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5、第 5 章

　　人人不是彼此的唯一，哪怕真的存在新旧之分，也不代表对方一定会选择走回头路，就像今天早上，可一想起早上的时候，吴成言就有些不舒服得看向刚坐下来的母亲，
　　“妈，我一大早得去接她了，去了她家的楼下等着，可是”
　　话不需要全部都说完，可是这两个字的转折就足够让吴母知道，自己的儿子又在做着属于自我的事情，
　　“你询问过她了么，.....，你问过了么？”
　　“我问了她肯定是拒绝。”
　　“对，你不问主动过去也还是拒绝，那你过去干嘛呢？”
　　“不是你，”
　　“我让你提醒她今天早上雾很大，天气不好，不是让你自作主张，直接开车去人家楼下，你知道一步一步来么，怎么以前能耐得住性子，现在反而退步了呢？”
　　自己的语气显得格外无奈，却又因为眼前是自己的儿子，才不得不保持足够的忍耐，
　　“她和你在很多方面是一样的，你觉得你自己最有什么尊严了，好像整个世界必须围绕着你转动，任何人也离不开你。”
　　“没有。”
　　“孩子，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说你，可现在你的一些错误思想，已经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你可以帮她，但是不能越过你或许并不觉得是界限的界限，就像我刚刚提醒你，你们两人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所以在你想做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时，你也必须主动和她去商量商量，不能够自己一拍屁股就做了决定。”
　　“我不还是为了她考虑。”
　　吴母也是女人，再加上自己已经养了那么多年的吴成言，所以这句反驳怎么可能骗得过她呢，
　　“在这饭桌上的，是你爸妈，你没必要对我们也说谎。”
　　“不是，”
　　吴成言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因为那些话到底是谎言，最终他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点头认同，
　　“可能吧，我也许是还没习惯，和没认识她时候的那种不自然。”
　　“错了，你是把她当成你自己的东西，但她是人，有属于自己的权利，.....，你明白么？”
　　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
　　“是，我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一个附庸，可能这样的心态一点都不好吧。”
　　何止是不好，更不尊重别人，就连已经平静下来的吴父都忍不住开口，
　　“儿子，分开就是两家人了，别人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管。”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带着一些惯性的思想去看待她，觉得她没了我，也许在很多事情上显得比较束手吧。”
　　“那人家也会找比你更厉害的人。”
　　吴母插画道，这个可能性让吴成言愣住了，直到半分钟后，自己才轻轻得点了点头，
　　“是啊，我的确不是任何人的唯一。”
　　“你也一样，像你爸爸的话，分开就分开，别再纠结过去，要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点会让别人看不起你。”
　　“我知道。”
　　说到这里，面前的那两大人已经没有继续去重复之前某些会令人为难的言语了，首先还是吴母放开刚才所面临的这些为难和无奈，
　　“今年过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打算不走亲戚了，直接去北京旅游吧，省得被问起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这个我没意见。”
　　反正外出旅行也是好事情，甚至在吴成言这样的年纪，比起去和那些平时见不到的所谓亲戚尴尬交谈，还不如和父母们到其他地方去走走，看看，
　　“已经定好了么？”
　　“还没那么快，现在我们不是正在商量么，既然你没有意见，我们三个人就去北京了。”
　　“好。”
　　但吴父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和她结婚的时候，是去哪里度的蜜月？”
　　如此的话题似乎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以至于吴母白了一眼，本想扯开这个可能存在的“为难”，不想吴成言已经先一步得回答了，
　　“云南，大理那边吧。”
　　“云南啊，看来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去了北方，那我想换个地方走走，万一你已经去过了，这不是重走一遍，没什么意思么。”
　　“不会，都已经快两年了，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我现在也早就是记不起来了。”
　　“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记不住了，你那记性不行啊。”
　　吴父似乎是带着责怪的语气，却又不是在真正得责怪，因此等他说完，自己马上先笑了笑，
　　“也可能是你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忘了或许也挺正常的。”
　　“爸，”
　　被开解的人放下筷子，然后交叉着手指轻轻碰了碰额头，
　　“说实话，我也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你说，谁会希望好好的一场感情，最终变成这么一个样子？”
　　“那你们两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如此后悔的声音，吴母再次插话问，可能是这个询问实在是太过于扪心吧，导致吴成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没想那么多，她提出来，我就顺势答应了。”
　　“你们在比谁更硬气么？”
　　“不是，当时应该，可能，没准是我真的有点想放弃吧，.....，累了。”
　　自己连续的三个带着不确定的词语，无一不表达了自己格外复杂的心情以及思想，然而这些还不够，接下去他又继续解释，
　　“我大概也是在犯贱，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她没有当初我所想的那么好，我把她想得和天上的仙女一样，几乎不存在任何一丁点的短处，直到我真正和她在一起，我发现”
　　“你还是太年轻了。”
　　吴母怪不了谁，只能也选择叹息了一声，
　　“只要是个人，就一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不管这个人有多好，总会有其他看不惯的人存在，所以啊，你不能去把别人想的太过于完美，也不能按着自己的要求去逼着人家。”
　　“我没有逼着她，是她先提出来的，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她又一场的无理取闹，没想到她竟然是认真的，把这个选择当成是真实的决定。”
　　“你后悔么？”
　　话是吴父问的，问出了属于男人都知道的答案，但吴父没有这种后悔，所以才会面对自己儿子选择这么极端的举动，而有些无法理解，
　　“现在可能有点吧，真分开了，好像有什么被带走了一样，空空的。”
　　“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复合的可能么？”
　　答案是一阵摇头，然而问题却不在吴成言的身上，
　　“没有了，她已经把我当成是一个仇人，就像今天早上，她不是怎么都不愿意让我去接她么。”
　　“早上你没打招呼，人家上你车算怎么回事，更何况你估计那个时候口气也不怎么好，.....，别急着反驳，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是有点吧。”
　　对于这个事实，被问的人没法反驳，于是便选择承认了下来，
　　“我还是带着一种，她离了我不行的感觉。”
　　“你恐怕不是在想人家离了你不行，而是你自己对她依旧抱着想回去的感情。”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是有点后悔了吧，不过我自己的感觉没有任何用处，她是不可能了，她已经把我当成是最恨的人。”
　　一想起之前樊哲言的语气和目光，吴成言整个人都很难受，自己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唯独不曾想过会后悔，所以这两个，或者是大部分年轻人的率性而为，往往在很多的无意识间伤害到别人，但只有吴父从这回答中看到了一丝可能，于是又继续问道，
　　“那也就是说，如果她愿意回头，你们还有继续在一起的希望？”
　　“爸，你觉得这个重要么？”
　　被问的人不明白，怎么自己父母对樊哲言竟然喜欢到如此的地步？甚至一度超过了自己，这不免让吴成言有些不满，
　　“重不重要的，是看你自己。”
　　“我没什么能说的，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
　　“什么问题？”
　　吴母大概是猜到了，她已是先做了全部的回答，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为什么对樊哲言是那么得看好？”
　　“对，我觉得很奇怪，从我和她分开之后，你们就一直希望我可以回头，或者是她回来，但我和她就非得对方不可么？”
　　“我跟你爸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觉得你们所有的决定实在太过于轻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又怎么看到彼此，看待这场感情？”
　　认真或许也算不上吧，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认为，那么也不会存在如今或多或少的后悔了，是的，吴成言已经有所后悔，这是真真切切能被看出来的感情以及思想，
　　“儿子，我没有任何想要怪你的意思，我说这个也只是希望让你能够明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之后，就不是一个人了，你需要承担很多原本你没有的责任，同样的，她也是。”
　　所以这两个小年轻人都没有做好这种准备，也没有真正得成熟，长大过，
　　“也许是太轻率了吧，就像我爸怪我今年过年都不让他舒服。”
　　“我不是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