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7、糖果07

　　“嘿嘿，没想到你这么清楚呀。”小胖憨厚地挠挠头，他就知道小姐姐是他们队的女粉丝。
　　“嗯。“归莱轻轻应了声，小眼神却四处找祁程。

　　一旁，寸头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你不是说要带归莱姐参观一下基地?愣着干嘛呢?”
　　“对对，归莱小姐姐，我们基地平时不会带外人参观，祁程哥连媒体都很少让进来，怕影响我们训练，机会难得，转一圈再走吧。”
　　听到祁程的名字，归莱:“好呀!”

　　参观了一楼的训练室和三楼娱乐设施，归莱大开眼界。
　　他们竟然把商场的娃娃机都整了一个，更不用说其他健身设备之全了。
　　归莱:“你们平时还训练抓娃娃吗?”
　　小胖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又回头，顺着归莱的目光看向粉嫩嫩的娃娃机。
　　“啊，不是，那是陈哥自己练怎么给女孩抓娃娃的。”小胖，“我们训练的设备一般都在一楼。”
　　“哦。陈老板可真有兴致。”
　　归莱又道:“我能玩一下吗?”
　　小胖:“当然可以。”

　　归莱高中物理不好，运气也不咋地，从来没夹中过娃娃。
　　“算了，夹不起来。”归莱胡乱摆弄了下白色操纵杆，起身让位给小胖。
　　小胖活动了下手腕，“你想要哪个?我帮你夹!”
　　归莱指了指一个躺在正中间的粉丝玩偶。

　　等小胖的时候，归莱发现娃娃机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小格子，里面放着一个机械玩偶的手办。
　　归莱的兴趣一下子到了手办上，趴到格子边上下打量,忍不住还戳了戳，“这是《火焰之城》里的人物欸，好可爱，在哪里能买到？”

　　小胖手里摆弄着操纵杆，抬头瞥了一眼，连忙阻止:“小姐姐，小姐姐，那是个监控器，不是单纯的手办!”
　　归莱发傻，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竟暗藏玄机!
　　她靠近后，仔细一看，后面果真连着一根电线。

　　小胖一个没夹到，急地直擦汗，“还是得让祁程哥来。”
　　话音刚落，二楼陈允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
　　陈允跟祁程低声说了几句话，抬头看向三楼:“施聪!下来!”

　　小胖一自己被叫大名，顾不上跟归莱说话，立刻飞奔下去。
　　归莱跟在他后面，慢慢下楼。只听小胖在说什么，‘小姐姐想要个粉色玩偶，帮忙抓一下’之类的。

　　归莱下到二楼梯口，想着他们是自己上司，怎么也得跟他们打声招呼，便走了过去。
　　陈允见她两手空空，笑出声问:“怎么?没夹到啊?”

　　归莱摊开双手给他们看，“没有……”
　　这不显而易见的事嘛! 问问问!

　　祁程在一旁站着，没说话，归莱也没敢跟他对视。
　　他不跟她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讨厌她了吗?　

　　归莱难受得想哭，她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的想法。

　　陈允安慰她道:“没事，改天让祁程给你夹一个，这家伙从中学就物理天才，夹娃娃从没失手过!我那时候追女生......”

　　祁程瞪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行行，不说了，”陈允用手肘怼了怼祁程，“你说句话啊，你看你把人姑娘吓的。”

　　他终于开口:“喜欢那个粉的?”
　　他声音淡淡的，没听出有什么情绪来。但归莱觉得他是迫于陈允的压力才给她夹，她心情越来越下沉。
　　归莱盯着自己的脚尖，手指在后背互掐着，“不用了，谢谢。我先回咖啡厅工作了。”

　　而后，归莱在三人眼里，一溜烟儿跑了。
　　跑远之前，归莱还听到陈允对祁程说:“你看你……”

　　小胖挠了挠耳朵，偷偷瞥向祁程。
　　果然，无论是谁，只要一靠近祁程哥，都不由自主地臣服于这巨大的威压之下。
　　那他害怕也是正常的，不丢脸，不丢脸。

　　归莱回到咖啡厅，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快要下班的时候，一向话多的徐豪无精，居然无精打采地坐在吧台，玩着手里的电影票。

　　归莱疑惑地问正拖地的尹贺:“他咋了?”
　　尹贺悄咪咪地告诉她:“和女朋友分手了，前几天订的电影票无用武之地了。”
　　过了一会儿，徐豪把电影票扔在吧台，打了声招呼就下班了。

　　归莱打扫到吧台的时候，拿起一张，仔细一瞧。上面的时间正好是今晚九点，还是她特别想看的一部电影系列，预售一出，一秒内所有影票一抢而空，归莱订闹钟抢都没抢上。

　　尹贺和她同样惊奇得捧起另一张电影票。
　　“他是不要了吧?”
　　“嗯!”
　　归莱冲他点点头。

　　于是，两人一同出现在人头攒动的电影院门口。
　　小吃摊位、普通餐馆以及高档西餐厅都齐聚在这一条路上。
　　归莱每次看电影都喜欢先吃饱了，但这次时间估计来不及，就和尹贺去买杯奶茶垫垫肚子。
　　路过一家奢华的西餐厅时，归莱随意往里瞥了一眼，却在光影交错中，看到正跟人谈生意的祁程。
　　里面的人都是些位高权重，纵横商场的企业家。

　　归莱第一次见这样的祁程。
　　“哇——是祁程哥!”尹贺忍不住露出钦佩之情，“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祁程哥一样就好了，赚很多钱，回老家给爸妈修修老房子。”

　　归莱下意识问:“他很有钱吗?”
　　问完就后悔了，没钱怎么可能会住商都花园。

　　尹贺像木偶一样机械地转过头，完全不能接受归莱不知道他偶像的厉害。

　　“祁程哥可是咱们隔壁TZH的法律顾问兼赞助商，但电子俱乐部不过是他涉足的其中一个行业罢了，甚至还有科研技术类的，还是他接手家族企业后亲自创立的。”

　　“家族企业?”
　　“是啊，海程盛世是他两年前接手的，本来在上一任董事长手上都快完蛋，现在不仅东山再起，还让海程盛世登上比之前更高的位置，龙头老大的位置。龙头老大你懂吗？”

　　归莱想到了什么。
　　“海程盛世……”是爸爸公司最强劲的对手。
　　竟然是他。

　　发呆的光景，祁程忽然抬头，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很快发现了站在玻璃窗外的归莱和尹贺。
　　祁程目光一沉，在他们之间飞快地打量一番。

　　尹贺有种自己被偶像看见的感觉，兴高采烈地冲祁程挥挥手，又鞠了个躬 。

　　归莱尴尬地与他深不可测的目光对上。
　　像电流一样，电得归莱头皮发麻。

　　很快，祁程收回目光，继续谈话。
　　归莱如释重负，推着依依不舍的尹贺赶紧撤离是非之地。

　　电影一个多小时，归莱和尹贺在公交站分别。
　　尹贺走后，归莱不由自主地回望那家西餐厅，里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祁程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找他正式跟他道个歉……
　　她不想以后和他就这么一直不说话下去。

　　归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了，对面大多数人家的灯都闭了。
　　她刚要洗漱，手机蹦出一条消息。
　　是qC!

　　归莱手忙脚乱地点开。
　　qC:回来了?
　　happy满满:嗯嗯。
　　qC:有件事想和你谈一谈，现在方便吗?
　　happy满满:可以啊。

　　三分钟后，祁程和归莱一前一后走进商都花园门口一家营业到晚上12点的咖啡厅 。
　　看到祁程已经到了。
　　归莱深呼吸，再装作很随意地开门。
　　里面响着缓缓流淌着轻音乐 。

　　坐到祁程对面后，还没等祁程说话，归莱把手里的袋子推到祁程面前。
　　祁程垂眸，里面放着一堆零食，是那天他给她买的品种，她又原封不动的重买了一袋。
　　没懂她的意思。
　　祁程抬眼，只见归姑娘掰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敢看他。

　　归莱不敢跟他对视，低着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之前你是我债主，我不敢告诉你我离你住的很近，之后你胃疼还要送我回家，就更不敢了……还有，这房子是我姐朋友的，我就在这借住三个月。”

　　祁程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早就习惯勾心斗角，与虚与委蛇的人打交道。从祁海手里接过快破产的海程盛世后，更是让他知道，在追名逐利的商业斗场中，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以及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这姑娘那时候觉得跟自己是个坏脾气的债主，想提防着点，很正常，也很正确。所以他也没想过要质问她，甚至觉得这姑娘还挺聪明，当然，要除了那天她提出借住他家，这件很没脑子的事情外。

　　更何况，他祁程干嘛要跟一个女孩斤斤计较?不过若是现在他不表态，这姑娘估计会以为自己记仇了。

　　祁程叹了声气，在她给的零食袋里翻了翻，最后挑了一瓶矿泉水，其它都还给了归莱，“这个就行了。”
　　归莱抬头，发现只少了一瓶水，歉意涌上心头。

　　“给你添麻烦了......你会觉得我很坏吗?”归莱忽然想起自己在江安的生计问题，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你会让陈老板把我开除吗?”

　　他挑了下眉，她这点心眼儿，还没她手指头多，只能叫傻。

　　“不会。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
　　"嗯?"
　　归莱眨了眨眼，她还以为祁程是专门兴师问罪的。

　　祁程把一本厚厚的作品册推到她面前。
　　归莱拿过来，低头翻了几页，竟然是她从在大学期间到现在的设计图稿。

　　“你知道我的微博?”这个账号有十几万的粉丝，但是归莱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只有她和童晶晶知道。
　　祁程挑了下眉，没多加掩饰，直接告诉她:“我关注你的微博很久了，昨天在楼道听你说的话，才知道是你。”

　　归莱愣了愣。
　　他竟然关注她的微博?
　　还很久了!!!
　　难道他是暗恋自己的粉丝??
　　天啊!!!她要飘起来了.......

　　归莱脸的两颊红彤彤的，跟他解释道这个账号的由来。
　　“那个是我上大学时，想记录大学生活的，但是太忙了，就只发画得图稿了，最后不知不觉就专门成了作品分享……”

　　祁程好似很了解一样，道:“我知道，我两年前曾去你的学校找过你。”
　　“你去北淮找过我?” 归莱傻了。

　　祁程郑重点了下头，“但是当个时候你刚好不在，我又有急事，所以咱们没能见到，也没能达成合作。”
　　“……”
　　所以不是暗恋，是合作。

　　归莱默默失望了下，小心脏归位。
　　缓了缓心情后，她扒拉着作品册的一角，轻声问: “什么合作？”

　　祁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略微沉吟道:“你设计的服装曾治愈过抑郁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