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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酒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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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甚至连“咚”都还没有响起，眼前的门立刻就被打开。
顷刻屋里明亮的光猛然照来，孟渟晃了眼，下意识地拿手去挡。
“你是梦妍的同学吗？”
身前有人的声音这时响起。
孟渟放下了手，看眼前门后正站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对她温柔微笑。
她点了点头也回以微笑说：“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先进来吧。”
她将孟渟拉进了屋。
“妍妍，你的同学来了！”她对屋内的人喊道。
眼前的客厅光线通亮，站着坐着很多的人，大家欢声笑语，簇拥着这次生日聚会的主角。
此时她正站在人群里，阳光照得最明亮的地方，穿着很好看的裙子，戴着寿星的生日帽，眼睛弯成月牙亮晶晶的，笑得很开心。
难怪孟渟会觉得那么刺眼。
原来不是光线的原因。
黄梦妍闻声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刚被拉进屋里的孟渟：“孟渟！”她走向她热情道，“你来了！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呢！”
孟渟猛地回神。
“生日快乐。”她连忙压了压刚才荒唐的心思，恢复回原来的微笑，“我来得应该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这还没有到规定的时间呢，是他们来得都太早啦。”黄梦妍笑着回答。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孟渟从身后拿出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递给她，“这份是小鹿的。小鹿说她今天有事，所以托我把她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也一并拿给你。”
“谢谢！”黄梦妍惊喜地接过礼物盒，甜甜地笑道，“她昨天晚上在微信上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们先进来吧，大家聊得正热闹呢。”
跟着黄梦妍走到客厅时，孟渟正听见她们正在聊昨天化竞省赛的事情。
“难得今天我们能有一个完整的周日啊！就平时这个点这会儿，我现在应该还被关在学校竞赛集训呢！”有人仰天叹气道。
旁边的人听后在笑：“哎呀，像我们这些识时务没有参加省赛的人每周都有完整的周日哦。”
“反正过去也是当炮灰，天下掉馅饼了，竞赛保送的名额也不会轮到我的头上，还不如及时止损，老老实实走高考路线呢。”又有第三人接过话说。
这时她们注意到了过来的她。
“哈喽，孟渟！你来啦！”
“哈哈，我们刚才还说到你了呢，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孟渟也同她们打了声招呼。
这时给孟渟开了门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正端着盘色彩缤纷的果盘，热情地招呼她们，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大家都在笑着说谢谢阿姨。她也礼貌地点了点头，恰到好处地附和了句谢谢。
等黄梦妍的妈妈走后，她们又重新回到了刚才还没说完的话题：
“对呀。都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看竞赛反而有过之而不及。怎么可能人人都是省前三，都能保研加分，我们就算真想，也无能为力啊。”
说着那人长长地叹了好长一口气。
有人听不下去了：“天哪，连你们1班人都这么说了，那还要我们这些普通班的人怎么活呀？”
又有一人叹气道：“唉，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哪。就昨天去隔壁八中考的这次化竞，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刷了那么多的题，说不定还不如别人，有天赋的聪明的人，他们临阵磨枪写的分数来得高。”
“对啊！昨天上午在考场上做它那个试卷，我头都要给我薅秃了！都什么鬼题啊，谁能写得出来！别说给我三个小时了！给我三十个小时三百个小时我也做不出来！”
“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多月的竞赛集训，训的意义是什么。我看坐我对桌的那位大佬，写得那叫个飞快，手速直接甩了我好多条大街！太牛了！直接给我看跪了！”
“孟渟。”说着说着，忽然有人回头点了孟渟的名字，“你觉得这次化学省决赛的试卷难度怎么样？”
孟渟这会儿还在低头回周净植的微信。
孟渟：对。
孟渟：在参加班长的生日会。
她抬起头，还有点懵：“啊？”
她才意识到她们在问她什么，随口说了句：“……哦，我也说不准。”
“哎呀，你问她干嘛呀。”孟渟话音刚落，很快有人接过她的话说，“孟渟的化学实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我们哪能拿来相提并论呀。放在考场，说不定也是谁谁牛逼的对桌大佬呢。之前周老师不是说过了吗，上次月考那么难的化学试卷，全段只有两个满分的，一个是周净植，一个就是我们孟渟啦！”
“对啊！对啊！还有上次省初赛的榜，现在这会儿还正在咱们楼下挂着呢！和大佬周神平起平坐呢！”
“呃。”孟渟听得如坐针毡，她试图制止，“有点夸张了……”
“嗡——”
手机振动。
是周净植发来的微信消息。
周净植：哦。
“嗡——”
周净植：玩得如何。
孟渟抬头，心虚地瞟了眼面前还在热聊的大家，而后很快便低下头去。
孟渟：你太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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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围坐餐桌，分了生日蛋糕之后，不知道谁开始提议：“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大家一呼百应，很快达成一致。
孟渟低头抿了口奶油，有点甜得发腻。
玩真心话大冒险能有什么用意。
她闭着眼都能想到。
好在她玩游戏运气向来很好。开局到现在，她一如既往地被幸运之神眷顾，看眼前的她们争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直喊口下留情，而她还在拨她蛋糕上的奶油。后面她们玩到了什么进度，她也不太清楚了。
被提问的人好像轮到了生日聚会的主角黄梦妍。
“咳，我问啦？”她旁边的女生故作玄虚地说。
看得出来黄梦妍似乎有些紧张：“……嗯。”
“请问，现阶段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她刷得羞红了脸。
“你，你手机上是这么写的吗？你是不是夹带私货呀王思思！”她佯装恼怒地要打身旁那位提问的女生。
前面选真心话的大家问的问题都很正常。显然那位女生与黄梦妍关系很熟，是在逗她。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还是跟着哇呜哇呜地连连起哄起来。
王思思往旁边敏捷一躲：“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我这都是水放大海了好吗！再说，在座的各位有谁不喜欢周净植吗？没有。对吧？”
……啊？
孟渟拨奶油的动作一顿。
怎么又突然聊到他了。
看大家心照不宣，但是话音刚落，目光却纷纷投向了不明所以的孟渟。
她们1班的女生大多慕强，而周净植，又恰是目前为止她们高二段最强的人物，无论智商还是颜值，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孟渟察觉。但她愣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下头去继续拨她的奶油。
见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王思思先发制人：“孟渟，你坐他旁边，你知道的应该很多吧。不如你跟我们大家伙儿说说，比如……周净植他平时在没有人的时候，嗯，是什么样的呀？”
……
孟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怎么知道他在没有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难道我不是人吗？
“对呀，对呀。周神平时对人都很冷，好像很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我们都不敢离他太近，也不敢问他题目，更别说对他开口说话了。”有人连声附和道。
很快又有很多的人也加入进来。
面对这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的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的目光。
“呃。”
孟渟视死如归地抬起了头。
她对她们温然一笑。
“实在不好意思，嗯，其实我和他一点儿也不熟，我不是很了解唉。”她抱歉道。
“啊……”那些女孩顿时失了所有的兴致。她们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
孟渟心里突然莫名感到的负罪感，还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果然，就在紧接下一盘的掷色子环节里，她出乎意料地失了手。
“这次是你唉孟渟。”身旁的黄梦妍提醒她道。
天哪！看来老天真的看不惯像她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啊！
孟渟低头认了栽：“你们说吧。”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有人问她。
“……大冒险吧。”
大家陷入沉思。
“！哦我想到了！”王思思忽然拍桌喊道，“对你的微信聊天列表第一位，问ta，嗯，“你觉得我漂亮吗？”。”
聊天列表第一位？
孟渟：……
她现在是真的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了！
“……好。”
孟渟硬着头皮打开了手机微信。
果然不出她所料。
聊天记录第一位还是条未读消息。
周净植：？
“……”
孟渟感觉有枪击中了自己的心脏。
身旁的黄梦妍好奇地探过了脑袋看，孟渟此时就算想要作弊也无从作起。
好。好。
不过区区一句话，
难道还能为难到她孟渟了吗。
他想当她抽风就抽风了吧。
孟渟：你觉得我漂亮吗。
“买家？”
黄梦妍轻声地念出了声。她看起来很疑惑：“‘买家’是谁啊？”
孟渟一惊。
她给周净植的这个备注，还是当时她刚加他的时候脑抽写的，这么久过去她看得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这会儿听她这么一念，她反而觉得好像她在欲盖弥彰，哪哪都不太对劲。
但是看对方疑惑的表情，好像黄梦妍并不知道这时眼前这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周净植。
孟渟绷着神经，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哥。”
要是被她知道还得了。
当前的聊天界面，除了他们刚才聊的那两句，最上面还是她早上发过去的三张图片，和对面发过来的三条语音。
是今天早上她刚问的数学题。
她倒吸了口凉气。
真是该死。
她今天早上做什么数学题啊。
孟渟发完就开了免打扰模式，然后便将手机扔在一边，动作行云流水。
这时有人问她：“原来你有哥哥啊？”
孟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嗯，表的。”
此时正听王思思控场说：“最后一盘。我们收个尾吧。”
孟渟掷色。
1。
还来。
孟渟一看没差两眼发黑。
“孟渟……”
“真心话吧。”她心里绝望地闭上了眼。
黄梦妍念道：“近期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是什么？”
孟渟陷入沉思。
“刚才。”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