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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单相思顶个屁用” ...


  •   樊商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回到最后见母亲的那一天。
      蓝色的海水涌起滚滚浪花,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往远处望去。
      蔚蓝的天空有了夕阳,而夕阳照在一位母亲的脸上。依旧是一头白金发,深紫色的眼眸,很美、很美。
      她站在海边,右手抱着五岁的瑾铭,头上戴着亲手为她编制的花环。母亲用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我道:“子佩,来啊”
      话语中尽显温柔,见我没应 又俏皮的说:“瑾铭,姐姐是胆小鬼,连海都怕。”
      经过岁月的洗礼、人生的磨练,母亲举止依旧尊贵,风流倜傥。
      樊商眼里储满泪水,她向母亲狂奔。想拼命抓住母亲的手,又怎么也抓不住。
      瞬然,天空不再蔚蓝,被夕阳全部笼罩,美梦变成恶梦。只剩小孩在海边无助的哭泣,喊着“妈妈,妈妈....”
      手里握着散开的花环。
      她浑身是血,手中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向外涌出,逐渐包裹全身。
      耳里不断回响着那声“子佩.....”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泪珠越流越大、越流越多。哭到窒息感不断上涌....樊商被惊醒,满面泪水。
      她对母亲的愧疚是无法言语的,她如此后悔出生在司家,后悔没保管好海沦珠。
      接连导致母亲溺死深海....
      她丝毫没了困意。收拾好情绪,地上的刀片吸引到她的注意。
      是一种刀的刀尖,布满花纹类,似□□。
      她想了想..正好留着防身...
      ——天气慢慢降温。
      周末·[三/一.1]
      接连几天沈缚没有再出现。
      这里的孩子都是未成年,他们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完成学业。
      这段时间心思都用来思考其他的事情,也落下了不少课。
      煎熬完成上午所有作业,终于来带下午休息时间。焦燥的回到宿舍,宿舍里却闹哄哄的还有不少人在打架斗殴,几个管理员根本拦不住。
      即使是走廊尽头,也会有很大的声音传过来,也无法集中休息。鼓起最后的力气,向的楼顶那边走去。
      楼顶空旷,这几栋大楼 包含了教学、宿舍和食堂还有一些娱乐地方,在宿舍男女混层连通只有一条警戒线作为男女之间的界线。
      所有人自然都视若无睹,有了不少安全隐患。在楼顶一眼望去,可以看到管理所的整个构造。
      樊商打开楼顶的门,风就轻飘飘的扑在她的脸上,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反而没注意到平台睡觉的男子。
      站在楼顶的边缘,向下望去。俯瞰所有人,张开双臂,闭上双眼,风吹过她每一缕发丝,随风飘荡。
      心里总算平静了一点
      “啊!——”大声喊出来后,大颗大颗的泪珠也从眼里流了下来…
      “...母亲,我很想你”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樊商克制着留下来的泪水,不停的擦拭、调整 。可眼泪就像海水一样,波涛汹涌。母亲死后一切都变了,她像是被扔进沼泽地里一般,再怎么挣扎也没用,没有人为她伸出手....
      “妈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可又该回到哪里。”
      坚强又敏感的樊商,有人在时就是低声抽泣也未曾有过....
      三个小时之后,樊商回到走廊,去教室上课。
      换了新教室,现在来还早,没几个人。按照座位号排序,应该坐B0057/6.1c。
      就是最后一排第一个。樊商刚坐下,就有一个男的走过她旁边,无意轻踢了桌子一脚。
      又是一个来找茬的么。樊商心想。
      她微微抬头。这人身形好像是....“陈悥:又一个宫晋鹏身边的红人,能说是又帅、又痞、玩的有又花于一身;熟悉的人会叫他“小陈痞花”
      都知道他是宫晋鹏的人,不知道的是:他今年15,与樊商同岁,算是宫晋鹏身边年纪最小的人。
      15岁 不说身高,对于这张脸来说倒算正常。
      他在教室里转了好几圈,胳膊上无意露出的纹身,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泰国宗教的古法刺符。
      这里热爱纹身的年轻人都喜欢把他们所信仰的东西纹在身上...
      南海这个地方,很奇怪。
      明明位置属于南方,气候却同北方相似。人也如此,个个人高马大。
      别看南海这又小又破。它也是重信仰的城镇,佛教信徒进行宗教活动场所很有名。
      每到节假日大多数人都会去寺庙祈福。在这里有宗教信仰的可不仅仅是老年人居多,大家的思想都很核心。
      她心里偷偷怀疑过是沈缚派来监视自己,但看着模样倒是像真的找不到座位了。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弄的心里又慌又燥,起一身鸡皮疙瘩。
      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座位号。‘5.1......这不就是自己前排吗?15岁就抽烟给自己大脑抽干了吗,剩小脑在这行尸走肉?’嫌弃之余尤夏指了指前面座位。
      他说了句“谢谢姐姐”声音清脆干爽。
      ‘姐姐?’这还是头一回同龄人叫她姐姐。‘我有他大吗?’
      ...这也不难理解,高一学成班人本来也很少,年纪差不多十六七岁。
      陈悥无意报错了班,这里的人都比他大...
      罗先生在讲台前讲课,汗水打湿了白衬衫,而他却讲的兴致勃勃。
      罗先生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天翔”,在天空自由飞翔。
      他明是臭名远扬天肃家族小少爷,从小就百伶百俐,不享着家族带来的权利。靠自己的不过19岁就成为了一名较为出色的公务员。
      却因打抱不平惹怒政府惨遭降级,成了最低级。不得不在管理学院里教学兼心理咨询员。
      罗先生待人温和基本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所以学院里大多女生都喜欢他,在他随手带来的的斜挎包里塞满了信封和亲自制作的糖果。
      刚开始罗先生还高兴的不得了,这些没有自由而痛苦的孩子愿意和他敞开心扉。
      有忧就有愁,有不少男生因此急红了眼。担心心上人心里有别人,三天两头就会找罗先生的茬,从此以后罗先生再也不曾见他带过包。
      这里的孩子也许都是这样从来不记任何后果。
      来这里之前没有,来这里之后更靠着一身莽劲与家室,不需要任何头脑,就没人敢骑在你脑瓜子上张牙舞爪。
      ...想想看 如果一个女孩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移情别恋呢?
      在这里才呆了不几天,感受到这种反反复复的生活根本毫无趣味可言。
      樊商思绪里也很想很想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
      陈悥低声杵着樊商桌子轻声说道:
      “哎哎喂,你m的耳聋了吗”
      “你才耳聋了” 猛推了下桌子桌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了很大声响——“是黎狸子同学吗”
      听到被叫了名字,没经过大脑顺口就大声说了句:“不是”
      罗先生开玩笑道:“你不是黎狸子,那你是谁?”陈悥转过头又欠揍的附和道:
      “嘤嘤嘤,你才耳聋~”樊商狠狠地瞟了他一眼,也没再理会。
      摸了摸耳朵她颤声道“额..内个...0157?
      罗先生走到樊商跟前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
      “嗯,你说的也对,但我觉得你的名字会更动听,所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樊商尴尬的要命,所有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自然不会有人帮她解围。
      这时陈悥用着及嚣张的态度 回道:
      “喂,人家小姑娘不想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你挺闲呗”
      樊商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热心肠。罗先生神色微变,勾出了个微笑,笑得很有深意,琢磨不透。
      过程不到一秒钟。除了樊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哦,不想告诉我吗,那你是想跟我私下告诉我喽?”
      “私下也不告诉你”陈悥回道。
      罗先生的声音清晰富有磁性很诱惑抵挡不了的那种。
      也没多想回答道:“啊?嗯......”
      坐在座位沉思,心里总感觉这个教学员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叮铃铃
      下课之后罗先生被一帮女学员簇拥着上楼。
      罗先生和蔼的望向每个学生,对每个学生的问题悉心回答。
      樊商还没看两眼,穆喆凑到她的面前:“瞅啥呢?!” 顺着樊商的视线道:
      “哦~原来在看罗先生啊”
      “我叫穆喆,两个吉吉国王的那个喆喆,你叫樊商吧”
      北部的人,语气一股大碴子味。语气里又满是热情。
      这里的孩子怎么可能简单。她拼命的学习过,成绩永远都是前三。
      最终他认为做再多不过是疲劳,仅此,获得的不过是一份被揉的皱巴巴的..离婚协议,母亲最后得到了抚养权。
      父亲不再管他,妈妈眼里只有工作。生孩子只是完成社会任务。他们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只有年迈的外公疼爱着她。
      无人管教,她变得叛逆。天天一群狐朋狗友混日子。
      说是一起玩不过是跟在他们屁股后边叫声姐道声哥罢了。时间长了开始排挤她,有事没事欺负她,她还曾天真的以为,她们不过是在开玩笑。
      之后玩心大起怂恿她偷东西。被发现?也在意料之内。不过是被打一顿或者进局子而已..反正没人会关心她。
      未曾想,店员看着挺有资色的慕禾。见色起意,脑海里有了邪念要以交流作为交换...
      话语中满是玩味。穆喆愣住了,身体逐渐开始发凉。
      慌乱间,随手拿起酒瓶怒砸了店员,一脚踢中隐私部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险些被性侵,就被政府送进来.....
      许是凑的太近,樊商隐约闻到淡淡的羊檀味和奶味。
      虽对羊、奶不过敏。但丝毫味道都使她很排斥。
      七岁时母亲不忍樊商受司家的变态教育,带她去北部哈达木伯伯家暂住,伯伯也非常热情。家里是大型养殖场,牛羊奶要多少有多少。
      母亲还好,即便是俄国最大企业Walton家族长千金,也是从小生活在草原,骑在牛羊背上长大的。
      樊商就没那么好过了。不像别家,她从小开始节食。一直吃营养充分,少油少盐的。来到这里根本吃不习惯,却连吃几星期肉类,吃一次吐一次。
      眼见穆喆说话都快贴到她的脸上
      了,嫌弃的迅速往后仰了仰。对陌生人的分寸,亦或是曾经教养的约束,不过现在已全然放下。
      注意到樊商的神情,尴尬的说:“哈哈,那个...罗先生挺帅的,对吧”
      樊商不想回复她,又觉得这样很没礼貌。莞尔一笑道:“罗先生是很帅气”穆喆听到回答,立马兴奋起来。
      “我就说嘛,罗先生年轻又帅气”穆喆一下子打开话匣子”他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贼拉文雅。上次上吊的那个王娇娇啊,之前还和他表过白唉,他们都说是因为表白被绝才上吊的.....”
      面对穆喆的滔滔不绝,压根半个字也没听。她浅浅微笑道:“抱歉” 樊商打断了她的话,抿了抿唇顿了两秒。
      “一会要去食堂打饭了,去晚了,想吃可就没有了,我们有空再聊吧”。樊商说完起身走开,见罗先生遗落的教案本,打算帮他送回去。
      穆喆呆愣在原地,睁大双眼,痴痴的望着樊商离去。
      脸上满是激动与花痴。她捂着嘴:‘哎哟我的妈妈咪呀,也太太太漂亮了吧,她是天使吧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穆容眼前,才想到 “吃饭到点了吗?.....”
      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罗先生焦急的穿着大衣,着急下班,罗先生也没抬眼,更没提上课的事。
      礼貌道了声谢便急着下楼了。
      樊商把教案本放在桌子上,桌子杂乱
      ,只有一块地方干净整洁,像是精心收拾过。
      那里有一张相框,是年少的罗先生抱着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那双和我同我一样的眼眸...也是白化吗?。
      是啊,樊商是白化体。她是在樊先生家出生的,樊老太太是妇产科医生有着自己有一支团队。那时的樊先生也才刚刚20岁,和樊商娘胎里就认识了,也是看着她一点点慢慢长大的人。
      出生时,樊商全身通红,体毛全部为白色,眼睛也与寻常人不同,一只黑色、一只覆着一层白膜的淡蓝紫色。怎么说也是刚刚出生的孩子,还不能立马确认。
      一套检查下来好在没什么大碍。回想当初 樊商也曾被母亲这般抱在怀里,那会是一生中她少有的最幸福的时光....
      下楼时樊商思绪还在想念母亲。在拐角处就迎面撞上正要上楼的陈悥,他迅速挪开了烟。
      樊商没了重心,脚一滑咣一声摔坐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她小声嘀咕着说。
      陈悥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他问:“你来这干什么?”看尤夏耸拉着脑袋,像受到多大委屈似的。
      他一下子明白似的道:“呦呵,去罗先生办公室了吧?表白被拒失恋了?”
      还没等樊商说出口,陈悥搂着她的脖子滔滔不绝:“失恋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失恋过”。
      樊商懒得辩解,懒懒的回了句.....“嗯”
      “别伤心,看我手里有什么?”
      啪—— 手从樊商耳后挪出。“当当当当...”瞬然一朵火玫瑰呈现出来。
      他说“吹一口”
      “嗯?”
      “吹一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反到增添了趣味。
      轻轻一吹火焰灭了。正当以为就到这了,他说:“接着吹..”
      他边说、她边吹,手里一朵接着一朵变出来,最后是一捧很漂亮的白玫瑰。
      樊商眼睛眯连起来,像小猫一样,她嘴角上扬,发自内心笑出声来。
      “送给你”。
      除了生日各种达官显贵送来的花山花塔,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花。
      他问:“开心吗?”。
      “我很开心”。说着 感到眼前变得模糊,看不清花的纹路。转头看向门窗里的自己,紫色的眼眸显现出来。
      ...果然被撞掉了,她蹲下去找。陈悥仿佛被对方吸引一般,顺着她的动作一同蹲下来。
      陈悥长的高,蹲下也比樊商高出一个头。一抬眼,对上她的目光,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他浅浅叼着烟蒂,在飘渺的烟雾中睨过眉眼。阳光照射下显得没有那么淡,他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清澈的紫眸,高贵优雅。
      这一刻他的心颤了一下,只一瞬。不待他反应,樊商急忙回避了他的眼神。“我先走了..”
      沈缚身边的人她暂时还不想接触,尤其是陈悥这种花花公子哥。樊商从他身边绕过,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轻声说:“要出去吗?”听到这话,她先征了一下。
      转瞬睁大双眼。樊商说:“外面吗”
      “..你说呢”
      “......” 。她继而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看出樊商的顾虑:“你用不着担心,管理员又没实权,政府根本不稀得管”。
      樊商叹了口气:“算了吧...”
      他接着说:“你喜欢人家,人家连你名都不知道。单相思顶个屁用?”。
      “走!今天老子必须带你出去玩....”
      “啊?”没等樊商反应过来,陈悥拉着她匆匆下了楼。
      阳光不偏不倚只照在他一人身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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