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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   凌晨,天色尚是昏暗。连鸟儿都未醒,天地笼罩在一片混沌的寂静之中。
      深秋清冷的空气令人精神一爽。
      一道粉色身影自一间房中神秘地蹿出,曼妙的身姿如乘风而上的一枚叶,轻飘飘地落在屋顶——正是莫然。
      晨曦暗淡的光线下,脂粉未施的脸儿,少了些许艳光,却愈发显得青春逼人,稚容清纯得教人不敢直视。一头长发在脑后用一支碧玉簪胡乱别住,散发四垂,在晨风中舞得纷乱。精灵的姿容,仿佛掉落人间的嫡仙。
      足尖轻点,如一只猫儿,轻灵地跃过屋顶,落到一间屋子前,闪身掩门而入。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即使就寝,仍不忘戴着那只碍眼的眼罩。
      爱怜的手指柔柔抚上那只黑色眼罩。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扯下它的那一刹那,神秘的金眸中流露出的惊诧,为她带来那样大的悸动。
      “你梦游啊?”他忽然醒了,薄唇中吐出略带刻薄的话。哼,小妮子半夜不睡觉,偷跑到他房里,还色咪咪上下其手,真当他是死的呀?!
      莫然笑眯眯,没有半分害羞,神态自若得好像她本该在这里。“你醒啦?”
      “都摸上来了,再不醒,万一你扑上来怎么办?”他的清白不就岌岌可危?
      “为什么要戴这个难看的眼罩啊?”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转身坐在床沿。
      聂怀谷有些头疼地摸摸脑门——那里是不是“发黑”啊?为什么他要一大清早陪一个莫名其妙跑到他床上的疯丫头聊天?“那个哦,是我师父叫我戴的。”随便推到路人甲身上。
      “为什么?”
      还问?他没好气。“他说我桃花太重,挡桃花。”再推。
      “那他有没有说你要娶看到你那只眼睛的女子为妻?”戏文和小说里总有蒙面的女子死活要嫁给看到她脸的男人呢!哇,真是好期待哦!
      “没、有!”咬牙切齿地打破她的美梦。看到只眼睛就要娶回家?那那些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女子岂不是要供起来?她以为他师父和她一样,看戏看多了?那样他才要刎颈好不好?“你到底来干吗的?”
      好凶。莫然扁扁嘴,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我调了些伤药给你。”
      “昨夜一夜没睡?”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黑影,他忍不住放柔了语调。
      “嗯。”
      “其实下人一直都有给我上药。”除了第一次险些“惨死”在霍御风手上后,就由下人替他换药了。“都好得差不多了。”
      “不是啦!”她不依,“这种比较好,真的!”说着边要去解他的衣衫。
      “干吗?”双手护胸。真的要扑上来啊?!
      “给你换药啊。特意在大家起床前过来,不就是为了要替你换药。否则窗外门口又扒好多人。”她又不是唱戏的,才不要让人看好戏。
      拗不过她的聂怀谷只好翻过身子,让她换药。
      莫然轻轻解开绷带,用丝帕沾湿把旧药擦干净。这才用手指蘸了新配的药膏抹到伤口上。
      “聂怀谷,其实,你是爱我的吧?至少有一点点爱我的吧?”枉费她自负医术无双,精通用毒,却偏偏调配不了爱情药,好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不爱你又替你挡剑,我皮痒哦?!”非让人刺一剑不可,否则不舒坦?
      “那你答应我,不要娶别的女子。”
      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你的要求还真多。”惨,在她手指的抚摩下,他好像又昏昏欲睡了。“爱你还不够,还非要娶你啊?”
      “若你真的爱我,又怎会娶别的女子?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承诺,我就会坚信不移。”她急了。她要很多很多爱,但如果他不能给她相守一生一世的承诺,那这爱,对她来说,又是多么苍白?
      三生石上已经有她的名字,但如果“聂怀谷”这三个字不能齐头并列地篆刻在石上,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由笑出声来,睡意忽然跑得无影无踪,翻身坐起。眼神兀的锐利。“只要我承诺,你就坚信不移?”太扯了吧?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个鬼灵精。他可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毁掉他的别院,又是怎么将他掳来的。这个丫头根本就是个目无王法的闯祸精。眼下这种“深情版”场景,多半又是她“灵光一闪”后的产物。
      “你说,我就信。”莫然的脸上是决然的确定。
      她想得很清楚。她无法永远禁锢这个男人。她想要试探他的真心,想试着相信他。
      “如果我说‘不’。”
      “那至少我知道你并不真的爱我,也没打算和我长相厮守,”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寒意,“那么,当哪一天我感到疲倦,……我会放你走。”
      如果这段感情,只是她一个人在付出,在经营,那或许有一天,她会觉得累,开始疲倦,那么,她会考虑靡月的话,放开手,放弃掉她的感情,还他自由。
      只是,她不确定这一天是在什么时候,或许几月,数年,或许永不!
      “——我答应你,不娶别的女子。”若不是他心动,那他沉湎这个“游戏”的时间未免太久。
      既然喜欢她,那就决不允许她放手!
      是他选择玩这个“游戏”,那也要由他决定何时结束。
      莫然低头而笑,那般温柔灿烂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她拥住他,轻轻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可以打动你,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聂怀谷不由也伸手环抱住她香软的身躯,低头嗅嗅她发上淡雅略带苦味的帝女花香。在她耳边邪气十足地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在‘我的女人’身上留下我的标记?”
      “我觊觎你的美色很久了。”不愿让他专美于前,她略带轻狂地回敬,只是脸庞却不自禁地晕上片片绯红,格外娇羞。
      不是不知道他的狡猾,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不可靠,可是却不愿从他的承诺中醒来。
      如果他不是真的,那么有他的谎言,她也可以从中汲取些微的温暖吧。
      任由他的吻若雨点般落在脸颊颈项上,任由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抚摩,任由他将她燃烧。
      她不愿想将来的事情,只是这一刻,她是真的幸福的!
      窗外的靡月微不可闻地叹气。莫然飞檐走壁的轻功并没有瞒过他的耳朵,就像聂怀谷的誓言并不见得瞒过莫然的心。
      只是,他们有时都会选择变得迟钝。

      呓,是要打架吗?——早膳时间,席红泪梳洗完毕,来到大厅时,看到的就是双方人马剑拔弩张的局面。好像当日在运河上的情景啊。
      双方人马,是以气定神闲的聂怀谷为首的莫家小姐和她神水宫的下属苏謇语,另一方则是张牙舞爪的霍御风和段吟初——那个红尘是站在段吟初身后没错啦,但是从她第一百零一号表情来看,似乎还不是很了解情况,只是习惯性跟随段吟初。
      靡月不在。嗯,看来是早知道,所以避难去了。
      钩钩手指,唤来又跑去参一腿的苏謇语。“到底什么事?”大清早就有这么大场面,她的心脏要停止了。
      “莫然的脖子。”苏謇语小声提醒自家迟钝的圣女。
      大大小小的吻痕赫然在目,可见“战况”激烈啊。
      “莫然,你终于做啦?”走过去,满不在乎地拍拍莫然肩头。早知道她垂涎聂怀谷的美色,只是没想到以她离经叛道的程度竟然可以忍到现在才“下手”。可怜的聂怀谷,被莫然吃完抹尽了。
      “这个禽兽!”霍御风手里的长剑又要挥到聂怀谷的鼻尖上,“他竟然……竟然……”
      “竟然没逃脱莫然的魔掌。”席红泪接口。
      “席红泪!难道你要偏帮这个禽兽不成?!”真后悔当日没直接把毒药抹到聂怀谷的伤口上,以至让他有机会玷污教主清白。
      翻个白眼。“所以霍师父要替天行道,将你家教主未来夫婿毙于阁下三尺青峰之下?”
      “未来夫婿?!”他瞪住聂怀谷唇角那一抹冷笑。“不成,这样的畜生怎么配得上教主?!”可怜教主才这般稚龄,就被这采花贼害了!
      “喂,好像是你家教主先把这采花贼掳来的。”猜到他在想什么,苏謇语插话,“还是先用早膳,然后再慢慢商量。”
      “霍师父,还是得听教主的意思。”轻轻拽霍御风的衣袖,段吟初脸色凛然。她可不是被情爱冲昏头的莫然,聂怀谷是什么样的人,是真是假,她可清楚得很!
      “来,还是先吃早饭。”席红泪先抢步饭桌。好险,以为今天早膳就这样泡汤。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好似特别饿?一定是因为知道有一大摊烂摊子要收拾的缘故。“要打要杀要和解,总得先填饱肚子。”唉,明明她是不爱说话,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可自从到了中原,被迫要和岚泠教这些家伙同一屋檐下,她好似就在重复地叹气、咆哮、劝解、说风凉话、外加出谋划策、煽风点火。天,她觉得自己好像三姑六婆。
      抬头看一眼尤在用眼神拼杀的双方,要命,他们不会在饭桌上打起来吧?端起粥碗,抢先将各种果子、糕点堆到碗里,预防有人掀桌子。实在是躲不过,就捧饭碗到一边墙角去先。
      唉,作孽作孽,早生华发啊……
      破天荒的,饭桌上没有笑闹声。除去碗筷交错的清脆,就是令人感到窒息的安静。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
      食不知味啊。
      “砰。”碗重重放到桌上的声音,霍御风抹抹嘴。“吃完了!”
      席红泪瞠目结舌——吃完了又怎样?!现在是吃早饭,又不是比谁吃得快!啊,不行,她要发飙了!
      一只手搭上她肩头,正是忙着埋头苦吃的苏謇语。“属下尚未吃完。”所以要发飙掀桌子的话,请先忍耐,等一下啦。
      “没什么好谈的。”镇静下来的莫然一边加了碗白果粥,一边从容说,“师父,你看看要请什么人来参加婚宴,不过下月初五前能赶到的,估计也没几个。另外的婚宴事宜,就劳烦段暗使了。”嗯,工作分配完毕。
      霍御风抓狂。“下月初五?只剩下十天,怎么来得及?!”他们的教众都在西域。更不要提那些跟岚泠交好的武林人物,统统在西域。
      叹口气,段吟初按捺住他。“霍师傅,那个不是重点。”真是搞不清楚状况。重点是任凭那个色坯占了教主的便宜,还要他们让他娶教主?
      “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差点让莫然糊弄过去。
      美目一瞪。“到底谁是教主?要不要换你们来做?他会是我的夫婿,又不是你们的。”真好笑,是她要嫁人,又不是叫他们嫁给聂怀谷,一个个跳出来张牙舞爪。
      苏謇语赶忙打圆场:“只是下月初五未免太急了,霍师傅才会着急嘛。不如再推后?”
      “下月初五是清河公主出嫁的日子。”席红泪淡淡道,一语道破天机。同一天的婚宴,两个新嫁娘,却只有一个新郎倌。莫然是想要聂怀谷断了离开的念头吧。“况且,你们有谁能保证莫然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了‘什么’?再往后推,日子可瞒不住。”
      “什么”?——就连一直慢条斯理吃早饭的聂怀谷都险些呛到。这……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啊?!
      霍御风更是死死瞪住聂怀谷,恨不得活吃了他,却只得说:“遵命。”
      解决!
      放下饭碗,抹抹嘴,在众人的注目下,莫然和聂怀谷旁若无人地手签手离开。甜蜜的样子,让他们这些“旁人”都没了跟过去看好戏的兴致。
      “将守卫增加一倍。”想一想,席红泪吩咐苏謇语。
      “不会还有杀手吧?”老大不痛快的霍御风插话。哼,要是敢来,正好让他拿来出出气。要他们死得难看!
      “不是杀手。”段吟初提醒他,“从头到尾,聂怀谷都没有亲口说要娶教主。”是席红泪的提议,教主的命令,他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完全的置身事外。这当然可以认为他是赞同这门亲事的,故而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但是要说他是置身事外也是可以成立的。
      她自然是不相信聂怀谷的,也不觉得他会是和莫然相匹配的情人。但她也没有忘记,是莫然费尽苦心,将他带到这里。莫然的愿望,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她的一个“玩具”,他们也要想办法达成她的愿望。
      所以,他们更不能让聂怀谷逃开这场婚宴。

      秋高气爽啊。
      仗着四野无人,席红泪仰天打个哈欠。手里的《孙子兵法》有些不听使唤地往下滑。
      端起一旁的普洱茶,轻啜一口,提提神。不过似乎没什么用,斜依在栏杆上的身子,没有要摆正姿势的意思。
      脚步声从远及近,有人登上楼台。
      “好有闲情逸致。”带笑的声音,正是素来温文的莫靡月。一掀长袍,稳稳在她身畔坐定。“听说昨夜险些和霍师傅打起来。”
      “他打算搬空所有神水宫名下商铺的顶级货物。”淡淡的语气,早没有了昨晚的怒火。只是淡定地称述一个事实。
      虽然莫然的婚事已迫在眉睫,但他也不能直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吧?小到食材、丝绸,大到珠宝、物业,根本和强盗没两样。喂,莫然是她的老友没错,但不是她亲娘好不好?
      “你知道,岚泠有能力付款。”
      席红泪微微蹙眉。“靡月,我知道你一向喜欢做好人,所有朋友、家人、属下都被你打点得妥妥当当。这十数年来,岚泠教所有经济来源都由你自外赚来,供上下支出以及莫然挥霍。但是,你确定莫然的婚宴用得到东街一趟十六进的大屋?虽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但在婚宴上用数十棵千年人参,他准备让大家狂喷鼻血而死?东海珍珠一百零八粒,敢情莫然要用来照亮她的洞房花烛夜?还说不放心酒楼,要整幢买下来。那厨师、跑堂呢?用不用我去客串?还是一起买下来?更不用说什么一丈高的珊瑚树、三百坛皇家御用的百年佳酿——就算拿来洗澡,也可以用数月!”
      她真的很想对着霍御风的脸吼过去,请他用人类的大脑思考!再下去,他大概会要求在喜饼里包金锭元宝。
      靡月低沉的笑声自喉里逸出。“很少看你一口气讲那么多的话。”看习惯她冷冰冰的模样,几乎忘记她只是比莫然大一岁的妙龄女子。她的生活,和莫然截然不同,却也被牵扯进这次的事件中。
      “……”可想而知她有多火大。
      “你还是有点脾气的时候比较迷人。”细眸中有些什么异样的精光。
      席红泪的星眸危险地眯起。“靡月,你想干吗?!”要不是和这位莫家大哥认识的时间,不下与莫然这个损友,现在多半在降在他的“温柔一招”下。
      靡月挫败地叹气。“你确定你是位姑娘吗?”
      “你是说,从小到大,只要放软语调,加上温柔的眼神,几乎在女人堆中无往而不利吗?”她还不会花痴到以为莫靡月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否则早一掌挥过去了。
      靡月苦笑。他又不是浪子,更不是淫贼,只是在请人帮忙时,会格外的温柔一些。“这几日,我去见了娘一面。她为莫然缝制了嫁衣……”
      “让聂怀谷拿给莫然吧。现在就算他拿砒霜去,大概那丫头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说到聂怀谷……”靡月略有犹疑,“你怎么看?”
      合上手里的书册,席红泪抬头睨他一眼。“和你的看法一样。不过既然是莫然想要的,你们就得忍不是吗?”说起来,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啊,不管莫然这次的婚姻成功于否,岚泠总是会保护她。最坏的打算,不外乎是被聂怀谷抛弃,那又怎样?比起时下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加以白眼或是嘲讽挖苦的,相比之下,她有保障得太多了。况且,以她莫然那种怪兽级的破坏力而言,谁可能“遇害”还是另一码事。
      “哦,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拜堂前一日,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你记得提醒莫然。”
      他点头,起身离开。
      对于聂怀谷,他还是有所保留。即使表面光鲜,但内心却那样灰暗阴霾,这样的聂怀谷,与其说是有吸引力,倒不如说是太过危险。和这样的人一生一世,对莫然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他也远不是个好的选择。
      可是,他的妹妹,他也再了解不过。那样执拗的脾气,虽然任性,他却不舍得责怪半句。因为在他心里,他很清楚地知道,她只是一个缺乏爱和安全感的小女孩,
      娘亲的世界中已经没有他们,若不互相扶持,他们要怎样才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
      路过莫然的房间,欢声笑语自窗户中传出。聂怀谷自身后紧紧拥住莫然,面目虽一如既往的邪气,但更多了笑语嫣然的光彩。而莫然,连靡月都不得不承认,他从未看到他的妹妹笑得这般幸福。
      要是只看表面,他们未尝不是相匹配的佳偶。
      在心中嗟叹,即使是为了目前的幸福快乐,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这是什么?”屋子里,聂怀谷正在摆弄莫然的瓶瓶罐罐,眼下手里拿的,是个碧绿晶莹的琉璃瓶子。
      “这个叫‘醉生梦死\\\\\\\',可以忘记所有伤心的事——若你负我,我就忘记你。”莫然娇笑,一抬头,看到窗外的靡月,“靡月?”
      他压下心中不祥的感觉,依旧是微笑的莫靡月。“我只是路过。记得,明日你们要准备婚宴,不可以见面。”
      看着莫然笑着点头应允,他放心走开。
      身后笑语嫣然,但不知为什么,莫靡月的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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