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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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出是谁落水后，船长松了口气。还好落下去的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他把主角留在那里的包裹往海里一扔，这件事就算是处理妥当了。
轮船已经开走，它从不会为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停留。
南琛拧了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主角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岛上。
“谢谢。”主角轻声道。
南琛耳朵里：“￥％#。”
主角低下头，露出的半截脖颈正好对着人鱼，这显得他像是一只温顺的羔羊。
有意无意的，他的视线落在了人鱼手腕上绑着的丝带上。
丝带绑得歪歪扭扭，那颗沉甸甸的主石歪斜着，看上去随时都要掉下来。
南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忽然猜到了对方在说什么了，和上次送他花和头饰表示感谢一样，刚刚那是又在向自己表达感谢吧？
南琛代入了一下他的视角：在对方眼中，在他重伤快要挂掉的时候，出现了一条路过的人鱼，刷拉一下子把他救了下来。现在他坠海，那条曾经路过的人鱼又再次路过，又刷拉一下子把他救了下来。
每次出事的时候都路过，怎么感觉他跟个街溜子一样。
要是他是这个家伙，可能会直接跪下给自己磕一个，这么大的恩情，叫声义父也不为过。
南琛心虚极了。面前的就是一个被他这个奸商坑蒙拐骗到的无辜孩子哇。
本来打算着对方要是不合作，他就小皮鞭沾辣椒水施展一些拳脚吓唬他。没想到劫掠来的人是这么可怜巴巴的家伙。
还挺上道的。
他不由得放下了警惕。
南琛从裙子的夹层里翻找道具：“你等会啊。”
他掏出来从二哥那里那里顺走的第二件收藏品，一个球状的炼金装置。
金属球外表有着暗金色的纹路，摁到了一处凹陷后，咔哒一声金属球打开，里面的能量启动。
这是一个由特殊金属附魔后制成的翻译装置。
人类由于□□比较弱，所以更喜欢研究武器和炼金装置。而人鱼族则对此不屑一顾，输出全靠蛮力。
南琛觉得自己能在海底找到这么个翻译球，已经谢天谢地了。
“怎么让它翻译成人类语呢？”他对着金属球一阵摸索，在那里嘀咕着。
人鱼之歌传入金属球，金属球冒出一阵白烟，里面发出一道人鱼语的声音：“人类语-锁定。”
“什么，这就可以了吗？”
收到这句话的翻译球在南琛手掌上滚了一拳，鹦鹉一样的萌萌小电音传出：“&@#￥”
主角向金属球投来了目光。
南琛眼前一亮，哎呀，这么智能，这个世界的炼金术真奇妙啊。
他捧着翻译球，用人鱼的旋律回答着主角刚才的话：[不用谢！]
翻译球及时把这句话译成人类语：“脱衣服！”
没听清吗，他怎么表情怪怪的？
南琛朝着球大声重复了一遍。
金属球尽职尽责的也大声重复着，激萌小电音嗷嗷叫：“脱衣服！”
主角面露迟疑，在受的注视下，他缓缓将手放在了衣领的口子上，又停住了，抬头似乎在观察着人鱼的意图，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突然解开了口子，几下子把上衣脱得精光。
南琛：？？？
主角穿着衣袍看起来身形有些单薄，此刻脱下来衣服，倒是显得身材挺有料的。
他惊呆了，哥们你在干什么，给我秀肌肉示威呢吗？
这难道是这里的人们什么表达感谢的诡异习俗么。
主角拎着脱掉的衣服，风吹过他□□的上身，头发遮住了表情，只有耳朵能看得出一点红色。
他抿唇，抬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鱼，又低下了头：“为什么要脱衣服？”
金属球小萌音及时翻译：[什么时候吃东西？]
南琛了然。
哦，原来是饿了啊，怪不得脱了衣服，他这是饿的想下海抓鱼去了啊。
抓鱼这活，没人比他熟啊！在海里吃了十五年鱼，他的心早已和深水鱼一样冷。南琛想想到上辈子那些小笼包豆浆油条豆腐脑，想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都变成了梦想。
[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南琛朝他比了个吃东西的动作。
他刚说完，没管金属球又叽哩哇啦的翻译出来了什么，扭头一跃进入了海里。
主角猛地站起来，几个箭步冲进海里，他的半个身子陷入了海水之中。
人鱼在海中的速度可以称为“撒手没”，那抹银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主角双手冰凉，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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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南琛从水里冒出头。他游到岸上，一松手，怀里抱着的大贝壳哗啦啦掉在地上。
忽然，白皙的手腕被人握住，滚烫无比。
他感受到一股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边。
越往海里潜，海水的温度越低。为了减少热量的消耗，人鱼的身体温度比人要低上不少。南琛感受到少年人□□的上半身散发出的热气。温暖，热烈，带着年轻人热气腾腾的肉感。
主角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小跟班好像很依赖他啊，南琛有点得意，拍拍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安抚着。
他那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新晋手下啊，连食物都需要他来投喂。
南琛捡起一枚最大的递给他：[吃吧。]
人鱼就在自己面前，他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像鸟类的翎毛一般。
他是鲜活的。
主角僵硬的手弹动了下，他冰冷的手指这才开始回温。
这只吃得肥胖的贝比他的巴掌还要大很多。南琛刚刚下去一圈并没有找到好吃的鱼类，只好暂时拿一些贝壳来给小弟充饥。
人的指甲并没有人鱼的璞爪锋利，南琛把伸过去的贝壳又捞了回来，贴心地想要打开再递给他。
毕竟他罩着的小弟是那么柔弱，看上去并不能够自己把贝壳打开。
他可真是个好上司。
南琛攥住贝壳，不懂得技巧地抠着缝隙。
怎么回事，怎么合得这么紧？贝也感受到了危机，拼命夹紧了壳。
南琛觉得有点尴尬，他作为老大，在马仔面前连块小贝壳都扣不开，这像话嘛。
他用力一掰——贝壳从手里蹦了出来，重重砸到他的鼻尖。
[呜~！]
小人鱼痛得捂住了脸，哼出一段痛呼的旋律，带着浓重的鼻音。
啊啊啊这酸爽的滋味！
人鱼被击中了敏感的嗅觉器官，堪比对着耳廓狐的大耳朵启动了震楼器。又酸又痛的鼻子刺激得他差点留下来生理性的眼泪。
南琛忽然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捂着脸的手拿了下去。
“伤到了吗？”
人类传说中能操控人心、掀起惊涛骇浪的人鱼，有着恶魔般阴晴不定的性格，是邪恶魔女莉莉丝的化身。
他们是人类避之不及的美丽与恐怖，是航海者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上前来接近人鱼。
主角的后半句话被温暖的海风吞下去了，举起的手迟疑了下，又停了下来。
他眉头微皱，黑沉沉的眼睛倒映着面前人鱼的身影。
这条非常亲近人的小人鱼紫色竖瞳里蓄满了泪水，鼻尖被撞得发红。
挂着婴儿肥的脸颊离主角是这么近，他能清晰地看见那紫眸像是薄荷酒里的冰块，在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下，晕染出了深蓝和薄荷色。
柔软的唇瓣里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或许那就是书籍里讲的还没发育完全的獠牙。
可爱……
主角的心脏开始跳动。
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主角下意识地接住那滴泪，指尖蜻蜓点水般触碰到了人鱼的脸颊。像是春风怕惊扰了玫瑰花上停留的蝴蝶。
一大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主角的手指腹滑落到手心，突然有了重量。
他低头看去，那颗眼泪已经化成一颗圆润洁白的珍珠，在他粗糙的手心里。
身为人鱼，打不开贝壳还被贝壳砸哭了，这么丢脸的事，还被小弟目睹了。
奇耻大辱！
南琛脸都涨红了，面前的人类还没有礼貌地抓着他的璞爪盯着自己瞧。
他的大尾巴傲娇的拍打在海面上，海水溅了主角一脸。
主角被海水打得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衣角滴落下来。
南琛看着他狼狈地站在那呆住的模样，有些心虚。
面前的人突然弯下腰去。
南琛吓了一跳。
主角把地上的贝壳拾起来，拿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顺着缝隙利索撬开。
他清理好贝壳里的沙粒，举着贝壳盛着的软肉递给面前的人鱼。
海水漫过他的鞋子，又漫过他的小腿，一起一伏的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哗啦——哗啦——
暖风吹动着树梢，海浪暖洋洋地打在身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