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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繁华的人间之市 ...

  •   不知又过了多久,张离崔终于出现了,
      “死神大人,大体上人民都很乐观,基本上都能接受怪火这件事实,只是还有较大的心理阴影。”他将手中的记录递给银由舟。
      银由舟粗略地翻阅了一下,答道:“和我调查的基本一致,有没有人提起‘殿下’这个称谓?”
      “有的,大人。”
      “所以‘殿下’究竟是什么人物?‘殿下请回来,不要抛弃我们,让我们解脱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扶桑疑惑为何自己耳中听到的只是一片模糊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孩从市中走了过来,他的蓝眼很淡漠,白色长衣飘飘,他幼小而宽广的肩后街灯已逐渐亮起。他黑发因风而起,步伐逍遥,身姿妙妙,只是那只独生的鹿角与一袭青衣已不在,故人已逝。
      “怎么了?”那孩子正是顺寺。
      “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先生很像你。”扶桑笑笑说。
      “先生是指哪位?”
      “神鹿先生。”
      顺寺愣了一下:“那是......”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很温暖地笑了一下。“你们真的在这里。”他说着站在了张离雀身旁:“你好。”
      “你好。”张离雀答道。顺寺微微点了点头。
      “夜市也差不多该开始了,申时了。”银由舟卷起手记文献,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去看看吧。”他从树边解下马绳,转身看向扶桑。“能被人类看见的感觉真好。”扶桑跃下石头,跳到了银由舟身边。
      “那大人,我去西市看看。”张离雀解开他的马一跃而上,问顺寺:“你跟我走吧。”顺寺点点头,他便将他抱上了马,“大人,在下出发了。”骏马扬蹄而去,没入越来越浓的夜色。
      身边的马打了个响鼻,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也出发吧。”银由舟伸出一只手,被扶桑轻轻搭住。
      走入人间的闹市,才知人间的繁华。五花马,千金球,小儿不懂作玩伴;调素琴,拨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盘;千家酒,万人赏,百家作乐舞翩翩。二月廿一的黑齿国万物都已复苏,浴火重生的黑出国民用叫卖声,奏乐声,谈笑声向世间证明他们站起来了,从火后的凄惨中站起来了。
      扶桑抓着银由舟的手跑上了街,左顾右盼着,缓缓向前走。“你要吃炒米吗?”他问小由。“哥哥请我吃吗?”小由问。“那当然了,我看看……一枚,四枚,六枚……只有十二枚贝壳了,下次再去黄海边上捡点好了。“扶桑从各个口袋里翻出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炼出十二枚贝壳来。“请问,两份炒米多少贝?“小贩正忙着鼎中的稻米,大声吼道”六贝!这个时候南边的稻子贵得很!”
      他收了扶桑递过去的贝壳,搅和了两下鼎中金黄的稻米,给两人一人抓了一把。
      “走吧。”两人又继续向前走。
      “人类明明挺好的,顺寺怎么会说,他们不可爱不再是需要保护的生灵。”扶桑很不能理解。
      “可能……是因为人类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成长,他们很快就不需要神明了甚至很快就可以利用神明囚禁神明了。”银由舟说,“顺寺和众神是感到害怕或者寂莫了吧,一直信奉崇拜自己的家伙长大了。”
      扶桑沉默了一会,笑道:“那对我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反正我一个信徒也没有了。”
      “那如果我来当你的信徒呢?我已经为你画过神像了吧。”
      “那也不是不行,我最忠诚的信徒!”扶桑抬手摸摸银由舟的脑袋。
      “我也没多忠诚啊,在鬼界那次……我很懦弱地选了权利……”银由舟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当时怎么会那么想的......”
      “不啊,你有过犹豫就够了,没有人为我犹豫过。”
      银由舟沉默了。
      “很久以前有一次,我误计算了一场雨的下雨量,的导致东南地区降水量比其他地区少了一阵小雨的量,东南人生气了,之后一个月都咒骂我。”
      “这么离谱?!”
      “嗯哼,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一点差错也不能有。”扶桑无奈地叹口气。
      “......”银由舟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再将注意力转回街中的景象时,天早已全黑了。高台两侧乐声迭起,数位女子背着身站在台上,华冠洛水态,曼曼长发衣着华贵。领舞的女子一头白发,白瞳间的笑意弥满着整个盛会,她一瞥一笑步步生花。一曲终了人不散。
      “她是白民国的人?”银由舟问道。
      “好像是的,但是她为什么要看着我啊!”
      扶桑大喊道,那个白发的女子纵身跃到了他身前,双眼死盯着他。“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什么鬼东西?扶桑一脸蒙:“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一枝树枝砸到了银由舟的头上,掉到了他的手上。“这是什么东西啊,它是用法术传过来的吧......”手中的树枝上用什么东西很潦草地到着些看不懂的文字,如野兽般奔放。
      “我看看……”扶桑凑近了趴住银由舟的手,看向树枝上刻下的文字,“是白民国的文字,意思是:‘不要隐瞒,如果你不只是为了一已之私。’什么意思?”
      银由舟愣住了。一已之私......不是一己之私,不是......

      “什么意思,也没有。”他答道。
      “喂,你在骗我吧。”扶桑不大满意地说,“到底有什么意思啊?你对我隐瞒了什么吗?”
      银由舟别过头去,有些犹豫,“只是……一片龟骨。”他将手伸入衣袖中,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坚硬的甲骨,但是,却一直没能握住它。不对,我就是要给哥哥看到这些真相的,为什么我又在犹豫了。
      “那个,不能给你看。”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又将双手垂回到身侧。
      “嗯……小家伙,虽然不知道你在藏什么,但是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扶桑伸手去折断了那根树枝,将它扔向了远处,“但是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吧。“他向前走了几步,回过身来一笑,很灿烂的一笑。
      “嗯”银由舟轻声答道,跟上了他。
      走着走着,白发的女子又闯入了视线,她死瞪着银由舟和扶桑,怪吓人的。
      “ 她应该是那个木棍的主人吧,销姑娘?”
      “为什么她姓销,她没报过姓名吧。”
      “因为她一看就是白民国的人啊,白民国以销为姓。“扶桑答道,又仔细观察销姑娘。她一身白衣白发,身上也是浑身雪白,如白莲花般洁而不染,如月亮般散发着淡淡的光。
      扶桑打了个哈欠,转过身,轻轻捏住银由舟的袖子说:“走吧。”
      “累了?哥哥你坐到马上去吧,我牵着你走。”银由舟手搭住扶桑的腰将他抱上了马,“回去吧。”他牵着两匹马在人流中缓缓走动,秀气的的肩背在白衣中略显诱人,黑色的长发随着脉部的轻微扭动自然地摆动着,像两条尾巴。
      不知多久以后,身边的光渐渐淡了,两人终于走出了人间的闹市。银由舟与扶桑坐到了同一匹马上,扶桑困倦地用双臂楼住他的腰,将头紧贴在他的白衣上。“走了哦。”骏马开始平缓地奔跑。

      军营中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守夜的鬼坐在火边无聊地哼着小曲。
      银由舟轻轻将已熟睡的扶桑从马上抱下来,向帐篷走去。
      “果然,他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像个人一样。”顺寺难捉摸的声音从暗中传出。
      “顺寺?”银由舟不大理解地看向他。
      “什么也没有。”他从暗中慢慢走向亮处,离开了。
      银由舟疑惑地歪了歪头,走进了帐篷里。
      他轻手轻脚地将扶桑放到了被单上,为他盖上被子才起身点了一碗灯油。他坐回了桌边,在竹简上整理黑齿国近况的采访情况。
      一碗灯油燃尽了,文献也落实了,他卷起卷轴叠在桌旁,又点了一小支蜡烛。银由舟趴在桌上,透过烛光看向地上的扶桑。
      “你真认真呐。”扶桑柔软的声音很淡很淡地传来。
      我的天赋就是做事认真迅速。”
      “你还记得怒鬼吗?”扶桑问。他解开自己的黑袍,将双肩露了出来,缠绕在他骨瘦的肩颈上的绷带中散着强烈的红光,随着心跳的速度一闪一闪地。
      扶桑点点自己的胸口,说:“他的存在感非常强了,有时我能听到他的心跳与呼吸。“
      “为什么他要寄身在你身上?”
      “是神鹿先生的计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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