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10、糖果10

　　“女的?”陈允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离开，看小胖，“找他，不找我?”
　　“对啊，是祁程哥，然后我就说祁程哥不在，她就走了。 ”

　　“行啊你祁程，清心寡欲二十多年，终于在二十八岁的芳华、而立前夕，考虑上成家的大事了，还把人姑娘引到基地来了。”
　　其他人闻着八卦味就聊起来了。
　　“谁啊谁啊，小胖你知道不?”
　　“不认识，但是长得挺漂亮，贼清纯。”
　　......

　　祁程压根儿不晓得他们在说谁，也不在意。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瞥了一眼归莱面前的酸辣粉，上面漂浮着厚厚的一层辣椒，欲言又止。
　　基地里得请个厨师了。

　　归莱看着在乖乖地吃面，实则在等他开口回应。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默认了吗?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辣椒都变得没滋味了，她狠狠扒了几口。
　　“少吃那个，”祁程递来一杯水，玻璃杯上映着他们两个的脸，“吃菜。”说着把一盒刚打开的盒饭打开，米饭上面浇盖着茄子鸡蛋。

　　“那你吃什么?”归莱握紧筷子，不想吃掉他的饭。
　　祁程扫了一眼餐桌，掰开一次性筷子:“这桌子上这么多饭，我还能饿着自己?”

　　于是，归莱把他盒饭上的菜全吃了，但是米饭一点也吃不下了。
　　祁程靠过来。
　　“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十分钟后送你回家。”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小胖他们开了把友情赛，归莱就在后面看他们打。
　　忽然，她抬头看见餐桌那边，祁程一边跟陈允谈话，一边吃那盒她剩下的米饭。
　　-
　　　 第二天元旦，归莱想赶在春季赛前把队服做出来，所以一大早就去了TZH大楼。
　　结果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毫无反应。
　　只好问了祁程。

　　祁程躺在床上，迷蒙地看了眼手机时间，懵了那么两三秒钟，才说:“陈允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他们估计还没睡醒，你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开着门的店，等我一会儿。”
　　“好。”归莱在电话里听着他收拾东西的声音，很不好意思地挂断了电话。

　　早晨七点十分，祁程到了TZH基地帮他开门。
　　宿舍和训练室是挨着，此刻四个宿舍门都紧闭着，安安静静的。归莱叹了口气，早知道不来这么早了。

　　“吃早饭了?”祁程打开一楼的空调，而后走到吧台倒了两杯水。

　　冬日暖阳透过玻璃窗，金黄色的光芒笼罩他全身，额前微翘的头发，显得他像个不羁的少年。
　　“吃了两片面包，我先去画图了。”归莱转身抱着电脑小跑上二楼。

　　祁程正瞅着空空的冰箱，重新认知小胖他们扫荡战场的能力，就听着归姑娘‘哒哒哒’地跑走了。
　　“跑得挺快。”
　　祁程合上冰箱，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准备出门看看有什么超市还开着。

　　八点钟，归莱正在自己办公室画，楼下响起陈允的说话声。

　　“你最近真的挺有烟火气的哈，还去买菜......”
　　这时，陈允的手机响了，音乐顿时覆盖所有人声。但很快音乐声就被掐断了。

　　“这年头，骚扰电话无孔不入......对了，寿星，祝你生日快乐哈! 您的礼物我放在办公室了，自己去取哈，我还有约会，先走了，goodbye~”
　　接着，随着一声关门声响起，世界安静了。
　　归莱抿了抿唇，握紧笔继续涂涂画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打开门，小心地探出脑袋，看到一楼沙发上，祁程正闭着眼，半躺在沙发。
　　随意地盖着自己的纯灰色大衣，两条长腿从大衣下伸出来，在狭窄的桌子与沙发之间，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就这么看了会儿，归莱转身去了三楼。
　　归莱抓了一把游戏币，到娃娃机旁，休息一会儿，正好练练技术，以后回北淮就不用被童晶晶打趣，赶紧找个会抓娃娃的男朋友帮你。

　　可是直到游戏币都用完了，一个都没夹到，归莱踢了下机器，嘟囔道:“骗钱的东西。”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包裹住她。
　　她一愣，抬头。

　　祁程伸手从娃娃机上方拿下一把钥匙，而后倒出所有游戏币，取了两枚放在手心。
　　他刚睡醒，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记得，爪子不能停在娃娃的正上方，中心要偏一点。比如这样。”

　　玻璃里面，爪子在落下的时候偏离了下，抓住了娃娃，顺利的掉入洞口。
　　耿耿于怀的粉色墨鱼娃娃终于被她抱入怀中。
　　祁程揉了揉眼，随意抓了两把头发，装作不经意地调了下机器位置。

　　这时小胖匆匆跑上来，气喘吁吁地指着楼下:“祁程哥，昨天那个女的又来找你了。”
　　从三楼走廊往下看，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褐色长发倾泻至腰间。

　　“陈焉然?!”归莱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祁程站在她身后，往下一瞧，人跟名字对上号了。
　　　
　　小胖睁着好奇的大眼乱问:“归莱，你认识她啊?”
　　归莱还没说话，祁程就拎着小胖的后衣领跟他一起下楼。
　　“怎、怎么了?祁程哥.......”
　　归莱:“......”

　　小胖被放飞，迅速逃命似的跑到老鱼寸头那边，躲在餐桌后看八卦。

　　陈焉然见到祁程，微笑站起来，伸出右手:“您好，祁总，我是这次与海程盛世合作的设计师----陈焉然。 ”
　　祁程的手在裤兜里黏住一样，淡然疏离，“我想苏助理应该跟陈女士说过，我司目前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陈焉然丝毫不退缩，一笑:“祁总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设计风格，我是这次设计大赛的金奖，每位评委对我的作品评价非常高。哦，对，我还是圣安集团的首席设计师，与我合作您一定不会失望的。”　
　　陈焉然拿出参赛作品，往前一递。
　　祁程垂眸看过去，设计搭配与他熟悉的一样，他几乎是一眼敲定这就是归莱的作品。

　　餐桌后。
　　小胖拿着一块全麦面包，边抹果酱边说: “好看是好看，但就是莫名有种死装的感觉。”
　　寸头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老鱼啧了声:"......也不好看呐。”

　　祁程带着一贯的风度，听她介绍完自己，而后用律师的口吻道:“陈女士，我司对您的参赛作品存怀疑态度，已联系主办方调查其真实性，还请您配合。”
　　“祁总，您、您在说什么?”
　　陈焉然笑得很勉强，目光一飘忽，看到了靠在楼梯边的归莱，瞬间，脸色一变。
　　“祁总，是她告诉你的吗?你不要听她乱说，她没有证据能证明那是她的作品!”

　　祁程回头，发现她也下来了，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他点了下图纸，威迫感十足道:“剽窃罪挺重的，您还是先回去请个律师吧。”

　　小胖跟旁边两个人科普:“祁程哥在接手海程盛世前，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律师，在江安更是无人能敌的金牌律师。 ”
　　另外两个人斜眼盯他，表示:这事有谁不知道? 且不说当年，就是放现在祁程的名字也是律所的响当当的招牌。

　　陈焉然被吓得腿一软，图稿掉到地下，被走来的归莱拾起。
　　她看了眼图稿，轻声道:“其实咱们俩的风格差距挺大的，你与其拿我的作品参赛，不如坚持自己风格。”
　　陈焉然冷笑一声。
　　“你随便画一张图就有人买走，我呢?熬了几个月几个月的稿子，没人要，但是被你指指点点后就能卖出去，其实你心里很得意吧。”

　　“焉然，我告诉过你原因，你......”归莱上前一步，想去拉陈焉然，却被推开。祁程蹙眉，往归莱身后一站。
　　“行了，我不需要你教我。”陈焉然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归莱，“我早晚会比你强。”

　　陈焉然嫉妒的面孔像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巫婆，殊不知她本可以做白雪公主。

　　看着陈焉然气冲冲地跑走，归莱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对祁程说:“你真的会告她吗?其实她的能力很强，但就是心思杂，导致做出来的设计，看起来东一榔头洗衣榔头的。”

　　祁程随意地站着，闻言，掀起眼皮:“她害我差点失去一位优秀的设计师，你说我告不告?”

　　嗯???他是在夸我吗???
　　归莱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情有些雀跃。

　　忽而，从祁程胸膛里传来一声闷笑，他看了一眼小姑娘，转身往餐桌走。
　　那边的吃瓜三人组，立即叼着面包果酱作鸟兽散。
　　归姑娘一个人在原地，捂着脸，看着映在电视机里的影子偷偷笑了。

　　完了，完了。
　　归莱，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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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小胖终于跨出第一步，主动邀请许砺峰一起跨年。
　　许砺峰本来要独自去网吧跨年，却在祁程的注视下默默把背包放下了。

　　祁程在他们肯定放不开，所以四点多的时候祁程就走了，过了一个小时后，归莱也借口离开，给队员们留下独自相处的空间。

　　六点钟的时候，窗外已经有零星的鞭炮声了，乌漆漆的夜空中，炸开一道五颜六色的烟花。
　　归莱窝在沙发里，吃着薯片，给远在冰岛的童晶晶发微信。

　　happy满满:晶晶晶晶，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欸。
　　发光的晶晶:?
　　发光的晶晶:爱上前债主是什么毛病? 你不会是在江安穷疯了，想和他在一起把钱拿回来吧。

　　归莱瞥见‘爱’字，心脏砰砰直跳。
　　之前和宁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没互相说过这个字。

　　happy满满: .....怎么可能。
　　发光的晶晶: 那你把他照片给我，我帮你鉴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