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9、糖果09

　　小胖倒了一杯雪碧，偷瞥了一眼祁程。
　　因为有祁程坐镇，小胖不敢太过狂放。

　　于是，小胖举起一杯还在冒泡的雪碧，收敛着声音道:“咱们这次一定吸取上回的教训，夺双冠，拿下全球总冠军!”
　　“没错!”
　　“说得好!”
　　......
　　老鱼寸头他们立刻附和起哄，气氛一点即燃，拿着饮料哐哐直干杯，整个屋子里，就他们的笑声最大。还好其他桌声音也不小，又因为快过节，店里放着很喜庆的歌曲，这才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归莱望了一眼自己杯子里的雪碧。
　　喝饮料也会醉?
　　“别介意，赛前动员。”吵闹中，祁程偏过头说。
　　归莱摆摆手:“不会不会，他们很可爱。”说完夹了一片肉吃。

　　这个时候，小胖忽然提到关于去年全球总决赛比赛期间发生的事，其他队员也附和了几句。沉默少年的手突然一顿，放下筷子，飞奔着跑出餐厅。
　　“许砺峰!”陈允瞪了一眼小胖他们，追了出去。

　　剩下TZH四位成员面面相觑。
　　小胖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指着自己，“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老鱼拍了拍他的肩，泼凉水似的说:"别怕，你连出声都是错的。"
　　此话一出，直击小胖心口。桌上的气氛一 下变了，周围以及欢快的音乐声都显得与他们桌格外尴尬。
　　老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吃东西。

　　小胖忽然垂下头，抓乱了头发，懊恼地吼了声:"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这样啊?每回一提那场比赛他就这样，整的像我欠他似的，祁程哥，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队内不和，团队大忌。今天下午到晚上，他们之间的相处情况可谓是一地鸡毛。现在还有脸来问他？
　　祁程眯了眯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子。他不想再当着归莱的面发脾气，索性没说话。
　　但他这副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小胖浑身一凉，不敢再聒噪，闷声喝起雪碧来。
　　明明喝的是雪碧，却喝出了二锅头的感觉。
　　其他三个人也因为祁程的态度，不敢出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一种道他们肯定犯错了的感觉。
　　气氛宕到最低点。

　　归莱也被他冷到了，筷子都不敢碰到碟子，怕发出声音。
　　怎么他这次发火，比上次还恐怖啊……
　　-
　　过了一会儿，归莱小口吃着肉卷，余光看见祁程又拿起点餐的平板，点来点去。
　　其余几个男生也偷偷抬头目光跟随。

　　归莱觉得有她在，祁程可能有话不好说，她便借口去洗手间，留给他们说话的时间。顺便拿出手机登上贴吧，在搜索框中输入TZH。
　　一下子出现好多帖子。
　　有一个关于去年TZH夺亚的分析贴，被顶到最上面。

　　等归莱回去的时候，服务员正在上几份新点的牛肉。几个大男孩闻肉起舞，又活跃起来了，嘻嘻哈哈聊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祁程了解他们几个，吃点好的就高兴了，一口一个‘祁程哥’地又喊起来了。
　　归莱因为他生气却又默默关心队员的举动笑了下，他哄小孩还挺有一套的。

　　“别光笑，吃不饱晚上又点外卖。”祁程偏过头来，把捞肉的大勺子放在离归莱最近的地方。
　　归莱咬着肉丸，大脑宕机中。
　　祁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俯身道：“不过你好像被附近外卖员拉进黑名单了，那
　　这样的话，你只能去7-11了。”
　　“……”好窘。
　　-
　　许砺峰和陈允先回去了。
　　这一餐结束后，小胖坐在车上，嚷嚷着让归莱上车，先送她回家。
　　两人住的近的事大家还不知道，祁程也不解释，只是一把推上车门，给它合上。而后，透过窗户嘱咐司机路上小心。
　　车开走后，几个脑袋还透过后玻璃频频瞅着他们。

　　“这个给你。”祁程 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机械玩偶的手办，“小胖说你喜欢这个。”
　　归莱接过来，这不是她那天在TZH基地见到的那个吗?
　　“监控器?”
　　祁程心口受到了暴击。他捏了捏眉心，“想什么呢?这是真手办，外面买不到。你之前在TZH基地见到的那个，是特地改装的，为了防止他们不好好训练。”
　　说着他开了车门坐上去，归莱也绕到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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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商都花园，祁程把车停在车库，两人一起在负一层等电梯。
　　她买了满满一大兜东西，挺沉的，一直是祁程提着。
　　怪不好意思的……明明已经努力少买了。

　　地下车库很封闭，有些闷热。四周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归莱挠了挠脸，鼓起勇气问:“你上次说的合作，是因为那个叫许砺峰的男生吗? ”

　　她看到的那个帖子上讲明TZH去年错失冠军的原因——小胖和许砺峰所在的下路，出现了致命失误。
　　而小胖的失误是许砺峰造成的。许砺峰作为辅助，走位判断失误，小胖一人抗不下对方三人进攻，以至于在全球直播的总决赛中，下路被对方打到崩盘。
　　那一场，输得极为难看。
　　经过今天，归莱心理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嗯，算是吧。”祁程有些疲累，抬头深呼了一口气。
　　他记得那场比赛后，TZH被接连骂上热搜好几天，骂下路两人的帖子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输了，最难过的还是T ZH这几个队员，一个个的都落寞了好些天。
　　十八十九的年纪，哪能经得起这样的谩骂。

　　‘叮——’电梯门开了，又合上。
　　两人站在原地一步未挪。
　　因为祁程没动，归莱也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

　　过了会儿，祁程把袋子换了一只手拎，另一只手又按下按键，门再一次打开，他按着按键，示意归莱先进去。

　　电梯上升的时候，祁程才又开口:“他现在有在接受正规的心理治疗，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一旦提到那场比赛，他还是异常敏感。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尝试能帮到他的任何办法。”

　　归莱歪了歪头，疑惑道:“可是比赛是去年的事情，你为什么两年前会去学校找我?”
　　祁程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那个时候，慕名而往，想帮一个亲人。”
　　归莱惊讶一瞬，张了张嘴: “你家里人也有人患抑郁症吗?”
　　祁程:“嗯，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帮他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归莱听懵圈了。
　　恰逢这时候电梯到了10楼，祁程和她一起出了电梯，帮她把东西提到门口后才转身离开。

　　祁程打算从楼梯直接走上去，身后忽然响起蹦哒哒的脚步声，继而他的大衣袖口被轻轻一拉。
　　祁程脚步一顿，略诧异地回头。
　　只见小姑娘双手提着死沉死沉的购物袋，眨巴着乌溜溜的杏眼，坚定地说:“我愿意。”
　　“……”

　　归莱脑子一急，话也不经思考地从嘴里冒出来。
　　她连忙解释。
　　“我，我是说我愿意帮TZH设计队服。”
　　更是想帮他。

　　祁程低头看着她，此刻没在想别的，只觉得她亮晶晶的眼睛实在很晃人。
　　归莱想赶紧把这事尘埃落定，问道："图稿最晚什么时候要呀?”
　　提到工作，祁程的理智回拢，他握着拳头，低咳一声，“不急，明天下午我先带你去一趟TZH基地，跟大家熟悉一下。我想，你在那工作比较有灵感。”

　　“我还有专门办公的地方啊!”归莱之前在圣安，办公桌只有陈焉然的一半大。
　　忽然心里美滋滋的,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去看看。

　　祁程垂眸看了眼她提着购物袋而勒红的手指，道:“先回去休息，明天下午我回来接你。”
　　“好!”

　　归莱蹦跶着就回了家。
　　待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后，祁程才缓缓转身上楼。

　　-
　　第二天下午，祁程特地从公司回来接着归莱去TZH大楼。
　　每次见到他穿正装，归莱都觉得魅力增加了十倍不止。

　　TZH基地。
　　陈允翘着二郎腿，盯着五个人训练，见着归莱进来，还以为自己穿越时空了。
　　他走过去，迷惑又不知所以地挠挠头:“我不是给你们放假了?”
　　归莱点点头，看向祁程。

　　祁程走到训练机前，拍了拍一台主机箱，宣布道:“归莱以后就是专门负责你们队服的设计师，你们好好配合，她问什么答什么。”
　　除了许砺峰，其他TZH成员们先一惊，脑袋波浪似的看向归莱，又波浪似的转回来，小鸡啄米式点头响应。
　　他们终于可以换下之前那套巨丑无比的队服了！！！

　　陈允偏过头，也饶有些敬佩地说道:“归莱，原来你是设计师啊!”
　　祁程走过来，随意指了指二楼，指挥陈允:“一会儿把二楼办公室腾出一间来给她。”
　　陈允会意到他的意思，“放心，女孩子在咱这儿工作，不能亏待了。那就用你之前那间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常用了，采光那么好别浪费了。”

　　办公室门口还挂着法务的牌子，祁程进来时随手把牌子扯了下来。
　　按理说归莱不用今天就开始工作，但她想多了解一下TZH队员，便在一切准备完毕后，留下看他们训练。

　　祁程公司还有其他事，走前告诉她，有什么紧急的事就找陈允，或者直接给他打电话。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快办完事情后，天快黑的时候又来了一趟。
　　此时，小胖老鱼他们几个正好新开一把游戏。虽然下路配合打得很完美，但小胖和许砺峰还是一句话不说，打完比赛也不复盘。
　　观察到这一幕，在二楼的陈允拍了拍祁程的肩膀，两人表情严肃地进了办公室。

　　归莱则在三楼娃娃机旁一直玩，直到小胖来喊她吃饭，她才下楼。
　　一楼的餐桌已经摆满了外卖盒子，老鱼和寸头直接上手吃鸡翅。
　　“留点，留点！”小胖一边跑，一边喊。

　　祁程和陈允是最后来的。
　　小胖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祁程哥，今下午我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个女人，她说是来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