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30.交涉 ...

  •   沈坞一整天都没来。

      在徐雁山发现状态不对后,他当即就想打报警电话。可就在他要拨“110”的同时,一条匿名消息好巧不巧的发在他的手机内。只不过,发消息的人,是沈坞那不学无术的哥哥——沈鸣耀。
      他发来了张沈坞被五花大绑的图,女人脸上污垢满面,只见她狼狈不堪的瘫在被绑的椅子上,歪着头,昏迷不醒。

      -[图片]

      伴随着徐雁山咬牙切齿,沈鸣耀很快发来消息:
      -我告诉你,最好,别痴心妄想的想去报警
      -不然,下场就会是你心爱的女人,被百般凌辱

      徐雁山手劲偏大,在紧紧握住手机轮廓时,他双眼紧盯手机信息,正试图用图片来识别地址信息。

      距离上次威胁消息的发布,已然隔了整整一夜。凶手抓人不折手段,疯了的他们甚至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徐雁山别无他法,他实在不忍心用沈坞做赌注。
      就算救出来了,可她的下半辈子要怎么办?

      叮咚一声,沈鸣耀再发一条信息。
      -附带[视频]

      视频内,有人肆意将手抚摸上她那张白净的脸,任由他们将污垢抹在她脸上,可沈坞只是倔强的,憋着泪水,别头不语。
      “哟——”刀疤男摸着下巴,将镜头对准她:“小妞挺倔,是不是要求你老公来救你啊,臭婊|子……”

      最后,徐雁山没忍心看下去。
      坐在客厅内,他微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里的消息。顷刻间,他摁下发送。

      -我说
      -你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她?你们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们

      “看看看!”与此同时,绑架一方幸灾乐祸的摆着手机信息,道:“这怂货还挺老实,知道送钱给我们!”
      沈坞旁敲侧击,才得知他们如今要实行的计划。刀疤男吴婪坐牢五年出狱,身无分文,而她亲哥沈鸣耀则是做满一年的牢,期间被假释出狱。至于这里参与的人群,她大多都认识。

      有她哥沈鸣耀的推波助澜,强|奸|犯吴婪的肆意妄为,还有经常性对妻子严童童家暴的王磬生……
      只是,她没想到,这里的人群,竟然还会有严童童的参与。

      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严童童时,她仿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受害者……也成了施暴者一方?
      “我不是故意的。”严童童胆怯避过她的眼神:“我没想到,拿了你的电话,会酿成这等悲剧……”

      越说,她越笑得狂欢。
      沈坞心灰意冷。转而用手将绳子磨了又磨,结果无济于事。她不能说话,因为他们用胶带粘住了她的嘴。

      她无法求救。
      这儿是一座废弃工厂,装修工人们带薪休假,因此这儿便荒废起来,竟没曾想,会成为犯罪场所的最佳场地。

      “呜!”沈坞挣扎求存,扭动了下身躯,可惜于事无补。

      对于徐雁山完全被掌控的局面,沈坞只求他能安康。她死了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怕他的结局也和她一样……
      好在他们没对她上下其手,大概也是知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的说法,或者处于极端缺钱的状况下,他们没心思做这档子事。

      她要怎么办?
      另一边,徐雁山这边收到了沈鸣耀的消息威胁。

      -不能报警,否则撕票
      -带三十万过来,只能一个人来,不能带其他人,拿完钱,我们放人

      虽然沈鸣耀一向出尔反尔,可他只想赶快找到沈坞,对于报警的想法已然抛之脑后。情绪大于理智,他选择了隐瞒。并且,他准备提着一袋钱箱子,准备奔赴他们消息上所说的地址。

      是在一家金南废弃工厂处,徐雁山独自一人,瞒着众人,去行糊涂事。
      临走前,他打了电话给齐闻阳,并要求他好生管理好公司上下的井条有序。在告别时,徐雁山的语气颓废无比。

      “没事吧……”齐闻阳不免心生不妙,“雁哥……”
      “没事。”徐雁山随口胡诌乱扯:“你嫂子生气了呢!我得去哄她,带她出去兜两圈。”

      齐闻阳小声嘀咕:“哦,这样啊,怪不得……”
      于是乎,挂电话时,徐雁山都没说沈坞被绑架的事。他不想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那样对她不好。

      至少,他只能痴心妄想的祈求,这些身外之物,能够换回他心爱的女人。

      -

      沈坞一度认为她已经离死不远了。眼见坏人为虎作伥,她就恨不得逃之夭夭,再不济,正当防卫殊死搏斗也是能行的。

      但她被捆在此地,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酿成这场悲剧。
      “诶,婪哥。”沈鸣耀谄媚道:“到时候钱是三七分,还是二八分……”

      看着见钱眼开的沈鸣耀,吴婪心生不屑,对于贪得无厌的人,最好一分都别想得到。见大哥心情堵塞,身旁的王磬生识时宜道:
      “这小子,你不能不防!万一他报警了呢?”

      “要是报警了,那就……”
      说罢,便回头晲了眼沈坞。

      沈坞紧握双拳,却对为所欲为的坏人无能为力。这是要行当年的苟且之事么?那年高二,那年十七,她却失去了她本该有的青春年华。

      一想到这,沈坞心如刀割。
      再次看向严童童时,沈坞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为什么说严童童不报复经常性家暴她的王磬生,而是之前对她施以援手的沈坞。在沈坞想来,这不难揣测。
      不过觉得她是软柿子,好拿捏罢了。

      对于沈坞之前的袖手旁观,严童童是抱有怀恨心理的,明明她可以不被王磬生打残废,甚至她还可以逃出王磬生的魔掌,那时候的沈坞,却害怕的退缩了。

      她不过是选自己想选的,她有什么错?就算是她故意汇报出沈坞的信息,可她也是迫不得已。
      对于沈坞的恨,她压根不在乎。反正都要成待宰羔羊了,还装什么清高?

      沈坞似是挣扎半响,见天色渐黑,她才松了口气。至少,徐雁山没有稀里糊涂的去救她。

      可下一秒,她的想法告诉她,她猜错了。

      -

      徐雁山将车停在荒郊野外后,便着手提着东西下了车。男人西装革履,气质不见改变。压根就不像去与人质对峙的丈夫。
      在来到废弃场地的门口时,他远远的看到了生无可恋的沈坞。女人狼狈不堪,苍白脸庞早已沾上些污垢,她的嘴被胶带缠住,因此不能大动干戈的大喊大叫。

      她靠在椅上,轻轻阖了下眼。
      见徐雁山来后,她当即睁眼。在这紧要关头,沈坞不可能打盹。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不会来么?于是乎,沈坞心急如焚的摇了摇头,她摇的夸张,以至于吸引住徐雁山的目光。

      徐雁山心头一颤,抬脚就要闯进去救人,可前脚刚走,半路上就有人挡他的路。徐雁山抬眸一看,挡他路的人,是沈鸣耀。
      沈鸣耀伸出手,全然一副无赖样:“三十万,带齐了么?”

      “你们能不能先放人,钱我一定百分百交到你们手上。”徐雁山语气急切,眼神却是盯着饱受煎熬的沈坞。
      她……在这待了那么久,我……是不是来晚了?

      “我说——”沈鸣耀熟视无睹:“钱带齐了么?”
      “齐了。”徐雁山道。

      却见沈坞急的呜呜叫,他这是疯了吗?是当沈鸣耀还会迷途知返么?
      “给我。”沈鸣耀邪笑道:“钱箱子放我手上。”

      徐雁山顿了半响,远旁被绑的女人却呜得更大,只是没等她呜得许久,吴婪便当着徐雁山的面,抬起了沈坞的下巴。
      “我叫你放手!”徐雁山神情激亢,就连阻挡在他面前的沈鸣耀,都是无稽之谈。

      他提着箱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跑去。
      沈坞好久没见到,徐雁山狼狈不堪的模样了。之前见到,还是她割腕自杀时,那会的他急的团团转,在她面前,哭得像小孩。

      但吴婪不慌不忙,而是两手一拍,就有雇佣的保镖轻松制服他。徐雁山来不及防备,手上提着的箱子就被人夺走。

      “钱给了!”徐雁山忿忿不平:“能不能放人。”
      仿佛回到大雨天,高中的第一次相见,徐雁山为她出头,解决了那几个不知名的小混混。

      但现在,他是被动状态,反抗都成了奢望。
      “钱?”吴婪说:“你就是当初打我的那小子吧!”

      “还有当初,我强了隔壁家的一女孩时,也是你怂恿她来举报我的吧!”话涌上心头,吴婪双眼怒瞪:“都是你!徐雁山!都是你害我坐牢!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个孬种!”

      “孬种!”吴婪大吼。
      “这钱,还不够我们老板塞牙缝。”这时,王磬生凭空出现,见缝插针道:“徐雁山,你觉得,你老婆值几个价?”

      徐雁山则是回避话题:“钱我给了,能不能放人,你们不能言而无信,我没报警。”
      此话一出,沈坞心灰意冷。

      他拍沈坞被撕票。若是将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保不齐沈坞会饱受他人折磨,既然这样,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人!”沈鸣耀却起身:“你叫我放人!这是什么天大笑话!”

      沈坞仍在呜咽,她用唇语说:
      “徐雁山,你走啊,你快走啊!”不然的话,我们都会出事的。

      但他听不见,而是被踢了脚膝盖骨,跪下了身。
      坚韧如少年,却被剥夺那身傲骨。

      “还真没见过,一个人丢失尊严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的?”吴婪自娱自乐,对他的行为嗤笑道:“徐雁山啊徐雁山,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能不能放人。”徐雁山委曲求全:“你们还要多少?我尽我全力,只求你们放人。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瞧瞧——”沈鸣耀不服气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还威胁起我们了?”

      话锋一转,沈鸣耀嘲笑道:“要不要看看!人在谁手上?在我们手上!看到没!主动权在我们手上,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知道不?”

      “孬种。”吴婪不会忘记那日被少年打的场景。那时候,灯光孱弱,可少年毅力顽强,打人根本不留情面。

      -

      “你的女神,现在就是个烂人——”吴婪在被徐雁山桎梏住打时,他一遍又一遍的揍着吴婪的脸,把他揍的鼻青脸肿。
      “她从来都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徐雁山狠狠的将吴婪过肩摔,见不尽心,他打的更用力。

      吴婪也被打狠了,便也伸手还了他一拳。少年那张白净的脸瞬间多了道血痕。

      两人打的时候,都下了死手。在想到那日,他被人阻挡的时候,那位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孩,伸手拦住他。
      “徐雁山,我喜欢你。”温瓷坦率自如:“这是第几遍了,你自己清楚,为了摸清你逃课的路线,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请你识相点。”

      见他一脸不耐,甚至绕过她就要走时。温瓷脚步一挪,又挡住他的脚步。

      “我知道,你喜欢沈坞。”
      “沈坞她也喜欢你。”温瓷大张其词,声音高出许多:“可她配不上你,你的喜欢很荒谬,她爸一定不会同意你的!”

      “她配不配得上我,只有我说了算。”
      徐雁山斩钉截铁的说。那天,微雨倾斜而下,徐雁山能感受到雨季的湿冷。
      可他的心,是滚烫的。

      在徐雁山撂下她跑时,温瓷大吼大叫,仍不见少年回头。

      “你知道么?沈坞的事,全班都知道了,她爸把她卖了!这种不配为父的父亲,把她女儿的贞洁卖了!她妈就是受不了她爸的性子,跑了,我不信,你一无所知……”

      徐雁山消失在朦胧大雨中。任由温瓷声嘶力竭的大吼,可他无动于衷,甚至加快了跑速。
      尽管来不及,可为她手刃罪人,便是他的职责。

      那天,见吴婪又要对其他女孩上下其手时。他及时阻止,并且,还鼓励女孩伸张正义。

      那会,少年朝气蓬勃,风采卓越:“对于受害者,法律有权保护你们,将罪人送往监狱。”

      女孩疑惑不解,但还是对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怕。要是周围没人,那她将会变成她不敢想的那样。

      “你为什么救我?”
      “这是我的权利。”徐雁山直言不讳:“还有,她。”
      沈坞。

      还有更多像沈坞那样的人,对于沈坞的不幸,他深感抱歉,他不像小说里的男主角,总在关键时刻抵达,可是——
      他尽力了。

      少年筋疲力尽,遇到事情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把害她的人,通过一系列渠道,将他们送进监狱。

      -

      “这样吧,我们价也不高。”吴婪扯了下嘴角,比了个数:“三。”
      “三百万。”吴婪狮子大张口。

      三百万,就算是将他家底掏空,他也拿不出这价。可若是把公司变现,那还有一丝可能……
      “这钱,我拿不出来。”徐雁山话从口出,沈坞呼吸一滞。

      “不过。”徐雁山见没了桎梏,便起身说:“我可以打欠条,我现在没别的,只希望你们能履行承诺,放人。或者,绑我也可以,让我老婆凑钱。”

      “不!不!”沈坞潸然泪下,但说不清话,因为她被粘住了嘴,就连想对他说的话,都成了奢求。

      “看来。”吴婪朝王磬生扬了扬头:“你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喂,你妹妹,有什么意见吗?”王磬生摩挲手掌,眼神盯着沈坞,对沈鸣耀询问。

      沈鸣耀摇头,大言不惭:“没。”
      徐雁山顿住了,眼见吴婪撕开了沈坞那张胶带,便见沈坞咬住了吴婪的胳膊,可吴婪无以畏惧,反倒是对角落处看戏的严童童道:“录像。”

      严童童颤颤巍巍的起了来,从兜里取出手机,眼看就要点开相机。徐雁山一手拍掉了她的手机。

      啪嗒一声,手机摔个粉碎。
      徐雁山双眼像是哭红的,男人气质倏然颓废,但内心里那股坚韧气息仍旧屹立,仍旧不会倒塌。

      徐雁山沉默不语,而是打着企图接近沈坞,想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保镖呢?”吴婪大喊。

      保镖上手便要阻止,可徐雁山打红了眼,但他避得飞快,沈坞忽然想到,原来徐雁山,他之前也学过些跆拳道的。

      在暗恋他的日子,沈坞将他了解的了如指掌,对于他的喜好,她通通知道——

      例如,他喜欢晴天,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会上网吧打游戏,沈坞只是坐在网吧隔壁,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拿下一个又一个人,看着KO的字号时。她知道,徐雁山赢了。
      他喜欢听陈奕迅的歌,有时候,沈坞甚至能见到教室内,他独自一人戴着蓝牙耳机的场景。

      在她偷偷望他一眼,只希望,他能够与她短暂对视。
      然后笑侃看她说:“同学,要不听一只?”

      可惜,就在和他对视的瞬间,她落荒而逃。

      -

      那一刻,沈坞的忽然感觉到,她的心脏似要骤停,在要抹掉绳索时——

      沈鸣耀接过了不知人递给他的刀,眼看他的刀就要朝徐雁山捅去。
      沈坞拼了命的,想要解开绳索,却是遥遥无期。她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徐雁山!”

      徐雁山也不是没注意到沈鸣耀就要捅上来的刀,就在保镖擒住他的手时,就在他快要没有力气,只能撑最后一口力气,残留理智的看她一眼时——

      黑夜却有流星划过。
      而她的少年,也措不及防的,被她亲哥捅了一刀。

      徐雁山来不及反应,就见腰下大出血。

      人的生命是极为脆弱的,如同花期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远处,终是出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可沈坞万念俱灰。
      在几人想要逃窜时,却见正义来袭,将犯人绳之于法,在场的人没能幸免其难。

      至于被捆的沈坞,而是眼睁睁的见着她的少年,在与她说再见。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作者公告
练笔作,可以帮忙纠正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