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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堂前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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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早已没了九诚的身影。
更夫沿街喊着时辰，竟然已经快到了上朝的时间，没法只能快步回到小书房穿衣，刚收拾完柳翠已经到点叫他。
“少爷？”
“起了。”柳翠带着几名丫鬟进来，将脸盆，放在一旁帮着御锦系扣子，整理朝服。
“少爷今日起的好早。”
御锦摸了摸鼻子，哈哈了两声，“嗯，好久没住小书房，有些不适应了。”
“曾管家一大早就去找南边的工匠了，大概中午就能回来，下午就能动工，那么大个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修好呢，哎，这日头再过段时间就要更盛了。”
不知不觉间，春已过半，治水之事到现在也没个着落，可如何是好，之前的章程在不日前也已经呈上去了，吴淼跟他谈完明显还是有些犹豫不定，只是这一拖再拖何时是个头？
“我们已经在城外施粥多久了？”
“半月有余。”
“难民还是那么多？”
“似乎更多了少爷，除了因洪水北上的难民外，也有南下的，据说北边又有外国进犯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有自稳才能有余力去保国。
“那城外不能停，现在每日施粥几个时辰？”
“四个时辰左右。”
“之后加到六个时辰，两拨人轮值，一次两个时辰。”
“是。”
吃完早饭，御锦就坐着马车进宫了。
柳翠看着御锦上了马车，轻轻叹了一口气，御锦什么都好，就是过于爱国爱民，今早才听到曾管家说，丞相府再这样下去就没银子买米了……
今早的大殿很安静。
齐齐低着头，一言不发。
御锦盯着地上，开始与记忆中的白玉大庭对比起来……那大庭看起来更高大上一些。
“情况怎么样了？”
“李尚书前几日已经带人南下了，今早接到信，说是李尚书刚到就开始积极措施，只是连续几日都没有成效。”负责此事的郭霞出列说道。
吴淼抿唇。
昨日他也接到了暗卫送来的信，说是南边已经形成了部分组织公然对抗官府，甚至接杆称王。
他不想，不想让御锦离开。
可如今，也只有御锦能够帮他稳住事态了。
“御锦出列。”
“是。”
吴淼看着举着玉芴的御锦，看不清他的神情，即使如此也身形挺拔，不卑不亢，像极了两人刚见面的样子，他一直都如此的意气风发，如今两人已经是皇与臣的关系，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整顿三日便南下吧。”
“臣还有一事请求皇上批准。”
“南边势力纷杂，恳请臣能够带上严统领及一小队兵马一起南下。”
严越听到御锦点到他名字，不禁直了直身板。
“准！”
“谢谢皇上恩准！”御锦弯了弯腰回到队列中。
除了这事剩下的都是些小事，很快就结束了。
到现在朝中也有一些人看不惯御锦，觉得他和吴淼的关系不正当，能够拿到差事都是因为吴淼怜爱。
老臣很是看不起御锦，下朝时自然是绕着他走，指指点点。
除了一派新臣。
刚出大殿，郭霞靠近御锦，将之前他整理好的章程给御锦了，“这次南下务必注意民怨。”说完快步离开了。
御锦摩挲着小本子塞进了袖子里。
“左相，我现在就去点人，三百人够吗？”严越在朝上听到吴淼同意他和御锦一起南下时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这下面上更是布满喜色。
“当然，我和你一起，当然还有何宴。”
在御锦后面默默走的何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瞪大了眼睛，他还想去找月儿姑娘呢！
“啊？”
“快走！”
随后何宴得到了御锦的一巴掌。
“磨磨唧唧的，乌龟都能比你快。”
“……”
何宴翻了白眼，他明明一直跟在身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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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城外屯兵处时，早上的练兵还未结束。
韩将军因为家事，吴淼免了他上朝，等家里事务稳定在上朝就行。
韩云老远就看到他们一行人，猜测治水的事有了眉目。
“左相大人。”
“韩将军。”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这次南下需要一小队人马，这部分人需要身强力壮，善于打斗且力大无穷，三日后出发。”
韩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捋了捋羊角胡笑眯眯的说道，“后生可畏啊”，然后转向了严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眼里露出的分明是欣慰，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长大一般。
“形势如此，第一必定是保全自己，随后再去考虑其他。”
“好。”
跟着韩云大致了解了一下军中的情况。
自从他回京后军中的开销虽然小了不少，仍然没有让将士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他对此很是疑惑。
何宴偷偷问御锦，“上次我们来也是这样……”
御锦拽了一下何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韩将军的意思是……朝廷克扣军费？”
“老臣可没有这意思。”韩云笑眯眯的说道，“皇上怎么会如此呢？左相说是不是？”
呵……忘记了，韩云早年可是和太上皇一起并肩过的人，哪里会不懂呢？
“这事怕是要交给何宴了。”
“……？”
跟在后面的何宴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茫然，他只是跟在后面啊，怎会如此！
“何大人定会不让我失望的，你说是不是？”
好一个是不是。
“那何某，定不负所望。”
何宴欲哭无泪的看向御锦，御锦正偷笑呢，估计早就乐开了花。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已经中午，已经到了饭点，韩云邀请两人留下吃饭，被御锦婉拒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看到上次见到的厨子正在做饭，肉依旧少的可怜。
“他叫什么来着？”何宴问道。
“祝瑞希。”御锦回答，“南下似乎缺个厨子，就把他带上吧。”
“……”
那是你南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宴现在心里只有月儿姑娘。
“今天月儿白天也在，江春楼吃饭去。”
“也行。”御锦好久没去江春楼听月儿弹琴了。
在进入江春楼的时候，御锦总觉得身边有人跟着，每次当他回头都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员。
“怎么了？”何宴问。
“总觉得有人跟着。”御锦回答。
“哪里有什么人，你多虑了，来江春楼就放开心点。”何宴搂着御锦上了二楼。
白天的江春楼依旧热火朝天，只是将暧昧的灯笼都放了下来，显得正经许多。
二楼的雅间还剩一间，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茶香已经燃了近一半。
“上位大人刚走不久，这香还未换上新的。”小二讪笑，他虽不认得脸，但是看到两人身穿带有品级的朝服，还有这玉树芝兰的样子，怎么猜都猜得到这两位肯定是地位不小，先告错肯定没错。
“无事，月儿姑娘今日在吧，我和她有约。”
“这……”小二开始犯难了，李才学比两人刚到一步，刚坐下没多久就叫月二姑娘去给他弹琴，这时候还没到时间。
“怎么了？”
“您来的有些不巧，虽有约，可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月二姑娘这时已经被李公子点了……”豆大的汗珠从小二的头上冒出来。
“可是李才学？”御锦出声。
“正是李尚书的公子。”小二摸了摸额头，他刚才听到老鸨的房间传出了巴掌的声音，而屋里的只有老鸨和月儿。
应该是月儿姑娘说了和这位公子有约的事情，而李才学又态度强硬，老鸨只能把月儿叫去房间训话。
听到脚步声小二立马离开了，他看到月儿捂着半边脸抱着琴从房间出来然后去了李才学的雅间。
“真是阴魂不散。”何宴撸着袖子想要去找李才学理论。
御锦抓住了何宴，“既然他说了先来后到，那我们到要看看这先来后到是怎么个先来后到法。”
“御锦！”何宴不懂，明明是他先约的人，“李才学那人一直觊觎月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月儿很聪明，暂时别插手。”御锦让小二先帮他们上菜，顺便拿两壶温热的酒上来。
何宴甩开御锦的手，赌气的坐到了位置上。
菜陆陆续续的上，皆是江春楼的招牌，江春虾、炭烤猪蹄、辣炒小青菜……很快何宴就忘记了月儿的事儿，开始大吃特吃，直到隔壁传出了尖叫。
“李公子！白天月儿并不接客，还请公子放我一马……”哭哭啼啼的声音从走廊上传出来。
接着是碗、碟子碎掉的声音。
“装什么啊，白天和晚上不都一样？！”
“是月儿！”何宴放下碗筷，直冲到走廊。
李才学正抓着月儿的头发，把月儿往地上摁，月儿的外衫已经被退一半，露出了白皙的肩头，李才学另一只手正把她的衣服往下拽。
“你个登徒子！”
何宴上前一脚把李才学踹到地上把月儿的衣服拉好抱在怀里。
“江春楼白日不接客，这规矩你难道不知道？”
李才学认识何宴，就是上次他和御锦一起把他整了一通，被父亲叫回去之后直接禁足了半个月，这才放出来没多久呢，就又遇上了。
“何宴！又是你坏我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