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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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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念那酸诗，我听不懂……”
林司真本想着三十六计逃为上计，却被永王梁嘉琮堵在了外厅门口，换了两次方向都被永王挡住，抬头见永王盯着她脉脉看了几秒后要张口，林司真用手一挡。
让永王免开金口。
敢堵永王殿下的嘴，全都城林司真可是第一人。
林仲栋气得吹了胡子，压着怒气厉声道：“司真，不得无理。”
身侧的冯翀却暗自憋笑，给林司真抬了抬眉。
满都城的贵女都知道永王风流，却都巴巴地想嫁进永王府。
只因他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长子。
梁嘉琮倒是饶有兴趣地瞧着林司真，眼中灼灼，讨好般问道：“不妨事，二小姐怎知本王要念诗？”
记得上一辈子与梁嘉琮第一次相遇，平白被他轻薄了一番，他总喜欢对着女子念些自己做的诗，其实毫无平仄押韵，每每想到梁嘉琮看她的那双炽热目光，林司真就直犯恶心。
梁嘉琮的母亲是当今陛下的宠妃萧贵妃，王后不得宠又无子嗣，永王又是长子，眼下是太子最可能的首选者。
上一辈子，几位殿下封王之后，就开始张罗选妃事宜，林仲栋一直有意让林若云嫁给永王为妃，可是永王偏偏看上的是林司真，林府本愿意二女侍一夫，成全永王。
但林司真关键时刻被人下药，与齐王梁嘉珩衣冠不整抓奸在床。
羞愧难当的林司真自尽不成，最终被迫嫁给齐王梁嘉珩。
往事幕幕在林司真脑海中高速运转，如同天空盘旋的鹧鸪，去了又回。
历史又要重演了？
“我此刻未曾梳妆，永王殿下怎么知道我就是林家二小姐？”林司真为了配合这身男儿装扮，故意痞痞问道。
“林二小姐美艳绝伦，即使不施粉黛，这是都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站在人群最后的林若云听到此言，捏紧了拳头，恨得牙痒痒得妒视林司真。
“我是不是美艳绝伦尚不可知，但永王殿下喜欢作诗，特别喜欢在女眷面前吟诗作赋，却是满都城都知道的事情。”林司真仰起小下巴，满脸不屑调侃。
“哈哈哈哈……”
梁嘉琮大笑，这一笑压住了又想呵斥的林仲栋。
欲拒还迎的手段，林司真觉得倒是可以用上一用，林仲栋这么在意永王，吊着梁嘉琮，至少可以免了以后的皮肉之苦。
她瞧着对面一脸怒气的一家三口，心里倒是舒畅，她微微屈膝，颔首说道：“永王殿下，司真失仪，请殿下赎罪，容司真退下修整衣容再给殿下赔罪。”
梁嘉琮眼眸弯弯，含笑点头，目送她离去，林司真则拉着平儿快速穿过众人，冯氏嘴角抽了抽，见状也推了一下身侧林若云，让她也下去休整一番。
回廊中，平儿见四处无人，悄悄贴身问道：“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看小姐怎么都一个眼神，冯爷是，永王是，那个齐王也是？”
“他们图色呗。”林司真边说边又加快了脚步，想到什么，骤然止步。
身后的平儿脚上没有刹住步，撞上了她。
“你说什么？齐王也这般看我，你近视了吧，乱组CP。”
林司真又想到上一辈子，婚后的林司真日日都在梁嘉珩身边，这美人垂手可得，他都不正眼瞧她一次，再后来梁嘉珩带兵出征，一去就是一年，回来也无半分思念。
梁嘉珩这个男人八成不喜欢女人。
平儿不服气道：“什么叫近视CP，我就是觉得齐王和小姐最般配。”
林司真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丢在平儿的身上：“叫你乱说话，等你整日被人掐着脖子过日子，就不会觉得他帅了。”
***
李嬷嬷在蘋玉轩门口侯了许久，才等到林司真姗姗来了，殷勤地挤掉了她身侧的平儿，笑呵呵地替她解了披风。
并不是林司真故意懈怠，而是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手肘不知何时蹭伤了，上了一点药。
“人都到齐了？”林司真白了她一眼，从她手上夺过披风，交到了平儿的手上。
“前厅都齐了，就等二小姐了。”李嬷嬷回道。
“冯舅舅和大哥也在里面？”林司真在门口停了停，继续问。
“冯爷和大少爷没在，老爷说永王探望两位小姐，让他们不用来作陪。”
外厅的婢女听到声音从内掀开帘布，里面传来攀谈地笑声。
案几上的香炉冒着幽幽的尘烟，这次换了一种沉檀，味道倒是比往日清淡不少。
永王坐在上首，正面瞧见换回女装的林司真，不由自主站起身。
林仲栋见状给冯氏使了眼色，冯氏让了靠近永王这侧的下座，假笑地拉着林司真坐下，自己才在另一边找了个座位。
见林司真福礼后半坐，永王便也坐下。
女装的林司真落了一个侧面对着永王，只是梳了一个垂发分肖髻，白皙无暇的脸蛋，浓密细长的睫毛，高耸的鼻子，还有那精致无双的下颌轮廓，低眸瞬间，嘴角微翘，已让人神往。
“林二小姐今日怎么不去宫中玩呢？今日可是王后娘娘寿宴，场面可热闹了。”
“在家中等永王殿下呀。”林司真接得毫不含糊。
听得林仲栋直清嗓子。
林司真再次怼永王，也是为了替上一世的自己报对方轻薄之恨。
犹记刚做齐王妃的她，陪同梁嘉珩进宫面圣，就在花园被梁嘉琮当着梁嘉珩的面，抄了一把小腰，结果被梁嘉珩骂作行为不端，平白关了一天小黑屋。
梁嘉珩不但不保护自己的新婚妻子，反倒怪罪她，两人都不是好人。
“王后寿宴，本就招待的都是女眷，本王在那作陪也是无趣，想着前段日子来林府没瞧见妹妹，所以路过林府，来探望妹妹，妹妹果真与本王心有灵犀。”梁嘉琮缓解尴尬，陪笑说着。
林司真瞧了一眼父亲，转念说道：“说到上一次没有出迎殿下，我父亲正责罚我来着，司真在这里给殿下赔不是。”
“嗯……”林仲栋重重地又清了嗓子。
“林二小姐如此乖巧懂事之人，怎可惩罚，林大人不能太过严苛了才好，本王就喜欢林二小姐这样的性子。”
“是是是……”林仲栋连连点头。
林若云听了不服气，冷声道：“乖巧懂事？殿下莫要给我这个妹妹骗了，那日，她在昌陵郡主那……”
“住口……这里怎么有你说话的份。”林仲栋之前忍着的那口气全都撒在了林若云身上。
林若云委屈地看向母亲，冯氏只能对她摇摇头。
蠢货就是蠢货，林司真低头哼笑，对外她们同气连枝，她林若云想要毁了林司真，自己岂有好果子吃。
“昌陵郡主的事，本王也有所耳闻，她刁蛮跋扈是出了名的，和二小姐没有关系，二小姐不必介怀此事。”梁嘉琮说时，婢女们正好送上糕果点心，他随手挑上一块又道：“本王正巧饿了，这点心倒是很别致。”
冯氏双手在膝处暖炉上搓了搓笑道：“这点心可是我们家阿云亲手做的，我们阿云平日里女红厨艺可都是出类拔萃的，殿下若不嫌弃，可要多吃几块。”说完瞥了一眼林若云。
林若云会意，起身上前给梁嘉琮斟了杯茶，娇羞说道：“殿下，请喝茶。”
林司真感到这种应酬很无趣，瞧着林若云的侧脸，胭脂格外涂了红了，这一娇羞就显得更红，有点唱戏的味道，想笑又忍了，无聊地也捡起一块糕点，刚想咬上一口，见平儿眼巴巴望着自己，便又捡了一块给她。
“二小姐如果喜欢吃糕点，本王宫里倒有一个厨子，手艺还是不错的，两位林小姐平日得空，可以到昭阳宫走动走动，本王母妃也是十分喜欢热闹的。”梁嘉琮歪了歪头，避过林若云身侧，盯着林司真瞧，林若云好个没趣，气呼呼坐回到自己位置。
没得到林司真回应，却瞥见自己的随从从门口探头，梁嘉琮知是宫里有事，便站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不叨唠林大人了，在宫门落锁之前本王还要赶回去。”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走，妾身已经让厨房去备菜了，今日进了条鲈鱼，甚是新鲜，我们家阿云……”冯氏咋咋呼呼，起身要留。
林仲栋挡在她身前，躬身道：“殿下往日什么没吃过，眼下受王上器重，自有要事要忙，等哪一日殿下闲暇，老臣定让小女亲自作陪。”
梁嘉琮闻言寻着林司真的方向看去，却见她还是和身边的小丫鬟低声说话，便笑了笑，走向大门。
“司真……”林仲栋顺着梁嘉琮的目光，对林司真急使眼色。
林司真见装傻装不下去，勉强起身相送，没想走了几步，被林若云故意撞了一下，索性原地定住，不走了。
冯氏母女殷勤一左一右拥在永王两侧，林司真看着这一幕，想到上一世林若云最终也是嫁给梁嘉珩，做了他的云舒夫人，不知道这一世如果嫁给永王，是否寿命会长一点。
不过夺嫡之争最终还是梁嘉珩胜，即便称心如意嫁给了梁嘉琮，也许也是殊途同归。
一个死字。
“林二小姐……”
林司真在发呆的时候，平儿顶了顶她，她睁大眼睛，才听见已经走出五十米外的永王回头在唤她。
永王见林司真走近，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这是本王宫里的腰牌，你如果进宫来玩，拿着这个腰牌便可入宫畅通无阻。”
宫里哪处她没去过，林司真并不稀罕，可是余角扫到满眼放光的林若云，便接过了永王给的腰牌，低头行礼，柔声回道：“谢殿下。”
梁嘉琮见林司真肯收下，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永王走远，林司真收敛了笑，也转身要走，却被折回的林若云挡在跟前，伸手命令道：“把腰牌给我？”
“长姐刚才不当面问永王要，这会却问我要，这是为何？”
“少废话，你小小庶女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个腰牌？”
林司真绕着林若云走了一圈，说道：“腰牌对我无用，给你也没有关系，你若好好和我说话，我给你就是，但是你若要强取，我便偏偏不给，本姑娘出软不吃硬。”
加上刚才一脚之仇，林若云怒火冲上脑门，伸手就要开打，被远处看到的林仲栋大喝阻止。
“父亲，那腰牌明明就是我的。”林若云见父亲母亲一起过来，使出往日撒泼打滚一套。
“蠢货，你以为入宫靠的只是那块腰牌？”林仲栋不想和女儿费唇舌，指着冯氏，“你好好教教她，再如此娇纵下去，还想嫁进宫，平常公爵人家都不一定要她。”
冯氏想帮女儿说几句，但见到今日的阵势，也觉得是该想个法子了，她拉过林若云，让她闭了嘴。
林仲栋骂完林若云回头又指向林司真。
“你……”
了个半天，想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