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妃如此》墨洋曲

7、第七章 试探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早，首先要回客栈跟肖心尔说一声，但是估计肖心尔和纣澜得关系，所以只跟肖心尔说自己想再玩儿两天。肖心尔要回去筹办学堂的事情赶着回去，又不放心杨楚楚一人在城里。杨楚楚磨破嘴皮才让肖心尔留下她。
　　郊外，纣野看着杨楚楚不敢靠近马匹“不会骑马？”
　　杨楚楚没好意思回答。
　　“上来。”

　　经过几个时辰的颠簸，骑马虽然比坐马车颠簸，但是没有那种反胃感。军营驻扎在一片四面环山，平坦的空地。
　　“主子，这...”
　　漓源看到纣野身后的人，震惊得不行。虽然军营里没有禁女子条例，但是军营重地，杨楚楚在他看来就是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再加上她和纣澜的迷雾更是危险。
　　“无事，你先去忙，午饭准备两份。”
　　其实纣野又何尝没有顾虑，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怕是疯了，为何多次对这女子进行试探，甚至在还用军营这等机密基地破釜沉舟。试探的目的终究是什么？一个没有背景权势，毫无利用价值的人。
　　李函文和曾莫闻声从帐篷出来迎接，刚看到杨楚楚两人也是先后一愣。
　　“主子回来了。这是？”李函文看了眼杨楚楚。
　　“杨楚楚，我一朋友。怎么样，老爹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主子请。”曾莫掀起链子“纣王昨日召见二公子，明面上是将闵纣新建学堂，招收学生和往届科举考试交由他全权办理。今年的科举主要以武臣为主，冀南镇邵一凡遗孤绍姜。”
　　杨楚楚最后一个进去，看着每个人都落座，她犹豫了会儿‘我一个外人，是坐还是不坐啊？’她瞟了一眼最靠近门口的凳子，慢吞吞的坐下。
　　纣野原本要喊她到自己身边给她搬把凳子，但是看她已经落座，嘴角笑了笑，招手跟身后的侍卫小声安排。
　　攥着手里的茶杯，会想起当年的一幕“绍一凡...他尽有个遗孤，有意思。”
　　绍一凡是原边关守备指挥使，那年纣野第一次到边关，听着侍卫介绍他是纣王三王爷，绍一凡看了他一眼‘嗯。’明面上没说什么，转入军营时扭头往一边吐了口口水。
　　纣野被安排跟士兵住一起，因为年龄太小，不受待见的王爷更受士兵双倍欺凌，军营两年没吃过一个完整的馒头，要说沙子馅儿的馒头估计他最懂那味道。
　　大伙儿多少也有耳闻纣野和绍一凡的过节，所以都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我再想想。李函文，肖家的事情查得如何？”纣野余光看了眼杨楚楚，杨楚楚其实一直在看纣野，所以纣野的余光没逃过她。
　　‘看我干嘛？我就在肖家混吃混住的。’
　　“回主子，肖老爷子临死前将女儿肖心尔托付给二王爷，故此有了后面的姻缘。肖老爷生前与二王爷走得近，三年前宏图学堂学生闹事，还是肖老爷子出面帮二王爷平息的，从那之后就关系紧密，听闻二王爷曾口头拜肖仁赋为师，但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可能是为了避言。”李文翰喝了口茶继续“对了，肖仁赋临死前还觐见了一人给二王爷。”
　　“廖柏。”

　　杨楚楚听着他们议论军事，无聊得犯困，偷偷溜出了军帐在军营里胡乱逛，士兵见她从总帐出来，所以没有限制她什么。
　　一阵马蹄声从大门口狂奔而来。
　　“驾，驾...吁~！”
　　最前面是一位身穿深红色铠甲，手持一长枪的...‘女将？’
　　“你好啊。”
　　女将利落的翻身下马，看到傻楞着的杨楚楚也是一愣，但立马就恢复一副将领气派，目光凌厉，一挥大氅进了军帐。
　　“哎哎哎，刚刚那位是谁啊？好帅气，好飒啊。”杨楚楚靠近一名士兵问。
　　“她啊，昭讧将军，是我们的女战士，女将军啊。”小士兵回答。
　　“好威风。”
　　“可不是吗？据说当年是战王在战乱期间捡的乞丐，后来就一直跟着战王，勤修苦练四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四年...我们这些男人都钦佩得不得了。哎，你是谁？怎么...”
　　小士兵才发现自己讲了很多，而且是跟一个陌生人。
　　“我是你们三王爷的朋友，嘿嘿。”
　　“真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身后又来一名士兵，一手搭在之前小士兵肩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烤熟的红薯“别怀疑，我刚刚看她和战王一起进的总帐。姑娘，吃红薯吗？”将红薯递给杨楚楚。
　　“谢谢啊。”对红薯，杨楚楚是毫不客气。
　　没一会儿，那位红衣女将出来了“姑娘，我带你去教场转转。”
　　杨楚楚看得出是纣野安排的，也就没拒绝。反正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去看看也挺好。
　　“好啊。”
　　昭讧表情柔和了些，没说什么，带着杨楚楚往教场走去。

　　“嘿...哈...”
　　烈日下，将士们正在训练，士气高涨，汗水已经浸湿了铠甲。
　　“列队...刺刀预备...”
　　总教头庞计时看到昭讧，上前行礼“昭讧将军。”
　　“嗯，继续，不用管我。”昭讧放眼看着教场上的将士，转向庞计时摆摆手。
　　“是。”
　　“军营里的确有些枯燥乏味，到处都是臭男人的汗味儿，脚臭味儿。”昭讧带着杨楚楚到兵器房参观。
　　‘真特么赶上一个兵器库了。不过...这铁锤要硬生生砸到人身上，那不得瘫痪。’
　　昭讧拿起一柄长矛随意舞了几下然后插回原为“怎么？害怕了？冰冷的兵器是不太让人有好感。”
　　杨楚楚本就不是生在那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见过战场。之前遇到纣野那次，他都要吓破胆了。杨楚楚看着一柄长剑“这些兵器...真的是用在人身上的吗？”
　　“难不成供起来观赏？再说，敌人的铠甲又不是肉做的，一物降一物。而且敌军制造了一种铠甲，坚韧无比，我们的这些武器很难一招及中，需要寻求突破”想起回城的最后一战，虽然赢了，但打得极为困难，敌人新型铠甲让将士们功得极为困难，如此看来，保不准敌人东山再起。
　　“不是赢了吗？怎么还有战事？”
　　“哪有绝对得事情？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回到帐篷，李函文和曾莫还有几位将领议事完出来。看到杨楚楚和昭讧，上前打招呼“昭讧将军，杨姑娘，我等先回去了。”
　　昭讧拱手“嗯。”

　　“谋臣武将，主子缺一武将。”李文翰挎着佩刀，眼睛看向军帐。
　　“时为鹰扬啊，绍姜．．．主子有心，也未必能招为所用。还记得那场战役吗？绍一凡战死，主子锋芒毕露。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位遗孤绍姜与绍一凡的关系。走吧，等主子传召即可。”曾莫拿着手里的折扇，也朝军帐看了眼才转身回自己帐篷。
　　并不是歧视女子，只是战场上女子再勇猛，在某些方面还是得靠男子。

　　几人走远，昭讧和杨楚楚走到帐篷门口，昭讧停下了脚步“你进去吧，战王在等你，我也就先回去了。”
　　“哎．．．”
　　没等杨楚楚说话，昭讧已经转身离去。杨楚楚只好一个人掀开帘子一角，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人。纣野正坐在左边一角的凳子上，前面的桌案上摆了几盘菜和两碗米饭。
　　“回来了？过来吃饭。”
　　“嗯。”
　　桌上四个菜，两荤两素，都是家常菜。杨楚楚只是不爱吃内脏，也不算挑食。第一次在军营吃饭还是很新鲜，面对吃的她是从来不会客气和害羞。
　　“军营里伙食不太好，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他们明天给你做。”纣野吃饱放下筷子，递给杨楚楚一杯热茶。
　　“明天？”一听到明天，她就对晚上的住所烦恼了。这是军营，哪有多余的帐篷给她准备。
　　“嗯，军营离城较远，今晚是赶不回去了。”
　　“星月宫也很远吗？”想起来，星月宫的风格她还是比较中意的，最主要的是星月宫有单独的房间。
　　“你愿意去星月宫？”纣野震惊。星月宫也是在山野中，基本与外界隔绝，他也是为了议事方便才住的宅子。以他对杨楚楚的观察，杨楚楚是个不甘困禁，喜欢自由的人。而且，刚刚第一反应是‘她急着回去是为了传送消息吗？’
　　“为什么不愿意呢？”杨楚楚疑惑。
　　“没。那我叫人备马，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天黑前应该能到。”
　　“嗯。”

　　杨楚楚还是不会骑马，所以纣野带着她，两人同骑一匹马，速度要稍微慢点。还没回到星月宫天就黑了，速度更加慢。
　　“还好今晚月色很好，不然这没有路灯的年代，夜路不等瞎摸。”
　　“路灯是什么？”纣野问。
　　“嗯．．．就是一种照明工具。话说，反正都天黑了，要不咱们慢点？”杨楚楚实在解答不了太多，而且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又不好意思开口。
　　“好。”
　　“嘶．．．”
　　“怎么了？”
　　杨楚楚没忍住，小声嘶了出来，恰好被纣野听见。
　　“没，没什么。”杨楚楚瞬间脸有点发烫，连忙摇摇头说。
　　“吁．．．下来。”
　　纣野突然停下来，杨楚楚疑惑的问不过还是忍者疼下马，看着纣野问：“怎么了？”
　　“还有两里路就到了，我背你。”纣野蹲下身。
　　“不．．．不用．．．你”
　　杨楚楚吓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纣野已经拉过她一只手直接跨到肩上，一个转身将杨楚楚背在身上。
　　虽然很尴尬，但杨楚楚在纣野的背上的确要比在马背上舒服多了。纣野身上没有汗味儿，而是一种蛋蛋的檀香味儿，闻着很舒服。
　　‘生平第一次背女孩子，很轻，很软．．．怎么心跳这么快？快喘不过气了，难道是体力不支？’
　　“哇，好多星星。”杨楚楚在纣野背上，抬起头，透过树叶能看到夜空中闪烁的星光。
　　“搂好。”
　　“哦”
　　夜色中，纣野背着杨楚楚，手里拉着缰绳。两人一马漫步在星空下的感觉莫名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