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向你》爱吃鱼的二土

26、来自远方的烤鸭

　　又是一个披星戴月的晚上，多多带着爷爷为自己做的小桔灯，久久带着多多奶奶给贴的创口贴走在街上。

　　“今晚的菌汤真好喝啊！我也想去捡菌子，可惜深山里面太危险，没有人带着，也没经验，我也不敢去。”

　　“这儿有卖这些野菌的吗？我想买点儿回去。”久久突然想到这儿，问了句。

　　“有啊，有啊，这两天有空我带你去吧，有时候没货，我爸说可以让张妈提前留意着，她会帮忙留着好的，而且干的、湿的都有，煎炒蒸炸都可以，有的菌子，干菌更香！”

　　多多说起美食总是侃侃而谈，有很多聊的，脸庞在小桔灯的映称下闪着温暖柔和的光芒。

　　“哎，久久哥哥，你要是能一个暑假呆这儿就好了？再过一月，八月的尾巴，就是我的生日了，妈妈说这一次会给我买一个大蛋糕，可以邀请小伙伴来玩。”

　　“算了算了，你肯定也想你父母了，好久都没见了。”多多又自顾自说道。

　　“到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多多，那本哈利波特就送给你了，当做你的生日礼物。”久久摸着鼻梁处说话蹦的有些紧的创口贴。

　　“真的可以吗？我刚还在想那本书，你走的时候肯定是看不完的，还得借一段时间，谢谢久久哥哥！”多多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久久点点头，这一回他先把多多送到小区，看着遇到的一些大人总是逗一逗多多，偶尔还塞个零嘴。

　　多多蹦蹦跳跳的跑回屋里，久久从她元气满满的背影里没看到今天落水的阴霾。

　　久久转身漫步在路上，还真舍不得小镇呢，这样一个烦恼每天都烟消云散的地方。

　　“爸爸，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吃了吗？”多多打开家门，便看到摊在沙发上看着抗日剧的老爸。

　　老爸直起身子：“对啊，今天结束的早，几个支教老师忙着善后的工作，让我先回来了。”

　　“对了，爸爸，久久哥哥过两天要走了，今天我带他去奶奶那儿喝菌汤了，他想要带一些菌子走，你能陪我们去卖吗？”多多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着。

　　“久久这么快就要走啦，暑假不是还早吗，我以为他要呆满暑假呢。”

　　“久久哥哥说要去他爸妈那里住一阵，还有比赛要参加。”

　　“哎，多多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天到晚的都想在外面疯，你外公外婆还说你文静的很，一天到晚的看书，估计啊，都是安慰我们的。”

　　“对了，那个买菌子的事儿，你让久久就别管了，人家辅导你好几天了，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到时候久久要走的时候，我给他送去。”

　　“知道了，爸爸，久久哥哥还把那本英语版的哈利波特送给我了，那你干菌和新鲜的都买点，让久久哥哥带走。”多多一边登上□□，一边想到什么和爸爸说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爸爸打了个哈欠，还是决定先去洗漱。

　　“久久哥哥~哈哈哈，我是多多，晚上好啊。”多多找到久久的□□号，发了第一条消息。

　　等了好一会儿多多爱吃鱼的账号都没收到回应，多多看了看自己的电子宠物今天过得怎么样。

　　“多多，时间不早了，烧的水刚好是热的，先来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穿着湿漉漉拖鞋的老孟催促道。

　　“好好好，马上来！”

　　“晚安啦，久久哥哥，我要下线了，明天见！”多多急忙打字，关机。

　　这边久久走到饭店停步，想了想还是将创口贴撕下，放到裤子口袋，才提步进去，在院子里遇到了爷爷坐在木凳上，面朝饭店门口，神情严肃，周围还坐着一众老头子，一块坐着聊天。

　　“行久回来了，快过来，你爷爷找你有事。”徐老头带着坏笑的喊道，朝祝行久招了招手。

　　“咳~咳。”

　　久久想到那瓶酒，不过表面不动声色的提步，朝爷爷走去。

　　“今天你徐爷爷看到你下午过来，从我们房间提了东西出去吗？”爷爷盯着久久说。

　　“恩，我去多多爷爷家做客，带了瓶奶奶酿的酒。”久久实话说道。

　　“你小子，哈哈哈哈，知不知道啊，你奶奶酿的酒，你爷爷都舍不得拿给我们喝的，你就这么大手笔送出去啦！这下你爷爷肉痛了，还要呆一两周呢，少了那么点儿酒怎么办？”王爷爷在一旁拱火调笑。

　　“还是行久这小子大方，还舍得送你奶奶酿的酒，还没长大胳膊肘就朝外拐，哈哈哈哈。”一旁的许爷爷也笑道。

　　今天宁老头一回来，晚上吃饭正要拿出自己的酒来喝，结果发现少了瓶，气急败坏闹了一阵，吃完饭听到徐老头提到，久久从自己房间提了东西出去，一直坐在院子等久久回来到现在。

　　“咳咳，送出去了啊，那没事，我回来，回来还以为丢了呢，去做客是应该送见面礼的，懂礼知礼行礼，行久，做得好。”

　　“就是下回啊，下回，可以选别的送嘛，你奶奶每年就酿那么几瓶，喝一瓶少一瓶，你知道的。”爷爷话锋一转，还是咬牙肉痛道。

　　自家老婆酿的酒自己都省着喝来着，这回过来就带了三瓶，喝一瓶，送一瓶，就还剩一瓶了，那个败家玩意儿，拿自己东西去送礼，爷爷越想越气愤。

　　“行了行了，今天还没练晚课呢，快去练啊，行久，你早点睡吧。”不愿老伙计看热闹，爷爷站起身，背过手，捏捏手掌，就要往房间去。

　　“哎呦，宁老头，剩下的酒，咱们一起喝啊，这回该再让我们尝尝大嫂酿的酒吧，别舍不得啊。”徐爷爷朝爷爷离开的方向喊去。

　　一众老头子看了热闹，四散走去。

　　久久摸了摸脑袋，觉得送酒时候多多爷爷两眼发光的样子，这礼是送对了，送一瓶奶奶的酒，心意到位，爷爷又经常喝到，挺好啊，就是稍微有点儿对不起爷爷。

　　他练完晚课，冲了澡，擦着头发，打开电脑，看看邮件，这时候□□滴滴作响。

　　久久点开一看，略过每天都发一堆照片和吐槽的沈天，一个多多爱吃鱼的账号发来句晚安。

　　久久回道：“晚安，多多。”

　　此时沈天的称霸武林账号闪烁：“你上线啦，我看到你上线了，祝行久！上线都不理我？”

　　久久点开称霸武林的几十条消息：“啊啊啊啊，我要饿死掉了，这里每天真的太甜了，到处都是芝士奶酪，祝行久，呜呜呜…”

　　“今天又是一天的课，中午还得啃冷的三明治，还要一周才能回！苍天啊！烤鱼，烧烤，火锅，呜呜呜~”

　　“老妈居然还给我报了音乐课程！明天要去伯克利听钢琴课，她知道我连五线谱都不会吗？”

　　“沙拉吃的我心冷，想念红烧肉的心达到巅峰！”

　　久久想了想回道：“今天我吃了野菌炖鸡。”

　　接着关了□□，不理会沈天的哀嚎：“拉仇恨！拉仇恨！你快要失去我了，祝，行，久！”

　　久久接着回复了邮件，看了看时间，关灯上床，很快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久久给多多做了后续的上午学习计划，他们没有心情再去河边，下午两人窝在郑叔房间，听着各种郑叔买的音乐碟片，看书、打游戏、打台球，久久还陪多多下了棋。

　　久久走的前一天，老孟把买好的各种杂菌分类包好，送到饭店久久手里，一份给宁老爷子，一份让久久带走。

　　多多不爱离别，两人默契的在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做任何告别，宁爸和祝妈前一天便开车来了，陪着老爷子和奶奶吃一顿饭，第二天一早又带着祝行久走了，晚上还要赶飞机去西北。

　　等到多多醒过来，久久早就离开小镇，多多望了望窗外，阴沉沉的，提不起劲儿来起床。

　　没心没肺的多多习惯了久久的陪伴，不过没两天又恢复元气，享受一个人玩的那些时候，偶尔去找找芳芳姐姐，听说思思回来了，又去赵家串门，很快暑假的尾巴来了。

　　暑气被连绵不断几天的小雨洗刷，多多望着窗户上的雨帘，听着哗啦啦的雨声，雨天生意稀，一整天了，都没有来玩的人。

　　她想了想，打开电脑，和久久留言道：“最近来游戏厅的人都变少了，虽然下雨是个理由，不过暑假要结束了，估计小孩们零用钱也用光了。”

　　“哈利波特那本书已经看完了，那个故事实在是太好看了，迫不及待想要看下一部，回头，一定要去省城书店全看完！”

　　“多多，多多，走，回家了。”一声高亮清爽的声音传来，是妈妈的声音哎，多多关了电脑，有些疑惑这个时间妈妈怎么会来。

　　“哎，妈妈，我在里面。”多多大声回道。

　　妈妈将雨伞放在门口屋檐下立着，进了屋。

　　“今天开完会，没什么事，就来接你了，下雨天也没什么生意，差不多这个点儿就收了吧，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大后天要去读书了，这么多事还没收拾呢。”妈妈细数着接下来的安排。

　　“好的，妈妈，你等等，我把书收一收。”多多胡乱把书塞进书包，书包往身上一摔，多多拉上妈妈的手，两人一伞，挤得紧紧的回家。

　　刚到家把书包放上，就看到客厅沙发上一个大大的购物袋，多多走近，往购物袋里面望了望。

　　“多多，打开来看看呀，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裙子，去试试合不合身。”妈妈坐在沙发上笑着说。

　　“哇，生日礼物吗？妈妈，什么时候买的呀。”多多将袋子里面的裙子翻出来，是一件无袖的白裙子，裙子的裙摆一圈是一个个金黄的向日葵。

　　多多拿到身上比了比，很满足的笑着。

　　“去首都的时候，路过一家店，看着很好看，就给你买了，你还没有白裙子呢，这回过生日正好可以穿。”

　　多多拿着裙子到洗手间，站到洗手间的小板凳上，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比划比划，很满意这条白裙子。

　　爸妈嫌弃自己每天回家总不知道哪里蹭些灰，还喜欢上蹿下跳，买衣服总是耐磨耐脏为主，裙子也少，这条白裙子是难得的礼物。

　　“明天你爸会去张妈那里取，拜托她在外面定的蛋糕，你把小伙伴带到家里来过生日。”

　　“今晚要不要吃带回来的烤鸭呀？”妈妈一高兴提议道。

　　“好啊好啊，妈妈，今天就把它吃掉吧，我就要走了。”多多欢呼道。

　　从首都带的烤鸭，带着一种来自远方的魅力，作为那个地方的经典美食，自知道首都开始，烤鸭就和它绑在一起。

　　虽然跨过万水千山的烤鸭不过是个半成品，但对于小镇的多多来说透过这份烤鸭，似乎也能品到些远处的风味。

　　妈妈将包装里一只完整的烤鸭拿出来，有些干瘪的烤鸭表面带着凝成白色的油花，适合下雨天的烹饪方法便是将一整只烤鸭拆掉，切一包大白菜，一锅煮上，炖上半小时，就可以出锅，没有什么花样和套路。

　　烤鸭的油脂融进汤里，烤鸭皮又将汤汁吸的饱饱的，里面的肉炖的烂烂的，汤逐渐变白，白菜变得透明，就可以出锅了。

　　“妈妈，这就是烤鸭吗？”多多不敢置信的看着餐桌上这一大锅乱炖。

　　“家里没有烤箱，妈妈去吃烤鸭的时候，发现鸭架汤特别好喝，那个卖烤鸭的老板也说，这个产品单吃太咸，炖汤正好，别看颜色不怎么样，我刚尝了一口，鲜着呢。”妈妈解释道。

　　多多半信半疑的夹了口鸭肉，已经炖到脱骨了，滋味浓郁鲜美，似乎还能吃带点儿淡淡的烤鸭香气，还行，挺开胃的，多多夹了一口米饭。

　　“以后啊，我们多多自己去首都，再尝尝真正的烤鸭，皮脆肉嫩，鸭肉都片的大小均匀，还要搭配一个小饼子吃，和那里特色的甜面酱吃。”妈妈夹了个白菜给多多，一边说道。

　　多多点点头，对那个远方有了第一次的印象，尝一口白菜，感觉比肉还要好吃，白菜炖的吃起来带着些甜味，又裹上了油脂，吸收了汤鲜，清爽解腻。

　　多多不爱烤鸭的皮，油脂过于丰厚的味道，对于多多太过浓重。而妈妈喜欢烤鸭的皮，烤制的鸭皮再经过炖煮，酥皮柔软带点儿韧劲，挂汤，像是大大拥抱你的味蕾一般，霸道，冲击力强。

　　泛白的汤口是晚餐的收尾，平和清淡的鸭汤伴着外面的细雨和家里这几天不断升起的潮气，将多多带到一处温泉地，暖流入心。

　　第二天的一早，多多起了个大早，她穿上了那条缝有向日葵的白裙子，吃着爸爸一大早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长寿面，下面还卧了个流心的煎蛋，收到了爸妈的生日快乐。

　　多多打算今天上午做完最后一份入学考的题，下午就找小伙伴回家玩，晚上吃蛋糕。

　　哎，也许是世事难料，接下来的一天有些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