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回到你身边》喻轻尘

16、第15章 阴谋

　　几天后，褚时玖再次带领团队来到了尚昱华舟，就上次没有讨论完的内容继续沟通。
　　这次是下午来的，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回去了，褚时玖和乐辰留了下来，单独和陆冲待在办公室直到下班还没有出来。

　　卫肖暖下班以后，看到两个人没走，就想再次上去找机会见见乐辰。
　　除了个别部门留下加班，其他人都走了，公司里安静了好多。卫肖暖习以为常地来到了二十楼。这次可没什么借口可说，他要时刻留意不被任何人发现才好。

　　小鬼给他探路，时时向他汇报形势。二十层里只有助理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小姐姐在工作，郑助理在茶水间，宋云舒不在，陆冲办公室的大门紧闭，三个人似乎聊得尽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卫肖暖弄清楚了环境，决定让小鬼去外面随时盯着，自己躲进了洗手间里面，有人走过来小鬼要随时来提醒他。
　　卫肖暖还十分细心地把手机按了静音，自认为一切妥当，静静地等待。幸亏公司的保洁勤快，打扫也干净，厕所里没有异样的味道，只有一丝淡淡的檀香味。

　　小鬼很快又飘了回来，而且是直接穿墙而过，一脸困惑。
　　卫肖暖看他这个表情，像是又撞见了什么事，就问：“怎么了？”
　　小鬼犹豫着说：“我看到郑助理偷偷地往咖啡杯里倒白色的粉末。”

　　偷偷？白色粉末？这场景怎么想都像是坏人在背后下药害人。
　　“还有……”
　　“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卫肖暖有些着急，他想起了上次小鬼说的话，本能地感觉郑助理有问题，担心陆冲他们会遇到伤害。
　　“明明有三个杯子郑助理却只给其中两个杯子下药。”小鬼一口气快速说完，紧张地盯着卫肖暖。

　　关心则乱，卫肖暖的脑子一时有些慌乱，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是蒙汗药，迷倒两个，留一个和自己单挑？
　　如果是毒药……不可能，有谁会这么丧心病狂，不要命了吗？
　　那会是什么药呢？

　　卫肖暖踮起脚尖，轻轻地躲到洗手间门口，探出头一看，郑助理正端着托盘往办公室走去，还时不时地左右看看。
　　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

　　卫肖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冲进去告诉他们不要喝，但万一不是下药而是调味剂之类的呢？有没有可能是糖或者盐？可胆小鬼不可能蠢到连糖和盐都分不清的地步。

　　他又转头看小鬼，发现他也跟自己行动一致，踮着脚尖，探出头偷瞄。
　　卫肖暖霎时有股揍鬼的冲动，狠狠瞪了小鬼一眼，示意他跟进去查看清楚。
　　小鬼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只鬼，不用偷偷摸摸，嗖的一下飘进了办公室。

　　郑助理进去，将三个杯子依次放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咖啡杯。小鬼发现，加了东西的那两杯分别放在了陆冲和乐辰面前。
　　郑助理紧接着就出来了。

　　三个人正在议事，暂时还没人喝，小鬼趁机又嗖的一下飘出来，告诉卫肖暖现在的情况。
　　正说着，郑助理脚步加快地向他的方向走来，卫肖暖赶快躲进里面，等了一会儿没动静，露头一瞧，郑助理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容他多想，助理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乍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楼层内一直保持的安静，陡然敲击在心上，令人心尖一震，直觉要有事发生。

　　助理小姐姐接完电话，走到陆冲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得到允许进去后，很快就带着褚时玖一起出来了。褚时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边走边问是什么人在找他。

　　此时卫肖暖猛然惊醒，拔腿就冲了出去。褚时玖看到他，警觉地问：“什么人？”同时拦住了他的去路。
　　卫肖暖顾不得多说，想闯过去，结果反被对方抓住来了个过肩摔，幸亏整个楼层都铺设了厚厚的地毯，才没有摔疼。
　　这时卫肖暖才回想起来，他上辈子的过肩摔可是褚时玖教的。

　　时间紧迫，他利索地爬起来，冲褚时玖喊了一句：“乐乐有危险！”又跑向了办公室。

　　褚时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陆小暖在和自己说话，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乐乐有危险”这几个字足以牵动他所有的神经，排除一切干扰，先去守护他的宝贝。

　　卫肖暖一脚踹开陆冲办公室的大门，褚时玖紧随其后。

　　听见踹门声，陆冲猛然抬头，冷冽的视线射向进来的人，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踹他的门。他端着咖啡杯，摩挲着杯身，听到来人大喊一声：“不能喝！”

　　卫肖暖看到他哥没喝，放下了一半的心，转身疾步走到乐辰跟前，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关心：“乐乐，你喝了没有？”
　　乐辰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不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长得像陆小暖的男生吗？他叫自己“乐乐”？
　　“小暖……”乐辰下意识地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卫肖暖没等到他的回答，低下头看他杯子的边沿，是喝过的痕迹。
　　“你喝过了？！”是询问也是确认。
　　乐辰被眼前熟悉的景象熟悉的人震惊得失去了自主思考意识，呆呆地跟着他的问话回答：“喝了……”
　　“有什么感觉？”表情是明显的担忧。
　　“没有什么——”话没说完，忽然一阵眩晕袭来，乐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褚时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抱进了怀里。

　　乐辰愈加有气无力，喘息声越来越重：“难受……好热……”
　　“怎么回事？”褚时玖厉声喝问卫肖暖。
　　“乐乐被人下药了。”又抬头对着陆冲说：“你那杯也是，是郑助理干的。”

　　之后的事交给陆冲就没问题了，保留证据、报警、抓人、就医，一系列事情折腾完，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

　　陆冲从警察局出来，又来了医院看望乐辰。

　　乐辰打完针刚刚睡下，褚时玖动作轻柔地给他盖好被子，轻轻触摸扎过针的手背。打吊瓶的时候乐辰说疼，褚时玖拿来药膏给他涂抹，舒缓被药物刺激的血管。

　　这里是褚氏集团旗下的一家私人医院，两个人站到窗边，俯瞰夜幕下绚烂霓虹的夜景，星光熠熠，灯火辉煌，也穿不透此刻两人心中的阴霾。

　　“乐乐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陆冲先开口问道。
　　褚时玖吐出一口闷气，说：“幸亏及时发现，药量不大，明天就能出院。”
　　“是我的失误。”
　　人是在他的地盘出的事，还是自己亲近的下属，这个责任陆冲必须承担。

　　褚时玖给陆冲点了一根烟，也给自己点燃一根：“不说这些。人抓到了？”
　　“抓到了，在去机场的路上。咬定是自己的主意，之后就闭嘴不谈。”
　　“看来有人看咱俩关系不顺眼，想要挑拨离间。”吐出一口烟圈，褚时玖接着说，“别说，倒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嘴上勾起弧度，阴狠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之后两人谁都没出声，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宁静，有些凝滞，有些浓稠，或许是烟雾的缘故。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闷。

　　褚时玖打开了窗户，让初秋的风吹进来，带来阵阵清爽，空气开始流动，烟雾渐散，卷裹走压抑和沉闷。

　　褚时玖问：“那个……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用详说，陆冲就知道他要问的是谁：“卫肖暖，刚来公司不久。后勤部的。”
　　“他长得……不，不仅是长相，还有表情和行为，还有，他冲我说‘乐乐有危险’时焦急的神态，简直太像了！”转身面对陆冲，问，“这人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陆冲没隐瞒，把他从第一次见到卫肖暖到他来公司应聘、工作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听完，褚时玖揉揉太阳穴，深觉这个世界太魔幻。

　　“陆冲，”稍加停顿，又改口说，“冲哥，那时我叫你去见如泉大师，其实是担心你会想不开，所以才会借由为小暖祈福，骗你过去，听大师说那些话。哪怕虚幻，也想让你心存希望，能慢慢走出来。”

　　“我知道。”陆冲的情绪很稳，没有丝毫起伏，这让褚时玖舒了一口气。
　　他接着说：“但话的具体内容并不是我们商量好的。你和乐乐出来后，我又单独进去想感谢如泉大师，可大师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如果此时卫肖暖在身边，一定能感受到陆冲看似镇定的外表下，其实四肢已经僵硬，躯体如同生了根般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脑中陆小暖和卫肖暖的各种片段相互冲击，碎裂成斑驳的光影，又相互融合，死去生来，如梦幻泡影。

　　空气再次陷入诡异的宁静。这次的时间更长久。

　　褚时玖思考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冲哥，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虽然我无比希望那个人就是小暖，但现实就是现实。他今天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为什么下班后不回家来到你的办公楼层？他又是怎么知道郑助理下药的？怎么就偏偏让他遇到了？”不等陆冲表态，接着说，“我们心里想什么，敌人也知道；我们以为那个人就是小暖，敌人也想让我们这么以为。”

　　疑问太多，漏洞也太多，即使褚时玖不说，陆冲也会彻查到底：“放心，不管他穿了几层马甲，我都会给他扒得一件不剩。”

　　陆冲临走时，褚时玖想起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了，那位郑助理也关不了几天，我得亲自迎接他出来。”这回的笑意更加真诚，但若郑助理看到，估计会觉得毛骨悚然。
　　陆冲语气无波无澜：“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