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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又见面了,亲爱的樊礼司先生” ...


  •   第二天早晨,沈缚很早就醒了。樊商正躺在旁边的沙发上,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他耷拉着眼皮,淡定缓慢的打了个哈欠。一支烟燃尽他伸了个懒腰,他今晚他睡的很舒服。
      踱着步从她身边跨过。
      ...不一会樊商被地板的咯吱声中醒来。沈缚已经端着饭菜上楼,看了眼樊商轻蔑地勾了勾唇,一副懒散的神情。
      她揉一把头发,刚起床头发乱蓬蓬的一整夜没关的窗户,搞得樊商浑身酸疼。嘴里干涩,起身向他要了一杯水。
      她没睡多久,看着沈缚她想起昨晚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他是谁?、沈缚和沈妄到底有没有关系?。
      “吃饭..”。俩人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的吃饭。话少得可怜,他们关系总是不知道是熟络还是生疏的。
      吃饭时樊商想要问的最后也没说出口。其实现在也并不重要了,那个神秘的男人..让他永远残存在记忆里也好....

      ——回到学院,成绩也分别发给各个教室。
      班里没人看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用处。想要离开这分分钟的事,父母不过是不忍心管教,再狠下心的。
      樊商替黎太太的女儿考试,她是选理科加上文综300 满分750。如她所料 总分702,凭大家考场上的状态,前三是稳定了。
      心里泛着激动,学院开始播报全院前三成绩排名:
      第一,高一部樊商、
      第二也是高一部,沈缚....
      樊商愣了几秒:“什么..沈缚,同名吗?”,这简直不敢相信。
      她跑下楼,一楼已经张贴了成绩排行。眉头的三颗痣,第二名果真挂的是沈缚的照片。
      他的成绩仅次于樊商,只相差三分。照片上还是他15岁时的样子,左右耳各三个耳洞,右耳一对耳骨。
      对比现在平静的眼神,15岁的他眼里泛着刺骨的狠意。
      在看见这张照片的第二眼,樊商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子的煞气...
      就像..杀人犯!
      他和杀人犯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样貌、家室、力量、头脑沈缚一个不落全都占了去。
      这么优秀的人,如果上厕所是不是会降低他的档次?
      樊商喜欢强大优秀的人、讨厌懦弱,尤其是连妻女都无法保护的懦夫。
      不得不说沈缚很吸引她。
      叮叮叮——陈言心的电话..
      给陈悥备注的时候,悥字在九宫格中,怎么翻也没翻到,索性改成了陈言心。言心横着是诚实,竖着是怀念的意思,他的父母要怀念些什么吗。
      ——“喂,陈悥..”
      “看到排名了吗?”
      “看到了,前三..”。
      “挺好,我这烂分可能还没你零头多呢,这辈子下辈子也考不到”。这里的人一点也不注重学业,听着他的声音,陈悥的表情一定还是笑着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越早越好,一会院方同意就走”。
      “你知道的,我要一起去哦” 没等樊商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马上收拾,记得在门口等我!”。
      说完他立即挂断电话,生怕樊商拒绝。
      如约而至,樊商带点东西很少,一个袋子就装的下,还能留些空地。
      天暗下来最后一班公交车马上到,陈悥才坐车过来。“毛毛,我来啦!”
      “毛毛?”樊商皱起眉:“什么毛毛?”。
      “你新名字”。
      “你忘了吗,那天签到老师点名,穆喆的字丑的出奇,教导员不确定叫了她穆吉吉,她的名字变成了吉吉国王。你俩总在一块,那你就是毛毛啦。”
      “不要叫我毛毛”
      “为什么?”
      “难听”
      “不要,毛毛毛毛毛毛毛毛多好听啊”。
      公交车到了,陈悥笑着上了车。
      他从小到大没坐过这种空间小不舒服还颠簸的车。樊商想睡觉,一路上陈悥一直乱动,总被他弄醒:
      “你能不能不乱动?”
      “太硌我了”。语气委屈,表情像极了瑾铭。樊商只能叹气说:“唉,你拿几件衣服垫着吧”
      “......”。“你怎么不说话?”
      “我好像没带衣服..”。
      “啊?那..那你之后穿什么?”
      “..不知道”。樊商顺口气。从自己的衣包里拿了只软包娃娃,让他靠着腰。他依旧浑身不舒服。樊商伺候烦了“那就睡觉”。
      “坐着睡不舒服” 樊商转过头去,后悔让这个小少爷跟回来,语气不悦。“蹲着睡”。
      陈悥没再说话,翻出张很旧很旧的毯子。
      同一时间短信发来消息:
      【17:28】你好。
      她微微颌首,不可思议。外祖母终于有了消息。
      【17:30】陈家的戒指后日前往西北。
      他们第一次请求,简单明了目的明确,不像是外祖母惯用的,可能是樊先生吧...
      陈家少爷戒指?身边就有个小陈少爷,难道是他吗。樊商侧头呆呆地看着陈悥:“我过一两天要去趟西北...”
      他说了句“好啊,我也要去”就一股脑瘫在樊商身上。樊商力气小推不动他,只好由着他。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最喜欢的东西啊?”
      “..有啊,你”。你字说出陈悥还在打着哈欠,而樊商好像失音一般,心跳加速。“我..我是说,说东西!”
      “没有”
      “没有?”
      “没有”。这两个字很坚定,樊商打住嘴不再说。
      16路车上的人形形色色,拎着一大框菜的大叔、一对安静的母女,聒噪大婶领着聒噪孙子、两位年轻的听音乐的情侣、读书的高中生还有老大爷。
      无一例外是普普通通为生活前进的人。
      换个角度他们很幸运,樊商已经体验过无数富贵的奉承。金钱与鲜花,私人飞机小航母随心开,埃菲尔、卢浮宫世界各地的舞会,人生得意的事参与很少体验大半。
      普通人生老病死,有喜怒哀乐,有自主择业,自由恋爱,自由生活的权利。被扎扎实实的爱过,就算是幸运的高光时刻吧。
      毕竟,爱是如此稀缺...这不就是人生幸运的吗?
      为情所困不是15岁该做的,不是司家女儿该做的。
      司家女儿八字旺,她们强势、独立、果断。不依靠男人而活,成功的几乎女人居多。
      除了大姑姑司南炎只差一步之遥,家族连续60年之久,家主未有女儿曾担任过便能打破。
      当樊商每每被处罚家训,姑姑总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挡,那些没用的规矩早已淡忘,不会淡忘的是小腿上的伤怎么来的。
      姑姑对母亲也很好。小时候的樊商很喜欢姑姑,无奈于突发事故滑了胎,性格冷淡异常,从不与人亲近。
      真是古怪,在司家再好的人也会在家族利益中沉沦。
      思绪回到现在,陈悥太高坐位还挤,伸不开腿,只能委屈自己缩起来躺樊商腿上。樊商也是好脾气,陈悥一路上蹭来蹭去愣是一句话没说。
      她想着外祖母财宝无数到底是什么样的戒指另她所需要..
      “家族戒指”
      外祖母是个有野心但不疯狂的人,樊商自由一生,就是她全部的野心。
      外祖母需要的不会是戒指上的宝石,而是家族戒指中的芯片。它能打开所有家族内的大门包括重要的信息库。
      在天台捡到的戒指,那老大爷说过一共16枚正常会有植入芯片。
      她摸出兜里的两枚戒指,那天在天台上无意捡到的东西没准就是陈悥丢失的,而另一个或许是沈缚的,可他为什么要将戒指给我呢?
      外祖母需要的可能只是这两枚的其中一个,可哪个才是陈悥的?
      到站了!到站了!
      樊商叫醒陈悥装好东西拉着他下了车,刚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
      樊商看了眼时间,天已经黑了。
      回家还有一段路,周围有没有路灯,俩人都没带手电筒,只有手机发出微弱的光。
      车走了之后,总感觉阴森森的。再怎么说,也只是孩子,樊商也怕遇到点什么事 俩人招架不住。
      一路上陈悥幻想着这个假期去西北部的快乐时光。
      曾经是与家族人一起去世界各地谈生意,一般会客的人都选择比较高端的位置。也怕出事,家里人就随便带着他在周围逛逛。
      所以到现在他还没单独出去旅游过呢。
      很兴奋,就像第一次来到南海A区时的心情。
      樊商的房子不大在三楼,露天楼梯。
      住的都是年过80的老人,往常这个时间早就睡觉了。樊商跟这帮邻居相处还不错,知道樊商回家特地聚起来等她。
      这一层人也就王奶奶身体硬朗些。瑾铭接回家现在已经睡了,樊商不在家瑾铭放假一直托邻居照顾,见樊商也安全回家,闲唠了几句就都散了。
      “这沙发太硬,去里屋和瑾铭一起睡吧,他的床能挤下你俩”。樊商说。
      “算了吧我个头大,半夜翻身别把你弟吵醒了”
      樊商看了他最后一眼回了句:“..随你便,瑾铭晚上正常入睡的话会睡的很沉”。便回房间睡觉了。
      半夜樊商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想着来到这是这个小少爷这辈子头一次受苦吧。
      她抽出一床被子,扫一圈很干净。
      陈悥没有进瑾铭的房间,而是在客厅地毯上打起了地铺,四肢很自然的舒展睡的貌似很舒服。
      盖在身上厚还铺不到身下,樊商上被子叠成长条,抵着陈悥以防他滚到地板上受凉。
      路过瑾铭的房间,鬼使神差打开房门,瑾铭睡的很香。樊商用鼻尖蹭着他的脸,动作很轻,她说道:“姐姐回来了..”。
      瑾铭缓缓睁眼,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姐姐。
      他还没睡醒声音奶声奶气的叫着:“...姐姐”
      “是姐姐...” 樊商几乎要哭出来。
      这一晚樊商破例陪瑾铭睡在一块,小时候那么一小只,慢慢的在樊商眼里一点一点的长大,何尝不是一种欣慰呢。
      【第二天】
      路途太远再加上年纪太小就没有带瑾铭一起去。
      西北那边物资短缺,樊商带了些必备品,装好东西准备出发去西北。途中要坐火车又转坐了面包车,又要步行走了5公里。
      最开始陈悥还兴奋的张开双臂感受自然仰天长笑:“荒凉又浪漫的西北之旅!”
      可刚走完两公里,腿开始酸痛气喘吁吁的。
      “白长高个,两公里就累成这样,还有三里呢”。樊商还是递给陈悥一瓶水打算原地休息。“一口气走完得了”。
      俩人过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峰,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些房子。
      很多很多的的羊和马还有牦牛,走进见门口的标识她才确定:“就是这里”。
      她记忆里最深处的地方。
      樊商敲响门,门里迟迟不出声响。
      “驾!”
      一扭头见后面骑马的人大喊:
      “我是玉苏甫你们是谁?”
      “这荒郊野岭的你们干嘛打扰樊先生睡觉?”男生看着十二三的样子,一副小孩模样。
      留了长生发挽到后面分出三跟用彩绳编了起来。
      樊商说:“我们是樊先生的妹妹,今天想要来见见他..”
      玉苏甫冷冷说道:“樊先生的妹妹?可我从来没见过你还有这个猴子”。
      “什么,你骂谁猴子!?”
      “谁耳朵大我说谁呗”玉苏甫抱着胳膊,白了陈悥一眼 ”真是个大耳朵猴”
      陈悥小脾气一下子上来,撸起袖子要跟他比划比划。
      玉苏甫又不是吃素长大的,说着他从腰间快速抽出匕首对准樊商的眼睛:
      “你们到底是谁?”速度快到连陈悥都没有反应过来。
      “玉苏甫不许胡闹”
      门从里面打开,是樊礼司先生。男人还没睡醒,皮肤很黑顶着张饱经风霜的脸。人很高,他低头看向樊商:
      “呦,商儿啊”。
      她即刻拥了上去。
      樊先生刚打开门樊商眼泪止不住的流。
      旁边的陈悥看这情形,不知道这男的是谁不好说出口自己偷偷撇起嘴。
      他手抚上樊商的头:“又长高了,女孩果然生来就漂亮,可别哭了奥瞅给小脸哭的通红 。”
      还是淡淡的烟草味,她终归退了回去说道:
      “又见面了,亲爱的樊礼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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