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反派右擢录》散与子倾

16、天神与鬼王的奇妙关系

　　“早上好，我爱你。”
　　扶桑愣了一下，回了句:“我也爱你。”
　　银由舟把他抱的更紧了些，心中一阵疼痛，要是你真的懂就好了。银由舟松开他，摇了摇头。“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他问。“我们来舀太阳的洗澡水带回天界。”扶桑指指站在一旁的顺寺说，“他是顺寺，天界的使者。”
　　“你好。”顺寺说。
　　“我叫银由舟。”
　　“不是吧，死鬼成神就是你?然后你还叫扶桑哥哥?!”顺寺饶有兴趣的目光在扶桑和银由舟之间徘徊。
　　“是的……”
　　“天神与鬼王的奇妙的关系!咳咳，我是说神怎么会和杀神的人关系这么好?”
　　杀神......?扶桑转头盯着银由舟看了一会，想起来了:“对哦，你把天上派下去的使者全杀了。”
　　“......我讨厌那些神，他们身上的气息和杀我的那个人，好像。”银由舟有点不自然地说。
　　张离雀悄然落在了他身边，说:“大人，该走了。”他看看扶桑，轻声说:“对不起，那次，不该认为你是作案人的，明明没有直接的证据。”
　　“那个倒是没关系了，但是你们怎么会在人间?”扶桑问。
　　“这个，还是一会再说吧，别站水里了。”
　　于是，不知怎么的，扶桑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由舟的马，顺寺也上了张离雀的马，四个人一同去了鬼军的驻扎地。
　　“死神大人，还有……扶桑?!”众鬼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扶桑跳下马，向大家招招手“早上好。”他的头发那么柔软，就像云朵一样，他的双眼眯成弯弯的月牙，美如洋娃娃一般。
　　“哥哥，你们过来一下。”银曲舟也跳下马，走进了帐篷中，扶桑和顺寺紧随其后。帐内的摆设还是行简单，一个木茶台摆在帐篷正中上一间，上头堆了不少书卷。“来人间，本来是想找你的。”他在茶台的一侧坐下，“但是还没找到哥哥的时候就发现人间一直在打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大家怎么都没有听说过玥族与苗族这两个种族?这是对人类的基本分类啊，连死后的待遇都与苗族与玥族有关啊。”
　　“大家，都不知道玥族和苗族?”扶桑感到难以致信。他又想起顺寺也说过他不知道苗族这个种族……难道常野提到的南方战事中从没见过的民族也是......“他们是在南方打吗?”扶桑问。
　　银由舟点点头说:“不只是在南方了，战火已经向东北这里漫廷了，马上就要从不死国一直要打到黑齿国这里了，好多别的国家都被迫参战了。”
　　“怎么会这样?你活着的时候两族还好好的。”
　　“我已经死了多少年了……”银冉舟无语了，“你们天界没有什么措施可以帮帮凡间重归和平吗?“
　　“人类的事天上不应介入，”顺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很郑重其事地说，“神随意介入人的事多半没有什么好结局，当然不介入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就是了。”他耸耸肩，满不在乎。
　　扶桑沉默了一会，问:“大地神那么干什么呢，帮助保护生命也是他们作为神的一项本职工作啊。”
　　顺寺端坐了很久，恢复了原先的神态，说，“现在不再有土地神自然神这样可护人类的神了，你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扶桑和银由舟异口同声地问道。
　　“人类不值得保护了，他们早不是什么可
　　爱的美丽的生物了。”
　　“这样不对!”扶桑喊道，凑近了顺寺，双眼紧盯着他，“不能这样，不能……”他又慢慢缩了回去。不一会，他无事地抬起，说:“好像，跑题了?人在打仗，你们怎么打算呢?”
　　银由舟愣了一下，说:“我感觉很诡异，人间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和人，所以想观察一段时间。”扶桑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是很诡异，”他将头埋在由舟肩上与长发间，轻声说，“就连你也一样地变得奇怪不一样了。”
　　不一样吗?……银由舟浅浅地笑笑，“睡着了，哥哥，“他回过头去见扶桑已经闭上了眼。”你要不要也休息下?”他问顺寺。
　　“是哦，我们已经两天多没睡觉了。”顺寺惊讶地说。

　　“我回来了。”银曲舟安顿完顺寺，又回到了帐逢中躺在了熟睡的扶桑身边。好安静的睡脸。
　　扶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睁开了眼，“你回来啦由舟。”他咧嘴一笑。“回来了回来了。”银曲舟也笑笑说。扶桑松开了他的手，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他的侧颜又一次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爱你。”银由舟又一次对扶桑说。
　　“爱是什么?”扶桑问，他不明白，心中却有一种想说些什么的冲动。
　　银由舟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果然还是不懂这些啊。”
　　扶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但是为什么我会脱口而出那句“我也爱你”呢……他不想再思考下去了，于是坐起来说:“我想去黑齿园的夜市看看。”他兴奋地低下了头，“现在我不是自然神了人类都能看见我了，去夜市一定很好玩的!“
　　又是转移话题……“不行。第一，现在才刚下午一点多，离晚上还有很久。第二，黑齿国前不久遭了一场怪火应该没工夫再开夜市了。”银曲舟摇摇头坐了起来，“不过今天本来是要去那边采录一下状况的......那还是走吧。”他散开有些杂乱了的乌黑的长发，抖了抖脑袋，一头乌黑的如浦布般的长发也随之滑动，顺着白色的衣巾流淌到地上。他纤细的手指缓缓梳理着长发，扎发的白布条与手背上白凤凰纹样的标记映衬着。
　　扶桑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问:“这个标记为什么不掩起来，我记得当时标的时候是特意选了可以掩藏的标记的......”他揉揉银由舟的手背，在拿开时标记便消失了。“看，没了。”他抬抬手。
　　“我就想让它露在外面。”银由舟一抹手背又把标记露了出来。
　　“喂，你要是露在外面我不仅可以定位你的坐标还可以监听你说的每一句话。很不安全啊小朋友。“扶桑不大满意地说。
　　银由舟不理他，继续将头发分成两片，先是用白发带的一端系好一束，再用另一端了好另一束，让白发带的中部耷拉在背上，最后他将头发都拨向身后又甩甩脑袋，站了起来。“走吧，哥哥。”他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帐篷时，扶桑问:“小朋友你为什么不披着头发，扎起来不麻烦吗?而且你披着头发多好看。”
　　“我扎着就不好看吗?披着会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全糊在脸上。”
　　“嗯......有道理。但是扎头发也好麻烦不是吗?”
　　“一点也不啊。”银由舟找到了张离雀，说:“我们三个去趟黑齿国。”
　　“是。救济人类难民的第四十五批物资已经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开始发放了。”
　　银由舟点点头上了马，三人前前后后拉成了一条线，向黑齿国出发了。

　　莫约是十多分钟后，三人已经入了市中。虽说半年多前曾发生过怪火，现在也已非常繁荣了。大街上无数黑齿圆的百姓与一青一红的蛇相伴而行，也有不少长着黑脑袋的邻国居民三三两两组成一队观览着重建后的大街。
　　“人类逆境重振的能力，真的太厉害了。”
　　“分头调查，两个时候后在这里会合。”银由舟下了马，“哥哥你要和我一起走吗?”见扶桑点点头，他将扶桑方才骑着的马的缰绳也拉到手中，向人群走去。
　　“奶奶，能说说您最近的生活吗?”他在一位半躺在摇椅上的老人身旁微微弯下腰询问道。闻听老人开口了，他双手抵着膝盖侧耳去倾听，发束从肩侧缓缓滑到了身前，安静地垂着。“谢谢您。”银由舟一笑，起身向老人老人挥挥手。
　　“小朋友，能说说你和爸爸妈妈最近都干了些什事吗?”他又在孩子身边蹲下，平视着她的双眼问道。等孩子零碎的话语说尽了，他向孩子递一了一支小木哨子，招招手才离开。

　　……

　　当一个时辰过去后，他手中的稿纸上已落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群蚁排衙般布满了宣纸。他在一块石上坐下了，手中的毛笔慢慢在纸上绘着，双眼弯弯地低垂着，不时抬头看向身前又低下。
　　扶桑走到他身边的巨石上坐下，低头一看那宣纸上绘着的正是眼前的大街，刚柔并济的线条勾出了人间的烟火。“你怎么可以这么会画画!”他嫉妒银由舟的才华。
　　“哥哥你看这个。”他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卷轴，打开来一看正是向人间出征前给众鬼看的那张扶桑画像，“送给你。”
　　扶桑愣愣地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了画，说:“谢谢……我要信奉我自己了。”
　　银由舟笑笑回到了手中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