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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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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母的问题有点多,除了关于吴成言之外,主要是对自己女儿的一场告诫,其中最多的还是询问她对之前那场感情所包含了多少的“悔意”,对,是悔意,除了吴成言也有,樊哲言一样逃不过这场对于曾经的复杂,
“记得保持好心情。”
“我没什么不能保持的,我也很平静。”
“孩子,你越是这么说,你反而显得越来越紧张,真正平静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到底是作为过来人,所以樊哲言的任何一举一动,任何一字一句,都逃不过自己母亲的火眼金睛,可能现在的气氛已经被烘托到这种地步了吧,导致被多次提醒着的人儿有点想表达自我太多的心事,
“妈,其实我没跟你说,他在之前来接过我了,就是雾很大的时候。”
“早上对吧?”
“嗯,他开车到我家楼下,我看到他了。”
“那你没坐他车吧?”
答案是自己的一阵摇头,这是很显然的一个答案,
“是的,没有,因为我觉得两人既然已经分开了,那就没必要再去接受人家的什么好心好意。”
“对,你做得没错,不过他能那么快过来,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说起吴成言,樊母倒是对他感觉不差,
“这个男孩子,也是你选择的。”
“是,可我一样是他选择的。”
“你们之间走过了快两年,这两年怎么就没让你们想明白,什么才是婚姻,什么才是真正得相处呢?”
两个问题问得樊哲言只能微微低头保持沉默,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显得更加复杂,
“孩子,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啊,婚姻是互相退让的,所以你们如今到了这一步,总有一个人,或者是两人都在互相逼着彼此。”
“妈,错误肯定都有,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
自己承认了下来,却没有再去解释的机会了,因为下一秒,樊母家的房门已经被敲响了,
“好了,你去洗吧脸,记得什么都不要想,我先去开门,.....,开心一点,大过年的。”
“好。”
她已经露出了一个笑脸,外面的两人则和屋子里的这对母女差不多,吴母一看到房门开了,马上也变得满脸含笑,至于吴成言,他则是淡淡的,却在看到樊母的下意识间,忍不住喊了一声“妈”,
“妈,......,阿姨,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你们也新年快乐。”
然后看到了吴成言手里提着的东西,口中又带着“责怪”得说,
“人过来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应该,应该的,这都是很早之前已经买好的。”
吴母继续满脸都是笑容,嘴里也一阵亲切和客气,顺便看了看屋子里,估计是没看到樊哲言就有些奇怪吧,正好樊哲言从厕所里出来,她也看到了吴母,那个曾经的婆婆,对她也挺好的,所以樊哲言几乎没有任何压力得喊了一声阿姨好,
“阿姨好。”
“哲言你也新年好啊。”
说完,看了一眼吴成言,现在反而是吴成言开始哑火了,自己在面对曾经的妻子时候,竟然连眼神都不敢看过去,这不免让吴母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和哲言去聊聊吧,我和她妈妈有话要说。”
“喔,那我,”
他应该去哪里?去樊哲言的房间?以前是没这个尴尬,现在却不得不询问一下人家的意见,好在樊母看出了这两年轻人的窘迫,自己便主动揽话道,也算是补了一个办法吧,
“你们去外面走走吧,附近新开了一家公园,我上次去过,感觉还行,你们去走走吧。”
“喔,好的,谢谢阿姨。”
“不客气。”
这种分隔的办法,好像两家大人刚见面的时候,大人之间有话,有需要避开孩子们的交谈,现在更是如此,但情况又和之前不一样了,如今出去的两人,除了尴尬就只剩下尴尬,吴成言不敢开口,樊哲言也同样如此,直到走出了小区,他们才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问,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平时亲密无间的各自,如今倒是瞧着格外得可笑,只是不管多么可笑,接下去的时间还是他们两人在相处,所以一些事情依然需要坚持下去的,哪怕是种种为难和十分强烈的尴尬。
最后,吴成言开口了,他觉得自己好歹是一个男人,那么在这个时间里,就应该由他来打破这场沉默,
“那个公园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啊?”
这还真符合对方的性格,做事经常懵懵懂懂的样子,
“干嘛,你自己不会找么,总是要我来?”
樊哲言边说边白眼,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这种态度也好像带着无法控制的惯性,总在不经意间,就毫无意识得表达出来,
“那算了,别去什么公园了,就在这个地方坐一会儿吧,反正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车站台,等着也没事。”
“随你。”
人家压根没听,虽然知道吴成言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公交站台在左侧,樊哲言却往右侧走,吴成言不必思考,因为那个方向就有她以前多次带自己过去的咖啡店,所以有时候吴成言会说樊哲言比较有小资情调,但他现在有所犹豫,到底是要不要跟着过去呢,最终一想,自己一个人大男人的,为什么还要害怕呢,更何况,他也想借此机会问问樊哲言对于以后的打算。
可能只有他真正在思考,到底能不能让彼此破镜重圆,至于吴成言是不是已经产生了后悔?他恐怕还不能如此得确定,然而在最近那么多天里,还有那么多人的次次叮嘱下,自己不对樊哲言产生一点复杂的情感,似乎并不正常,再加上虽说分别没几天,可是一旦没了平时的那种习惯性,吴成言终于有所醒悟,看来地球是离开了别人还能正常转动,唯独他不行,他在失去了一场习惯后,反倒是有些受不了,因此在这场两人对决中的交锋中,吴成言是彻底落了下风,他如今便不再矜持了,只思索了几秒后,马上就跟着某人的脚步进了店里。
咖啡店的装饰依然是老样子,由于临近过年,客人也少了,这周更是还开业的最后一周,吴成言既然选择进来了,那么他也继续选择厚脸皮到底,直接坐到樊哲言的面前,
“你运气还真好,明天人家就关门了。”
听到的人压根没去理睬,反而很悠得看着不远处店员制作咖啡的过程,直到属于自己的那杯已经完成的时候,她才回过视线,口中也不紧不慢得开口,
“你不点么?”
“我不喜欢咖啡那个苦味道。”
“那你不点咖啡,你进来干什么?”
话里提醒着眼前的男人,这儿可是一家咖啡店,吴成言哪里不明白人家赶自己要走的意思,所以他的执拗脾气也一瞬间上来了,
“服务员,来一杯咖啡。”
正巧樊哲言点的被送过来了,吴成言喊下服务员准备离开的脚步,然后服务员询问吴成言需要什么类型的咖啡,被问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回答了答案,
“和她的一样,都是这个吧。”
“好的,请稍等。”
店员去制作了,他则起身去了前台,把咖啡钱付了后,马上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樊哲言已经不想理财他了,自己端着咖啡边喝边看外面的风景。
屋子里是温热的,开着空调的房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意,只有外头不断刮起已经深冬的寒风,席卷到任何一个匆忙路过的行人身上。
这是无处躲藏的时刻,大自然的四季,四季中风雨雷电,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被不断沉沦其中,如此的感受也好像是一种人生的过程,类似于感情,类似于生活,属于必须的一部分,
“我突然记起来,有一次是在单位的楼下,那儿有一家自动售卖的咖啡机,你端着纸杯盛着咖啡,一边喝一遍刷着手机,对周围经过的人不屑一顾。”
自己的回忆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应,好像吴成言在舞台上表演一场无人观看的戏剧,却不妨碍他能将所有的心事都一次性全部讲出来,
“很清高,似乎不像这个世界里的人,......,当然着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20年的冬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你穿着蓝色棉袄,短式的,不过那件衣服自从我们结婚后,你就再也没穿过。”
已经有不少的言语了,字字句句都是把樊哲言作为主要的角色,可是又至始至终,她没有选择回头看过一眼,但吴成言知道,那些话对方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她不愿意回头,也多半是为了隐藏起自己已经有所变化的情绪吧。
或许,女人往往也是感性的,对于那些,面朝自己的声音做不出波澜不惊的一面,所以此时此刻里,樊哲言宁愿用如此僵硬的姿态,去回应吴成言的,他这些全部的感情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