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清欢留不住》黎岁

3、缘分

　　原本聚精会神的许愿被男生的话吸引过去。
　　转头看这个男生，在旁人的衬托下也是优越的长相。
　　“哎，同学，陈最是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男生吗？”
　　谢图南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陈最打篮球，听到有人这么问，头也不回地回答：“对啊。”
　　没有多待，因为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有晚自习。
　　进班的时候班里面闹哄哄的，很多人还没有安静下来，沈清欢看着剩下不多的位置，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家都很快熟悉起来，不一会，旁边的凳子被人拉开坐了下来。是一个女生，外表水灵灵的。看见沈清欢坐在那里，便很自然地问了她几句就转过头和后边的男生玩去了。
　　沈清欢属于慢热型，需要慢慢熟悉之后才能和人敞开心扉地交流。
　　上课铃响了，伴随着铃声进来的是班主任。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保持得很不错，没有想象中的啤酒肚和地中海发型。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我是你们接下来一个学期的班主任，我叫周赵。”
　　两个姓组成的名字实在稀奇，有大胆的男生问“老师，那我们以后该喊你周老师还是赵老师。”
　　班主任扶了一下眼镜，笑眯眯地回答“周老师也行，赵老师也行，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周。”
　　回答完学生的提问，周赵又在讲台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同学们，开学第一天，我们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紧接着问道：“谁愿意第一个上来。”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并不好意思展示自己。
　　大家在下面窃窃私语，很快有一个男生举手了。
　　“好，这位同学上来。”
　　“大家好，我叫王帅国。因为我妈当时希望我长大变得帅可敌国。”听完他介绍，底下一片爆笑。
　　周赵挥了挥手以示安静。
　　“下一个点名，沈清欢。”
　　被突然点名，沈清欢上讲台时都感觉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沈清欢。”没等老师说话沈清欢就走回了座位。
　　回到座位，旁边的女生凑到跟前问她：“沈清欢，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沈清欢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回答，只能用常用语。
　　“你中考多少分啊。”那个女生继续问。
　　“558分。”
　　“这么高啊。”
　　沈清欢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便反问：“你们不也是这么高吗。”
　　女生摇摇头，“我是直升上来的，学校对于本部学生录取线有优待。”
　　见沈清欢没说话，又继续说：“不过我是这样，有很多人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这点优待，就宏志班也就是那些人，都是裸分进去的，人家分数很高很高的。”
　　沈清欢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班主任又继续说“接下来我们竞选一下班长。”
　　旁边的女生先上去的。她叫于也，自信的发言以及已经和很多人都搞熟了关系，很多人都把票投给了她。
　　最后竞选的结果是一个女班长，一个男副班长。
　　竞选完没过几分钟，晚自习就下课了。
　　沈清欢出去看见许愿早早等在了门口。
　　看见沈清欢出来，许愿笑嘻嘻地拉起沈清欢的手，“欢欢，今天怎么样啊。”
　　想了想自习课的介绍，有趣的班主任，自信的同桌，沈清欢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还不错。”
　　因为开学需要军训一个星期，所以这个星期是住校的。回宿舍的路上许愿一直叽叽喳喳的，对未来三年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转眼，第二天上午，烈日当空，八九月的天气还没完全凉下来，时常热得让人不知怎么办，八九点钟的太阳也正是毒辣，晒的学生睁不开眼。
　　学校举行了开学仪式以及一连串的领导讲话，便开始了训练。休息的时候，许愿拿着摘下来的帽子扇风过来找沈清欢，“累死我了，我们那个教官像个神经病一样，一直练我们。”
　　沈清欢在一旁静静听着许愿吐槽，偶尔听见几句有意思的还会笑几声附和给许愿提供情绪价值。
　　一班还在训，走在最前面是一个男生，男生身姿颀长 ，普通的军训服穿在他身上格外亮眼。
　　“清欢，你看什么呢。”
　　“没事。”
　　为期一周的军训很快结束了，下课铃声响起，班上同学不约而同都松散下来。有人聊天说话。
　　沈清欢和许愿两人一起边说话边往出学校走。傍晚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清欢，我们等等去榆中接卿安。”
　　“好。”
　　到了榆中，远远就看到祝卿安在那里等着了。许愿先是朝那边招手，紧接着喊了一声：“卿安，这里。”
　　还在瞭望的祝卿安听见眼睛都亮了。
　　三个人边走边聊，讲学校里面发生的趣事。
　　刚进家，齐韵就迎了过来，摘下了沈清欢的书包。
　　“怎么样啊，新学校，和同学们相处得如何。”
　　“不错。”
　　“那就行，学习压力大不大，听说你们学校一班是最好的班，那个班里的学生很厉害。”
　　“妈，亲爱的妈妈，齐韵女士，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关注这些，他们班好我们班也不差啊。”虽然已经习惯了齐韵的问法，听到还是想反驳几句。
　　“好好好，赶快累了一个星期了，吃饭吧，专门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提起红烧肉沈清欢又乐呵起来，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谢谢妈。”
　　“哎呀，行行行，慢点吃，多的是，没人和你枪。”齐韵又给沈清欢擦了擦嘴。

　　星期一的早上格外难起，沈清欢起床发现已经6点40了，收拾完给许愿发信息没回，去她们家才知道她还没苏醒。
　　许愿从被沈清欢拉起来后，打了一路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沈清欢看着她在即将要打下一个的时候把嘴捂上了。
　　“许愿，别打了，等会给我传染了。”
　　拿掉沈清欢的手，“欢欢，你知不知道星期一起床的感觉有一种被翘了棺材盖一样。”
　　“知道，上课去吧，拜拜。”两人道别一回座位沈清欢直接趴在桌子上。
　　另一边的一班，陈最自从来班上后，就一直在桌子上趴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早自习那个时间本来就应该规范到睡眠时间里不睡觉干什么。不过偶尔清醒的状况下，陈最也会写写题练手。
　　“陈最，教一下物理作业。”物理课代表见陈最没反应，准备收下一个人。
　　谢图南在陈最后面坐着，一把扯住陈最的领子把他从桌子上拉了起来。
　　“干什么你。”陈最睡眼惺忪地起来，看见谢图南指了指物理课代表，示意他交作业。
　　“得。”眼看物理课代表已经走到后面，陈最把作业扔给谢图南，抬头点了点不远处，又转过头继续睡觉。
　　“靠，真是该你的。”
　　“不抄作业了是不是。”陈最声音闷闷地从胳膊缝传出来。
　　听到这话谢图南态度马上180度大转弯，“没有，给你交作业，开心得很。”
　　沈清欢也是一睡不起，她醒来才发现班里已经没有人了，抬头看了眼表，“我靠，今天星期一，升旗。”
　　透过窗户看球馆，每个班都排得整整齐齐，“算了，我现在下去也没什么用。”自言自语安慰了自己一下，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教室的灯被打开，同学们闹哄哄的，沈清欢睁开眼，他们已经升完旗了。
　　之后的日子课程逐渐步入正轨，日子也过得无聊。
　　许愿坐在球馆边看着打篮球的男生，喃喃地道：“清欢啊，我以为上了高中会遇见应该大帅哥，然后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接着我会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可是你看看，现在连根毛都没遇到。”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沈清欢意味深长地回问她。
　　“什么？”许愿一脸疑惑地转过头。
　　“就是不是你不想谈，而是好看的看不上你，看上你的你又不喜欢。”
　　“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啊，这种东西，靠的是缘分。”
　　“那我们是什么？”许愿又问。
　　“我们。”沈清欢看着五颜六色的天空，回答道“我们当然天赐的缘分，不然哪能天天这么黏在一起。”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少年们的身上，繁星逐渐缀上夜幕。红灿灿的余晖铺满操场，两排茂密整齐的松树镀上了一层光晕。
　　沈清欢喜欢下课补觉，因为晚上总是熬夜导致睡眠不足。
　　下了课，沈清欢在上厕所和睡觉两者之间犹豫不决。上了厕所就会耽误睡觉，睡觉不上厕所听说对肾不好，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上厕所。
　　一出门便装上一堵人墙，沈清欢揉了揉眉头心里不耐烦想着谁这么瞎，站那不好偏偏往门口站。
　　抬起头一看，向淮左春风和煦地带着笑容看着她。
　　“清欢，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许是没料到第一话，沈清欢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清欢，我看别的班都需要这个夹板，想着你可能也需要，就给你送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沈清欢看着向淮左手里的东西，回忆了一下，老师好像确实上课提到这个东西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谢谢学长。”标准微笑。
　　“清欢，你在干什么。”许愿本来站在走廊和同学说话，余光瞥见有一个没有高年级的男生站在二班门口，再一看，那个男生在和沈清欢说话。震惊之余大喊了沈清欢的名字。
　　这一叫，把所有在走廊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清欢两人身上。
　　此刻的沈清欢只想拿胶带纸把许愿的嘴粘上。
　　对向淮左道完谢后，快步走向许愿。
　　“你干什么，喊那么大声。”沈清欢压着声音问。
　　“小欢欢，他是谁，你居然不告诉我他的存在。”
　　“他是开学时候帮我找教室的那个学长。”
　　许愿听着八卦之魂立马燃起，“那你俩怎么有联系。”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突然找过来。”看着沈清欢一脸无奈，许愿也相信沈清欢的话。
　　刚刚许愿那一嗓子喊的，把一班的陈最都吵醒了。
　　谢图南趴出窗户看走廊，“这怎么又有一个大喇叭。”
　　“怎么了。”陈最漫不经心地问。
　　“刚刚有个人喊沈清欢这个名字，我看见向淮左 在二班门口和一个女生说话。”
　　“然后呢。”看来这话并没有引起陈最的兴趣。
　　谢图南继续说：“我看见那个女生可好看，就是光看背影都好看。”
　　“得了吧你，你就没有说不好看的。”陈最懒得搭理他，走了出去。
　　“你干吗去。”
　　“出去透风。”双手搭在脑后，阔步走了出去。
　　“等等我，我也去。”
　　沈清欢和许愿刚从办公室出来，转角处又遇到了向淮左。
　　“清欢，这么巧。”
　　“嗯，刚从办公室出来。”顿了顿，“学长，那个夹板我用完了，下午给你送过去。”
　　“不着急的。”
　　“没事，我下午正好有空就给你送过去。”见沈清欢坚决要送，向淮左只能答应下来。
　　陈最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一个女生正往楼上走，至于为什么陈最能一眼看见这个女生，大概是因为她头发太黑了，是一种看起来就很健康的黑，扎的高马尾随着走路左右晃动。
　　到了向淮左班级门口，沈清欢踮起脚朝里望了望，想要看一下向淮左是否在班里。
　　班里面有人看见了沈清欢，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他们年级的，便问道：“学妹找谁啊。”
　　听到有人这么问，沈清欢也顺口答了，“找向淮左学长，请问他在班吗。”
　　问的人一听是找向淮左的，立马转过头喊：“淮左，外面有漂亮学妹找。”班里面同学一听齐齐“吁”一声。
　　向淮左出来看见沈清欢在门口等着，接过东西。沈清欢送完东西正打算转身就走。又听到向淮左在后面喊住了她：“清欢，过几天有一场篮球比赛，是高二和高一年级打的，你来看吗。”
　　沈清欢本身就对篮球不感兴趣，想都没想说了句“不去”。
　　回到班屁股还没有坐热，许愿就过来找了。
　　“清欢，你还东西那个学长怎么说。”
　　“他叫我去看他打篮球，我拒绝了。”
　　一想到篮球赛应该有很多帅哥，许愿拉着沈清欢的胳膊疯狂摇晃，“去嘛去嘛，我们去看看。”
　　被许愿摇得头晕眼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