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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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除夕、新年。孟煦发了许多信息给他，无非是让他回家一起过年之类的，字里行间还不忘夹带上闵式琢，用意颇深，闵雪翮选择性地回了几条。
闵德临那边除了定期给他汇款，两个人平时很少联系。没什么共同语言，更没有什么父子感情可供联络。
闵雪翮点开他发来的信息：
——记得回家，你不在不合适。
不合适。不过是宴请“亲朋好友”时不能少的饭后谈资，酒过三巡，从票子攀谈到车子房子，倘若落了下风，那还有儿子。人前，闵德临总是要金玉其外。
客厅里乱糟糟的，四处散着撕碎的纸巾、倒在地上的垃圾桶，还有从狗窝里叼到沙发上咬烂的床垫。金毛犬一脸讨好地挪到闵雪翮腿边，静静等候发落。
觉出它的紧张，闵雪翮伸出右手拍了拍金毛犬的头，“今天没带你出门，后半夜可别闹了。”
金毛犬的尾巴螺旋桨似的揺着，释放着愉悦的信号。闵雪翮看着它脖颈上的身份牌，想了想，“还没告诉过她，你的名字的来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手机系统更新推送。闵雪翮点进相册，上面是佐匹克隆片的详细信息。
适应症：成人以下严重睡觉障碍；短暂性失眠症，短期失眠症。
注意事项那里写着可能导致身体和精神依赖，闵雪翮翻出他之前让闾丘苓发给她的图片，十二片装，用量每日一片。
她只发了一板，上面已经吃掉八片了。
九点二十分，一则新信息。
——没再吃了。
闵雪翮回复完闾丘苓，看着那三个字顿然觉得有些死板，点开表情栏，却只有两个系统自带的表情。
一个骰子，一个猜丁壳，更不知道随机会发出去什么，都不合适。
此时，闾丘苓躺到床上缩进被子里，看到闵雪翮的回复，眼中凝起浅浅的柔光。
——棒。
——要夸。
又有新的回复进来。
照片是抓拍有些模糊，金毛犬大概是注意到镜头想凑上前来，定格的时候，瞟向某个方向露出的眼白，让它看起来像在翻白眼。
闵雪翮把这张图片撤了回去：它不上镜。
闾丘苓垂下眼睑回复他：挺可爱的。
疲惫至极却久久入睡不了，她的眼里泛起红血丝。又想起不知所终的骨灰盒。
蕲蕲是她初中考进实验班时，闾丘锋给她买的。
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三十，孔淼容告诉她是狂犬病走的，可她那时候十五岁了，不是五岁。她不在乎她早就能辨别是非，她只要她“坦然”接受。
接受蕲蕲是被用药毒死的。
接受蕲蕲“死不足惜”。
接受她混淆是非。
伤害是不可逆的，她固执地把自己困在过去里。痛楚在闾丘苓全身流淌过，她不该在孔淼容面前说，蕲蕲，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罐头。成了它致命的弱点。
应时，大概是觉得词不达意，闵雪翮发了三段语音过来，催促她休息。
月色朦胧，闾丘苓翻出有线耳机戴上，又不确定地往下划出状态栏，看着那个耳机图标，她点下播放。
“水洗桃之前没有名字，它是我捡的。前年夏季水果摊贩都在叫卖水蜜桃，它撞倒在我的脚边，不慎压在水果店外的礼盒上。回去打开之后，都是些被用水特意洗过的毛桃。”
“去睡吧，小狗今天会去你的梦里。它来给你引路。”
“不要再吃药了，你来依赖我。”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