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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他们是咫尺也是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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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您，殿下。”
粗糙的大手从西尔芙的发顶摸到脸颊，最后抬起西尔芙的脸，奥涅的眼神从眉梢一寸寸地滑到他抿着的嘴唇。
他已经有两年没见到他的小殿下了，绽放的小玫瑰脱去了稚气，不俗的样貌都显得这破旧的房屋熠熠生辉。
他贪婪地将西尔芙从头看到尾，看到脖子上清晰的吻痕时眼神一暗，将西尔芙微松的衣襟拉上：“我带殿下回安多尼斯。”
他根本没有准备过问西尔芙，二话不说便抱起床上的人。
西尔芙慌乱地抓住被子，眼神无神地看着前方：“我不和你走。”
奥涅注意到西尔芙失了光的眼睛，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您的眼睛怎么了？”
西尔芙将脸撇开，再度说了一遍：“我不和你走。”
奥涅难以自持地在这个贫穷的家踱步了一圈，扫过劣质的糕点和箩筐里面的针线活，蹲在他的小殿下面前握住他的手哄道：“我带您回去治眼睛，您和以前一样住最好的宫殿，那还有您最喜欢的点心。”
西尔芙厌倦地抽出手，他再也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他不在乎精致的宫殿，也不喜欢那些腻人的糕点，甚至于看不看得见这个世界他都没那么在乎。
“我在这很好。”他像是害怕奥涅听不懂一般，放大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留在这。”
沉默在他们两个之间流淌，奥涅将西尔芙避之不及的手攥回手心一下下地捏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西尔芙都觉得手有些发麻，奥涅含着笑说：“那好吧，那我就陪殿下在这里住到腻为止，好不好？”
他就像听不懂人话一般，西尔芙对他这种哄小孩的态度十分不耐烦，他歪了歪头，金色的长发落到身前：“我在这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来打扰我。”
他的话像针一样戳在了奥涅的心上，他直起身俯视多年未见的小殿下，他的小殿下再也不像曾经那般温软，也没有贴在他的怀抱软软地喊他“奥涅”。
都怪那个樱桃贩子，他见到那一筐的小玩偶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樱桃贩子偷走了他的宝贝。
他将西尔芙藏在山里，任奥涅将爱里亚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骑士病态地将西尔芙抱在怀里，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小殿下刻在胸膛。
“殿下您在说什么啊？您不和我在一起想和谁在一起？”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西尔芙的耳侧，西尔芙难以忍受地挣扎，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一定是那个樱桃贩子偷走了你，我杀了他好不好？我杀了他您跟我回安多尼斯。”
怀中的人再不像刚才那般拼命挣扎，他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准确地与奥涅对视：“他要是死了，我就杀了你。”
西尔芙是如此的冷漠。
他将自己的爱意尽数收回，对着奥涅全身都竖起来一层冷漠的冰墙。
奥涅发出痴痴地笑，将西尔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用自己柔软的脸颊去磨蹭西尔芙长了茧的粗糙手心：“我不动他，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喜欢听您这样说话。”
多年未见的骑士已经和以往羞涩迟钝的模样大相径庭，西尔芙疲惫地任由男人握着他的手心揉捏，听着他在一侧自言自语。
他实在是懒得应付奥涅。
山上的日子很惬意，他和多伦虽说没有许多钱，但生活平静又幸福，西尔芙打心里并不觉得回安多尼斯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更何况，他对奥涅也并不再有什么期许。
“殿下，您尝尝这个好吃吗？”奥涅在厨房烤了肉，切成一小块喂到西尔芙嘴边。
西尔芙沉默地张嘴吃下嘴边的肉，他有些心不在焉——多伦到现在都没回来。
多伦有没有被抓走？奥涅知不知道他和多伦的关系？知道后多伦还能不能回来？
西尔芙不敢赌，他默默地吃完奥涅给他准备的晚饭，又被他抱回床上。
夜里的山上一片寂静，奥涅在晚饭过后就不知道去哪了，西尔芙摸索到床边的棍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听外面的动静。
不管多伦在哪，他都要去找多伦。
西尔芙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探着前面的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自从他被多伦背上山以后，就没怎么出过家门。
西尔芙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在即将走出门的那一刻，撞到了一个坚实的人墙。
高大的骑士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地俯视西尔芙：“您想去哪？”
西尔芙没有说话，退了一步显些被门槛绊倒。
奥涅打横抱起他，将那根棍子踢出门外，在放下西尔芙后起身离开时衣角被轻扯了一下。
他低头看过去，透着明亮的月光，他恍惚地看见很多年前的西尔芙拉住他软软地说“奥涅你要在这休息吗”。
“你把多伦弄到哪去了？”
幻影与现实重合，他看见了一脸冷淡的西尔芙。
是了，那真的是过去许多年了。
这漫漫寒夜让人遍体生寒，奥涅回头握住那双纤细的手放进被子里：“殿下您愿意和我回安多尼斯，他自然就能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西尔芙颤动的睫毛，他看了西尔芙良久，最后在那双漂亮却无神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我是真的很想您……”
他转身离开，怕再晚一步就做出难以抑制的事，可就晚那么一步，西尔芙的声音和他铠甲的碰撞声重合在一起：“那是我的爱人，我不可能和他分开。”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当是可怜我吧，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月光下穿着棉麻布衣的西尔芙从床上坐了起来，宽大的衣襟让他露出削瘦的锁骨和半边圆润的肩膀，他涣散的眼神不知道是在看哪。
这是他今天和奥涅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为了他的爱人而和奥涅说的。
直率到不像恳求的话像钝剑一样在奥涅心上的伤口反复摩擦，他解下厚重的铠甲和腰侧的利剑，疾步上前将西尔芙压在床上，恶狠狠地含住他像花瓣一样美好的嘴唇：“您是我的！西尔芙，你只能是我的！”
雄狮被馥郁芳香的玫瑰扰乱了心扉，他绝望地将被折下的玫瑰藏在自己的腹部，希望留下快要流失的芬芳。
他的手探入西尔芙的衣服里，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揉捏着他的弱点。
西尔芙被这些年的情事浸润的敏感的身体在奥涅的按揉下做出了反应。
再一次的身不由己让他恶心得想吐。
他推不开身上沉重的身体，只能狠狠地咬着在他嘴里作祟的唇舌，感受到蔓延开的血腥味：“唔……你给我……滚开！”
西尔芙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被羞辱而落下的泪珠从光滑的脸颊流下。
奥涅感受到嘴里的血腥味掺杂了些许湿咸，他大梦初醒般退来，只见西尔芙惊慌地落着泪，整个人在他的身下瑟瑟发抖。
奥涅想起戈雷恩说的话，试图将西尔芙破败的衣裳合上：“我、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他慌乱地将西尔芙抱在怀里，妄图像多年前安慰做噩梦的西尔芙那般轻拍着他的后背。
西尔芙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轻轻解开被扯得凌乱的衣服，他抓住奥涅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给你你就会放了多伦吗？”
温热的手触到体温，奥涅却如坠冰窖，戈雷恩的字字句句在耳边回响，他痛苦地闭上眼为西尔芙盖上被子。
”你不要了吗？”西尔芙眼神空洞地看着房顶问。
奥涅倒退一步，他错的离谱：“……睡吧，殿下，我守着您。”
他与他的小殿下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但这区区两步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变成了难以僭越的天涯。
他早就不是他的玫瑰最信任的骑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