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闻惟

13、13.宣告

　　沈坞临时决定，要去家里看看奶奶，顺道买些礼物送给徐雁山的父母，承蒙他们照顾。
　　待徐雁山把车停在楼下后，两人相继下车，沈坞走得急，徐雁山紧随其后赶上她的脚步。

　　在看到奶奶写的信后，沈坞先是不知所措，后来在他的一通安慰下，沈坞总算平复好情绪，并提出要去他家一趟拜访。
　　其实就是想奶奶了。沈坞不好直言不讳，徐雁山心知肚明，应了她的意。两人同步走到家门口，敲响大门。

　　“呼！”沈坞大口吸气，徐雁山笑着打趣她：“这又不是第一次来，别太紧张。”
　　“不一样。”沈坞纠正他的措辞：“这次我是让岳父岳母照顾奶奶，这事是麻烦了他们，哎！”

　　说完，门开。
　　秦月蓉一见是沈坞两人，顿时喜笑颜开，欢迎进门。“这臭小子，总算知道多带媳妇给我们看了。”
　　徐雁山：“……”

　　“岳母好。”沈坞笑着牵着他的手，徐雁山提着一箱礼品，不见眉头皱一下。
　　“进来进来，这温度下的也过快，这不，你奶奶都有点小感冒了。”

　　“那她现在？”沈坞拽着徐雁山进门后，他放下礼品，如释重负的眺了下他们房间。现在那间房暂借沈坞奶奶坐。
　　温度起伏过快，云南这边温度骤然降到5℃，与昨天比起来大相径庭，也难为她一老人家生了病。

　　“老徐，推人出来。”秦月蓉囔道。
　　屋内响起一道利落声：“好嘞！”

　　徐宇慢悠悠的推着坐在轮椅的老人，老人恍惚迷离，对这陌生环境感到些许惶恐，沈坞在见到林音福后，大喜过望：
　　“奶奶！”她朝奶奶方向走来。林音福似是注意到沈坞的方向，她的戒备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好点了么，奶奶？”沈坞蹲下身，牵着奶奶的手，细心问道。
　　林音福点头，握着沈坞的手也更紧了些。徐雁山在远处观摩着，不禁心里感慨万千。沈坞并未注意到徐雁山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与林音福寒暄几句后——

　　女人缓缓起身，便对秦月蓉鞠躬，完后，她说：“接下来这些天，还得麻烦你们多照看照看，等我的事情安定下来后，我会来帮衬一下家里。”
　　“帮不帮都无所谓，我们只希望你和雁山好好的，就够了！”
　　徐雁山走到沈坞身边，将她邀到自己怀里，插科打诨：“咳，妈，我有点饿了，要不做点菜给我吃？”

　　“你小子！”徐宇上前拉住秦月蓉，“去呗！我去厨房打下手。”
　　“让你儿子享福了！”秦月蓉朝徐雁山方向瞟了眼后，随即两人进了厨房。此时，这里只剩林音福，沈坞和徐雁山。

　　“我们不是吃了么！”沈坞大惊：“你没吃饱？”
　　“我——”徐雁山不明所以，摸了摸后脑勺。

　　这是让她别沉浸在悲恸欲绝的情绪中么？可这转移方式，也太过瘪手些。
　　“好想亲你啊！啊！”徐雁山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沈坞闻言佯装恼怒，揪了下他的腰，左右拧了下后，她压低声音，得意洋洋：
　　“不行！这有长辈在，不成礼仪！”

　　忽然，林音福嘿嘿一笑，两只手就这么欢呼雀跃的鼓起掌，在见到奶奶和蔼可亲的笑后，沈坞松开他的手，两手环胸：
　　“徐雁山！奶奶还在这呢！我们不可以打情骂俏，这样不礼貌，知道么？”

　　“哦！”徐雁山委屈巴巴。
　　“吃饭吧！”沈坞走在他面前，低声道：“我也想和你亲亲了。”

　　徐雁山嘴角轻扬。

　　说罢，她又回到林音福身后，为她推轮椅，林音福仍在笑，手还在不知情的鼓掌。厨房里香味持久的菜味飘到厅内，该说不说，饿觉来了。

　　来这一趟，几人终究还是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林音福则是端着饭碗，眼神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的愣着。
　　这饭还须得沈坞来喂，林音福才肯配合张嘴，吃下饭菜。

　　“我知道你说的信了，我都看了。”沈坞笑着说：“我会活得好好的，奶奶，托您的福，我和徐雁山，都过得好好的，你也要过的好好的呢！”
　　奶奶点头：“阿坞——”

　　病情还是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坏。不过对沈坞来说，这事不能心急如焚，只能慢慢来，医嘱里也曾说过，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饭席终会散场。寒暄过一下午后，沈坞又叮嘱林音福，并再次感谢徐雁山一家。
　　对于沈坞一声又一声的道谢，徐宇笑着说：“没什么好客气的，都是一家人。”

　　“诶，话说你们不多留一下么？”秦月蓉插话。
　　“不了，雁山那边的公司挺忙的，我也是擅作主张，才提议起来看你们，顺道来看奶奶。”沈坞回应过后，瞥了眼徐雁山：“我们下次再抽时间看，好么？”

　　“嗯，那爸妈，再见。”徐雁山再打招呼后，没再逗留。
　　临走前，沈坞深吸一口气，忽然问：“你怎么吃完饭后，心不在焉的。”

　　“有么？”徐雁山意料道。
　　“大了。”沈坞叹气，跟他各方面理论：“在看了手机后，整个人就没精打采的，你就说，是不是你？”

　　徐雁山抬眸，望着楼上被锁的门时，这才发现楼梯翻新了，像是与过去告别。再次看向沈坞时，他难以启齿道：“他们准备办个聚会，并在群里艾特我。”
　　沈坞高中时基本是淡离于社交间，就连最基本的网络信息她也不甚了解。在徐雁山看来，她的高中，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不过好在唯一回报她的成绩，并没让她失望。

　　“同学聚会？”沈坞问。
　　徐雁山：“对。”

　　两人静默半响，脚步仍旧不停，小区里从未有过的吵闹却在今天生灵活现，在从一楼出来后，徐雁山才开口：
　　“不想去也没关系，推辞也……”

　　“不了。”沈坞仰头望天后，又接着与他眼神对视：“去吧，反正同学一场，我不去可以，你可是世界中心，这是必须去的，你不去了，这聚会啊，他们估计也会觉得没意思。”

　　“是么？”徐雁山斟酌着，颔首。
　　沈坞的眼神突然生有了前所未有的坦荡，自卑感一冲而散，迎来的，则是笑对世界的沈坞。也许，他是该做出点措施。

　　例如——

　　再次宣告同学们，他与沈坞在一起了。
　　两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