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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姑娘,这可怎么办?”
      翠喜又急又气。
      “这宋家也忒不守信用,之前不是明明都说好了吗。现如今又将这表姑娘接回来,这分明不就是在打您的脸吗。”

      看见自家姑娘还在一脸悠闲的品茶,翠喜急的团团转:
      “姑娘,您快别喝了。”

      姜昭好笑的放下茶盏,抬头看向两人。
      翠喜平日虽然机灵,但年纪小,碰上这事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青烟比她们年长几岁,过了一开始的气愤,现下已经镇定下来。

      姜昭看向青烟,问道:
      “青烟,这事儿你怎么看。”

      听见姑娘问自己,青烟蹙眉沉思片刻说道:
      “姑娘,依我之见,宋小将军此举出尔反尔,一来可见其言而无信,二来也可窥见宋将军和柳姑娘之间的感情确实非同小可,这三来”
      青烟顿了顿说道:
      “期间或许有其他隐情。”她不安的看向姜昭。

      姜昭微笑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青烟接着说道:
      “姑娘与小将军相识将近五年,期间也有见面。奴婢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宋将军心里是有姑娘您的,
      否则,也不至于在月余之前主动提出要把表姑娘送回去。”

      青烟见姜昭脸色未变补充道:
      “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宋将军如此反复,实非君子所为。”

      姜昭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说的好。”

      翠喜听得明白,提问道:
      “可是姑娘,虽说是这个道理,但当下的情况该如何解决呀。”

      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姜昭扶着脑袋说道:
      “等宋砚回来再做打算吧,毕竟脑子长他身上,我们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宋砚和这柳姑娘情比金坚,她总不能逼着人家这对苦命鸳鸯分隔两地吧。

      好在姜昭对他没什么太深的感情,若是换成寻常女子恐怕得以泪抹面了。

      姜昭把目光转向窗外:
      鹅毛般的大雪从天飘落,天地之间茫茫一片。
      偶有孤雁悲鸣,在这空旷人间显得异常寂寥。

      她的志向从来不在这小小的后院之中。

      *

      消息传的很快,不多时宋小将军带着柳姑娘返京的消息就传遍了姜家后宅。
      姜昕一听到消息,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急匆匆的跑到问菊轩去找姜夫人。

      胡氏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姜昕来的时候她正枕在贵妃榻上由下人捏着腿。

      “母亲。”姜昕难掩内心的激动轻唤。

      胡氏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见是自家女儿满脸慈爱道:
      “昕儿怎么来了,快坐到母亲身边来。”

      她令人搬来一个软座放在边上。

      姜昕摆摆手走上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氏心里明了,示意捶腿的小丫环退下。

      姜昕环视一周见没有旁人连忙说道:
      “母亲,砚哥哥快回来了,咱们府中什么时候设宴请他们到姜府小聚呀?”

      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小女儿家的羞怯模样,胡氏心里哪有不清楚的。
      她叹了口气,
      她家的昕儿哪里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胡氏正色对着女儿说道:
      “昕儿,你的心里莫不是还惦记着宋小将军。”

      姜昕被人戳破心事,面上一红,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胡氏语重心长道:
      “这宋家并非良配,我儿莫要被宋府的表象蒙蔽。”

      姜昕还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她反驳道:
      “母亲,宋家家世显贵,宋大人官居四品,远在父亲之上。
      砚哥哥一表人才;宋夫人为人慈善,还救了母亲性命,母亲怎能如此诋毁他们。”

      胡氏恨铁不成钢道:
      “宋大人是武将,身上有旧伤,仕途止步早就不能上阵杀敌;
      宋夫人为人糊涂,偏心自己娘家,只知挖夫家墙角补贴自家兄弟,宋家的库房都要被她给搬空了;
      再加上这宋府人员混杂,叔伯各房都还没有分家,

      宋夫人只有宋砚一个儿子,底下庶子庶女倒是有一堆。

      这宋小将军倒是有几分本事,但偏偏是个痴情种,和自家表妹纠缠不清。
      你若真嫁到这种人家,今后有你苦头好吃的!”

      姜二姑娘不服道:
      “母亲,前面几点都是宋家父母的问题,和砚哥哥无关。
      至于这最后一点”
      她迟疑了一会,面露得意道:
      “只能说明砚哥哥对感情忠贞不二,是个难得的佳婿。
      更何况这柳婉儿进门以后不过是个妾室,又何必担心。”

      胡氏差点没被自家闺女的脑回路气死,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家昕儿如此聪慧的姑娘,怎么一到感情的事情上就如此拎不清呢?

      胡氏冷哼一声道:
      “再多的深情也是给那柳姑娘的,和旁人有什么干系。”

      姜二犟嘴道:“那是旁人没本事抓住砚哥哥的心,换做是我...”
      她正要说下去就被母亲打断:
      “换做是你,就更没有可能了!”

      顶着女儿嗔怨的目光,她自顾自说道:
      “你看那贱人生的女儿,倒是长得标志。

      我也是见过那柳姑娘的,说实话,光论相貌,不及昭丫头半分。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宋小将军偏偏心里就只有他表妹一人,就连这狐媚子都不能让他有一丝动摇。”

      胡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和姜大人就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杀伤力,她比谁都明白。

      眼见女儿还是执迷不悟,胡氏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她退下,道: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过来,回去吧。”

      姜二姑娘行礼正欲回去,胡氏突然又想起话嘱咐道:
      “等明年昭丫头及笄,二人便可成婚。
      你万不可再像小时候那样鲁莽行事,一定切记。”

      姜昕心有不甘,嘴里还是称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回到后院,姜昕一路上憋着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她一把将桌上的全都推到。

      她泪水涟涟,走近梳妆台前,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剪子。
      一旁的丫环以为她想不开连忙扑了过去,抱住姜昕哭泣道:
      “小姐不可呀!您这样老爷和夫人该怎么办。”

      姜昕一把将小丫环推到在地,厌恶的说道:
      “你给我滚开!”

      说完走向窗边摆着的绣架,素白的绢布上面,精心的绣着一对赤金鸳鸯。

      姜昕抬起指间,那葱白的指间上满是针孔。

      她闭上眼睛,狠狠的将剪子插入绣品。
      鸳鸯一分为二。

      姜昕捂住心口,倒在床上,闷着脸不示人。

      小丫环们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贴身侍女流月见状呵斥道:
      “都在这杵着干什么,主子要休息,还不快出去干活。”

      小丫头们闻言赶紧退下。

      屋里的抽噎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房间里只剩下流火和流月两人。

      二人对视一眼,她们是陪着姑娘一起去的问菊轩,姑娘为什么伤心两人心知肚明。

      流火上前低声劝道:
      “姑娘,您别伤心了,夫人这么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姜昕不做回答。

      她接着咒骂道:
      “都怪大姑娘,若不是她抢了姑娘的好姻缘,咱们姑娘何至于这么伤心。”

      流月赶紧附和道:
      “对对对,都怪大姑娘。
      夫人定是因为将婚事定给了大姑娘才会这般讲的,姑娘千万不要生大夫人的气。
      若是没有大姑娘,这门亲事准是您的。”

      姜昕突然起身,抓起流月的衣领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两眼红肿的像一对核桃,额发沾着眼泪贴在脸颊,眼神有些吓人。

      流月被她吓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姑,姑娘不要生夫人的气。”

      “不是这句。”她不耐烦的说。

      流月愣了愣说:
      “若是没有大姑娘,这婚事准是您的了。”

      姜昕放开丫环的衣领,突然笑了出来。

      流火胆小,见状有些被吓到了,她躲在流月身后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姑娘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我。”

      姜昕抹着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
      “流月,你说的有理。若是没有姜昭这个贱人,砚哥哥就是我的了。

      我第一次能将她推进湖里差点淹死,第二次也同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姑娘万万不可啊!”流火冲上前拉住姜昕衣角。

      “当年您为了宋公子将大姑娘推进湖里,是夫人拼命想办法才将您摘出来的,若如今再这么做,恐怕夫人那边也难以交代啊!”

      姜昕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冷哼道:
      “怕什么,当年姜昭这贱人落入水中,父亲不也没说什么吗?
      不过是祖母过问了几句罚跪了几天祠堂罢了。
      她在这府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要消息不传出去,外人谁会追究一个小小的姜家少了个女儿。”

      她步步逼近,盯着流火的眼睛说道:
      “这件事,只我们三人知道。你若是胆敢和母亲通风报信。”

      姜昕一把攥紧小丫环的手腕:
      “那可别怪我将你发卖出去!”

      流火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连话都说不出,直在一旁点头。

      见此情景流月赶忙应和道:
      “姑娘说的是,我和流火两人唯姑娘马首是瞻。”

      姜昕这才顺气,平复下心情,半撑着身子倚在榻上。
      她手里攥着方才剪掉的鸳鸯,伸出手指细细的摩挲。

      细密的针脚仿佛昭示着主人的良苦用心。

      看着这素白的绢布,姜昕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少年爱慕,一见钟情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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