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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水洗桃被闵雪翮送去了宠物店洗澡,年轻的店员正在给它修剪毛发。金毛犬一脸委屈,透过玻璃门看到他们两个的瞬间,激动地哼哼唧唧,想往台下跳。

      忙被另一个工作人员抱拦住,身前地下都是金色的狗毛,他摊摊手,安抚它,“马上,快好了,快好了。”

      一番洗剪吹后,灯光下,它的毛发蓬松顺滑。两个人等了几分钟,闾丘苓把它平时爱咬在嘴里的毛绒玩具递过去,水洗桃想往她身上扑,她捧住它的脸揉了揉:“我抱不动你。”

      闵雪翮推开快贴到颊边的狗头,给它戴上牵引绳,“它快有一百斤了。”

      从这边回去要路过葳延著,匡杉镇第一批签字拆迁的人已经分过房了。他和闵德临、闵式琢还有孟煦,按人数可以分到二百四十平方米。

      水洗桃看到花坛侧前方有一条萨摩耶犬,急切地想挣脱束缚冲过去。闵雪翮往回收了收牵引绳,咽喉被卡住,金毛犬安静下来。

      闵雪翮蹲下身来,伸出左手托在它下巴上摸了摸:“如果,”他又摇了摇头,“你会觉得我的做法很极端吗?”

      二月份的气温已然没那么冷了,闾丘苓摇了摇头,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对自己,语气认真。

      “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看起来很模棱两可的答复,闵雪翮领会到她的意思。

      街头有小孩子摔倒在地,躺在那里看着家长放声大哭。家长一脸担心地把他抱起来,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右手时不时拍打在地面上,大概是在责备它绊倒了他。

      不过是长子和户主配偶的法律关系。

      “本就没有生养这一层可揭开,”一桩陈年旧事逐帧在他眼前闪过,“我捍卫我的利益,无可厚非。”

      六岁的一个雨夜,暴雨如注,闵雪翮自己待在家里等刘知淳,闵德临很多时候要上夜班,他不确定他当天会不会回来。

      昏黑的天色,他看着门口的雨伞,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去看看有没有刘知淳或者闵德临的身影。

      刘知淳的手提包忘在了她父母家,去拿之前她告诉闵雪翮不怕,她最多半个小时就回家,这里距离她父母家并不远。

      钟表里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室内静的他听着走针声开始计数,以分为单位,数到五十的时候被轰然作响的雷声打断。

      打过去的电话没有人接听,他又一次被夫妻两个人抛诸脑后。一个六岁的小孩还是个男孩,自己在家,门也没锁,钥匙更没给他,能出什么事呢。

      晚上九点钟,闵雪翮站在客厅里进退失据。

      一刻钟又过去,院子里传来树枝掉落的声音,他扒在窗口往外看,紫色的泡桐花落了一地,没多久,花瓣上沾溅上泥土。

      门口台阶处爬满了潮湿的青苔,“吱啦”一声,闵雪翮听见铁艺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心跳骤然加速,恐惧满盈,分秒在一刻停滞,他确切地看见门是被推开的,却久久没有人影出现。

      电话被闵雪翮紧紧抱在怀里,这一方院落又开始静寂下来。他没再预想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急促地往外跑去,他要把门锁上,他谁也不会等了。

      出门的时候,他穿着不合脚、更不防滑的拖鞋,更忘了雨水让青苔变得湿滑,身体失去平衡往后摔去,他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后脑勺硬生生磕在台阶上。

      起初只是觉得很痛,根本坐不起来,胳膊肘擦破了皮,他抬起手往后脑勺摸过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是雨水吧,不是血水。

      闵雪翮把自己的掌心抬到眼前,鲜血滴在眼角边,他眨了眨眼睛,雨水也落在眼睛里。

      可他还是看清了,是血。

      他无助地哭起来,天太黑了,他看不到可以把他拉起来的人。闵雪翮又试着坐起来,指尖挠进泥土里,几度撑不起来。

      他的哭声开始降下来,“有人吗?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救救我——”

      头顶树叶随风簌簌作响,不知道多久过去,闵雪翮那时的认知里,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流血而亡。

      他听见门又响了,和方才慢慢地放轻动作的推开不同,这一次是被.干脆利落地推开。

      闵雪翮躺着的位置看不见门口,他听着动静,判断出不是刘知淳的高跟鞋,又开始求助:“是谁?是爸爸吗,我头磕破了,起不来了,你快过来……”

      进来的人迟迟没走进他的视线里,更没有丢下任何一个字。只是停在那里,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闵雪翮,又看了一眼,神色复杂,随后默默地走了。

      闵雪翮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知道那是谁,就差那么一点儿,男人离开的时候关门的动作暴露了,他习惯性地在外面关上门以后,再拉一下。

      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刘知淳生他那一年,遇上难产大出血,几乎花光了闵德临所有的钱,他后来明白,闵德临看到他躺在那,是怕自己如果伤情严重,也会花他很多钱。

      从那以后,他很讨厌雨夜,更厌恶在别人面前流眼泪,尤其是在亲人“示弱”,看的人,只会无动于衷。

      每每回想,他觉得自己那一刻哭得丑陋极了。

      时至今日,十八年之最。

      他得学会去演绎与自己相反的人格,才能更好地保护真实的自己。

      水洗桃看见前面有一个空的膨化食品包装袋,好奇地凑过去,闾丘苓忙拦住它:“不可以,别什么都舔舔尝尝。”

      下一帧粉碎。

      有不少摊贩在卖春联,红底金字,喜庆极了,闵雪翮一眼扫过去,“是这种吗?五字还是七字的?”

      闾丘苓回忆着家里贴过的对联,有一年她记得不是买的,上面印着xx银行的字样。

      清一色的七字对联,“万事如意”,“喜到福到”,“一帆风顺”诸如此类。闾丘锋为什么要有意见呢。

      “不对。”

      应该是她没有见过的,但闾丘锋已经看了很久的对联,不满一点一点日积月累。他在孔淼容面前提过许多次,却没有得到有效反馈,才拿到她面前来“解决”。

      闵雪翮蓦然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卧室里贴着的对联呢,类似于横批的那种。”

  • 作者有话要说:  揭开亲情这一层,来看这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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