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妃如此》墨洋曲

6、第六章 同船

　　下午的集市比早上要热闹，但家具街道人不算多。肖心尔实在看不下去杨楚楚的发型，所以又重新给她梳了一遍，还给她戴了几样发饰，是早上肖心尔去逛集市的时候特意给杨楚楚买的。
　　一番精致打扮，这颜值蹭蹭就上来了，连杨楚楚都有些迷恋上自己了。
　　进入集市，店家热情吆喝，看肖心尔没怎么打理，杨楚楚也只好跟着不说话。这个世界，她对这些可是毫无经验。
　　走到一家店面不大，但书香气相当浓郁的店，肖心尔停下来。
　　“两位小姐是要买书案吗？本店新款桌案，款式多样，材质一品，免费配送，进来看看？”店家热情招呼。
　　“请问有楠木材质的书案吗？不用太大，质量要好的。”
　　“有有有，姑娘楼上请，二楼左手边全是楠木书案，款式多，当然材质也有所不同，您可以慢慢挑，想了解哪一款我再给您详细介绍。”店家引领两人来到二楼。
　　“哇，这么多，简易的，精雕细琢的，看得我眼睛都花。”杨楚楚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一次见过这么多种类型的桌案放一起。
　　肖心尔看了一圈，感觉几款都不错，抬眼看着杨楚楚问：“楚楚，你觉得哪款合适？”
　　“啊？我不懂这个的，你决定就行，反正我看着都好。”杨楚楚傻笑着回答。
　　“店家，这两款是什么价格？”
　　肖心尔指着两款款式接近，但有一款桌案两头多了雕花。
　　“姑娘，左边的二十两一张，右边的要稍微贵点，二十五两，满十张可以给您便宜点。”
　　肖心尔犹豫了。
　　“十张...村里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加起来才八人。”
　　杨楚楚看了看问：“那具体优惠多少呢？”
　　“右边的十张二百二十两，左边的一百八十两。”店家回答。
　　‘这些年积蓄不到四百零，这样算下来，等学堂办起来估计要掏空。’
　　杨楚楚似是看出了肖心尔的顾虑，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店家说：“老板，大家都是读书人，您看要不再便宜点？这条街就属您家最会做生意，生意是做得红红火火的，您看我们一路进来都没进别家店，直接来您家了。”
　　“你这小姑娘嘴巴这么会说话，今儿我就做一回读书人。姑娘您要哪款，您出个价，不让我亏本我就破例卖给你们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杨楚楚这么一说，瞬间就豪爽起来了。年轻时候曾考过科举，但应成绩不佳，家里又负担不起，最后不得不休学改行，说起来也是一大遗憾。
　　肖心尔一咬牙，指着右手边的书案。
　　“至哉天下乐，终日在书案。右边带有雕花的，十张二百两。”
　　“这...罢了罢了，何时要？送往何地？留个字条，先付百分之二十订金，收到货，无议后结清其余百分之八十。”店家刚听二百两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脸都绿了。
　　“梨花镇，离这儿比较远，山路崎岖，三日内送达即可。这是地址和二百两，店家收好。”
　　肖心尔直接递给店家写了地址的字条和一袋银两。
　　“呵呵，多谢两位姑娘信任，您放心，必定按时按量送达。两位慢走。”

　　“你个鬼灵精，还挺会谈价。”
　　离开家具街，肖心尔为了感谢杨楚楚，特意给她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杨楚楚接过冰糖葫芦得意的笑着说：“你应该夸我会察颜悦色，哈哈...冰糖葫芦，山楂啊，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喜欢吃？我多买几串回去。”
　　“不用，不用，时间不早了，还需要买什么嘛？”
　　“笔墨纸砚，我早上谈好价格了，店家在备货，明天下午再过去拿，先带你去吃饭。”

　　第二天，天色渐黑，两人提着两大箱子回到客栈。杨楚楚回了自己房间，拿着一个精致花纹的小盒子左看右看。
　　心里想着，‘刚刚心尔让我回房间再看，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不会是毛笔吧。’
　　“卧槽...我这乌鸦嘴。真是毛笔...唉，当年老妈喊我去练书法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唉，早晚得写，到时候被她看见就等着笑话吧。不对，如果心尔知道我毛笔字写这么丑，肯定会逼着我练字的，苍天啊，我太苦命了...”

　　“唉声叹气的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连忙环顾四周。“卧槽...谁？鬼吧。”
　　“是鬼的话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个夺命鬼，你不怕？”
　　叽叽...叽叽叽...
　　窗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杨楚楚回忆了下，不就是昨天早上的麻雀吗。她连忙起身去开窗子 ，窗外蹲着那只小麻雀还有趴在墙头的纣野。
　　“这么嗅的夺命鬼？你属猫的吧？快进来，小心掉下去摔死你。”

　　“你怎么来了？难不成这小麻雀真能传话？”杨楚楚看看那只小麻雀，再看看纣野。
　　“你想多了。它要是能把你的话传给我，我也不至于当猫了。”纣野捋了捋头发，再将便服整理拉抻。
　　“所以？”
　　“昨天有事，抽不开身，只能今晚爬窗。所以，你想让它传给我的内容是什么？”
　　“我是想说昨天我们上街，想让你制造机会来个巧遇。唉，现在都晚了，我们东西都买好了，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趴在桌子上一脸苦恼。
　　纣野抬眼，目光深邃“非见不可吗？”
　　“可不是吗，不止见，还得...还得深交，能回正轨最好了。”抬头对上纣野的目光，眼神坚定“哎，要不明天回去路上再来个偶遇？什么山贼出没，英雄救美啥的都行，反正要树立好形象，让她对你一见钟情就最好了。”
　　“她跟我二哥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倘若就这么一次偶遇就倾慕另一个男子，那你口中这个女主角也不过如此。”纣野不屑的斜靠在椅子上。
　　“唉，那怎么办嘛？这也太复杂了。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夏梦欢的女子吗？”杨楚楚突然想起那个从未见过的女二夏梦欢。
　　纣野回想了下“夏王府千金，据说才貌双全，但没见过。去年突发疾病，未及时医治，已经离世。”
　　夏梦欢，总督夏青阐长女，一个只闻其名未见奇人的一个奇女子。家有五女，其余姿色平平，唯有夏梦欢出挑，但自小被父亲养在家中，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死了？见鬼，什么玩意儿？这是穿的同一本书吗？”杨楚楚抱着脑袋，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片刻，突然抬头“要不，你去梨花镇住上几天，来个日久生情？”
　　“那得过几年。”
　　“啊？”

　　许久，纣野开口问：“纣澜找过你没？”
　　“他找我干嘛？杀我啊？我不就借他王府重生了下嘛，又没做别的什么事，至于赶尽杀绝吗？”杨楚楚不是很理解纣野的话。
　　纣澜怎么说也是男二，搞不定男一女一，是否可以从男二下手？反正小说里男二就是个花花公子。夏梦欢好像是后来唯一一个跟着他的女人，但是一次权谋，他狠心利用了这个女人。
　　“什么...”
　　“嘘...”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杨楚楚还没反应过来，纣野直接捂住她的嘴移到帘子背后。
　　‘在房间找不到我肯定会整个客栈搜查，这里是不安全了。’
　　“抓紧了。”
　　说完，纣野直接推开窗，一手搂住杨楚楚的腰，一个翻越跳出了窗。杨楚楚吓得眼睛紧闭，双手死死环住纣野的腰。
　　“快追。”
　　身后一群黑衣人立马追上来。
　　纣野轻功极好，就算是带着杨楚楚，在黑夜里逃跑是绰绰有余。没一会儿就甩掉了黑衣人。

　　“你晕船？”
　　两人坐上一条小船，船飘在寂静的湖面上，水里倒影着月色，杨楚楚捂着翻腾的胃趴在船板上干呕。
　　杨楚楚大口喘着气“刚...刚刚跋山涉水一路，这会儿又在船上，我没吐出来已经是大吉了。”
　　“吃个杏子缓缓。”
　　纣野蹲下身拍了拍杨楚楚的背，从身侧的箩筐里拿出已经洗净剥好皮的杏子递给她。
　　“杏子？呵...这玩意儿这会儿应该能起点用。”
　　接过杏子，一口吃进去，酸酸甜甜的，胃瞬间舒服多了，反胃感立马减轻。
　　“好些了吗？”
　　“嗯”
　　“那进里面吧，这湖水是深山岩洞直流下来的，夜晚的时候冰冷刺骨。”
　　“嗯。”
　　船里毕竟空间有限，一间里屋和外屋，里屋只够摆放一张床，外屋摆了坐榻，一个方形茶几和炭火。
　　“今晚只能在这儿将就一晚了，你睡床，我在榻上睡。”

　　“嗯...那个...”
　　“你想问什么？”
　　“今晚那群黑衣人是追我还是追你？”
　　杨楚楚憋着实在难受，奔波一晚上，总得弄清楚原因啊，不然也太冤了。
　　“你觉得呢？”纣野没直面回答。
　　“不至于吧，我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我不认识别人，别人也不认识我，纣澜不至于追我到这个程度。你...是你，你身为战北王，战功赫赫回城，必然有心怀鬼胎的人，可是这人是谁呢？难道是...”
　　纣野盯着杨楚楚分析“你很聪明。”
　　“是吧，哈哈。”杨楚楚没察觉到纣野的目光。
　　杨楚楚‘他刚刚问我纣澜有没有找过我？难道追杀他的人是纣澜？难道他认为我跟纣澜是一伙的？’
　　纣野‘若你说的全是真的，你从未涉及这朝野权谋，或许...不，不可莽下定论。关键时期，不允许有差错。’

　　屋子里炭火旺盛，虽然开着一扇窗，但丝毫没觉得冷。杨楚楚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感觉自己好像还什么都没做就陷入了一个大漩涡。
　　纣野听到杨楚楚翻来覆去的声音“睡不着？”
　　“你为什么来这里？”其实她的意思便是‘你为什么不回王府或者星月宫。’
　　“杀手身份不明，回哪里都有风险。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信我吗？”
　　“你呢？”
　　杨楚楚翻过身看着纣野，纣野也看着她，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纣野闭上眼又睁开“想不想去军营看看？”
　　“军营？你不是刚回来，那天见你代的兵不多。”
　　第一次见纣野就被埋伏，死伤惨重。他口中的军营究竟是？
　　“去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