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8、糖果08

　　“我设计的衣服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而已。”归莱解释道。
　　“这就足够了，”祁程摊开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所以我想以海程盛世的名义与你合作，为TZH的队员设计一套队服。费用你不用担心，我会按首席设计师的标准支付给你。”

　　归莱快把作品册抠出一个洞了，眼前的合同，条件很诱人，而且能跟海城盛世合作，她以后就不愁没有工作接了，也可以间接向父母证明，她可以凭借自己在陌生的城市闯出一番天地。
　　但是……

　　“对不起，我接不了。”归莱把册子和文件一并还给他。
　　祁程手指点了下桌面，问:“可否能告诉我原因?”

　　“我已经放弃设计了，”她不想再经历自己图稿被剽窃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帮她的心酸了，“最起码我现在在咖啡厅里，端得每一杯咖啡，擦得每一个桌子都会被人看在眼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祁程松口说:“我知道了，我不会逼你这么快做决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在我这里，你会有很安全的保障。”
　　归莱很认真地说:“嗯，我会考虑的。”
　　这个话题结束。

　　安静过后，归莱见他抬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他放下杯子，清脆地磕在碟子上:“嗯，所以没给你点。”
　　归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程望着窗外，街上依旧许多行人，其中不乏热恋中的恋情侣。
　　“你和...... ”祁程忽然开口，却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什么?”归莱疑惑地看着他。
　　祁程低咳一声，“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好。”

　　归莱走出咖啡厅后，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祁程。
　　她一愣。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眉宇间清清淡淡，却写满了孤独。
　　-

　　归莱回到家，发现那本作品册竟然被自己抱回来了。祁程也没管，也没说。
　　归莱蹲下抱着作品册，从第一页认真看起。

　　十秒后，归莱猛地从作品册中抬头。
　　脑子里又回响起祁程说的话。

　　他刚才是不是说‘在他那里，她会有很安全的保障’之类的话呀。
　　嗯......真得很像求婚誓词。
　　空旷的客厅里，灯光映在某个姑娘熟透的脸蛋上。
　　-
　　两天后，十二月接近尾声，后天就是元旦了。
　　陈允提前给他们放假，今天下午三点后就不再营业了，一共六天。
　　在竞争十分激烈的餐饮界，老板如此慷慨大义，员工们直呼老板万岁，并在下午三点整，走得干干净净。
　　……
　　归莱是最后一个走的，锁门的时候，看见咖啡厅里的钟表刚刚三点。
　　她不知道去哪。
　　她在这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回北淮也没人陪她玩。
　　童晶晶和男朋友一起去北欧度假，爸妈也忙。
　　她索性准备去超市屯粮。

　　刚要走，身后传来小胖惊喜的声音:“归莱小姐姐!你去哪里呀?”
　　小胖从一辆停在TZH大楼前黑色商务车里探出头来。
　　归莱道了目的后，小胖笑得更开朗了，“太巧了，我们也是去买过元旦的食材的，小姐姐和我们一块去吧，去新开那家大商场，食材新鲜而且样样俱全!”
　　于是，归莱的目的地从普通小超市变成了十楼大商场。

　　车内只有TZH成员和司机。
　　归莱坐在司机后边的位子，隔着过道坐得是小胖。副驾驶是一个戴棒球帽和口罩的少年，头靠在车窗闭着眼睛。
　　是那个休息时间还在不停地练习操作的少年。

　　寸头和老鱼以及TZH的队长则在后面激烈地打着手游。
　　小胖除了跟归莱聊几句，偶尔还会朝后面吼一两句他们太菜。
　　副驾驶的少年始终一言未发，比归莱还显得像外人。

　　三点半左右，他们到了商场附近，车子太多，一个接一个在地上停车场打转，也没有位子停。于是司机师傅把他们放在路边，自己开车去地下停车场。
　　地上停车场距离商场有五百米的距离，这段路要自己走过去，本来归莱是想跟他们分开走的，但是小胖他们一下车就招呼着她一起走，归莱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们一起走。
　　而那个沉默少年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他好像都习惯了一样，别人热闹别人的，他走他自己的。
　　其余人也是。

　　离近商场门口时，小胖忽然高声喊道:“祁程哥，陈哥，你们等多久了?”
　　归莱:“?”
　　怎么回事嘛，今天不是你们队员的个人活动啊?怎么老板还带陪逛商场的?团建吗?

　　待所有人到齐，陈允拿出一张卡，宣布:“今天所有人的消费我买单了啊。”
　　小胖他们中间炸出一道欢呼声。

　　归莱羡慕地看着他们。
　　要是这样的话，经常团建一下也不是不行。

　　祁程瞥了一眼陈允，陈允立刻反应过来，嘻嘻哈哈道:“包括归莱哈，你也是我员工。”
　　小胖他们继续欢呼‘老板万岁’，归莱在一旁温吞地道了声:“谢谢。”
　　归莱抬眸偷看了一眼祁程，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她连忙错开眼神，一阵乱看。

　　陈允看了眼手机屏幕:“好，一个小时后，八楼海底捞集合，散会!”
　　小胖和老鱼推着归莱进了商场，寸头紧跟在后，他们三个人带着归莱在生鲜区疯狂扫荡。
　　看得出来，不是他们自己付钱了。

　　归莱紧急撤退到速食区。
　　海鲜太麻烦了，她可不会做。

　　归莱挑了几包薯片放进购物车，心满意足，又滋滋地绕到另一边找奶茶，却正好遇到两手空空的祁程和沉默少年，两人似乎在严肃谈话。
　　商场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有星星在跳跃。
　　此刻两人也发现了归莱。
　　归莱欲哭无泪，你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谈话不行吗?

　　“呃，我拿杯奶茶。”归莱随手拨了两杯进购物车，迅速离开。

　　“拿成原味的了……”归莱嘟囔着，看着小推车里躺着的奶茶懊恼。
　　只好等一会儿再绕回去了。归莱停在长长的冷藏架子前 ，打算先挑酸奶。
　　她在经常喝的草莓味和新出的冰淇淋味之间泛起嘀咕。

　　在她头脑风暴，做不出决定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冷藏架上拿走一盒午餐肉。
　　继而传来祁程沉沉的声音:“很喜欢喝甜的?”

　　"啊，嗯。"归莱索性把两种口味通通放入小推车，而后发现他没有推车也没有拿购物框，“要不你放我这里，我帮你拿着。”
　　祁程把午餐肉放进去，随手在另一边的货架拿了几包火锅调味料，而后接过小推车。
　　两人一起逛了起来。祁程没买什么东西，归莱也不好意思再买，毕竟让他推着，多不好意思。

　　走回到零区的时候，祁程脚步一停，往奶茶货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不是要换吗?”
　　归莱一愣，红着脸把原味的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换了两个草莓味的。

　　两人走出这排货架时，在转角处遇上了独自一个人的陈允，手里按着语音键，正在跟某个正在追的女生发语音。
　　归莱因为在货架上寻觅零食，走得比较靠后，忽而听到陈允打趣的声音:“你不是最讨厌推这玩意了?怎么......”
　　等他们聊了会儿，归莱假装偶遇般出现，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此时，商场里换了一首电影主题曲。
　　陈允看见她，想起件事儿来:"归莱啊，正好我想问，我听说这电影你和尹贺一起去看的，你......”
　　归莱着急忙慌打断:“不是，不是，是徐豪不要的电影票，我们不想浪费才一起去看的。”

　　陈允眨了眨眼，祁程也偏过头来。
　　陈允挠挠头:“什么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这部偏冒险类，女孩子会喜欢看这类型的电影吗?”
　　“......”
　　呵呵，归莱，你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
　　小胖他们血拼完，大概五点左右，比之前商量好的晚了半个多小时，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一个U形沙发，两张桌子，七个人，有六个是人高马大的男人，空间还是有点不够。
　　于是归莱被安排坐在最外边，左边是祁程，而他的另一边是横占两个人位子的小胖。

　　“你还好吗?”归莱往外挪了挪，想让他靠过来些。但见他的腿都快伸不开了，又轻声说，“要不我和你换一下?”
　　祁程把点餐的平板给她，往后坐了坐，“不用。”

　　归莱勾了两道菜，又还给他。他点了几下，就把平板给了小胖。菜单落到小胖手里后，TZH成员一拥而上，疯狂地报着菜名，小胖就在平板上猛戳。
　　而那名沉默少年坐在归莱对面，默默刷着手机，似乎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下个月春季赛就要开始了啊，从今晚开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好好训练，明白吗?”陈允一副唬人的样子，但是真正能镇住TZH几个队员的，还得是祁程。
　　他不用说话，只是单纯坐在这，就一副威严、任何人不得造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