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反派右擢录》散与子倾

3、过往，不理解，再见

　　很久很久以前,不知是多久以前,在北边的一个小村落中住着一位苗族的孩子。他的脸肉嘟嘟的,小手胖胖的十分可爱,他的父母都为有这样一个孩子感到开心。随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他的聪颖变得越来越出重,年仅六岁的他已经出口成章,连警察都想不明白的疑难杂案他都可以在十分钟内解决。这便是神童,是天之骄子。
　　不过呢,自古红颜多薄命,而这孩子却集红颜聪颖于一体,他要是命好可真就无敌了。
　　在他六岁的最后一日,本是晴空万里的蓝天却刹那间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平日从未见过的巨鸟在低空盘悬,乌鸦在枝头鸣叫,天中好像盘着一条巨蛇,它隐于黑云之后,从口中吐出阵阵散发着恶臭的巨风向人们袭卷而去,又卷起灰色的龙卷风,数万人随即被吸向高空在恐惧中结束了生命。
　　看着自己的爱人亲人消失在空中,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理志,他们想起了一个远右的传说:在这世上,玥人为尊苗人为卑,凡遇天灾,只要杀死身边的苗族人作为祭献品便不会再有事。
　　这虽然并不像是天灾,但玥族人们决定试试。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拳头,高举着火把摔倒了那个苗族的孩子与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哭泣着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护在怀中,活活被火烧死了。当那孩子再抬头时,只见伪装成他父母的阴族人往他身上泼油,接着便是灼热的火把。
　　“这便是我小时候的故事。”扶桑断断续续地讲完了他痛苦的过往。
　　小由怔怔地抬起头看扶桑,他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这样的事哥哥的脸上依旧常挂笑容与自信。他问:“你不觉得痛若吗?”
　　“怎么会不痛苦,我伤心害怕痛苦的要死。但是不向前看就意味着我将带着它们活一辈子。“扶桑停了一下,”说实话我不理解,为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反而一直在帮助他们,那些人却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对啊,我明明也没有得罪过爸爸,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我?小由好像在哥哥身上看到了自己,他抱住了扶桑:“我也不理解。”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接受我的地方和一个像爸爸妈妈那样爱我的人。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那等我长大以后哥哥和我结婚,这样子我们俩个人就都不会孤单了。”小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自豪地说。
　　诶,小由是这么理解的啊,扶柔愣了一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他走出阴影，怎么样都好。“好啊。”他笑着答应了。
　　“拉勾。”小由伸出小手指,与扶桑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好啦,今天我们上山吧!“扶桑唤来两匹日行千里的野兽驺吾,它们像老虎一样大,身上有五彩斑斓的花纹很。两只驺吾温顺地甩着比身子还长的尾巴，示意二人赶紧上来。
　　骑在驺吾背上的感觉很有意思,身边的风景迅速更替着,由树林到田间,由田间又到树林,又由树林到村落。但若是将眼睛蒙上,就好像还静止在原地,没有点颠簸的感觉，就连奔跑时会感受到的气流与风声也没有,就像飘在空中的幽灵一样。
　　“到啦。”驺吾停在了一座高山前,它的南面便是汪洋大海。
　　扶桑紧抓住小由的手,开始往山上走,他边走边说道:“这是鹊山山系,我们正踩在她的第一座山招摇山上。这座山上有很多桂树,秋天的时候可香了。“他走到一棵草边停下了,那草的叶子想悲菜一样,开着青色的花,一簇一簇的到处都是。“这是祝余,今天我们要采的就是他,因为他可以让人不感到饥饿。”
　　小由蹲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名叫祝余的草,说:“我可以尝尝吗?”
　　“不行不行,吃了你就再也不会感到饥饿了。这是为极寒地区的动物准备的。”
　　“好吧。”小由伸出手,用指甲在祝余的根部用力一掐,把它放进了篮子里。汁水流出的声音与汁液接触皮肤的感觉都让小朋友十分着迷。他认真地倾听自然微小的声音,不知不觉篮子就装满了。

　　次日,小桥上坐着一只灌,它见了由舟便上前蹭蹭他,领着他去了村南边的空地中。扶桑只穿着长袍在那里睁昨日采的祝余一朵朵青花绿叶铺在地上就像草地一样密集。
　　“你们两个早上好啊。”扶桑冲小由和灌招招手,“真是困死我了,一晚上都在摆这些祝余,小朋友你简直太厉害了。今年极寒地区新生的动物可真幸运。”
　　“我帮你。”小由小心地在遍地的祝余中寻找空隙,从篮中抓了一把开始往地上铺。
　　十多分钟后,篮子见底了,扶桑花了一晚上做的事小朋友却只用了半小时都不到。
　　......你是天才吧!好有挫败感啊!”扶桑陷入了沉思。“我不是天才……”小由突然感到肩膀一沉,转过头去看见扶桑依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灌小心地跳了过来,趴在了两人身边。“你说,哥哥也是小孩子吗?”小由悄悄问它。
　　没有回答,只有尾巴拍在祝余上的“啪啪“声。
　　“好吧,我告诉你,哥哥也是小孩子。”
　　扶桑悄悄地笑了,这孩子不知道自然神睡觉时也能听见声音。
　　我也是小孩子呀,第一次有人发现呢。多久没有人发现了?久到连扶桑自己都忘记了他也只是少年。
　　不知不觉,扶桑和小由已经认识一年了。现在的小由每天都很快乐,他总是带着笑容入睡带着期带醒来。
　　“哥哥,早上好。”小由坐到依旧懒懒地躺在地上的扶桑旁边。
　　“啊……早上好小由……居然又到早上了嘛......
　　“咦,有只鸟飞过来了。”小由指着左边的天空,一只青色的小鸟抓着一卷卷轴,正摇摇晃晃的向扶桑飞来。扶桑坐了起来,叹了口气接过了卷轴。他看了一眼便合上还给了那只鸟。“又来......”他无奈地说,
　　“对不起,小朋友。接下来几年你
　　都见不到我了。”
　　“什么?”
　　我的……父亲?大概这种关系的人找我去他的洞天开会。洞天的时间流速与人间不同,等开完会你可能就十几二十岁了......
　　小由缤纷的世界开始退色了……他没有情感地说:“哥哥你去吧。”扶桑抱住了他:“对不起,真的。我一出来就去找你,这是标记。”他吻了一下小曲的左手背,一只白凤凰的纹样在小由手上闪了一下。
　　“嗯。”小由点点头,低着头离开了。

　　“又干嘛?”扶桑在洞天中没好气地瞪着他那位“父亲”般的人——神鹿,“你也知道他很需要陪伴吧。
　　神鹿点点头,示意扶桑安静些:“我就是要说他的事。扶桑,你听说过死鬼成神,误害天命吗”
　　“死鬼成神,误害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