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闻惟

14、14.聚会

　　同学聚会的时间是定在下周六，大概是沈坞与徐雁山大张旗鼓的结了婚，当天晚上，徐雁山就把沈坞拉进了班群。

　　“梧桐叶”邀请“清山落”加入了群聊

　　时隔多年，徐雁山不免被拿来当作同学们的幌子，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定少不了一通喧嚣。
　　两人大胆宣爱的昵称，免不了要被群里的人调侃几句。就像现在，群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燃气：
　　当初参加徐哥婚礼时，我都不敢相信他和沈坞在一起了，这才过去两个多月吧！我也不敢相信

　　月：
　　是啊，真不敢相信

　　群里附和+1的人比比皆是，沈坞看到这儿，只是淡淡的漾起笑。问心无愧，反正都在一起了，哪还管他人反不反对。
　　沈坞拾起手机，正要发时，徐雁山把手机递给沈坞。

　　“要不宣誓下你的主权？”徐雁山冁然一笑，待递给她手机时，朝她点头：“阿坞？”
　　沈坞恍然一怔，随即接过他的手机。

　　“这可是你答应的，我发了什么，别觉得后悔啊！”
　　“拿你手机来？”徐雁山说：“我也发。”
　　“嗯？”沈坞不可置否。

　　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两人互换彼此手机，此刻，沈坞忐忑不安的心思得以湮灭。在她打完富有力量的言语后，沈坞坦然一笑，摁下发送。

　　梧桐叶：抱歉，徐雁山和沈坞绝配
　　在她发送不到一秒时，徐雁山紧随其后，也发出振聋发聩的语言。
　　清山落：不必抱歉，没什么不好相信的，事实胜于雄辩，我与沈坞绝配

　　口吻嚣张，不输当年风采。
　　一时间，群里的人哑口无言，那些反对的言论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沈坞深知再从这件事上深究下去，受伤害的也只会是她，索性也就懒得追究。

　　“喏，还你。”沈坞把手机递到徐雁山面前，若无其事道：“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徐雁山也与沈坞换回手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事没什么好谢的。”

　　沈坞低头，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他的手机锁屏，还是高中那年两人的合照，又或者只截了她一人。时间还是千百来回的转，临到春季，一切安好。

　　要是他们在一起，压根就不是意外呢？

　　_

　　一周飞逝，聚会如约来袭。
　　沈坞腾出了点时间，在看向手机最新通知时，徐雁山还在整理纽扣。他今天搭件白衬衫，外加牛仔外套，裤子仍和往常一般，该怎样就怎样。所以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就轮到他来等沈坞。

　　沈坞穿着类似于职场穿搭，一日复一日的开导下来，她已经收放自如，气场也比往日强许多。她的长相算是偏明艳的，尤其是那颗泪痣，女人肤色白皙，徐雁山站她身边，整个人都显黑。

　　徐雁山对此直言不讳：“我这都成背景板了，这衣服，衬你。”
　　“我……”沈坞欲言又止。

　　被夸的人难免心花怒放，可徐雁山也不普通，不然他怎会成为她高中的唯一所愿，甚至牵挂。
　　想到这，她笑着调侃道：“走吧，徐大帅哥！”

　　“？”徐雁山疑虑，她夸人的技术比起他还那还真是不遑多让，沈坞与他基本上没什么秘密，坦诚相见早就是两人的基本操.作。可耐于她甜甜一笑，徐雁山差点招架不住。
　　“愣了？”沈坞主动上前邀住他的手。

　　“没。”徐雁山滚了滚喉咙，这时轮到他讶然。
　　沈坞与他絮叨一番，仿佛两人就是热恋期的小情侣，永远滚烫，永远不腻，就如白开水般平淡，但是只有两人回味无穷。

　　在到指定位置前，包厢内的人早已倒酒玩乐，几人围坐在一起相互交谈话题，有人嘴里叼着烟，吐出烟雾缭绕四方，大家不远万里来到此地一聚，大多都是彰显自家成果。

　　“干杯！”小团体们各自碰酒，遇到多年不见的知心朋友，兴奋起来，酒都不自觉的喝上几杯。
　　“温姐，你找的那位新男友，我记得好像是个海归博士吧！”楚笛仰头闷下杯酒，好奇兮兮的问。

　　“嗯，怎么了？”温瓷坐在沙发上，轻推酒杯，漫不经心的瞥了眼楚笛。
　　“没什么，我就是……”楚笛说到这，干脆也不藏着掖着：“那人肯定比你高中时追的徐雁山好一万倍！据说现在，徐雁山混的是我们这帮男生中最差的！搁在这，人都是失业的，也难过会和沈坞那种低级货色在一起。”说到最后，她还不服气的瘪嘴。

　　“随便。”温瓷淡淡道：“人看不上我，我现在也看开了，又不是非他不可。”
　　“诶对啊！”有个女生低头向温瓷谄媚：“温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楚笛附和：“而且那沈坞，据说她高中时，还被那……”说到隐晦地方时，她还啧了声，嫌弃之意明目张胆：“就是个破鞋，徐雁山还其乐不闻的娶回去，当真是乞丐饿疯了，嘁！”

　　她本就爱记仇，尤其是高中阶段，在被徐雁山嘲讽一句，也许是置若罔闻的一句话，都能被她掰出十句用意，更何况，当初他的语气桀骜不驯，让人不爽到头，记仇到今天，有气自然是要发泄。
　　“看他们在群里发的消息么？那个腻歪法，我可真是，不忍直视！”旁边男生将烟掐灭后，丢在烟灰缸里，说话时，还会做出夸张神情。

　　“对吧！”楚笛像是找到知己，大肆宣传她的想法说：“高中时明明都是帅的，搞不通他现在会变成这样！啧。”

　　话音刚落，门开。
　　声音低了几分，与安静只差一步之遥，两人相互挽手，步履轻稳又不失沉重，沈坞头发扎起，露出饱满额头，沈坞肤色白皙，头发浓密，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凡。
　　徐雁山风光霁月，与她衬起来，更是是天作之合。他和当年一样，周围从不失掌声。

　　“这这这！会是沈坞？”周围议论纷纭。
　　沈坞高中时时常低着头，有时还头发蓬乱，美是美，但像花瓶般毫无灵魂。再加上她哥时不时经常打架斗殴，进派出所那是常有的事。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来源于沈鸣耀大言不惭的到处宣扬沈坞有多么多么不好，再加上她怯懦胆小的性子，很快就成了班里的透明人，她也成为了人们嗤之以鼻的对象。
　　如今时代变迁，再看沈坞时，只觉得她都还比温瓷美，可以说是碾压式的胜利。

　　什么时候，沈坞也这般美丽？
　　不说倾国倾城，至少明艳动人。男生们在见到后，都不免推搡：“其实，我觉得吧，徐雁山的眼光还不错。”

　　外貌便是加分项，沈坞深知她就是徐雁山的脸面，因此她在打扮上格外细致，好在这些打扮对她来说算得上是锦上添花，倒也不见得白费力气。

　　“大家这是在讨论什么？这么尽心？”徐雁山故作好奇，问的时候，嘴角轻扬。
　　仿佛还处少年时。

　　“哦，没什么！”温瓷率先说：“多年不见，没想到老同学都大方异彩，好在这一鸣惊人呐。”
　　这是在内涵她么？沈坞心说，没想到徐雁山当初的追求者，对她的意见还是蛮大的。

　　“客气了。”沈坞淡淡开口，脸色冷淡，看不出丝毫情绪。

　　齐闻阳被簇拥在人群中央，一见到徐雁山光临此地，便伸手打招呼：“来了啊！雁哥快来这，带着嫂子来，吹吹酒量。”
　　“我不喝酒，到时候还得开车回去。”徐雁山说完，指着沈坞：“她也不喝。”

　　“我替你们喝！”齐闻阳贼笑：“到时候记得拉我一程，就行。”
　　徐雁山：“……”

　　沈坞环顾周围，竟是将目光盯到楚笛她们一帮人身上，从高中起，她们对她就没好脸色过，与她哥哥也是经常厮混在一起。不过现在，就算她们的言语如何犀利，她早就促成钢铁般的心脏，刺不破也捅不穿。
　　反正，用徐雁山曾告诫过的话来说：事实胜于雄辩。

　　不是么？沈坞轻笑。

　　霎时周围奉承声四面八方的传来，徐雁山闻言只是笑侃回应，几人围坐在一起，划拳喝酒，待出腻了，又接着出牌喝酒。
　　徐雁山的运气好到爆棚，自从他来后，齐闻阳真是一路走来的顺，偶尔只输一局，便没再输过。之后，便滴酒不沾。

　　“雁哥还是和之前一样，运气好到做啊！”
　　“雁哥开的公司，据说已经坐等收钱上百万了？”

　　对此，徐雁山回应：“快了。”

　　他这创业路，比这出牌还顺，这话还真不是空口白话。就连沈坞都没注意到，原来他都那么富了。

　　想当初，他坐在米线店前，对于工作岗位的介绍时，他语气平淡的说出了“暂时失业”，而现如今，与他打拼的兄弟，也可不可以算是一飞冲天呢？

　　“那肯定，做这行虽卷，但带来的收益，那也是无可厚非的！”齐闻阳一想到这，不禁对徐雁山百般佩服：“还得多亏雁哥的经商头脑，出身名校就是好用。”
　　恭候声又接二连三的响起，听得沈坞头晕眼花。站在远处听的温瓷，显然已经在手抖了。

　　“这……不是……”楚笛惊异：“他不是……”
　　正巧这时，路过的一女生语气颇淡：“少对人家评头论足，人家这混的，我看也不比你们差！”

　　“你！”楚笛气出“川”字眉。

　　与此同时，几人聊的热火朝天，徐雁山还会时不时故意秀出戒指，语意就只差赤裸裸的写在脸上。
　　我与沈坞好好的，下次这戒指，还得换个更值钱的。

　　几人谈的尽欢，忽然，她听到了一个秘密。

　　“其实我们高中就知道，雁哥悄悄暗恋着嫂子呢！”有人醉酒后揶揄：“真的，他啊还会去小树林里，故意与嫂子偶遇！”

　　“对不对！”
　　“对！”

　　笑闹声此起彼伏，可沈坞的心却不稳了，没想到，她之前总疑惑，为什么之前总去小树林，都会遇到徐雁山了。

　　“啧，我记得啊！他还画了一幅画……”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闻阳捂住嘴：“嘘！还给不给雁哥面子了！”

　　“好了，该玩什么，都尽心点啊！”齐闻阳大声囔囔。

　　“我们该……”沈坞抬眸瞧他。
　　“别管什么，向前看，这不也挺好的，什么也别在意。”

　　两人心有灵犀，知晓她的情绪，似乎也在清理之中。
　　徐雁山垂着眸，握着沈坞的手，也更紧。

　　当年那个长廊尽头的少年，会不会想到，如今，他竟会娶到一个深爱他的女孩。
　　也许，这趟下来，并不是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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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K！赶在最后一刻前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