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21、第 21 章

　　婷姐这次找来不是为了责怪吴成言，她已经想明白了，如今早就成了被确定的结果，那么自己何必再白费力气得去打破呢，
　　“哲言和我都是就事论事，没有怪过任何人。”
　　“樊哲言最近还好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你们应该还没有删了各自的微信吧？”
　　“没有。”
　　但也不可能真的按着人家的意思主动去问，毕竟吴成言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之前刚见多，她对我很冷淡，我想，应该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她可能对你之前的选择还带着恨意。”
　　“婷姐，我承认这一点，但恨意我也解不开，就像错误是双方的，我有她也有，所以我不太懂，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我答应了而已，可为什么现在她却恨我？”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作不懂？哲言提出来是希望能在意她，不是让你答应下来的。”
　　“被这么要求久了，我也有点脾气。”
　　“哎，~”
　　感情是经不起任何检验的，人性的缺点也容不得三番两次得试探，樊哲言总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来强调自己的存在，但强调多了，吴成言难免会觉得烦，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这又没办法，我也想马上变老，甚至是退休，可这更不是我想想就行了。”
　　“我没让你想得那么远，我只是告诉你，你们两相处的方式没有太成熟。”
　　“总需要一点一点来，用一步一步的办法去试错，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很老到和成熟。”
　　婷姐听完没继续反驳，然而她的多次提起，还是给另一个人带来了更大的叛逆，似乎只要是自己先认错，就成了对自我尊严的一种背叛，那么吴成言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间里去反悔，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是不是跟您说了些什么？”
　　“没有，你们两都是沉闷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心里藏着，要不是前段时间我去她家，遇到她妈妈才知道你们竟然已经分开了。”
　　“因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只会让你们觉得可笑。”
　　“成言，我也没想过先从你口中听到，毕竟我是哲言那边的朋友，但哲言怎么就不跟我来商量呢？”
　　“没什么可商量的。”
　　还商量什么啊，到了那一步谁都算是下不来台了，就算是想商量，又能商量出什么来？只是吴成言唯独忘了一点，找身边人商量本质上不是为了一个结果，而是给一个台阶，让那些朋友们去递出更容易下得来的台阶，可惜这两人选择了先斩后奏，所以彼此的朋友即便是有心想要去帮忙也彻底是帮不上了，甚至连两方的大人都是如此，
　　“都过去了。”
　　“也只能是过去了，我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一处，才火急火燎打电话给你。”
　　“理解，因为樊哲言和你关系最好了，她什么都跟你说。”
　　话里不知道是带着责怪的语气，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对方有点听出了吴成言的不满来，婷姐终于有想结束的心思了，
　　“也没有，你先回家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我等以后再联系你。”
　　这是客气的意思，两人从樊哲言那一边断开了后，就没必要再打电话了，更连现在的这一只，都给了吴成言很大的意外。
　　但结束往往是一瞬间，等婷姐挂了电话后，吴成言却没急着离开，他又重新进入自己的朋友圈，点开那些照片，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某些场景，让他产生了对过去的回溯，不知道是在什么后，自己也曾经带着樊哲言一起到过那儿，可能也是相似的情况，相同的人吧。
　　罗楠和罗琳这对夫妻。

　　罗楠当时选择拍摄下来，应该也有别的意思，不然发到朋友圈就应该屏蔽一些人，但他几乎什么都没做，或者就是故意这么做，吴成言心里有点感叹，看来想看他笑话的，不只是一些外人啊，亦或者，罗楠也是外人中的一个。
　　倒是姚琳卡着点发来信息，主要是询问吴成言到家了没，
　　“你到了么？”
　　他还真没到，所以一直等到十多分钟后才回复过去，
　　“刚到家，我去外面买了点东西，现在才停好车子。”
　　“到了就好，今天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啊，大家聚一聚，认识一下，这不是挺好的么。”
　　“嗯。”
　　现在权当是为了认识才见的面，自己这么说也同时这么得想，还打算断绝自我太多没必要的念头，
　　他不是没想过新的开始，只是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主要也是心里那关过不去，总觉得更亏了樊哲言什么，所以吴成言在等，等樊哲言主动先开始，那么自己才会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压力，但需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这个问题恐怕谁都不知道吧，
　　“让你破费了，真的很谢谢。”
　　对方仍然客气个不停，口中一句接着一句得感谢，可能是察觉到说多了让人觉得烦，她便很快聊起今天吃饭时候的事情来，主要是那个罗楠的堂妹，罗颖小姑娘，
　　“没什么。”
　　“对了，今天还有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你认识么？”
　　“听说过，我和罗楠也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所以罗颖我是知道的，但没想过她已经考到这边来了。”
　　“我也和你差不多，我是从罗琳口中知道的她。”
　　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吧，因为自古以来，小姑子和嫂子之间的矛盾，一点都不比儿媳和婆婆要来得简单，
　　“那具体我就不问了。”
　　“其实也没什么，以前她们两分得开，现在主要是罗琳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让罗颖感到不舒服，然后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关系。”
　　“这不用担心啊，只要做到自己觉得可以的地步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很刻意，而且越是刻意，人家也看得出来，那反倒是更会觉得尴尬。”
　　吴成言只要把自己从被问的角色中摘出来后，一说起别人的事情，他几乎能讲出各种各样的大道理来，并且是一句一句的，也让听着的人感到信服，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罗琳没必要刻意什么。”
　　末了，又反问吴成言，
　　“你呢，你家里有弟弟妹妹么？”
　　“亲的没有，表的堂的有几个。”
　　他当然知道人家在思考什么，于是赶紧掌握了接下去话题里的主动权，
　　“不过也不怎么走了，主要是我妈妈那边亲情还比较多。”
　　“女性的确对人比较亲吧。”
　　“也不一定呢，看人吧，......，你有一个哥哥，以后也可以多一个能商量的人。”
　　“算了吧，我哥哥已经结婚了，我嫂子不太喜欢我，觉得我好像是来拿她们的钱。”
　　姚琳便吐牢骚边撇了一下嘴巴，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将一些真心话都表达了出来，这真的是挺让吴成言产生或多或少的感想，
　　“你是工作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这没什么问题啊，而且你看，罗琳那边不也没对人家罗颖有什么不满。”
　　“她们是刚刚接触到一起，再加上没天天见面。”
　　“你和你嫂子是天天见？”
　　这个问题好像问得有点傻，唯独被问的人回答得依然是很认真，
　　“我嫂子在诊所做财务呢，所有的钱都经过她的手，所以她觉得我每个月拿工资是在从她们的裤兜里掏钱。”
　　“那我建议，你还是跟罗琳一样，去准备医院里的考试吧。”
　　“以前有，现在早就没在编护士的岗位了，我还真挺后悔的，以前我哥哥跟我说，进去没意思，又忙又累，只拿死工资，还不如去他那里，他会给我分红。”
　　“毕竟自己哥哥，再加上你哥哥本身也是开诊所的，正好也符合你的专业。”
　　“对啊，你哥哥当时可能真没想这么多，觉得你是他亲妹妹，所以想把你带到自己身边，但你嫂子有点不满意。”
　　“我其实觉偶尔会觉得很奇怪，诊所是我哥哥自己开的，都属于他的婚前财产，怎么我嫂子就一直盯着这个呢？”
　　吴成言作为旁观者，已经将一些答案看得足够透彻，
　　“现在她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不管是婚前的也好，还是婚后的也罢，总归来说还是她们两的。”
　　“那我和我哥哥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结个婚，还必须把我给放弃么？”
　　自己的安抚马上得来一句很强烈的反驳，其中的语气正是姚琳心里始终都想不明白的困惑，
　　“不是放弃谁，你哥哥谁都没有放弃，但他夹在你们中间，就需要你们两个最亲的人做出妥协，......，当然我不是说你必须退让，而是你和你嫂子应该明白，你们是为了什么才能认识到一块的，.......，是你哥哥对吧？他是你们之间最亲近的人，既然如此，你和你嫂子也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何必让这个目标对你们的相处感到为难呢？”
　　话里的内容很多，多到让这一句话足足打了有两分钟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