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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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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就不怕他们在粥里面真的下毒？”
平儿听林司真若无其事地诉说那场对峙，掐着自己的衣襟，心也跟着跌宕起伏，听到林司真喝下那燕窝粥后，更是被惊吓到。
反而听到李嬷嬷臀部被打得皮开肉绽，被人抬了扔出门外。
却无半分开心。
林司真瞌着眼睛靠在床榻上，双手交握枕在脑后，一脚架在另一条腿上，“他们虽测不出碗里有毒，但也不敢真放点毒药下去，和他们打交道一世，倘若他们真有这份魄力，也不会阖家落得如此下场……”
***
戚娘子失了婚，还拖了个孩子，只好在厨房找了个破屋住下，灶下不缺碳，可是在屋内用这些碳，却要遭些罪。
林司真和平儿抬了些银灰碳给戚娘子送去。
“二小姐，你自己日子也是苦巴巴的，我听妈妈讲，你早上连个早饭也吃不着，现在却还给我们送些东西”，戚娘子抱着三岁孩童摇晃着哄睡。
林司真找了个矮凳坐下，拉过点燃碳盆的平儿在一边坐着，轻声道：“我怎样都不打紧，你这屋子还漏着风，孩子还小，落下病根总是一世难医。”
戚娘子小心地把孩子抱到床榻上，随后”噗通”一声跪在林司真面前
林司真赶紧要扶她，见拉不动，给平儿使了眼色，让她一起帮忙。
“别别别，这一跪，小姐您受得起，如果不是小姐，奴婢和这小子的命也不久已。”戚娘子说罢往地上就磕了一头。
林司真单膝跪地，扶着戚娘子：“你还算我师傅，哪有师傅跪徒弟的，你前夫自己吃软饭还家暴，就算换作他人我一样会出手。”
“前夫？家暴？”戚娘子还没听明白，就被主仆两人拉了起来。
“废话不多说，我又研究出来几个点心，我把配方告诉你，厨房，你比我行事方便，我不方便时常露面，我负责营销，出去找一家饭店去推销，赚了钱你我五五分，你看怎样样？”林司真闪着大眼睛，等着戚娘子回复。
戚娘子还是没有整明白，只是朦胧地点头，“奴家倒是认识一个人，之前我们是在一块学厨，关系不错，现在她和夫家在外开了一家酒肆，倒是可以说上几句话。”
“这倒是省了我找的时间了，就这么办，你让那位娘子做好点心免费分发给四邻八舍，这样能更快打开知名度。”
林司真越说越觉的有信心，这些点心在现代早就经过市场考验，拿来给人试吃反响不会差，接着便把想好的几个点心配方都说给戚娘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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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真不但出了西点，还开发了中式点心，戚娘子的手艺不错，缺乏的只是一个想法。
双皮奶，奶香丝滑，红米肠软糯香甜，还有一些中式小点，豆腐皮裹虾仁，小酥肉，面拖排骨，下了油锅就是满厨房喷香，
这些都是简单的点心，很容易上手。
而那些烧麦，饺子皮，都可以变着花样塞着不同的馅料，色香味都是上等。
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季节，林司真觉得有海鲜河鲜作为食材，还可以变出更多的吃食花样来。
除此之外，她还想了一道杏仁豆腐，当年在某地吃后便念念不忘，可是戚娘子做出来的总不是那个味道，杏仁味不是偏重就是寡淡，便只好做罢。
眼瞅着林若云越来越横长的脸蛋，和冯氏日益增粗的水桶腰。
林司真很是满意，有什么比这个更显效果。
戚娘子在林府也因为一手好厨艺，坐稳厨房一把手交椅，冯氏分了屋子给她，她和儿子也算在林府彻底落了根。
打开口碑后，林司真还让戚娘子找的酒肆老板给醉仙居送点心，价格是平日的三倍。
醉仙居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差钱的主，在他们身上挣钱，不亏心。
短短没几日，听戚娘子传话回来，酒肆的收入颇为可观。
那家叫云来酒肆的店铺开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巷子。
林司真和平儿兜了两个巷子都没有找到门面，有几回还兜到了死胡同，被几条野狗围攻。
平儿累了，插着腰不愿再行，逮着一个路人，便问：“大哥，可知云来……”
还没有等平儿问完，那路人摆手道：“别去了，门口好多人等着，你此时去了也是白去。”
林司真听罢朝此人来路方向走去，平儿福礼谢过，便跟在司真之后。
果然，一条巷子尽头人头一字排开窜动，林司真绕到最前头，只见云来酒肆小小的一个招牌挂在小门的正中，年代久已，“来”字已淡得看不清，酒肆内太小，只摆放了四五张方桌，狭小的空间，却坐满了客人。
一女子一边在柜面拨弄着算盘，一边帮忙端着盘子游走在几张方桌之间。
“我是来帮厨的。”林司真提裙走进酒肆，怕旁人说她插队，赶紧抢先解释。
“房娘子，我是来帮忙的。”
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子停步瞧了一眼，突然哈哈笑了，“林二小姐，别开奴家玩笑了。”
那家老板娘姓房，早前父亲是个屠夫，她从小抛头露面跟着卖猪肉，颇懂一些经商之道，未嫁之前和戚娘子一起学过厨艺，后来嫁了一个姓孔的，男人没什么本事，便投了私房钱夫妻合伙开了这家酒肆。
见房娘子手里还端着残盘，林司真推了一把平儿，平儿接过盘子朝后厨去了。
“房娘子，怎知我是谁？”林司真看着房娘子又上了柜面，三下五除二结了一桌账。
“在这个都城，只有二小姐长相的美人才想得出如此巧妙的点心。”房娘子呵呵笑着，手可是没停下功夫，擦了一把桌子，出门迎了新一轮客人。
林司真浅笑，比了比大拇指，“您和戚娘子才算是一双妙人。”
因为林司真的到访，房娘子让自己的丈夫早早拦了门口后续的客人，送走最后一位，便收了摊，赶紧上了门板。
陈旧的桌面郑重擦了两遍，房娘子使唤自己的丈夫把点心都端出来，林司真翘首以盼，先挑了那碗结皮的奶盖子，挖了一勺子，浅尝了一口，觉得不够甜，于是道，“如果混着糖汁的红豆，烧至酥烂入口之后淋在上面，口感会更好一些。”
“小姐的主意是好，就是太费时间，这里人手也不够了，灶上没人，醉仙居还不时来订货，实在忙不过来。”房娘子陪坐着，把桌上的点心碟子都往林司真跟前挪了挪。
点心中，蛋挞比起初次实验品更是似模似样。
而那些蒸点本来就没有什么花样可变。
还有一道玉米烙，从剥玉米粒到研磨糯米粉都还算简单，不过论细致功夫还是戚娘子更胜一筹。
林司真四处勘望，这铺面确实有些年头，墙壁破旧不堪，碗碟也是用旧的，这酒肆本来做着街坊邻里的生意，一壶酒配上花生卤牛肉和几个简单的炒菜。
店里前后也只有夫妻二人，现在工作量的确是超负荷了。
“这些点心里面什么最好卖？”
“都挺好卖的，那些蒸屉的点心，都是供不应求的，对了，大郎，取了柜上的钱来和二小姐算账。”房娘子给自己丈夫使了眼色，木讷的男人低头便去了柜头。
“不忙事。”林司真站起身，“我不是来要账的，我年轻，本没有做过什么生意，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不过我懂要把生意做大，就不能涂眼前蝇头小利，你这里等天一暖，很多点心就不容易做也不容易储藏了，这店铺要扩充，人手也要扩召，这些都是需要钱的，还需要一个能够储藏冰的地方，房娘子，瞧着你办事利索我很放心，我再教你几道又快又简单的点心做法，你也可以忙的时候过度一番，或者换一个经营模式？”
“模式？”房娘子不解。
“你可以出一张菜单，每天只做几道点心，每一日都不重复，只要点心的品种不杂，你自然也不会手忙脚乱。”林司真说完，刚想去挑一个蒸点尝尝，却发现平儿已经吃掉了大半。
“这办法好，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房娘子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平儿鼓着腮帮子，囫囵说道：“你想到了，就没有我家小姐什么事了。”
“也是也是，奴家也没有读过书，哪能和二小姐的脑子比。”房娘子应和着。
司真捏了平儿胳膊一把，嗔道：“吃东西也塞不了你的嘴巴。”随后对房娘子道：“别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我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实际操作还是劳烦房娘子上心。”
“成，成，成……戚娘子果然没有在我这虚言，二小姐不但美得像仙女似的，心地还善良，脑子更是好使，你这样的官家小姐，我可是第一次遇见。”房娘子又拍了拍桌子，连连夸口。
“房娘子妙赞。”司真走到柜面，撩了袖子，寻着纸笔，“我再写几个点心配方，房娘子可以尝试一下，只是有一样可得先说好，我这边的银子可以暂缓，答应给戚娘子的钱可不能少。”
房娘子跟到林司真身侧，帮着研磨送笔，连连点头称“是”。
林司真低头写了两行字，便把纸递到房娘子面前，嘴上还稍微解释了一二，房娘子细听连声称妙。
天色不早，打包了那些没有吃完的点心，林司真与平儿便回去了。
***
林府正门口
撞见了管家亲自送了太监出门，林司真勾着平儿转身避了避。
“平儿，现在是什么日子？”林司真问。
“腊月呀。”
这个时间段记得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没有过年，林司真等轿子抬走后，拉着平儿跨进门槛。
她总疑心看到宫中的人就一定有事发生。
“你去打听打听那太监来有什么事？”
平儿先前跑了一路，有些懒，不高兴道：“二小姐，你不是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吗？”
林司真夺过平儿手上那包吃食，催促道：“快去呀，否则下一次无论到哪里我都不带你去了。”
心不甘情不愿，平儿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朝主院走。
而林司真快步朝自己的小院走去，刚穿过楼廊拐了弯，瞅见林若云的丫鬟阿布鬼鬼祟祟从她住的院子出来，林司真心有疑窦退后一步贴着墙角另一侧，等着阿布的背影走远。
林司真推门进了屋，门栓上摆的珠子不见了，案桌上镇纸也换了方向，她头件事翻了自己的床榻，果然，与她猜测无异。
永王给她的那块腰牌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