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过期的等待》风习

4、第四章 礼物有价，用心无价

　　又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昨晚到底等到多晚，连俞江自己都记不清了。模模糊糊记得困倦时候抬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好像是一点多吧……
　　俞江即便痛恨，却也无法改变这刻入骨子的习惯。
　　揉揉眼睛，拉开客厅的窗帘，外面一片明亮。
　　是周六，这样的日期总是会给人带来一种懒散的感觉。至少，对于学生们，是。
　　天空蔚蓝色，大朵大朵的云彩，深重的中间部位有些浅浅的灰，边缘却被光线照的雪亮雪亮的泛着点透明。
　　很美丽的天空，很舒爽的天气，可俞同学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转移视线，死死盯着那头紧紧关着的门，俞江似乎是想要把那门盯出一个洞来。
　　正在这时，门咔嚓一下打开，俞江就那样子直直对上了头发还有些蓬乱，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的路萧彭。
　　明明没做啥大事情，不过就是盯着他的卧室门泄泄火，可俞江就像是个被逮住了的小偷般，又是慌张又是紧张又是心虚。
　　“那，那个，你怎么在家？”
　　他尴尬的笑，结巴着问。
　　路萧彭挠挠头，扭头看了下自己的门。
　　“很好看？”
　　看着俞江愣神不明白的样子，路萧彭又用手指指指门。
　　嘴角明显有些揶揄的笑容弄得俞江更是不自在。
　　见俞江嘴角下垂，一副正准备开始生闷气的样子，路萧彭才认真回答俞同学的问题。
　　“你没发现电视机关了吗？不然你以为是闹鬼啊？”说完，走到沙发边，眼睛触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下沙发的毯子。叹叹气，拾了起来丢到了沙发上。
　　昨晚的别扭就因为早上的这一来二去而烟消云散。
　　也是，俞江自认是个蛮知足的人，在知道昨晚路萧彭乖乖回家了还给他盖了毯子后，早就觉得呼吸进去的都是满满的清甜气息。
　　但下一瞬间，就被路萧彭打破。
　　“对了，今天早上别烧了。我们出去吃。吃好了就去商城，我给安洛语买份礼物去。”
　　“今天，安洛语生日？”俞江心里发涩。只因为，了解他，才知道，路萧彭是个多么不会花心思对女生的人。这次却……
　　“嗯。晚上帮她庆生，顺便去KTV唱歌。一起吧。”路萧彭一脸不甚在意。
　　俞江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点点头。
　　安洛语，自己也认识，如果不去，那才显得有些别扭吧？
　　两个人来到商城，却都有些茫然。
　　路萧彭就别说了，打小到大还真没对自己的历任女朋友花过什么心思。而俞江，可怜的青涩小羊，根本就是个没谈过一次恋爱的稀罕品种。
　　“你喜欢什么？”路萧彭问。
　　俞江顿时拧起眉，感觉有点被侮辱到：“我不是女生！”
　　路萧彭看了他一眼，有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话，迈步走了。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穿着粉红色白领短袖的销售员脸蛋圆圆的，语气温润亲切，笑容甜美清新。虽然这一切，可能都是为了月底的提成而硬是装的。
　　“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路萧彭面无表情。视线看着眼前一片花里胡俏的首饰专柜。
　　“哦……”约莫二十几岁的销售员嘴角笑意更深，“看看这边吧。有复古的雕花银镯，还有钻石耳钉，还有各种款式的水晶项链……”
　　“就拿那对翡翠耳环吧。”路萧彭打断了她的话。
　　俞江顺着路萧彭的眼光看过去，倒是先被那标价吓了一跳。
　　三万六千六十六。
　　“您的眼光真好。这可是年产量只占翡翠总产量百分之五的帝王玉哪。有鉴定书的哦。说起来，现在的翡翠价格那还真叫飞涨……”
　　“包起来。”路某人第二次打断了女子的演讲。
　　女子也没显出半分不愉快，立刻伶俐地开始拿精美的盒子。
　　“等一等。”俞江冲女子说道，这次直接打断了女子的动作。
　　“呃……怎么了？”
　　“这个翡翠耳环打折吗？打多少？”
　　“这个……”女子期期艾艾，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耐。人家买主都没说话，你一个陪客倒是唧唧歪歪什么呀，“有会员卡的话能打九点五折。”
　　俞江看向路萧彭，后者微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路萧彭的笑意何来，俞江继续转向服务员。
　　“请将这对翡翠耳环拿来让我看看可好？”
　　无法，顾客是上帝，翡翠耳环小心地落入了俞江手中。
　　耳环的正中是一块菱形红色翡翠。垂下的流苏上，则点缀着细细碎碎的各种呈不规则小石子形的小翡翠。
　　一眼看上去的确很好看惹眼。戴在漂亮女孩子洁白秀气的耳朵上，一定能添上一丝绯红色的魅惑感。但明显，那细碎的石子般的小翡翠并未经过太过细心的打磨。
　　“这对耳环，最多就值一万八。”俞江在一番打量以及摸弄下最终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有中间这块菱形翡翠是帝王玉吧？它的重量大概是十二克拉。可惜的是，这块所谓的帝王玉，应该只是帝王玉中的D级而已。顶多也就两百多美元每克拉吧。甚至更少。再加上加工费，我估计一万八足够了。剩下的那些小翡翠，每颗大约一克拉，单个耳环上大概有二十来颗。不过这些翡翠却只是商业玉中最为普通的那一类，实在是值不了几个钱。是吧？”
　　看到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俞江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微微笑着，将耳环放回了盒子。
　　“这个……这个，怎么可能呢……”女子阵脚大乱。
　　“我们走吧。”俞江扭头向路萧彭说了一声，后者仍旧是一脸笑意。
　　“等，等一下！好了好了，最低价两万九千九十九，怎么样？这真的是最低价了……”
　　见两个人没有顿住脚步，女子最终低吼：“两万六千六十六，没的说了！”
　　“要买吗？”俞江微微仰起脸。
　　“当然。”至少也不枉费你刚才那一番口舌。路萧彭俊气逼人的脸上，深邃的眼睛闪着光。
　　当下，翡翠包装完毕，终于在一番风波后进了路萧彭手中。
　　“走，陪我去买块手表。”
　　俞江无异议。
　　两个男生直奔手表专柜。
　　这次，俞江不得不承认路萧彭的眼光很好。
　　那是一款简单、线条流畅却不失高贵的男士手表。只是，标价仍然让俞江咋舌。
　　“就这个了。”路萧彭似乎很喜欢那款表，说话间一丝犹豫也没。
　　俞江看向他，见他盯着那款手表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对不起哦，先生，这款手表和那边的挂表是一整套的。不可以单买。”
　　导购员说着话，眼神却一直游离在俞江身上。
　　“呃？”路萧彭挑眉，和俞江一起看向那个挂表。
　　只一眼，俞江就不禁为挂表的精美而感到惊叹。链子精致明亮，应该是由珍贵的铂金制作而成。而那个挂表，亦毫不逊色。整体看起来，甚至更像是一个艺术品。
　　挂表和手表的颜色、设计路线的确一眼就可以识别乃是出于一系。
　　“真烦。”路萧彭颇有些不甘。
　　导购员没说话，大眼睛弯弯的，藏着一丝柔软的笑意。
　　“要不，看下别的？”俞江建议。
　　“算了。”路某人终于结了帐，然后将装着挂表的盒子一把丢进了俞江怀里。
　　“呃？”
　　“我只要手表，那个挂表放着也没用。”路萧彭撇撇嘴，一脸的理所当然。
　　“太贵重了，我不要。”俞江推还。
　　路萧彭拧起眉，一张脸隐隐升起恼怒之色，“不要算了！反正没用，丢了算了！”
　　“你纨绔够了没！拿来！”
　　自始至终，导购员都面带微笑地看着，直到两个大男生推推揉揉地出了自己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