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或可期》最强墨子

23、做了选择就承担后果

　　各校的保送考结果基本是考完当天或者过两天就会出来的，带队老师们的喜报频传，首都考区传回来的除了徐乘风等人顺利上京大、辛韵考上隔壁985院校的消息，还传来了一则令学妹们心碎的小八卦。

　　晚自习下课凌菲老远在走廊另一侧向她们飞奔而来献上自己的一手消息。

　　“徐乘风和辛韵在一起了。”

　　就算早有准备，许如新听到这个消息心脏处的坠落感还是如期到达。

　　果然没有谁会坚定地选择谁。

　　凌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不停在回味，
　　“你们说这徐乘风到底是日久生情喜欢上辛韵跟她在一起的，还是就是为了安慰她啊。”

　　“你管那么多呢，反正都是在一起。”
　　蓝煜一巴掌拍在舍友肩上，有些不想听这俩已经考上大学人生赢家的八卦，糟心。

　　“那区别大了去了，要是真因为同情她，这徐乘风可真是个圣父啊。如新你说呢。”
　　凌菲才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大一个话题，转向异常沉默的许如新问道。

　　“应该是喜欢的吧，感情这种事不喜欢怎么处得下去。更何况怎么有人会因为同情而答应跟别人交往，那是当代活菩萨，不是人 。”

　　“会骂。当代阴阳家。”

　　蓝煜竖起大拇指对她表示肯定。许如新傲娇地勾起嘴角，扬起下巴拍拍她的手。

　　虽然酸涩，但心底最深处她也希望徐乘风是喜欢辛韵决定跟她在一起的。她不是圣母，但她也不是白眼狼。不论是在意过她还是她在意过的人她都希望他们能够开心。

　　如若不是，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出于同情的恋爱只会让两人都痛苦，并且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猜忌怀疑直到最后的失控。

　　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无论好坏。

　　就像她，也得承担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情绪波动。

　　无法控制酸涩的蔓延，便放任它泛滥。

　　许如新吸了吸鼻子，伸手推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吵得火热的蓝煜和凌菲，打断俩人斗嘴：

　　“走吧，不是要去食堂买夜宵，我今天要吃两个炸鸡腿。”

　　蓝煜有些嫌弃地看着日渐圆润的同桌。
　　“晚餐吃那么多还吃呢，你最近暴饮暴食得太过严重，要控制自己啊。”

　　“没办法，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也只能靠这个调节一下。”

　　这半年来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太多，多到她已经能够熟练应对并且找到相应的解决方式。

　　一离开教学楼的遮挡，肆意的寒风呜呜打在来往学生的脸上，蓝煜疼得呜哇直叫，许如新一只手默默遮住脸问道：

　　“有纸吗？这风太冷了，鼻炎犯了。”

　　“我就说有鼻炎的人要随身带纸吧，你偏不带。

　　许如新接过蓝煜递来的纸整张展开往脸上放，借着夜色悄悄印了印眼角。

　　“豁，看这脸小的好处，一张纸能把整张脸盖得完还有剩呢。”

　　蓝煜莫名其妙的幽默逗得许如新隔着纸巾闷闷笑起来。

　　她就允许自己没出息这一回，这段虚无缥缈的美梦就随那几滴眼泪一起离开吧。

　　期末考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到来，班里的男同学们却开始自发运动起来，说是要增强身体素质，成群结队去操场跑圈。

　　许如新和蓝煜觉得他们有些大病，不参与这项“行为艺术”呆在教室里写题。

　　没想到班里参加保送考的同学恰好回来收拾东西。

　　“诶回来啦。”
　　许如新起身装水时，看见她默不作声地在收拾桌面好像打算将所有东西都清空，于是停下脚步跟她打招呼。

　　“是的，我还以为现在班里没人。我本来想悄悄来悄悄走，不想打扰到你们学习的。”
　　女孩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回道。

　　“不会的，怎么会打扰呢。现在大家都魔怔了，脑子除了题啥都不剩。听说你被N大录取，真厉害。”

　　女孩见许如新真心的祝贺，便不再抑制自己的喜悦：“谢谢如新，都是运气而已。我是胆小鬼，不想经历高考的折磨，你们是真正的勇士。相信经过淬炼的你们，一定能够收获满满的。”

　　她的一番话直接让最近脑子只剩下各科公式的许如新宕机，好官方，她应该怎么回这句话？
　　怎么解？好着急！
　　一旁的蓝煜挑眉打趣道：

　　“瞧，不愧是保送生，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录你录谁呢。”

　　“哈哈不好意思面试时的状态还没缓过来。”

　　“正常。接下来打算干些什么？”

　　“天气这么冷，也没什么好做的。先把年过好吧，然后看看去哪来个长途旅游。”

　　“长途旅游！真好啊。”

　　许如新和蓝煜不约而同发出感慨，真的羡慕极了，算一算她们保送生可以整整玩九个月呢。

　　保送生的高中学习生涯在这一学期便算是画下句号，他们只需要等待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学校，一切就完满结束。

　　已经和还在奋斗的高三学子成了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泾渭分明。他们也自觉不出现在学校里，避免影响同学的心态。

　　老家的除夕夜连绵不绝的烟花在上空绽放，彻夜未停。许如新被吵得无心刷题，和老妈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许振国在他的书房，一直没有出来。

　　“你说你爸这几年春节都窝在书房里，也不出来看春晚，这年啊过的越来越没有年味。”

　　钱青认真看着无趣的春晚，颇为不满地抱怨。许如新划拉着手机，抬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淡淡道：

　　“我觉得这样挺舒服的。”

　　她很想告诉这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为什么她的丈夫不陪她看春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窗外烟火声时不时惊起汽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电视的声音其实也听不到多少，许如新看着电视机里的人嘴一张一合，渐渐放空。

　　十二点一到，各家各户准备好的鞭炮齐鸣，震得整栋楼都在响。

　　洛舒意和蓝煜同时给她发来新年祝福，许如新挨个回过去。

　　今年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许如新跟妈妈说了句“新年快乐”便回房间睡觉。

　　她有个习惯，除夕夜睡前许个愿望。以往许的都是爸妈身体健康，今年的她想自私一回。

　　许如新坐在床上，双手合十放在额前，默默在心里许出愿望。

　　“新的一年，希望我能如愿以偿顺利考上重点，万事顺意。”

　　关掉灯，窗外的烟火还在持续，许如新却渐渐进入梦乡。

　　希望今年是个好年。

　　高三下从开始就是大大小小的考试，节奏快到学生还没从上一个市质检考试中查缺补漏完，便又开始新的省质检考试。

　　平行班的大家伙越考越慌乱，老师们纷纷开始在自习时间办张小桌班级外答疑，他们一再强调现在的考试是为了让大家发现自己的问题，不要太把成绩当回事。

　　但试卷上一点儿没进步甚至倒退的分数，许如新看得也不是滋味。

　　更何况她每考一次都能发现自己的新的薄弱点，每天焦头烂额，全靠吃点甜的辣的咸的调剂一下。

　　“哎呦喂，我刚刚在校门口现实观摩了一场偶像剧情节。你猜是谁。”

　　蓝煜将书包扔在桌位上满脸的嫌弃，嘴里啧啧啧个不停。
　　“谁？”
　　许如新写题的笔一顿，头也不抬的回道。其实这学校里能那么明目张胆表演偶像剧的就那两个，猜都不用猜。

　　“徐乘风和辛韵啊。我一到校门口就看到辛韵一个飞奔扑进徐乘风的怀里。我真服了，我这苦逼的备战高考呢，还得看他们在那演偶像剧。真烦人啊。”

　　蓝煜唾弃不已，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学校是谈恋爱的地方吗，是学习的地方，这两个人道德败坏、搞乱校风的人！”

　　许如新轻笑，看她那羡慕嫉妒的样子，淡淡打趣道。

　　“不是在校门外抱的吗？不算在学校谈的。”

　　蓝煜抿着唇盯她半天没再憋出一句话，只能竖起大拇指戳在许如新身上，咬牙道。
　　“噎得好。真会噎。”

　　日复一日时间也过的飞快，许如新觉着自己还没真正完成她的第二轮复习，省质检就已经到来。

　　硬着头皮考完，下来的成绩也没那么差，倒是比以往几次考的还要好一些，将将够上211的线。

　　“这次的质检考试考的内容相对比较全面，难度适中，大家的成绩上都会好看不少，但是不要沾沾自喜，这只是一次考试。”

　　上午最后一堂课临下课前，化学老师又在给全班做心理基建，大家完全不放在心，只盯着自己的试卷傻笑。

　　什么难度适中，他们自己能感觉到试题的难度，更何况上一节课数学老师都说漏嘴，这次的难度偏高。

　　许如新颇有成就感地摸摸已经被翻烂的错题本和试卷夹，就算一次成绩代表不了什么，但分数好看给她带来的感官就是好。

　　“走，今天午餐我要加吃两个肉菜！”

　　天气转暖，学生们脱下厚厚的羽绒外套，丑陋的深蓝色校服又重见天日。

　　湿润的春风带着些许凉意拂过镇海学子，吹醒树枝头的小绿芽。食堂门口对面的大树又要重新焕发生机，站在它旁边等朋友的学生也在不停变换。

　　许如新吃完午饭直奔小卖部买雪糕，蓝煜满脸不爽地站在海报墙旁边等她，指着身后的海报骂骂咧咧。

　　“你看看这考上京大就是嘚瑟，这拿到录取通知书没两个月呢，就回来宣讲啦。听凌菲说辛韵现在跟徐乘风形影不离的，肯定要回来秀恩爱。怎么人家追人就有好结果，到我这就不行了呢。真是不公平。”

　　许如新一眼划过海报上的特写照，在右下角找到具体的举办地点和时间。

　　教学主楼六楼，十八号中午一点十五分。

　　“这种宣讲会应该也就讲个一个小时吧，加上交流的时间。”
　　许如新问。

　　“以往类似的宣讲会也就一个小时顶破天，两点多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也还是要上课的。怎么你想参加？”
　　蓝煜记得她最不爱凑这样的热闹，今天怎么转性？

　　“不想，你都说了辛韵肯定会跟着回校的，我有病才去看这两个人生赢家秀完录取证书又秀恩爱。”

　　许如新咬下一口东北大板，甜丝丝的奶油滑入口腔，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让她心情大好地弯弯眉眼。
　　还是原味的东北大板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