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祀传》流浪阿婆主

18、第 18 章

　　庞贝夫人(凤姐)昂首挺胸走在宫殿宽阔的走廊上，她算不上顶尖漂亮，可却混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她的丹凤眼充满威仪，薄薄的嘴角向上扬起，粉红的面颊晶莹透亮，看上去庄严不可亵渎，一看就是个厉害人。此时她正得意洋洋，高跟的小皮鞋敲得地面咔咔响，一路吩咐仆人们把她看不顺眼的装饰物全换掉，全部要改成她喜欢的款式。庞贝候爵夫人是国王最为宠爱的情妇，她年轻、漂亮、有野心，原本出身于一个商人家庭，祖籍意国，后来全家搬迁到弗兰，她长大后嫁了一个普通贵族，在一次偶遇中被国王看中，这才进到宫中。她为人热情奔放，而且还很有才情，不仅在艺术方面，就算在政治上，也有不小的能力。年老懒惰又不想放权的国王，经常让她帮忙处理政事，她也的确干得还不错，只是常被王后诟病。这次王后出走，这位简直像放了班一样，要伸伸手脚了。

　　(作者开喷：癸酉石头记才是真本，作者站队中。但作者觉得何莉莉有问题，他肯定偷藏了原著，应该把他抓起来大刑伺候，让他赶紧交出来。)

　　宫里到处是跑来跑去的仆役，换着东西，小菲力普觉得他还是呆在外面比较好，明年就要上学了，要跟其他的贵族子弟一起学习很多东西，宫里请了全国最好的老师，到时候他要学至少六国语言、地理、历史、物理等，社交方面还有音乐、舞蹈、马术、宫廷礼仪等，可以说是很忙了，现在就是最后的游戏时光。

　　小菲力普甩开他的女仆们，满城堡乱逛，用扫描得来的影像虽然清晰立体，到底比不上实地的走访，这是他的家了，向外探索之前当然先得把自己家熟透才行。王宫前面的广场上通常会有很多人，他们有的是官员，有的是住外围的贵族和有钱的商人，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外国人。每天早上，这些人的金马车就顺着缓坡绕到巨大喷泉水池的后方，里面的人从这出来，再亲身爬上巨大的台阶，穿过四周高高围起的金色栅栏，一群群的聚在宫门口，等着国王的招见，大家都尽力的靠近权力的中心，为了获取自家的那份利益，满脸的假笑着，菲力普不喜欢这些人，也没必要去跟他们挤着，所以前门他不怎么去。

　　两侧边也没什么好玩的，花园里总有贵妇人在此游玩，谁爱听她们咯咯傻笑呢，下坡地方的那些花园温室又通常是忙忙碌碌的，王家的马房和仓库也在此处，仆人们进进出出，将来访者的马匹送来洗刷喂食，花房里的人还要把宫里需要的鲜花水果送将进去，一般性的供给都是从郊区王家农田运来，这里就出产些草莓之类的最娇贵果子，保证新鲜完整，这里有时候也会种些豌豆，因为国王太喜欢豌豆了，多的时候他一天要吃好几盆。

　　菲力普一般最爱去宫殿后方的树林，它位于雕花围栏外，因为属于王室自然没外人敢进，这里栽着很多的悬铃木，夏天绿油油的非常凉爽，又没什么人来，地方又大，真的很耐逛，沙拉河边的小别宫也很幽静，通常无事大家也不往这里来，此处的门都是虚掩着的，一拧就开，里面的家具都盖着厚布，看样子也是很久都没用过了。这儿整片区域都被打理得很干净，总有宫里人要来跑个马什么的，那条斜穿此地的人工河则是用来引水的，宫里那大大小小的喷泉全靠它从沙拉河引水，宫里的日用水也有它一份功劳，在不能出宫的状态下，菲力普也只能在此闲逛了。

　　国王他们则不爱这座林子，当时的贵族们都酷爱打猎，这里又没有鹿，来这干嘛。国王有好几块打猎地，其中他最爱去的一座森林位于郊区的一面斜坡上，国王和他的随行贵族们常时不时的到那边去游猎，一去去上大半天，很晚才回来，那边有一栋猎宫，那帮沉迷打猎的贵族们有时连午饭都在那边吃，快把那里当家了，这些家伙通常都是成年男人，他们连妇女都不怎么带，当然更不可能带上孩子，孩子们还是得留在家里好好学习，他们捕回来的猎物倒是分给众人品尝过。

　　鹿肉鲜美细嫩比牛肉好吃，大家都很喜欢，当然鹧鸪更加的美味，不然穿长靴的猫怎么用两只鹧鸪就治好了国王的病呢(大约是馋病)？只是这东西挺难抓，打猎的像熊一般东扑西扑，也没见抓回几只来，饲养的则不合国王挑剔的口味，因此人们很难吃到这个。菲力普则全不需要，他现在这付样子，按当时简单粗暴的分法，所有这些非人存在都可以叫作魔鬼，好吧我们这位魔鬼他确实要吃人，具体说是魔法师的精血，那里带着魔力，用来滋养他法则凝聚起来的身体，这种能量状态的存在有其缺点，一但断了供给那崩溃也是很快的，虽然好在可以用道术从空气中汲取，那速度可叫太慢了，菲力普如今可也是长身体的时候。而这边因为早年间搞过去宗教化，这类人就不多，王宫周边除了不能动的教会外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对菲力普来说，向外探索也是必要的，他悄悄出去过，只不过当前一个孩子的模样儿，不太方便而已，白天还是得乖乖呆在宫里，扮演好当下的身份，老嬷嬷已经把他的书拿了过来，可以装模作样看一下，拼音，图画，1＋1=2，就是这些鬼东西，老嬷嬷就可以教，可教师是必须的，王室的教育可也是抓的很紧的，当第二年小菲力普见到其中一位老师的时候，发现他是名牌大学的教授，退休了来帮王室带孩子，专管数学，还有一位法语老师，也是有名的教授，他还精通另外几种语言，这两位都可以教他们好久，还有其他科目的老师以后会来，总之教学质量非常的高，毕竟王室家的人基本要求就高，否则让其他国家人看笑话吗？

　　小菲力普也见到了他的同学们，都是些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这边男女是分开教学的，课程也大不相同，小菲力以前跟他们不常交往，现在在一间房间里上学，互相之间总会熟悉，他发现这些孩子们本性不坏，人之初性本善，除了那些原生家庭有问题的孩子，大多数小孩都没什么心计，还是挺真诚的，大家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小菲力普也有了几个小伙伴朋友，能一起被老师骂也是很开心的，童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大家这时候平等友爱着，要等以后长大，分了阶级后，人们才会有所改变。

　　一般像贵族家的男孩，按传统，长大后大多要从事军旅生涯，所以他们这些孩子小小年龄也得早早接触到这些内容，有专门的军官教他们这些，以后长大了，还可以选修正经的军事课程，通过考核后，将来当一名军队指挥官，国家有常备军，军官需求量也很大，是条好出路。不过随着国际局势的稳定，贵族们也懒，军旅生涯又苦又累，能舒坦谁不舒坦着，到现在大多数人倒是躺在杜兰宫里面，靠给国王当家臣，阿谀奉承过日子。这帮人有领地的拿领地的钱，没有的就领一份年金，像菲力普就有，虽然他只有这么小的年龄，年金倒还不少，还有专人帮他管理，不要他操一点心。以后如果他独立了，有了爵位，没有封地的话，这份年金还会涨上许多，只要不奢侈，管够用了。其他贵族们也存着这份心思，都早早的躺平了，以至于连老本行现在也少有人干，就干也干的不好。

　　(作者加注：拿破仑为什么打遍欧洲无敌手呢？这跟他的军官们大部份是底层摸爬滚打自己干上来的有很大关系，跟纸上谈兵的赵括那是大大不同呀。)

　　小孩子要努力学习，掌握基本技能，成年后倒可以摆烂躺平，无心权势的咸鱼贵族们过得懒懒散散，成天打牌玩球，讨好国王。国王倒是会办一会儿公，跟任命的大臣见一见面，了解一下情况，一天通常不会超过4小时，有时候他根本不去，由着庞贝夫人胡闹。这位夫人你说她有本事吧，乱下命令也不少，大概人总有个学习过程，只能说可以吧！用完午餐后，国王剩下的时间会去王宫里的私人剧院跟大家一起看戏剧，或狩猎钓鱼，或听说书人说书，偶而也和艺术家们讨论下艺术，当时正兴起的洛可可风格深受女士们的喜欢，但国王不喜欢，认为太花，晚上则开宴会。然后在上床之前，国王还会记点日记，通常写着‘今日无事’、‘天气很好’等没营养的话，所以说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又不是蒋老大(下贱～)。

　　再好的基业，如果你不去经营的话，早晚不属于你。最近弗兰国势日沉，对岸的印吉利到是越战越勇，这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臣们已经跟国王说过好多回了，要改革弊政追上邻居，不然弗兰再这样下去，大国地位不保吃枣药丸，可问题是，这帮人自己的意见也不统一，有的说要搞自由开放促进经济的，也有说要加强管制保护农民的，对他们的建议，甩手掌柜国王通常啥都说好，你们说的都对，他啥都批OK。国王这般的不负责任，导致国家的政策更本就没个长性，通常一个人上台，他搞一套东西向一个方向猛跑，过几年出点事，这人下台。然后换一个人上台，政策来个180度大转弯，把前任的所有一切全推翻，再搞另一套向另一个方向猛跑。事实上只要按一种方法办事虽不是完美无缺，总归是条路，最怕就是这般的左摇右摆，导致啥事也办不好，还空耗了国力，国王学嘉靖道长什么都不管，庞贝夫人又从中添乱，一通乱七八糟下，国势就更加的下挫了，国王如此般任由下面人胡搞，出了事难道可以不背锅的么？

　　菲力普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个事经由系统转告，他全部一清二楚，这些人对于什么地方该管什么地方不该管一点也不知道的么(开始苛责古人了，当时哪有什么细分管理)？原以为这是常识人人都该懂，事实证明，他们真的不懂，要么就全管起来搞的死气沉沉，要么一开放就全开放，让我方市场被洗劫，哪些是优势产业他们不清楚的么？弗兰是个小农社会，粮食本没多少剩余，让资本家大量出口本国岂不是歇了菜了？哪里都能放，这块岂是放得的？我们也没必要去控制全世界的胃啊，菲力普这样想道。但如果贵族们是寄生虫，他菲力普就是寄生虫身上的寄生虫，关他什么事呢？一个小孩子，看看听听就好了。

　　朝廷如此般乱成一团，自然让人越发的鄙视，随着资本主义的崛起，新思想的传播，民众们也有了力量，对于旧制度下的统治者们变得越发的不尊重，常有人写小册子讽刺：“这帮家伙血统真那么高贵吗？他们是不拉屎呢，还是能跟海豚说话呢？”贵族们的统治基础就这样在一点点的瘫塌，可他们不是一无所知，就是不放在心上，还在富丽堂煌的宫殿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呢。

　　迫在眉竭的危机无人理睬，贵族们的窝里斗倒是挺激烈，虽然这不关孩子的事，可光小菲力普了解到的就有不少了，系统没少帮他窃听，什么样的阻碍能挡住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呢，系统穿墙入户，没人能发现它，它把听到的乱七八糟全告诉了小菲力普，包括宫里和宫外的，让他对身边的事心里有一个数，近些年好有些不太平，外面常常有饥荒暴动的消息传来，可对于看天吃饭的农业社会来说，这些个事件都叫平常，以往也是这般，闹闹也就过去了，帝国总体来说还是平稳的，宫里的人还是专注于自家的这点利益，毕竟权和钱都是吸引人的，如果能被国王任命一个关键岗位，那两样都有了，所以说讨好庞贝夫人的人不少，可这位夫人不是好糊弄的，她家商人出身，比之马屁，她更看重能力，她代国王来处理国事也算是不错了，国王也是因此把好多事务交给了她。

　　弗兰这个国家，自从老王搞了中央集权，但是大部份都是妥协来的话，这集权本就不彻底，也就表面上看来比较统一，老王因此也欠了很多的债，这些个债务留给了后人，不但没有半分减少，近来却越发的多起来，王国财政一直是个拆东墙补西墙、寅吃卯粮的状态，再加上如今国势日沉，朝廷无能，看来这条路根本性上就走错了，这样想的人其实不少，也造成了社会上各种新思潮迭起，帝国根基越发的不稳起来。在这种落日余辉下，宫里人的眼睛却还盯着红果果的好处，争来抢去像群乌眼鸡，根本就没人去管国家的整体利益，更是对下面的苦难不闻不问，可想而知当时的弱势群体有多惨。

　　权力中心除了国王这一大股势力外，王室里竟然还有不同声音，国王的弟弟孔亲王，是本国战功赫赫的军队统帅，比国王更受臣民爱戴，但是按照长子继承制，他是没有资格当国王的，虽然他本人没有篡位的意思，可架不住别人的怀疑，于是为了避免事非，他本人成日里深居简出，极其低调，菲力普没见过他几次。另外就是太子了，好在他年龄小，而且国王现在只有他一个嫡子(菲力普不算)，倒也不怕家庭内哄，以前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开明的王子等不及了，也怕其他的兄弟得到父王的宠爱，就来个先下手为强，打落父亲的王冠，这事儿不止一次发生过，所以现今的国王不急着再生儿子，也是有道理的。

　　(作者推荐：《纳尼亚传奇》C·S·刘易斯﹝英﹞著，开明的王子有多等不及，请看第六篇《能言马与王子》。)

　　除了王室内部，外部势力也是风起云涌，山头林立，你都不知道哪里会跳出一乱臣贼子拿破仑，黄袍加身造反搞一军政府，好在最大暴力集团还在贵族们手里，外省的小毛虫们也算效忠国王，都乖乖儿的。再有资本主义兴起后，有部份跑的快的现在实力大涨，掌握了经济命脉后就不满足于金钱财富，开始要求政治利益了，王室也没可能收卖他们这么多人，于是就把所有这些家伙，不管是哪路出身，全部聚拢在议会里面，让他们吵吵架，互相消耗一下，不过这事有点弄巧成拙，这帮人在议会里面拉帮结伙，势力倒反有所上涨，只不过永远抱不成团来对付国王就是了，反而都得跟国王勾勾搭搭，好对付反对派，目前看来还行。

　　其余大臣们之间的那些小集团，就不是大问题了，他们都是依靠国王的存在，庞贝夫人就够对付了。

　　还有就是老巴里的刁民们，这些家伙完全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暴徒，只要年景一不好，他们动不动就上街，历史上发生好多次了。“完全就是渣渣。”贵族们语，不过好在有面包的话，他们还是挺安静的。国家如此般乱糟糟的样子，神奇的是这么多年总体还算平稳，大部份人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宫里能聊到的重要的事大多也就这些，还有外交事件聊的比较少，本国地盘大，当时信息流通又比较慢，外国也没什么特大事件发生，宫里的人们还是更愿意在花边新闻上下功夫，醉生梦死，一天天腐坏堕落着。

　　小孩子们现下则完全不用管这些，他们的世界里还都是嘻笑打闹，一部分家伙不太爱上课，教师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谁叫人家身份高呢？只能一切随缘的样子，这叫素质教育。小菲力普还好，这些个课程有一部份他早就学过了，唯独语言课要补补，毕竟整个大陆有好多国家，还是有外交需求的。至于那些不上进的家伙，好在有一个好爸爸，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衣食无忧过一生，这就罢了，关键是他们有好几个人爱欺负人，动不动拔拳头，那态度是相当的恶劣，打了好几根豆芽菜，不过他们却打不过菲力普，年龄大的也输了，所以这些家伙碰了几次钉子后就学乖了，再也不敢惹他，专挑那些弱的去欺负，小菲力普也清静了，他有很多的事，要练功什么的，日子就这样充实的过着。

　　巴里温带海洋性气候，常年是比较温和的，但是冬季大西洋暖流退去后，寒流大举南下，高纬度地区毕竟还是冷，年末那几个月这里会下鹅毛大雪，湖面也会厚厚结上一层冰。在天气晴好的时候，仆役们会在结冰的水池河面上取冰，把它们拖入王宫地底的冰窖里贮存起来，供夏天做冰淇凌用，当然不是直接吃，而是形成一个冰箱环境，除了做冰淇凌，还可以贮存一些其它食物，比如肉类。这个季节，除了王宫，就连城里的富商们也在大量储冰，以供夏天做柠檬水用。小菲力普的那些个同学经常会去看，有时候教师也会去看，超解压的感觉，只有小菲力普不参加，时间那么宝贵，浪费在这种地方的么？他转身钻进书房。

　　时光荏苒，天气热了又转凉，凉了又转热，小孩子也长的很快，等到男孩子开始变声的时候，就该上击剑课了，该国流行花剑，为这些天之骄子请的也是最棒的剑客，小菲力普学的很认真，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没如此般奢侈的被老师们围着，眼下即然有机会，当然要好好学习充电，可跟他一起的同学们却不多，那些个坑爹的二代们(其实不止二代) ，现在却热衷起了开趴替，开舞会，讨好女孩子，总之拼了命的拉关系，这个才是他们以后的立身之本，苦活累活自有下面人去干，他们连行政管理也不想做，就想享受生活。

　　春天是踏青的好时光，夏天则是午睡的好时光，秋天最高兴，成熟的果菜一大堆，可以换换口味，二代们打情骂俏，一天天开心的过着，很快的，小伙子们都长大了，菲力普也十五岁了，这天传来了一个消息，国王为他订了一门亲事——

　　系统：“那姑娘是邻国瑞国的公主，才九岁。瑞国国王是个有名的气管炎，这个女儿是他跟情妇生的，生她的时候她妈就大血崩死了，国王是顶着王后的白眼把她认下来当养女的，听说王后气得要死。”

　　菲力普：“你对这些八卦挺感兴趣么，打听的这么仔细。”

　　系统得意洋洋：“那是，我是恋爱区的系统嘛。听说那王后是佣兵家族的女继承人，瑞国是个山地小国，通常臣属于本国。他们那边没什么出产，全靠佣兵帮人打仗来赚钱，所以佣兵集团势力庞大，该国国王也是全靠王后家支持才上的位，所以说他能顶着压力认下这个女儿也算有情啦！”

　　菲力普：“我只知道她很快就要被送过来了。”

　　系统：“他家王后早看这小姑娘不顺眼，结这门亲一方面除掉眼中钉，另一方面也有讨好本国的意思，毕竟他们是个属国的地位么。”

　　菲力普：“没想到还要结婚啊。”

　　系统：“亲，大度点，对她好点，我去看过了，那个小姑娘好漂亮的，她妈玫瑰夫人听说是该国第一美女，可惜死了，话说这时代的医疗技术是真不行，造成的悲剧真多，这个小姑娘继承了她的美貌，可太好看了，难怪瑞国王后嫉妒她，她自己的小孩可没这么养眼。你再看看你那个便宜哥哥，他结的那门亲，鞋拔子脸，大长下巴还是开花的，真是要多丑就有多丑，听说脾气还特坏，常打骂下人，想想你哥以后的生活，哈哈哈……”

　　菲力普：“她叫什么名字？”

　　系统：“玛丽娅。”

　　菲力普：“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系统：“正常的么，毕竟她妈大血崩死了，起这个名字能辟邪。”

　　菲力普向天上看了看：“奇怪的感觉，真荒唐，我总不能说我以前也是女人，所以不想娶妻。”

　　系统：“嘻嘻嘻，我也没想到宿主还有娶媳妇的一天，你该高兴才是，这么早就是有家室的人啦，话说宿主现在说话风度翩翩，跟以前相比真是大变了呀，不愧是皇家教育，真有气质。”

　　自己凝造的身体样样都好，可有一点，那就是再也不能变成人了，他也就永远的失去了当正常人的机会，是男是女还有什么关系呢？

　　果然，过不多久，这小姑娘就被以“学习上国礼仪”的借口给送了过来。那天，国王侍从来通知他去见人，他是在靠近花园的小客厅见到这位公主的，是很可爱，还未发身所以小小的一个，看起来一付害怕的样子。小姑娘被换了一身本国的装束，像皇太子妃的迎娶是有章程的，除了谈妥的嫁妆外，新娘通常被要求放弃原生国的所有利益，以免日后纠缠不清，另还有一套烦琐的礼仪流程，以示庄重。这位公主就无所谓了，她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只小巴哥犬和一个叫爱米莉的洋娃娃，瑞国王后又刻薄她，公主没什么其他东西，拉着乳娘的手就来了，现在这位乳娘被留在了外面，小姑娘站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她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但是还要尽力装得很镇定，才九岁，真是难为她了。

　　(作者加注：爱米莉，《小公主》中莎拉的洋娃娃。)

　　国王在一旁笑嘻嘻的为他们作了介绍，看他们相互见过礼后，就带人走了。只剩下二人大眼瞪小眼，菲力普看着这个命定是他老婆的小姑娘，实在不知道应该干嘛，周围人看两个孩子似乎都有点呆，忙上前打了个圆场，把小姑娘带到她的住处去了。见媳妇的事就这样结束了，以后这个小姑娘由礼仪夫人带着，改学弗兰宫廷的那一套，她的课程挺多，跟菲力普又有年龄差，平日里两人接触挺少的，基本在下午茶过后的游戏时间，两人还能在一起坐会儿，小姑娘常会抓着他的袖子看他，菲力普挺尴尬的，但自己其实是个成年人，总得想法哄哄这个小姑娘，让她高兴。周围人看了也很满意，觉得这是桩完美婚事。

　　宫里的生活天天也没啥新内容，菲力普现在已经扩大了活动范围，为了身体的需要也为了法力的增加，他得找到那些该死的法师们，掠夺他们的力量壮大自己。弗兰自从世俗势力大发展以来，就经常性的迫害这些人，可以说以前地位多尊荣，现在就有多惨，古早年间，术士们魔法强大，几乎可以移山填海，愚夫愚妇们当然害怕敬畏，可后来衰落了，又遭逢人类技术大发展，力量对比就此消彼长起来，法师们又不能与时俱进跟身边人们好好相处，还端着个臭架子，那自然被当成异类来排斥，关键国王们也讨厌这群‘不可控制因素’，就会跳出来带头打压，导致形成一股风潮，所以在这许多不利因素下，凡这些个发展较好的国家，现今都没几个真正的法师，有也是躲躲闪闪的低调做人，教会里也是一群麻瓜，没几个有魔法力的。

　　菲力普想找到他们还真是挺困难的，他现在经常半夜偷偷溜出宫，满城搜索，城里能找到的猎物不多，但好在巴里是个水陆交通中心，人流量很大，码头那边更是热闹非凡，在那边通常还能有所得。水路比之陆路运量大又便宜，光各国的货物就会带来大量的商机，所以外国人也不少，菲力普特别留意这些地方，找到能找到的倒霉蛋们吸干，然后一把火把他们化成飞灰，因为外国人的关系，引起的波动还小，菲力普相当的自得，靠着猎食这些家伙，过得滋润极了。只是这般奇怪的失踪事件一多，天长日久总会引起教会的关注，但就现在这些人的水平，他们也查不出些什么来，更不会想到有一个大魔鬼正隐藏在那辉煌的王宫宫殿里。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菲力普已经十八岁了，完全是个成年人了，他很喜欢花剑，就把原先的教师聘为自己的私人教练，这还不够，他还一口气又另聘了十一名师付，每天都在练习室相互对练，其他贵族喜欢的沙龙他一次都没去过，那些个晨间见礼什么的，也是能不去就不去，导致其他人都快忘了他。倒是军队里的人他认识很多，他的师付里面里就有火枪队的领队，他也经常跟着师付进出这些兵营，刻意的交好他们，一点也不嫌他们粗鲁，还常洒点币什么的，大兵们都很喜欢他，说小殿下亲民。

　　巴里的城区很大，人口有个大几百万，一条沙拉河把整个城区分为上下两半，其中下城区为老城区，这时代不像后世高楼林立，为了要住那么多人，街道就修的非常的狭窄，基本上只能容一辆马车正常经过，如果有两辆车对面过来，那大家都要小心，得慢慢通过，以免撞在一起，有的街道两边还会有一些支起的铺面什么的，显得热闹和混乱，像这些地方的卫生通常很糟，如果两边楼高的话，还显得很阴暗。中心区就不同了，那是这个国家的门面，街道宽阔，栽着成排弗兰人喜欢的悬铃木，房子高大整齐，款式新颖，铺着像征高贵的天蓝色屋顶，地上则是方块的面包石，拼出鱼鳞状的美丽花纹，其余地方则铺的是厚厚的青石板，整个下城区总体来说挺时髦的。上城区就不同了，那里原本是块荒地，住着的都是些进城打工的穷人，整片区域私搭乱建糟糕透顶，边缘地区有些地方甚至地面上什么也没铺，还是裸露的土道，一下雨泥浆乱溅。几条流经这边的小河更是被污染的乌黑发臭，整个区域脏乱不堪，常年的高发各类疾病，讨生活的穷鬼们跟社会垃圾挤在一起住着，导致该地治安糟糕，就连巴里的市长也不愿意派人进去维持秩序，就任由这帮人自生自灭，可以说，一条河流隔开的是天堂与地狱。

　　弗兰是个旧封建农业国家，全国人口2500万人，农民就占了2200万人，该国的货币是铜币(苏)银币(里弗)和金币(路易)，兑换大概是20个苏=1个里弗，24个里弗=1个路易。近年来这般的光景不好也叫因果循环，轮到了低潮期，大抵一个国家运营久了就会这样，小农经济本会增加人口，无产阶级的佃农那就更爱生孩子了，“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抡木棒打不散无义宾朋。”生个孩子还能有个靠，穷人不生孩子还能如何？弗兰就此掉进了马尔萨斯铁陷阱，而财富却越发集中，加速流进少数人的口袋，如此般两头堵的情况下，政府还要收税，贵族教士们有钱阶级不用纳税，税务就全部落到了第三等阶头上，搞的通货膨胀那是一年比一年严重，穷鬼们手里本没几个钱，还老在贬值，铸币官拼了命往银币里掺铜，啊，不对，应该是往铜币里掺银来着，普通人辛苦干一天，所得仅够买面包，与他们的付出实在是不对等，上城区的人们生活在困苦中，导致他们不少人都投向了黑恶势力，这边有很多的不法生意和地下经济。

　　(作者加注：按作者设想，铜币也太贵了，应该发行钢蹦……)

　　在上城区的西边缘地带，更是垃圾地段中的垃圾地段，完全是个三不管区域，这里有着大量的流民，当地的地头蛇是斧头帮，前身是砍树卖炭的家伙组建的，现在则成员成份复杂，多数是有案底的罪犯，这些人平日里尽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倒卖违禁品、开赌场机院、当杀手，什么来钱干什么，但这个帮派有一点好，非常的讲信用，所以经由一位花剑老师介绍，菲力普在这个脏乱不堪的地方租了一个秘密小据点，今天，他们一伙人在这里碰头，要干一件大事。

　　拱卫京师的有火枪营和骑兵营，其中骑兵营职位更高一些，火枪营则人多势众，两边经常打个架什么的。菲力普到是跟两边都熟，常跟着他的这些大兵朋友们满城乱跑，被这些家伙也是越带越坏，一直被带到这种鬼地方来了，不过此地到是挺方便干坏事的。菲力普要结交军队，也要对身边人好，他的开销巨大，这般花钱靠那点年金根本不够，于是就伙同几个死忠，要‘增收创富’，搞点钱花花，为此还写信把他的‘亲兄弟’小约翰从印吉利弄了过来，贝克夫人就不来了，她已经在家乡又嫁了人。菲力普就跟小约翰和花剑老师们一起组了个小集团，暗地里打起了劫富济贫的主意，反正他们地头熟，在扫描的帮助下，又没什么能瞒过他的，那些个硕鼠藏财宝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花剑老师阿多斯：“殿下，这信息来源可靠的吧！”

　　菲力普：“我的信息来源，哪一次不可靠过。”

　　阿多斯：“我当然完全相信殿下，可这次地点在市中心，危险性相当的大，如果被人堵住会很麻烦。要是有哪怕一点点疑问，我认为还是放弃的好。”

　　菲力普：“完全没问题，换衣服，我们出发！”

　　阿多斯只得说：“好吧！”

　　系统扮鬼脸：“笨蛋阿多斯，这可不是密探给的情报，完全是有人在开挂啊！你就别担心圈套了。”然后它又转向它的宿主：“话说这次的目标是谁啊？我看你大动干戈的，很肥么？”

　　菲力普：“是老以撒，他今早运了整整五车金币到王后大道，放他家的地下室里。通用金币，你知道那很容易出手，我得弄到它。”

　　系统：“那个老犹太，吝啬鬼，他可算全城最有钱的人之一了，常往杜兰宫窜呢，今晚我看他得躺在这堆金币上过夜了。”

　　菲力普：“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会让他好好睡一觉的，哼哼……”

　　系统：“这种掏老鼠洞的游戏好有趣啊，我好喜欢，快点去吧！”

　　一行八人换上黑衣，打扮的像佐罗(西班牙语：狐狸)，就趁着夜色出发了，夜晚的市区，特别是中心区，是有人彻夜巡逻的。菲力普打头，专找那些阴暗的小道前行，这些地方污水遍地，老鼠横行，还是瘾君子们出没的地方。一众人等小心前进，一路顺利的避开了数个夜猫子，慢慢地接近了宽阔的王后大道，隐藏在房屋的阴暗面等巡逻队过去后，几人就快速的穿过马路，来到了目的地——王后大道13号大楼门口，这时月亮从云层中一探而出，照得四周明晃晃的，随时都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他们得加快行动了。

　　菲力普默默的观察了下，这栋楼占地宽阔，四层高带阁楼，前脸六开间铺面，后面还有一小院停着卸下的马和马车，显示这帮人到得不久，房子里面现在没有灯火，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睡下了，客厅里躺着五个男人，他们大约是此行的压运人员，人数有点少看来也是不想引起什么注意，老以撒则在藏金币的地下室门口打了个地铺，其余家属人员则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些人无关紧要，只要用雷霆手段制服了客厅里的人，就无须惊动他们。这边防卫有点薄弱的样子，看来这批金币不会在这儿停留很久的，非力普这伙人来得正是时候，里面长途跋涉的人们睡的正香，此时正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就打破了老以撒的脑袋，他也想不到他秘密运的这些金币会第一时间被人给得知，并盯上了。

　　看得明白，心里把之后的行动作了安排，菲力普把人招拢过来，简短的交代了一下，话说得很清楚，阿多斯不禁感叹——殿下哪来的情报，真详细。

　　一行人靠将过去，菲力普掏出铁丝，三两下便捅开了门，他其实不会开锁，不过什么样的锁能挡得住扫描呢？这时代的锁结构又简单，很快就能拨开关键一环，但如果祖师爷看到他用精神力扫描去干溜门撬锁这种事，只怕要气得活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八人嘴里含上核桃便依次冲了进去，很快制服了五个护卫，把他们捆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老以撒则被一手刀打晕，全程干净利落，博斗的声音没惊动任何人，一行人打开后门，把马套上车拉了出来，装上货物后连夜驶出城去，巴里没有城墙，只要能避开巡逻人员，到了外面自有其余人等接应，菲力普为了安全，就亲自送了这几人出城，到了交接点后才独身返回，换好衣服后便钻进那个无人的小院，十来分钟后就到了国王书房，推开钟表匠精心制作的暗门，自行回屋去也，剩下的事，便交给阿多斯他们。

　　这件事后来没有引起风波，老以撒为了少交税，这批金币他都没有上报，出了事自然无法报警，只能把苦果含泪吞了。不过他就算报了警也没什么用，警力本来紧张，维持治安就不错了，他又是个犹太人，谁给他办这事儿啊，就算老以撒能给好处，也要事儿容易办才行，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连案犯的脸也没看清，对话也没听到几句，什么线索也没有，最多也就登个记就得了，没有下文的。

　　这批金币除了分给众人的好处外，其余部份就被转移到了菲力普在小镇上的一处密秘庄园里，交给可靠的人保管，这是金币，很快速就能被动用，其余还有那些个珠宝，这伙人四处出击，弄回来不少的这类首饰，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些个不好出手的东西就由好兄弟小约翰带到印吉利去消化。印吉利是个海盗起家的国家，虽然最近崛起了，但这类地下生意还是不少，自有人把金银融化，宝石重新打磨，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他们这一伙人就全发了大财，大碗喝酒大秤分金，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不过这些事情干多了，总会有形迹漏出，很快，城里便流传出了飞贼的传闻，巡逻排查也严密了起来，虽然他挑的目标都是些无权但有钱的人，但人们警惕性提高后，他也干得少了，手头有了这么多的宽裕，就把来当成资本，开始转为与人合股经商，凭着超出时代的眼光，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很少赔钱，这时候他也已经非常富有了，甚至超过了宫里的大部份贵族，就连系统也禁不住感叹：“佐罗是个强盗，可你比强盗可富太多啦，还没几个人知道，真的美滋滋。”

　　最近皇宫里有件大事，皇太子——路易要结婚了！这家伙身体不好，一直都是病殃殃的，老国王不禁担心，怕他有个三长两短，于是决定把婚期提前一点，年底就迎娶那位鹰堡公主。说起鹰家，这家人曾经也辉煌过，通过联姻的方式，他家的版图曾达到过欧大陆的三分之二，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家族，只不过即然不是武力夺取，那当然镇不住场子，明晃晃的好处红动人心，哪怕大家伙儿都是亲戚，几代之后，互相之间的联系也淡了，于是很快就有小强跳将出来，公然分他家权力，开始自主建国，鹰家看上去庞大的地盘那是说散就散，现下的光景也叫日落西山，他家目前只能保有一些名义上的威望，直属的领土可就没剩多少了。

　　皇太子的婚礼是很隆重的事，全城都被惊动了。当下年景是越来越不好，市面上物价飞涨，尤其是食物，这可是刚需，军火(法棍)、板砖(大餐包)两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价格大涨，已经从三年前的4苏/斤涨到了目前的8苏/斤，三年涨了一倍，可说是涨幅惊人。而工人们的工资一天大多只有十几个苏，如果买面包的话大概率得挨饿，所以一般穷苦的家庭都靠土豆玉米等‘低贱食物’来果腹续命。这次遇上皇太子大婚，老百姓们都很兴奋，不仅是新人新气像，还因为大婚期间皇家会发济贫面包，所以有很多人一大早就站在大道两旁欢迎新来的太子妃，大家三呼万岁(快给我面包)，表现出了对王室的热爱。

　　教堂里，红衣大主教——那个酒肉和尚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端正庄严的站在主位，等着新人前来见礼。弗兰是个大国，它本来是有光明使的，不过自从教会被打压以来，剩下的修士就完全陷于安乐，光明使遭到了排挤，他愤而出外去传教，现在不在城内，仪式便完全由大主教来主持。

　　现场仪式庄严隆重，教堂里外人潮攒动，热闹非凡，弗兰宗教衰弱只是相对的，这场景要让东方的高僧道长看到只怕眼珠子也要掉地上，我们这边想进个婚丧喜宴闹个场炸个街就老被人赶出去，西边的这可过的爽啊，这高门大户，络绎不绝的有人送钱上门，同样是法师(骗子)，为毛差别就这么大捏？老天无眼呀！揭过这心态不提，西方宗教除了骗钱以外，也是提供了社会需求的，它也算是团结了这整块地区，最大限度的减少了纷争，是有功劳的，像代表神授予婚姻合法性和君权合法性也是它的副业，在当时也是必不可少的。

　　(作者加注：东方合法性全是枪杆子里打出来的，我们就是一群猴子，那最终胜利者，那可不就是猴王吗？这还用说？)

　　菲力普作为王弟，自然是要参加仪式的，他站在人群里看着那对新人，一个大概是累到了，满脸惨白，冒着虚汗，强装出一付抬头挺胸的样子；另一个名不虚传，真丑，长腰子脸大下巴，莫名的像朱大讨饭的，这俩一个没法学习，另一个不想学习，俩人都是不学无术之辈，真叫是一对卧龙凤雏，国家落到他们俩手里，大概率药丸。这时红衣大主教登上了圣坛，开始念起了祷词，这货穿得人模狗样，却挡不住满脸的虚浮，看来最近也是快活过头了呀。

　　系统看着大主教：“那家伙会不会阻了你的事啊。”

　　“不会，这人魔法力不多，而且你看他那样儿，风吹都能倒下去，对我的威胁不大，其余人等更是些普通人，那就更没问题了。”菲力普说，然后他又看了上面一眼：“不过那家伙很会做人，看谁都是和蔼可亲，见到我也一样，所以就算他天天尽干些荒唐事，也没半个人说他坏话，得注意他的影响力。”

　　系统：“那他也看不出来你在皇太子身上做的手脚啰。”

　　菲力普：“当然不是普通毒药，那个早就被用烂了，我放的麦角菌，混在那家伙爱喝的麦片里(你们谁爱喝麦片？)，保证连神仙也看不出来，只会以为他食物中毒，他当然也看不出。那家伙之所以身体虚弱，完全是放血疗法导致的，看来不需我动手，医生就会帮我解决了他。”

　　系统：“我看你还是悠着点，老头急了保不定再生一个。”

　　菲力普正想回答，忽然感受到了对面传来的注视，他的便宜媳妇——未婚妻玛丽娅公主正在看他，其实她一直在看，只不过每次都被无视了。这个小姑娘也是可怜，孤身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来，远离自己的家乡亲人，要嫁一名不得宠的王子，大家都轻视她，她干什么都是错的。这时代对女性束缚很大，尤其是这类自称文明的大国，特别她还是皇室成员，从小就要束腰和穿花篮架，那都不能叫衣服，得算一身盔甲，还有那些个皇家礼仪——礼仪夫人整天让她站要站直、坐要坐端正、双手要交叠放小腹、说话要轻声细语、喝汤不能发声、等等等等……，其实根本不必如此般严格，就欺负她没靠山而已，她在这里没人关心，连未婚夫也不搭理她，但又不可能回去，真的很惨很惨……

　　菲力普朝她笑了笑，他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送她点金币吗？看来不需要的样子。

　　复杂的婚礼进行了一天，好容易结束后菲力普终于解放了，等新人上了床，大家行礼告别后，他就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房间，躲开玛丽娅公主的目光，那着实让他感到如芒在背，想想以后要跟她一起生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后日子照旧，菲力普跟玛丽娅公主还是各过各的，他就愿意出外跟一帮武夫厮混，不管公主的死活，打架斗殴到是经常能看到他。这时代虽然禁止私斗，但那是明面上的，实际上完全禁止不住，人们也崇拜能打的英雄。只不过高层由于腐化堕落，也是承平日久，大部份的贵族子第早失了祖先当年跨马仗剑的勇气，变得娘兮兮的，都去追求美好生活了，最多搞点艺术和戏剧音乐什么的，至于军旅和国家管理，想干的人真是越来越少，现在资产阶级崛起，部份也是这帮人主动让出去的。

　　整个欧大陆物产并不丰富，多亏了北大西洋暖流才能养活这么多人，所以商业是它重要的社会力量，弗兰却是个农业国家，它占了整个欧大陆最好最大的一块平原地带，比之其它地方的破碎地带那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但也因此，算是资源的诅咒吧！它的商业一直也不如对岸的海盗国印吉利，甚至不如邻居尼兰，而且对岸的近些年搞了产业革命，规模化的生产效率超高，成本优势显著，弗兰还是小作坊的手工业者，没完成工业化改造，这就被对岸的甩开了一大截。而且本国人还特骄傲，一直以来就看不起对岸的，管他们叫野蛮人，根本就不愿意向对方学习，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本国不但不学还要跟对方搞竟争，这种磨擦之下弱势方当然大吃其亏，导致财富流失的越发的快，虽然抵死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对岸的腰包越来越鼓，本国不但从外部得不着啥好处，自家的营养反被一吸而走，处境就越发的艰难啦！国际状况如此差法，国内还贫富差距扩大，土地兼并加剧，即得利益群体不愿改革，统治集团无能软弱，穷人就越发的看不到希望，整个国家其实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国王虽然知道，但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这样拖着过，掌权的庞贝夫人也明白，她心里害怕，说过一句：“我死之后，只怕洪水淘天。”因为她说过这句话，就有人就管她叫作末日夫人，这是玩了个文字游戏，盖因‘庞贝’总跟‘末日’联系在一起的。

　　就弗兰这情况，对外战争确实是条出路，一直以来领主们也是这样干的，只是战争是把双刃剑，选不好对手吃不定对方，一但失败的话，那债务和赔款会把整个国家彻底压垮，那叫最后一博，没有必胜的把握，轻易不敢尝试。好在弗兰是个大国，就像海绵，财富挤一挤拍一拍总还是有的，统治阶层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指望着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其间，菲力普的两位姐姐也陆续嫁了出去，他自己也跟玛丽娅公主完了婚，虽然百般的不愿意，但总会有这一天，他也知道反对无用，也就痛痛快快的办完了仪式。以前是两人分开着冷冷淡淡过，现在是躺在一起冷冷淡淡过，为了避免这尴尬的境地，他想出一办法——

　　老国王：“什么？出外去游侠？呵呵，几十年前，倒还是挺流行的。”他这么说。不过他也没阻止，想想锻练一下不是什么坏事，也就答应了，还给了一笔钱，勉励了几句。

　　菲力普、阿多斯和好兄弟小约翰三人收拾行李，跟家人告别。接下来，还要拿一些相关的证件——包括假名的身份证和国王签发的全国通行证，如果去到国外，这些也会有用。菲力普找到庞贝夫人，后者现在正坐在国王的办公桌后，斜倚在桌沿上，一手支着腮，看着他——

　　庞贝夫人：“亲爱的，真的要出去吗？外省只怕不太清净，我不得不说，为了安全，还是待在家里好。”

　　菲力普：“谢谢夫人的关心，我还是想出去见见世面的。”

　　夫人点点头，伸手填了文件，并盖上王室的百合花徽章。她把文件递给菲力普的时候，多说了一句：“听说你老跟那些粗鲁的下等人混在一起，要注意一下王室的体面啊。”

　　菲力普：“这个……我觉得他们还挺有趣的。”

　　夫人笑了，朝他挤了挤眼睛：“也对，指不定哪天，权力就落到我们这种人的手里呢？”她往椅背上一靠，朝四周望了望，摊开了双手。

　　菲力普心领神会，这货是在拉票呢，忙朝她行礼，恭维了一番。夫人大为满意，拉开抽屉签了一张汇票，菲力普拿过来一看——3万个金路易，这马屁拍的值，忙谢过夫人，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