (孙子兵法: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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