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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归途有方 ...

  •   就在我奔赴下一个“战场”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森鸥外没有带着他的异能力爱丽丝,我知道她在哪儿,原横滨法租界的孤儿院,太宰治在篡位时就想好了森鸥外的好去处,把中岛敦捞出来后就让森鸥外走马上任孤儿院院长了。至于原来的院长?

      我看了眼在旁边用疑惑且澄澈的目光看着我的中岛敦,反正还活着,具体在哪儿就别纠结了,太宰在想做好一件事时总能安排的很妥当。

      森鸥外即使落魄了也仍旧挂着他那张看似料到了一切的笑脸,一看就精明且不怀好意,所以要我说他这样的才是蠢的,你看古往今来哪个真的笑到最后的上来就表现地自己天下第一聪明然后让别人都警惕他?尤其是当别人能够看透他时,这种聪明更是让人觉得……特别有乐子。

      但他这次确实稍稍聪明了一回,他的表情十分可怜,但出口的话却并未为自己有一分一毫的开脱:“我知道我给你留下的并非什么好印象,但那个孩子,”他是不是想说无辜?可能他自己也没找到什么好词儿,欲言又止了半天,“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如果不是遇到我,或许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低垂着双眼,笑得悲伤。

      “虽然知道我没有能够打动您的东西,但我还是想请求您在顺手的时候拉他一下,如果是您的话,他说不定能活下来。”他抬眼,眉目中流转的真诚和恳求,上帝来了都要心软。

      我:“过于刻意的真诚也很令人反感,甚至会让人觉得虚伪,如果下次你还想用这种手段请人做事,记得找一个不知道你本性的人使。我不怀疑你的真心,但一段唱念做打下来演的太过就让它不干净不纯粹不能打动别人了。还有,在别人已经做了之后还就同一件事‘拉下脸求情’,先不提太宰治会不会承你的情,这确实会让人觉得你在抢功而反感。”

      他一怔,我细细观察了他的表情,恍然大悟:“你还真不知道啊,那是我错怪你了,是我高估了你的能力,也高估了你和你那弟子的感情。”他还真不知道我已经把太宰治托付给了江户川乱步,也不知道我刚从那些地方回来。主要是太巧了,巧合的让我不得不怀疑即使被太宰治篡了位他也能用他攒下的自己的家底在横滨有耳目,没想到他真是凑巧撞我枪口上了。

      这么说起来他也不是为了太宰治的感激什么的而强行在知道我对他有偏见的情况下凑过来,没想到啊,他对自己这弟子的感情真有几分算得上假金的真情——绝对算不上真金,他这点儿真情经不得火炼,甚至经不起一点考验。

      森鸥外苦笑:“您还不如不道歉。”

      咳,怎么说话呢,我这也是心直口快。

      我就是想讲给你听的嘿嘿,从原著到if线再到同人我忍你很久了你不知道,好不容易面对面一对一我不说两句真心话多对不起我自己。有些话,憋在心里憋久了,心会脏的。(认真JPG)

      命运碎纸机并不是碎纸机,别被它的名字给骗了,虽然不清楚第一个给它命名的人到底出于什么样的恶趣味,但它更接近于某种虚无造物,所以它会吸引命运,然后撕碎命运。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或许它的到来也不算什么厄运,谁喜欢一眼望得到的头的未来呢?

      我想到了那几个聪明的小孩儿,对他们来说,或者对所有远视主义的人来说这个世界都简单且死寂的让人绝望,来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的我想送他们一个礼物。或许这个奇物的到来本就是一个礼物了,前提是不会让他们的世界毁灭。

      仍旧是海边,太宰治孤身一人坐在码头附近的栏杆上摇摇欲坠,手上把玩着一个光球,被他的异能力所克制,命运碎纸机被迫成为了一个可接触的实体。他把它抛起又接住,生动形象的诠释了百无聊赖这个词。

      “好慢啊,”他冲我抱怨,“再不快一点可就有人要反应过来了哦。”

      我看了看他的姿势:“先找上门的可能是发现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什么安保措施都没带然后恶从心头起的亡命徒,以及谁能反应过来我说的‘解决一切’是今天解决?毕竟今天我才统一好所有意见。”

      他闷笑:“行动力强的可怕啊你。”

      谢谢夸奖,但还是有一人猜中了我的打算,所以我才会把这个行动多加一个人。太宰治,希望你能喜欢我擅自的安排。

      我把书拿了出来,递到太宰治的手中,他满脸嫌弃的说:“你自己不也能做这件事吗?要是我手滑了把他们掉到海里可不怪我哦。”

      “没事,”我很淡定,“那就让魏尔伦往海里开炮,到时候溅你一身水也不怪我。”

      先把书喂给奇物,然后再把奇物解析出来,把世界的本源能量给稀释出来然后还给世界,当然,直接把它给摧毁然后释放能量也行,但是那样的动静就太大了。凡事都要有所准备,如果动静小的那个计划出了问题就把它丢海里然后让魏尔伦给它一拳,动静大点儿没事,反正到时候我就走了。

      书在太宰治的手中不断挣扎,但遇到了克星的它这次却逃不脱了,只能被奇物一点一点吞噬,然后消失殆尽——不知道它一本书是怎么表露出绝望的,反正我看着挺神奇。世界的稳定性瞬间落入低谷,太宰治毫不在意,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笑盈盈地看向我:“接下来就交给你咯。”

      我接过奇物,用我赶工出来的强压装置固定住它,然后砰的一声,就像开罐头一样的动静,看不见但确实存在的东西从中涌出,逸散到空中消失不见。该怎么说呢,幸好唯二在这里的人都不受它的影响,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太宰治的特殊性让他不受什么命运啊、未来的控制。这么说来,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但目之所及之处人人身上尽是束缚,被这样那样的理由所造就的丝线捆缚在原地。

      那他的世界确实挺绝望的。

      我平静的放下其中已经空无一物的装置:“好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会因为无聊的理由而毁灭了。”

      “你还真会多管闲事啊,”太宰治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你会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啊,这小子知道了,没错,异能力从何而来?为什么人人都对书趋之若鹜?如果……书消失了呢?

      显而易见的,通过实践我得到了答案:书是异能力出现的根源,如果把书给消灭,那么异能力也会逐渐失去基础而消灭。至于接受了本源洗礼的太宰治,他的异能力就是异能力无效化,异能力消失后他是否还保有他的能力已经不算什么问题。

      至于他说的那个人……费奥多尔,我做下这样的决定也不是为他,首先我不能保证打破奇物后泄露的世界本源会回到书上,如果它仅仅只是逸散了而无法回到书上,那么本身就建立在书上的世界仍旧是不稳定的,无法达成我想要的结果。其次,个人拥有超规模能力的社会过于不稳定,乱象频出,其拨乱反正之难超出普通社会的数倍不止,有改变此事的机会,我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强者谱写的史诗与赞歌,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天灾人祸。当它只是个虚构作品的时候你可以无脑跟着剧情的跌宕起伏,为其中的人物快乐悲伤,但双脚走在大地上,与你同行的多数是不会被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但却作为大多数而构成了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时,你才会知道我为什么不忍心。

      因为我确实会在乎这些。

      所以我只有无言以对,我想说的那些话他都知道,他不知道的那些我也已用行动诉说过了,没有再提的价值。

      此间事已经了结,我拿出被我改造过的书——值得一提,这个世界本源的那本书在回归天地间后我再也不用在言语上去区分它们两个了——看着上面不断跃动的坐标值。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太宰治在说完话后也没有一定要得到我的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映着橙红色光芒的海面。

      许久,突然传来一句:“真是无情啊,说走就走了。”

      我一下子就破了功,一声叹息与无奈到极致所以泛起的笑意从胸口升起,叹气声合着笑,第一次的ooc贡献给了太宰治。

      从理智上来说,我知道我再待下去也无益,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自己而言,我现在对这个世界来说仍旧是一个过客,无论做了多少事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深陷其中。因为他们没有能够牵扯住我的东西。而如果继续深入下去,那我就会犯越俎代庖的错误,我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做和他们的民族国家乃至社会的命运更紧密相连的事,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任何关键的决定,除非我决定让“他们”成为“我们”,去加入他们。

      但我终究是要离开的,我是要走的,我不可能以主人的姿态去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所以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机。

      可人非草木,如何无情?我甚至都没有条件准备一个正式的道别,我的第一届学生个个出色,但并非从我这里毕业。真正知道我会于此时此地离开的仅有两个人,而这位正指责我的冷酷无情呢。

      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我交付了这样的信任和情谊,虽然他之前也做过出于对我的信任的选择,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他是信任我的能力并且将我看透的自信。至于他对我本人的情谊……我是一点儿都没往这个方面上想,因为我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对其他人有什么预期目标,而太宰治的便签中有一个“胆小鬼”,我更不会在这方面给他任何压力。

      但思考到这里,或许正因如此,正因我对他从来没有任何主观上的期待,所以我对他的态度稳定的可怕。这里不得不提我有一个特点,我在和人交流的时候专注度很高,如果面对的人不是我那几个损到家的朋友那我就不会情绪化,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一个专注的,认真的,将你看在眼里并且情绪稳定到可怕的人……

      好,我成功把我自己给干沉默了。

      平时没注意到,这一反思,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吗?

      但这个描述是不是有某种即视感……?

      “也不能说走就走,”我合上书,难得这么放松,只是温和的对他笑,“还有一件事。”

      他茫然的转过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比他更茫然的站在那儿看着我们:“啊……乱步先生让我过来送东西。”

      “喂喂喂,不会吧。”太宰治瞬间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他有一万种方法去拒绝我,但他只是讪讪地笑着,然后故作慌张的大呼小叫。

      我也乐得陪他玩儿,微笑着对织田作之助说:“谢谢,给我就好,以及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啊,请说。”他还懵懵的。

      “等一下!我说等一下啊!”

      我没管太宰治在我身后吱哇乱叫,很有节奏感的稳重地说出了他最不敢听的一句话:“这位是东岸进出口贸易集团的董事长太宰治,机缘巧合之下对你神往已久,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我自作主张在你们之间牵线搭个桥,互相为你们引荐一下,你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吗?”

      太宰治刚才有多聒噪现在就有多安静,要不是我穿越后耳聪目明能够听到他狂蹦的心跳我就真以为他逃跑了。他很紧张,但在我一旁观者看来他没什么好紧张的,因为答案只会是一个。

      织田作之助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后,他略显笨拙的问:“那么晚上要来一起喝酒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归途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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