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捡了个旅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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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出远门离家之前清点煤气电源关了没门锁了没，或者下班回家之前清点过自己还有没有不能留到明天的工作一样，我把所有事情都梳理过一遍才放心的开启织田作之助送来的装置。太宰治幽幽地说:“啊……原来你不止在我那儿有实验室啊。”
绝了，我:“……真不怪那些热衷于猫塑别人的人，有些时候确实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最后再数一遍，学校的职务已经辞了；这段时间的学术成果录入终端里备份了一份，实体都给了几个需要的学生，其他的捐给基金会了；中原中也作为天降的中央派遣官相信太宰治会好好招待他的——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我相信那场面一定特好玩儿；其他人……嗯，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过去，什么都要别人操持的人会退化成无脊椎动物。
只有理论，一次可行性研究验证都没有的玩意儿，事到临头我盯着手里的时空装置才发觉自己在干嘛，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疯了？我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来。
太宰治一直在看着我，看到我叹气他笑出了声:“怎么？害怕了？”
“怕？”我偏头想了一下，有是有，既然能够依靠理论制造出这种能用的东西，我自然是知道它要是出故障了我能有多少种花里胡哨五彩缤纷的死法的，但要真说恐惧也不至于，我还是紧张居多的。面对未知的东西谁都会紧张，尤其是它还通向一个未知的未来。可紧张多了人就会退缩，我不想给自己退缩的机会，所以我不再犹豫，倔脾气一旦上来了就压不住了，我冲他笑:“勇往直前我的朋友，”我相当果断的摁下启动的按钮，“有缘再见！”
关于时空穿梭有很多的猜想，我看过很多科普书籍、论文甚至于小说和它们的影视改编，但，从来没有哪个论证的前提是高次元生物在低次元中穿梭，我要吐了。我没开玩笑，无防护穿梭时空听起来很恐怖，但我考虑到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就是如此，我就没有做任何其他改动，我才能在现在清醒的、自主的穿越中清楚的意识到我并不是无防护穿越。
这个身体在保护我的神志，我毫不怀疑如果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或许已经在这世界之间的缝隙中化为一抹概念，COS穿只是这层防护的表现形式，它实际上保护着我不会直接接触和我不是同一个维度的事物。所以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穿梭的过程很漫长，就像考试最后五分钟那样漫长而短暂，时空是多变的，但当你能够全部解读时它的多变就很致命了，尤其是真理医生的脑子真的很好用，把所有信息都看懂理解并记住的负荷太大，我这辈子第一次晕车了。坐车的人晕车还能靠睡觉捱过去，我现在相当于开车的人，这个时候我敢昏迷它就敢让我死。
就在我想着要不先随便找个世界进去——反正我的目的是找个合适的世界勾勒时空坐标，去哪个世界都行——一个金色的流光从我眼前飞过。等等，什么玩意儿窜过去了？
这个地方还有除我以外的东西在穿梭？
还没等我震惊完，那个金色的物体又折了回来，冲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脑海里瞬间多出了一个声音:“亲爱的宿主……”
我:“停，如果你要说你是什么系统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话都不用说了，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它被我一噎，准备好的说辞都卡住了:“……我确实是，但是不行！我已经和你绑定了！除非你死，否则我是不会脱离的！”
我:“是吗？让我猜一下，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已经死了，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就要抹杀我，以及糅合一大堆常见的系统文设定。”它那句宿主一出来我的脑子里已经补全了一本小说出来了，没办法，我的人生爱好有点多，小说更是其中之最。
它沉默了挺久的，试图把话题扳回正轨:“我是名柯系统……”
我再次打断它的话:“简洁，明了，五句话内把事情解释清楚。”
最终它还是把话说完了，我这才知道我捡了个什么东西，一个嵌合体寄生系统，主要使用的能源是时空差值和智慧生物的情绪，但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它跟名侦探柯南有什么关系。
“……经过大量的学习和检索，”它斟酌再三，“这种包装最能激发宿体的积极性，时空对于外来扰动十分敏感，无论宿主在这样的状态下做什么都能引发大规模的时空混乱从而造成经差。至于智慧生物的情绪波动，这点可以通过‘直播’的方式收集……”
它说了挺多，能看得出确实是研究过的，但是架不住它太能缝了，它简直是经典款系统中的典藏版，刷印象值、修改命运、拯救作品著名人物、红黑阵营选择，直播，总之要素过多想怎么堆就怎么堆。它甚至可以生成自定义马甲，与原著人物产生联系。
我:……清醒一点！！我已经在COS了！！！你是让COS了真理医生的我再去COS其他东西吗？！不要太荒谬！
我揉了揉眉心:“你知道你真的很像那种被老师逼着要有创新点又要参考被认可的文献然后攒出来的毕设吗？”
系统:“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啊！
我怎么知道的，呵，我刚干过这种事你猜我怎么知道的，虽然论文写到后面阶段深入研究的时候我产生了自己的思考从而全盘推翻了原本的大纲，但是前面一点思路没有还凑不齐字数疯狂挠头的时候我就是这么糊弄我导的。以及我刚给十几个学生当过一年的导师，我还不懂这点儿小九九？
但什么学校什么专业的毕设会是这种二百五系统啊？这能过一稿？
不过我也无所谓去哪儿，在之前的那个世界我已经收集好一套坐标了，再去最多两个世界我就能算出来我自己的世界坐标。所以跟它走那么一趟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对它还挺感兴趣的。
“你要去一个相对来说时空稳定安全的世界？我为宿主提供目的地就是，”这个意外的人性化的系统翘着看不见的尾巴，“而且你应该听说过它的投象产物，在绝大多数世界里它是一个漫画作品，叫名侦探柯南，如果你的世界里有这个作品，那你可以根据它的坐标来定位你的世界。”
我摸了摸下巴:“你在谈论这种话题时可比你谈论你的‘主业’要专业多了，就像一堆石头铺成的路中间突然接了一段高铁线……”
“啊！！！！你怎么这么烦啊！！！”它突然破防，打断我的话。
我挑眉:“而且情感模块先进的和你的功能设计完全不一致——”它直接幻化出了个光团试图让我闭嘴，这情感模块是真的拟人且活泼的让我惊讶，毕竟它明明在我的身体里我就奈何不了它——至少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是它却会为了几句话产生情绪波动，进而“冲动”地冲出来。
还贴心的化为实体，生怕我捉不到它。我捏着这个小家伙仔细打量了片刻，肉眼直接分析这种能量体实在是太难为我了，但是现在把书拿出来用又有点不合时宜，我还在时空间隙里呢，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不是说已经绑定了吗？原来人工智能也能够撒谎的吗？”我看着它。
“……其实，我也可以不用绑定你就定位那个世界的……以及正居在你的躯体里怎么不算一种绑定呢……”它真的很有灵性，这种能伸能屈的技能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的，它认怂的很快。
我倒不是刻意为难它，只是面对于未知和陌生的事物我需要在了解后才能决定我对于它的态度，现在看来似乎让它陪我一程也不是不行。至少目前没看到什么危害性，它试图绑定我，显然没成功。
我捏了捏这个小光球，手感意外的还不错，像那种橡胶质感的捏捏乐:“你说你是因为无法绑定寄宿体才一直流浪的？就你这么复杂的设定能寄宿成功才是见鬼了，绝大多数生命体都没有充足的算力来支撑你的运行，虽然人类的大脑看起来很发达，但是它能维持那么大的一个机体运转已经快到极限了，多的是人徒有脑袋不思考。你寄宿在我的书上吧，顺便把坐标输进去。”
等等，你不就是个能量体吗？！能量体也能哭吗？！
“我还以为我会耗尽能量然后变成一个漂浮垃圾，”它一边哭一边定位，“我之前也试过绑定人类，但是绑不上去，后来我还试了其他形态的人类我连其他生物都试过了都不行，原来只能绑无机物吗呜呜呜呜……”
我寻思着无机物估计也不太行，它要是想尝试，下次可以找机会试试石头绑不绑的上去，所以我就这么提了一嘴。结果它直接就泪奔了:“怎么想都不行吧！石头哪儿来的算力啊！”
“你的运行逻辑建立在什么上？难道不是原子能？”我得承认，我很好奇。
“……我不知道，创造我的人没有给我输入相关的资料，我只是老师研究课题时做出来调理心情的人工智能，他看我智能化程度可以达到生命级别后就把我扔去上学了，我确实在做我的毕设……但是我也没想到就是水个学历怎么就把我自己给水进去了呜呜呜……”它有一搭没一搭的哭着，在它断断续续的话中我听懂了，它的制作者把它类比成普通人类小孩儿养，所以才会让这样一个不同的生命形态变得如此怪异。搞了半天你才是那个大学生啊！但不得不说，智能是真的智能，智障也是真的智障。
我站在庭院里和一个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儿面面相觑:“你把我送哪儿来了？”
小系统抽泣了一下——你需要呼吸吗你就抽泣？！——然后迟疑地回话:“我定位一下……米花町2丁目21番地，对呀，我没定位错啊。”
“竟然是特意定位到这儿的吗？”我愣了一下，“没有户籍没有过去没有钱，你竟然特意把我一个三无人士定位传送到主角家里。”你真的，我哭死。
小男孩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儿，然后得意的笑了:“我爸爸妈妈不在家，怎么样？要在我家留宿吗？”
我情不自禁地诧异道:“你的安全意识还挺差的。”
“！不是啦！我可是有把握才这么说的！”他相当不服气，“突然凭空出现，身上的装饰大多是希腊文化元素，化学试剂灼伤，”他相当大胆地凑上来嗅了嗅我的手肘，那是我制作装置时不小心蹭到的，“没见过的痕迹，应该是我不知道的化学物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是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失误把自己传送到这里的吗？”
我扬起一边的眉毛:“不是，我是来入侵你们宇宙的——再说一遍，你也太没安全意识了，还是说前段时间刚看过什么动画或者小说？”
“《时间机器》，但是你的情绪一直很平和，也没有主动攻击……这个不算，”他拍掉我摁着他的脑袋使劲揉的那只手，“至少你对我来说没有危险，而且我现在能确认你是安全的，你要是对我有不好的心思也不会一直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还反复提醒我安全问题。”小朋友眨着蓝色的大眼睛，眼神亮亮的。
他得意一笑:“我刚刚是在试探你哦。”
我也回以一个微笑:“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的父亲正端着枪在屋子里瞄准我呢。”实际上是系统告诉我的，它除了在它的“专业课”上啥也不会，其他方面会的倒是不少，这么一看，它倒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
小朋友丧气地撇撇嘴，然后冲我身后说:“我就知道我最开始往你那边看的一眼暴露了，果然我还是不够格啊。”
“已经很不错了，”工藤优作走过来，手里还提着猎枪，枪口自然垂下，他就这么毫无威胁感的过来安慰他的儿子，“如果不是遇上这位敏锐且聪慧的先生，你的反应和表现称得上完美。而且你也达到了你的目的了，不是吗？”
是啊，父子俩联手试探我，而我本人确实没有任何危害性，那么无论怎么试探结果都会是好的，无论工藤新一的表现如何都会成功。工藤优作真是个逻辑鬼才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捡了个旅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