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魂穿在古代重生了》莲慕婉

8、第八章

　　身着男装，林司真被林若云一行人堵在了院落门口。

　　婆子丫鬟七八号人。

　　看来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哟，妹妹，你可回来了，你不是说自己胸口疼不舒服吗？你不是说你要回府休息吗？怎么比姐姐我还要晚归，还有你这一身男装，你是想要作什么？”林若云双臂互叉，从隐蔽处现身。

　　林司真侧头发现平儿已经吓到低头嗦嗦，轻笑一下，“妹妹还不是因为长姐嘛，外面到处在传林家二小姐是个猪头，我若以林家二小姐身份跟随长姐身侧，定然连累长姐也受人耻笑，这才乔装回家，可不脚程太慢，耽搁了些时辰。”

　　此刻风大，林司真穿着单薄，脸上云淡风轻，攥紧拳头的指节却微微泛红。

　　“收起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别人不知你，难道我还不知，外人面前扮地弱不禁风，楚楚可怜，背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知道猪头之事是她理亏，林若云拉了拉左肩溜下的披帛，强撑气势，“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贱，若不是你做的好事，昌陵郡主他们现在怎么会排挤我？怎么会早早把我遣了回来？”

　　在外人面前吃了亏回家找存在感？

　　林司真瞪大眼睛，蠕了蠕嘴唇。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最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说她的母亲，“我素来处处忍让长姐，长姐欺辱我惯了，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是吗？你若再诋毁我母亲，我便不会轻饶你，昌陵郡主那事，长姐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你们设陷阱在先，想要诱我落水在后，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长姐不但不帮自家姐妹，还帮着一群外人一起欺负我，我不提此事，长姐就真的心安理得吗？”

　　林若云冲到林司真面前，抬手戳指着林司真的脸，“你莫要血口喷人，人家昌陵郡主是好心带你一起玩，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身份，一个庶女，和我们一群嫡女一起玩耍，你也配？要不是舅舅护着你，母亲早就叫父亲惩治了你。你母亲就是一个狐狸精，我说了怎么了？如不是当年勾引了我父亲，怎么会有你这个小贱/人，今天，你总算被我逮个正着，你扯谎乔装，现在便随我见父亲母亲去，莫让我找人动手绑了你。”

　　“反正要见父亲，我不在乎多加一条罪责？”林司真抬手撩起袖子。

　　“什么？”

　　林若云刚一开口，就被林司真一脚踹倒在地上。

　　“让你说我母亲，你妈才是粗腰肥臀的刁妇。”林司真本想甩她个耳刮子，谁知那一刻脚比手行动快，想着效果更甚，她慢慢抚下了袖子。

　　这一脚着实不轻了，踹得林若云在地上按着肚子久久爬不起来。

　　这婆子丫鬟见小主子被打，纷纷上来拉起林若云，林若云也是被林司真踢懵了，半天说不话来，肚子痛得“吧嗒”直掉眼泪，回过神后歇斯底里嚷道：“你居然敢踢我，你居然敢骂母亲，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帮我拿下她。”

　　婆子领命上前抓林司真，林司真丢下幞头，左一躲右一避，身手灵活，婆子丫鬟一时无法奈何她。

　　林若云气得乱骂。

　　其中一个婆子歹毒，挟制了一旁看戏的平儿，用力在她身上掐了起来。

　　林司真无奈，只能束手就擒。

　　***

　　林司真跪在外厅，正对林仲栋和冯氏，林若云站在冯氏一侧，添油加醋一番，泪眼婆娑。

　　看着委屈的女儿，冯氏边揉着女儿的手，边瞪着林司真，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

　　“老爷，这次非要管教一下这个丫头，无法无天，竟然敢打阿云，阿云是嫡女，这样看来，上次在侯府，定也是这丫头挑的事端。如若不是我兄弟周旋，哪还有她的好果子吃。”冯氏边说边更气，指着林司真骂出一句，“贱/种天生便是贱/种。”

　　“母亲，她还辱骂你呢？”林若云又添柴加火。

　　有其母便有其女，果然不假，骂人的嘴脸都是复刻。

　　“父亲，母亲如此辱骂你，你也不作声？”林司真抬首攀问。

　　“我我我……怎么成我辱骂老爷了，你休要胡言？”冯氏因口顿频频眨眼，扯了扯压住的下裙，抬起身重新坐好。

　　厅内铜制的火炉烧地通红，林司真离得最近，这时候后脖倒有些微微出汗。

　　“我为父亲的骨血，身体发肤都受之父亲，没有父亲自然就没有我，母亲说我是贱/种，那我父亲又是何？”林司真不卑不亢，笑着回应。

　　“你这个小贱……”冯氏忍不住脱口而出，却瞥到林仲栋面容铁青而住口。

　　“那你还辱骂我母亲呢？”林若云不甘示弱。

　　林司真哼笑：“我没骂，我阐述事实而已，我若说母亲纤腰翘臀，那才叫骂。”

　　“你……”

　　“够了……”林仲栋久久未开口，仔细打量了林司真许久，冷道：“你究竟知不知错？”

　　林司真想了想，眼波流转，缓缓道：“长姐那一脚，我认，除此之外，女儿便不知还有什么错处。”

　　“老爷，这丫头不知悔改，这次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父亲，她今天可是私自出去玩乐……”

　　一抬手，林仲栋阻止妻女再次说话，站起身，背手走到林司真跟前，“你不知，便让我告诉你究竟错在哪里，前些日子，你装病，故意不见两位殿下，是你一错，之后，在侯府挑事，是你二错，今日，你再次撒谎，半路乔装出行是你三错。”

　　林司真没有想到，平时冷淡少言的父亲原来还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居然洞察了她的一切。

　　上一世，梁嘉珩要对付林家，灭了整个林府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此刻正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厉害角色。

　　冯氏母女在一旁幸灾乐祸，林司真深吸一口气，“父亲，遇事不能只有挨打的份，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 ？”

　　“身为林家的女儿，只有服从，别说让你见谁，就算让你嫁谁，也不由得你说一个不字。侯府那件事情，你看似很威风，其实是到处树敌，你闹这一场，把王城几位显贵女公子都给得罪了，你既然看穿了昌陵郡主的把戏，躲开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如若不是有人替你善后，你真以为别人不会找你算账，再说今日，王后娘娘的寿宴，点名请了你，你居然半路折返，乔装去了长华街，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欺君有多少颗脑袋可以砍。”

　　林仲栋句句都讲到关键处，林司真纵然不服，一时也无言可对。

　　“父亲，司真原也没有指望您今天能放过我，即使我隐忍如鹌鹑，日子也没有好过多少，做了便是做了，要杀要打，悉听尊便？”林司真下颌一抬，闭了眼睛。

　　冯氏见目的达成，乘势说道：“将军，还有她房里的那个丫头，也要一并罚了。”

　　平儿本来跪在厅外，突然被人提到了林司真旁侧，看到林仲栋，吓得脑袋着地，哆嗦得不敢再抬起来。

　　“奴婢……奴婢……见过将军，夫人……”

　　“平儿一切都是听从与我，忠于主子何错之有，你们把惩罚平儿身上的都算在我的身上，反正债多不愁，我一并受了便是。”林司真睁开眼睛，挪了膝盖，伸臂把平儿护在身后。

　　平儿推了推林司真后背，连连摇头，“二小姐，不可以。”

　　“没事，我受得住。”

　　林仲栋本来就想吓唬吓唬林司真，只要她求饶或者哭一场，这事也就过去了，这会倒是把他顶在扛上。

　　“那我就成全你，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林仲栋从桌上拿起冯氏早已准备好的马鞭，朝着地上一甩。

　　此马鞭比普通的要粗上一圈，是林仲栋平时驯服烈马特制的，鞭头甩在地上“啪”地一声巨响，震呵住在场所有人。

　　只看到过陆振华用鞭子打依萍，还真有亲爹用马鞭打女儿，林司真心中膈应了一下。

　　“认不认错……”林仲栋问。

　　“别打脸就行……”

　　林司真倔脾气一上来，十匹马也拉不回。

　　平儿抬起头，又推了推林司真，哭道：“小姐，你快闪开，平儿皮糙肉厚不要紧，可不能打到你。”

　　林司真挺直腰板，冲着林仲栋，似笑非笑道：“早打完早完事，莫耽误了父亲的要事。”

　　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居然不知道还是一匹烈马性子，林仲栋扬手就要甩鞭子，猝然被外面冲进来的冯翀一把抓住，阻止道：“姐夫，打不得。”

　　“翀弟莫要再护着她了，她今天打了阿云，简直造反。你可心里明白，阿云才是你的亲生外甥女，这次不教训她，以后不知道她还要再犯什么大事。”冯氏看见自己亲弟弟又来搅局，恨得站起来。

　　“不是，姐姐姐夫，现在打不得阿真，永王殿下来了，点名要见阿真，现在就在院外。”冯翀边说边夺下了林仲栋手中的鞭子。

　　冯氏本是不信，见紧随进来的林勋对她点了点头，才毫无章法得看着自己的丈夫，而另一边的林若云听到永王殿下来了，也收了眼泪，赶紧整理两鬓碎发，慌张起来。

　　“还不快起来。”林仲栋对林司真吼完，赶紧出厅相迎，冯氏和林若云也尾随之后出了大厅。

　　冯翀见势赶紧拉起跪在地上的林司真，弯腰揉了揉她的膝盖，柔声问道：“阿真，痛不痛？”

　　林司真摇了摇头，笑看冯翀，“冯舅舅，大恩不言谢，几次三番承蒙舅舅相救，司真铭记在心。”

　　“阿真，不是我搬来的永王。”冯翀见林司真误会，脸上讪讪。

　　扶起一旁还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平儿，林司真甩了一下散在胸前的长发，之前与人对打的时候，发簪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长发便散在肩后。

　　“不管怎样，司真总是记得舅舅对我的好。”

　　冯翀盯着林司真，又不好意思笑了，从耳朵红到脖子，他低头说道：“阿真，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舅舅，可好？”

　　“不叫你舅舅，那叫你什么？”林司真一脸迷茫。

　　林翀继续低头道：“叫……叫翀哥吧，我缺一个妹妹，缺一个像你一样的妹妹。”

　　可她不缺哥哥啊？

　　林司真满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