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归》高岩鹅

7、洒扫庭除

　　第二天，胡玥钥依旧时闭眼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约莫七点就起床了。起床后，将及肩的头发随意抓了两下，绑起来。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出门吃了个早饭，依旧是馄饨。然后拿着刚买的打扫工具回了家。用桶装了半桶水，将刚刚拆下标签的新毛巾扔进去。从大厅里拿出新买的打扫工具，将新的吸水拖把放进洗手池里泡着。
　　这是一套普通的一百二十多平的二手三居室，还有两三年就达到报废指标，水电费这些年也没停，好像胡玥钎一直都在交。胡玥钥打开主卧的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和一股陈旧木腐味。门口的左边是个一体式的木制衣柜，右边的白墙上，上面贴了两张纸，已经泛黄却也能够依稀看出是那种儿童身高测量贴，一张是卡通玩偶印花名字处写了个月月，一张宇航员图案印花名字处写了个千千。从一岁到十八岁都有标记。房间正中央原本的床架子已经收好靠墙放。
　　这房间还有个阳台，阳台这时阳光正好。胡玥钥还记得小的时候爷爷奶奶会在这垫一个软的厚垫子，出摊的时候让她和妹妹在这玩积木玩拼图。
　　打开窗，空气中阳光的味道流淌起来，从桶里拿出抹布拧干，开始用抹布擦起了窗户。进化前，原先的窗户只是最简单的防盗窗，伴随着进化，C区没建立之前，政府给地面上市区的每户人家都安装了特殊材料所制的防盗窗，甚至还可以通上电。后来三区的防御阵线建立了，这防盗窗的效果就只能吓吓没有异变的小动物。
　　随后直接用拖把当扫把去拖地，将灰尘扫到大厅。而后就开始打扫隔壁和斜对面的两间客卧，一间是她的，一间是胡玥钎。胡玥钎的房间当时出租的时候就理过一遍，搬到了楼下的杂物间，后来妹妹结婚里面的东西就已经搬去她的城市，里面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也就只是打开窗透透气，将窗户擦擦，地面拖扫一下。后来是她的卧室，她物欲不是很强也就住了两个月三间卧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将大厅、厨房、打扫拖扫。拿了衣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将换洗衣物直接和垃圾一起装起来。坐在了大厅的那张双人摇椅，躺进了阳光里，摇啊摇，“宝贝乖乖，快快睡觉；宝贝乖乖，快快睡觉......”昏昏欲睡，梦里千千和她一人一边趴在奶奶的怀里，今天天气还不错。
　　约莫下午一点，大伙用完中饭。燕园敬接到了井天天的电话。第一次，九人齐聚中间套房的客厅。井天天坐在单人沙发上，徐向年站在她身边，在一群平均一米八多的壮汉的凝视下，倒也面不改色，保持礼貌的微笑，让他们坐下，等都坐好她才开始发言。
　　“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我俩因一些不方便告诉大家的任务原因，所以没有出来帮助各位。燕连长带队有方，现如今，这片区域的寻找接近尾声。后面由我们为主，辛苦燕连长和各位辅助我，下午我们将前往静平路胡家老宅进行寻找，一个半小时后集合，下午三点我们能够到静平路。”
　　井天天直接先发制人，并下达了收拾东西出发的指令。将前因后果一句任务就抹过去。说完就走了，堵了燕园敬他们想询问的口。
　　其他人都去收拾东西，原本和燕园敬和裘壬捷一起住的王令杰早两天受不了他俩欲言又止，搬去和其他四个人挤挤。裘壬捷又开始和燕园敬开始聊，“你说，她这是打算好好找人了？”
　　“既然他们要往静平路查下去，我们后面的行动就听他们的安排，早点将任务完成。带兄弟回去。”燕园敬现在预感越来越差，昨天晚上甚至梦到了高崖塬。梦里的高崖塬拉着他一直在跑，仿佛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他们。
　　燕园敬开口问高崖塬，“为什么跑？”
　　高崖塬突然停下身来，转身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高崖塬开始厉声质问他，眼眶鼻腔口腔都开始向外流血。
　　燕园敬看到高崖塬这样，心里很难受，“我......没法子......”不一会儿，高崖塬就盯着他身后，愤怒变成了惊恐，燕园敬欲转头看身后，结果高崖塬冲上来推了他一把。被推倒的燕园敬感到身体不断的下落。高崖塬已经不见了。
　　只有他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快跑！快回去！”声音里透着焦急。想到这燕园敬只想早些完成任务回军区去。
　　裘壬捷看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就收住了想问的话。
　　天渐渐暗了，原本温度失衡的胡玥钥被冷醒。看下才下午四点，睡了不到三小时。缓了缓神，起身将各个房间的窗户关好，窗帘拉上逐一将房门关上，背起一个小斜挎包，站在大门口胡玥钥回头往屋内望，最后还是拿起打包好的垃圾和那些打扫工具出了门。“滴滴——”地两声，大门就关上了。
　　路过老付家门口，胡玥钥停了会，正准备敲门，碰巧老付老两口出门接孙女小学放学。
　　看她这大包小包的，胡玥钥收回敲门的手。
　　“这是我记忆中，安市技术还不错的几个老中医，付叔那个腿最好还是去看看。”胡玥钥翻找了会，将包里的一张纸递给他。
　　“真是多谢你，害，等过两天我们不开店我再去。”将纸条收进口袋里，看见她疑问的眼神，老付解释道，“大儿子知道我这腿的事情了，叫我俩别干了，回家养身体然后看看小孩。以后可能就小儿子接手这个店了。”
　　胡玥钥倒没说什么，点点头，跟他们告别，“我走了。”将东西提上，乘上了离去的电梯。
　　井天天等人开了两辆SUV，直接到了静平路胡玥钥住的地方。她和徐向年因衣着奇特，所以在车上等，燕园敬就让长相比较和气的费渊和王晋上楼敲门。他们在楼下守着。敲了门没有一点动静，正好碰见了在接孙女回来的老付两口子。
　　费渊拦住他，向他打听道，“大爷，我是刚从原市来，家里长辈让我拜访一下这边的亲戚，按照给的地址我到这来了。但是我刚敲门没人应，这家人还有人住吗？”
　　老付瞅了一眼，跟他搭话的男人。看费渊这身格体型，穿着打扮，和跟在他身边的男人。想到楼下占了沈家车位的两辆SUV，还贴了防窥膜，老付那时还特地看了眼，是外地的车牌，但轮上却干干净净。早一步走的隔壁的姑娘，老付不动神色的掏出钥匙开门，拍拍老婆子，让老婆子带着孙女回屋里。
　　“这家人好多年前就走了，后来就没见到过。”老付回了一句，也没直视他们，低眉顺眼的跟着也进屋子里。
　　费渊连忙道了声谢，王晋到他旁边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这人在说谎？”
　　“我们先下去跟燕队汇报一下情况。”费渊他也能看出这老大爷有所隐瞒，但是无法暴露行动亮明身份。想要隐瞒的人是不会这么简单的问出他们想要的消息。
　　靠在门口，听见下楼的动静。老付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走到客厅，便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的老婆子。
　　“走了，要是还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还好那姑娘早一步走了，希望那姑娘别回来了。”老付安慰道。
　　“这些人是什么人？是不是跟隔壁那姑娘有关系？”老婆子回来就将孙女带去她自己的房间，让她乖乖的去搭积木。
　　“不清楚。但是，一个星期前安市通向原市的那条路就在开始在维修。社区都来了发了消息，预防拥堵。你也看到了老沈他们从原市回来的那辆车，轮子车身都占了泥。今天老沈骂骂咧咧去洗车，说他们修路把那条路搞得坑坑洼洼，还为了防高温地面水泥裂开，就往路上喷水搞得十分泥泞。楼下占了他的车位的车，车轮子却十分干净。刚来的没见过的两辆车，应该就是他们的。怕是不怀好意的人。”老付一阵分析，将他的发现说了一通，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现在的世道，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前段时间不还有异能者冒充普通人出事了，死了可多人了，结果被发现还是军方的人。后面也不还是不了了之。隔壁那姑娘应该就是胡家那孩子。本来就可怜，那精神状态就感觉遭遇了不好的事情。能帮就帮一下。”
　　“是啊，那两个孩子小时候多懂事啊，小学初中都会来帮老胡他们，后来高中住校就见的少了，后来也偶尔见见，最后一面就是在胡家老两口的葬礼上。害，这女娃走之前都会想着我们。哎......”看老婆子接着话茬实在是心疼，老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等会跟儿子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最近小心一点。就怕这些人没那么快走。”
　　两人下楼，上了车。
　　“房间里没有人，隔壁的一个老大爷也说不知道。”王晋就把楼上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而且他们隔壁的大爷怕是有所隐瞒，如果他知道胡玥钥的下落，很有可能已经通知了她。”费渊倒是有所顾虑，就直言道。
　　“那就现找个地方落脚，先吃饭。”根据井天天的消息，胡玥钥在这边住了两个月，起码在昨天还是有消息传来。因为今天过来，就说等会两人碰头当面汇报。秉着能够拖一天就拖一天的宗旨，井天天想去线人那吃个饭也是不错的。刚想打电话给线人，叫她安排接风宴。线人电话就来了，“咱两心有灵犀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我们这九个人招待一下？”
　　“这还需要你想着呢，你找我打听的人背着包，在我家包了个包间。说请你们吃饭。”对面的女生说话倒是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