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22、第 22 章

　　吴成言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来敲打出一段不短的安抚，只是其中的一些道理，无法让姚琳一个人去践行，所以现在的劝解让听着的人是听进去了，但也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做一些选择，
　　“那我还是离开我哥哥身边吧，省得被我嫂子天天看得后觉得难受。”
　　“我没让你离职，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不能只有你在退让，你嫂子一样需要想明白，当然这个明白是你哥哥怎么去处理的问题。”
　　“我哥哥没意识到，他对处理这种方面有些厌恶，和生活相比，我哥哥还是更喜欢去处理别人的牙齿。”
　　“每个人都这样，我们也是，一旦家庭产生了矛盾，那解开是很难的，不是说一言两语就可以都处理得好，”
　　他才编辑了一半，没想到姚琳似乎是等不及，直接用微信语音拨打了过来，吴成言看着整个还明亮的手机屏幕突然暗淡起来，终究是硬不下心不去接，
　　“我也不是想发牢骚，我知道这一个新的家庭并不属于我，但我哥的东西，我嫂子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女孩带着怨恨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语气也显得比文字更加强烈，
　　“虽然道理是这样的，比起你们两从小一直生活在一块，你嫂子好像是突然间插进来的，但现在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家，甚至包括你，你以后也会有新的家庭，和你哥哥嫂子慢慢得生疏起来。”
　　这话本没有太多的意思，然而由于现在的情景不同，导致听到的人也产生了别的想法，
　　“我还早呢。”
　　“你哥哥诊所没别的医生么？”
　　“有啊。”
　　“男医生？”
　　“是，还有两个，轮班来的，整个诊所一共七个人，三个护士，三个医生，加上我嫂子一个会计。”
　　吴成言听完忍不住产生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想法，
　　“其他两个男医生都结婚了么？”
　　“他们和我哥一样大的，肯定是结婚了，不然都三十五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小了。”
　　“那倒是。”
　　所以兔子吃不了窝边草了，同时经过自己哥哥的事情，姚琳对男性医生也不太热衷，
　　“我倒也没太喜欢医生，可能跟我本身就是医护人员有关吧。”
　　“医生和护士都忙吧，特别是前段的疫情期间。”
　　“和忙不忙无关，我感觉我这个职业不太讨人喜欢，现在网上不也把护士归到最不能嫁的三个职业里么。”
　　“还是看人吧，职业是一个很大的范围，不能因为职业就产生对整个行业工作的人一种歧视。”
　　“希望吧。”
　　这些不开心的内容应该适可而止，姚琳先转换了心情，说起别的话题来，
　　“但我们好像和医疗这块分不开，连罗琳的小姑子也在医院里。”
　　“那是因为，罗楠在里面啊，这样进去后总能照顾到一点吧。”
　　“也是，老话都说过，朝中有人好做官。”
　　“你也算是官么？”
　　“不算。”
　　吴成言很坚定得反驳，可是他马上发现自己已经没了话题，不知道接下去说些什么才好，
　　“你还挺谦虚的。”
　　“什么谦虚啊，本就不是，我也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等着过完三四十年，早点退休吧。”
　　“这个还早着呢，你才多大。”
　　也许是话里的某些言语太过于有趣，因此让姚琳忍不住笑了笑，
　　“人生的美好也才刚刚开始呢。”
　　“美好么？”
　　听到那两个字的人同样一笑，只是自己的这番笑容就没有对方那么轻松了，
　　“可能吧，像今天一样，大家聚一聚，认识一下，这确实挺开心的。”
　　“我也是。”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姚琳再次率先开口，
　　“还是罗颖，她和她哥哥有点像，性格也比较外向。”
　　“我觉得人活跃一点比较好。”
　　“你喜欢性格活跃的人么？”
　　“至少不排斥吧，我这个人本身比较话少，如果对方比我更加沉默，那真的聊不起来。”
　　吴成言将心比心，用自我的认知来解答，当然他的认真也是可以感受得到，
　　“你很诚实啊。”
　　“对这些我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去隐瞒的。”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姚琳想了想，
　　“那下次我请你吧，这次让你破费了。”
　　“到时候再说吧，你今天也挺累的，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是。.....，我先下了。”
　　“嗯，拜拜。”

　　通话彻底结束，这一天算是落下了帷幕，吴成言回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利用下午还剩的空闲，好好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也是真的舒服，或许是早上的疲惫让他能够短暂得放下心里所有的压力吧，而人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竟然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直到晚上六点多，吴成言才悠悠转醒，他首先迷迷糊糊得躺起来，马上便感觉到了肚子里的一阵空虚，自己开始饿了，在中午吃进去的那些美食，此刻里早已被消化得一干二净，正好房门外传来饭菜的香味，吴成言急忙揭开被子穿上睡衣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门外又是一个不同的世界，相比屋内的冷清和安静，大厅有点热闹，吴父在厨房烧着菜，吴母则把烧好的食物从厨房端出来，她走来走去带出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甚至一度忘了已经出来的儿子，
　　“妈，你们还没吃呢？”
　　如果按着平时，这个点自己的老爸老妈早已在床上躺着呢，可能是为了他吧，才忙到现在也依然停不下来，但吴成言突然间得出声，着实有点吓到了自己的老妈，
　　“你能不能先提个醒，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开始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试图把已经被惊吓到的心里给安抚一番，
　　“我来吧。”
　　“你去洗手，记得刷个牙。”
　　“好。”
　　吴成言被拒绝后先搓了搓手，现在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屋子里虽然热闹，但毕竟这种热闹还是无法掩盖气温的寒冷，所以吴母马上又回头提醒了一句，
　　“记得开热水。”
　　“嗯，我会的。”
　　这是大人的关心，一字一句让听着的人感到温暖，并且在温热覆盖上自己的脸上时，他也褪去了一开始的迷迷糊糊，而外面父母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也为了这个儿子，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吴父还是一如既往得直接，
　　“看你那么累，早上很忙么？”
　　忙倒也还好，走得也不算多，只是被问得比较心累，
　　“我可能不太习惯和别人去接触吧，被问得整个人都有点回答不上来。”
　　“人家女孩子问你离婚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刚开口，立刻就得到身边吴母的一个踢腿，然后制止了吴成言即将要回答出来的内容，
　　“儿子，一些东西没必要说，不到那一刻，你说出来干嘛？”
　　“我肯定没说。”
　　吴父转而不解，
　　“没说人家问你干嘛，你还觉得难以回答？”
　　“别的问题我也难回答，我本身就没什么想法。”
　　然后是吴母追问，
　　“去了几个人啊？”
　　“两个，一共是五个，加上我，还有其他两个是我我不认识的女孩。”
　　“那挺好的啊。”
　　比起女性的那种委婉，男人的想法则显然直接了很多，还是吴父再次直白得问，
　　“都漂亮么？”
　　“还好吧。”
　　“和樊哲言比呢？”
　　果不其然，话还没都说完，便又迎来身边老婆的一个踢腿，可问题终究还是被说了出来，
　　“那肯定是她了，但人人都不一样。”
　　“所以你是更喜欢哪一个啊？”
　　吴成言被问住了，
　　“没到那一步呢，而且里面最年轻的一个女孩子是我朋友的妹妹，不是那种被约出来的人。”
　　“都出来了，肯定是有点意思的，不然明明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他妹妹干嘛还出来？”
　　那不是准备羊入虎口么，所以眼前的老爸看得十分透彻，唯独一样透彻的老妈，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被问得尴尬起来，于是便主动帮吴成言回答了，
　　“不管是谁，还得看你儿子的想法。”
　　“妈，我想法不重要，再加上我也真没什么想法，还有人家也估计也没这个打算，只是因为被朋友邀请了，才不得不出来见个面。”
　　“见面就是机会，能出来本身也是一个态度。”
　　老爸继续强调，甚至这些还不够，就又补充了另一句，
　　“现在都急着呢。”
　　“爸，之前你不是很喜欢樊哲言么？”
　　“都过去了，当然你如果和她还有机会，那我也不会说什么。”
　　“没机会了。”
　　想起之前婷姐的话，估计罗楠在朋友圈里发的信息，连樊哲言应该也看到了吧，那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又出了其他更深的裂缝，以至于连吴成言想起来的那一刻，都有点感觉到某种可悲和可叹的感觉，仿佛从头到尾自己就不应该这么做，不应该答应下来，也不应该让罗楠拍摄下来，但又很可惜，一切终究是变成了定数，他的任何后悔都换不到从前的时光中。
　　过去也不说有多好，可好歹是带着，能够给自己追忆的甜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