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回到你身边》喻轻尘

17、第16章 升职

　　第二天一大早，卫肖暖神采奕奕地从床上蹦起来，感觉太阳是可爱的，秋风是飒爽的，他与陆冲的相认是近在眼前的。

　　昨天状况突发，时间紧迫，陆冲只让他先回家。卫肖暖没给他们添乱，乖乖地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昨天的表现已经非常明显，陆冲回家后绝对会细细回想，慢慢琢磨，虽然十分震惊，不可思议，但最后一定会恍然大悟，豁然开朗，认清他隐藏在他人外壳下真实的灵魂。

　　不止陆冲，还有褚时玖和他的好兄弟乐乐，吓坏了吧？惊喜吧？今天会不会都来迎接他的回归呢？
　　一想到这些，卫肖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连蹦带跳地进了公司，果不其然，陆冲派了宋云舒来通知他去二十楼的办公室。

　　陆冲怎么不亲自下来迎接？
　　可能是这种奇幻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陆冲才会稳坐如山。那小爷我就辛苦一趟，上去会会他吧。

　　哥，准备好迎接我的怀抱了吗？
　　小鬼体会到他的兴奋，也跟着轻轻跳跃起来。

　　看着卫肖暖兴奋异常的肢体语言，宋云舒皱了皱眉。他今天一早出差回来就听说老板被人算计的事，赶紧跑到陆冲跟前问明原委。
　　作为特助，他理应为老板排除所有的障碍，无论是不是公事。

　　至于卫肖暖这个浑身都是漏洞的人，不用陆冲再次提醒，也会时刻盯紧他。

　　卫肖暖兴冲冲地跑到门前，突然决定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表情，稍微矜持一点，咳了一声，才抬手敲门。

　　“进来。”声音平静无波。

　　卫肖暖走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冲，虽然收敛了表情，但期待的眼神，压制不住的笑容和紧握的双拳，无一不显露出成功在望的兴奋。

　　陆冲只淡淡瞥了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漠的轻蔑。
　　以为这样就能达到目的了？

　　陆冲不需要开口，只一眼，就让卫肖暖意识到不对劲。
　　没有欢喜，没有拥抱，就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所有想象中的相认的场景都没有发生。
　　还是没有认出来吗？

　　“说说吧，昨晚你为什么在那个时间上到二十楼？怎么刚好发现咖啡被下了药的？又是怎么认出那种东西的？”
　　语气并不重，但透着明显的怀疑和审问。

　　卫肖暖垮下了肩膀。
　　他应该愤怒、质问陆冲的，问他为什么认不出自己，他所说的、所做的一切和过去的自己有什么不同？他是眼瞎吗，这都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说，毕竟不止陆冲，他从小到大唯二的好兄弟、好朋友也没有在场。

　　他觉得自己被他们狠狠地抛弃了。

　　热情期待的火苗被一大车沙土轰的一下无情地掩埋，只剩深埋土层下的残余灰烬。

　　卫肖暖的变化很明显，陆冲都看在眼里，大概能体会到他现在失落的心情。
　　你以为这么一个小把戏就能骗得了我？就能让我看重你，甚至把你当成小暖的替身？别做梦了，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小暖，即便你长得再像，模仿得再像。

　　“说不出来？”
　　“我……”

　　卫肖暖上楼的目的，发现的真相，联想到的过程，哪一件都说不清楚。

　　说是巧合吗？那是侮辱他哥的智商还是他的智商？他有些自暴自弃，反正说出来陆冲也认不出他，那还扯个鸟？

　　“想来就来了，碰巧就看见了，就这么认出来了。”语气很冲，一副混不吝的嚣张模样。

　　糟糕的情绪占了上风。
　　就这样吧，他想，大不了不干了，不就是开除吗，有什么了不起。

　　只是这一次他又想错了。
　　高高在上的陆总被一个刚来不久的员工怼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呼吸一滞，久久地盯着他。

　　这语气，这表情，和小暖简直太像了。

　　陆小暖叛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陆冲教训他一句，他顶撞十句，梗着脖子，表情特别不服，但人还怂，只要瞄到陆冲准备动手，溜得比兔子还快。

　　就像现在，陆冲猛然站起身，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卫肖暖却防备似的后退了半步。

　　撒完火，卫肖暖也觉得不该这样，他现在的身份是陆冲的员工，不是他的家人。但他心里委屈，道歉的话就是不想说。
　　看到陆冲猛然站起来，以为惹他生气了，被教训的记忆不合时宜地窜出来，习惯性地准备逃跑。

　　陆冲定了定心神，再次开口，语气依然很稳，听不出特别的情绪：“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陆总亲自给台阶下，不下是傻子：“陆总，昨天真的是巧合，我就是刚来，好奇，想趁着人少，上来参观一下。看见郑秘书纯属巧合。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用脑子想也明白，三个杯子有两个下药，然后很快又将褚总叫出来，那留下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还用说吗？”

　　还是漏洞百出。
　　但陆冲不想再听他解释了。

　　“出去吧。”
　　“好的，陆总。”

　　卫肖暖转身带上了门，垂头丧气地出去了，失落的背影看在陆冲眼中，却蓦然触动心弦，有些闷痛。

　　闷闷不乐地过了一天，小鬼也不敢说话，兀自飘游，想替他打听消息。可今天公司里的氛围也奇怪，每个人都低头做事，没有闲聊的。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好像大家都没听说一般。

　　结果一天下来，什么也没打听到，之后还被卫肖暖的坏心情波及，被骂没良心，就知道一个人出去快活。

　　小鬼冤枉，垂头耷脑地任他骂，谁让他嘴笨，不能哄卫肖暖开心呢。

　　刘关山倒是体贴，看到他一天都不高兴，见惯不怪，认为年轻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一到点就让他下班回家调整心情。

　　“胆小鬼，我明天可能就要被我哥开除了。”
　　卫肖暖一回家就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不会的，陆总看起来没有生气。”小鬼笃定地说，“反而……”
　　“反而什么？”
　　“陆总看你的眼神带着震惊和困惑，我想，他大概也在怀疑吧，只是不怀好心刻意接近他的人太多，这种事又太离奇，他不能这么快就接受。”

　　小鬼认真分析完，抬眼看卫肖暖，却见对方睁大眼睛盯着自己：“我、说得不对吗？”

　　卫肖暖没想到小鬼能说出这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听完心情都舒展了，不禁带着惊赏的语气说：“没想到你才跟我待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说话也流畅了，性格也开朗了，见识也增长了，看待问题也更加深刻了。你的进步是有目共……咳，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很欣慰啊！”

　　察觉到卫肖暖心情的变化，又听到他对自己的表扬，小鬼也露出了笑脸，笑得十分灿烂，好像笑容越灿烂，就能传递给他越多的好心情，卫肖暖就会越开心。

　　卫肖暖什么情绪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这边心情不错美美地睡了一觉，陆冲那边却睡得十分不踏实。
　　原因无他，又梦到了小暖。

　　只是这次的梦境中有两个小暖，一个陆小暖，一个卫肖暖。
　　两个人站在一起，同时对他说：“哥，我回来了。”

　　然后两张相近的面孔渐渐重叠，人影透明而虚幻，重叠到一起，轮廓又慢慢变得清晰。

　　最终，一个新的陆小暖走到他跟前，笑着说：“哥，我是小暖啊。”
　　他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小暖，茫然无措。

　　陆冲惊醒的时候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急促的喘息声在房间里似乎都有回响。
　　只剩一个人的房间绝望而寂寞。

　　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陆小暖一进门就激动得上蹿下跳，像只顽皮的小猴子，新奇又惊喜地探索每层楼每个房间。

　　陆小暖当时对他说：“哥，这里好大啊！就我们两个住吗？会不会太空了？”
　　他笑着说：“不会，你喜欢就好。”

　　只要他的小暖开心，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只要小暖能一直一直陪着他，这个房子里就会一直充满欢声笑语，多大的房子也不会寂寞，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

　　有陆小暖在，生活就像泠泠的泉水欢快地流淌，时不时溅起朵朵水花，显示出勃勃的生机；失去了小暖，他的生活，包括他自己，都变成一潭死水，会变黑，会发臭，很快就会干涸。

　　活着的只是他的躯壳，心早就跟着他的小暖一起走了。

　　但是卫肖暖出现了。

　　即使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对方极有可能是被安插在身边的人，但万一呢？万一他的小暖真的重新回来了呢？

　　不管是以多么匪夷所思的方式，只要他的小暖能重新回到他身边，穿越时空也好，灵魂附体也罢，他都信。
　　卫肖暖，他是吗？

　　汉白玉盒子静静地隐匿在黑暗中，时刻提醒着陆冲他的小暖早已死亡的事实。陆冲上前轻轻触摸，幽然出声：“小暖，你真的回来了吗？”

　　就像小鬼说的，陆冲并没有开除他，卫肖暖安安稳稳上了几天班，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意外惊喜从天而降，砸得他既欢快又蒙圈。

　　卫肖暖再三向亲自下楼来告知他喜讯的宋云舒确认：“你没骗我吧？我真的成了陆总的助理？是陆总？当助理？”

　　宋云舒始终面带微笑，再次恭喜他：“是的，恭喜你，卫助理，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多多关照。”

　　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一早上班接到陆冲的亲自指示，也没说明原因，宋云舒到现在都没琢磨透老板此举的深意。

　　小鬼在一旁笑得比卫肖暖还要明显，不停地拍掌，嘴里嚷着“太好了，太好了”。

　　刘关山就要失去一员得力的小将，替自己惋惜，也为卫肖暖高兴。有梦想的年轻人，后勤部终究是留不住的。

　　周围所有的同事都上前来恭喜他，虽然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刚转正竟然就被大老板给看中了，但在后勤部这一亩三分地，氛围还算和谐，忌妒少一些，羡慕多一些，恭喜的话说得还算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