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众生》马玉莲

4、离郊返校

　　又是六日。纸人的事情似乎毫无着落。
　　在借助戒台寺的力量学会论坛的完整使用方法后，一众僧人都纷纷打趣连赛博红黑榜的形式都得更新迭代。他们还停留在论坛代表了网络交流的年代，然而柴梦卓都已经觉得贴吧都算过时的了。
　　“我们现在这种公共聊天区一般会直接被各种各样的软件取代，然后因为功能性各有不同，所以网民被分流了。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14亿人口网民有将近11亿，也不是当年几家几户找电脑用的时候了。”
　　“那小柴你的意思是？”明沩问，“玄门需要新的……软件？这倒是简单，我们应该还有几个程序员在职的……比如我这个管理员，还有其他五六个也都是以前做代码开发的。”
　　“那倒也不必，做得太花哨前卫了也不见得就更有用。我虽然有点看不懂规则，但是不妨碍我使用。”柴梦卓心一凝，“怎么，你们这是用户调研吗？我之前就听说论坛是哪家佛门子弟做出来的，然后是因为有人干碎了九鼎……”不会是你们吧……
　　明睿：“是我。如何？看得出来我已臻大乘否？”
　　柴梦卓无语。
　　“太小瞧您了！”她唰地站起身，作势要揖礼，“这庙里不少人，但是执掌佛门道统的也就您几个。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明睿笑着接下她的调侃，“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连未成年都开始学立道统了，后生可畏，这论坛应该也是得迭代啊！其他几个管理员还赌过未来又是哪个新一代玄门子弟能把马来西亚的服务器整崩坏，我们不便参与，但总归是有人选的。”
　　明棋，另一位明字辈的中生代中流砥柱开口道，“如果你这门道统站得住脚，说不定那个候选名单我们也能做主添个名字。”
　　柴梦卓笑，“那就多谢各位师叔吉言了。我准备先回校考个试。至于后面的安排，各位师父若是平常作息仍同安排上一样，我便还是在晚上八点过后再找您们问问题。得了空我便还是来寺里看看。”
　　毕竟这些玄门人士对修身有更严格的要求，禅宗弟子尤甚。其他僧人还可以白天看手机，他们不行……也许是他们的佛祖会化身班主任吧，不上完晚自习不能领手机……

　　晚上吃完饭，又烤了会儿红薯，她拿着两个装进油纸里包起来，顺便坐上了回京的一日游大巴，途中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外婆根本不关心她上不上学，她只是问：“这么晚哪儿还有大巴呀？你小心点不要被骗到山沟沟儿里了。”
　　她只得无奈道，“这是寺庙师父给我的公交安排表，有些一日游两日游的旅行社安排晚上到这儿来，有什么办法？只能十一点多到家吧，您吃了没？”
　　外婆：“甭操心。你不饿山神还饿呢，最近都没人拜祂了。”

　　第二天便是礼拜一。范老师说大家要紧张一点。她还在大巴车上没清醒透一样，头晕眼花地撑着身体，但是也已经是觉皇的莫大突破了。
　　范滢当时接到柴梦卓的身体素质调查问卷吓一跳，有什么嗜睡症，生怕孩子大脑发育不健全，听课听久了损伤她脑神经，后来和外婆一沟通才知道是老中医调理的后遗症，平常没有什么症状，就是睡得多了点。正好在考试前一天，早读下课他们要出操。9：00开始上第二节主课，班主任范滢在门口探了一下，给英语老师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要进来说两句话。
　　她便走过来再给同学们讲一些注意事项。这一来就是发现觉皇退位了，柴梦卓罕见地拿出纸笔好好听课了。
　　她把一张表格放在边上的投影仪上，“同学们，“她笑眯眯地点了几个小坏蛋回去坐好，”这是接下来的座位表，一直到高考之前，如果没有原则性矛盾，任何不充分理由都不能再换座位了。之前有几个男生换座位，乐璋云私自在英语课上坐到安尚边上想怎么着？仗着人Narcissa年轻好欺负是吧？“
　　乐璋云有点尴尬，但他不打算现在就换回去，因为他知道范滢常常是“更好欺负“的那个，他就赖着不动她也会略过的。
　　果然她马上切换了幻灯片模式后就继续了，“现在这一两个礼拜是给你们适应的，省得到时候高三了事情多再找借口几个好兄弟鬼混。“她瞟了一眼几个小团体，言外之意是要将他们拆开了，”接下来男女混坐啊。我们班女生虽然只有十一个，但是把几个老来事儿的放一块儿，让女孩子给你们矫正一些吊儿郎当的坏习惯，更好地迎接高三。“
　　她还要说什么，但上课铃响了，她只好提高声音，“女同学对同桌有不满意的随时来找我！今天放学桌椅排好，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已经坐好了。
　　可是明天考试，乐璋云盯着他和柴梦卓两个名字并列放在倒数第二排的两个格子，心中竟一丝波澜也无，只不过有一点害怕被安尚揶揄。
　　他怎么和一个死气沉沉的女同学讲话啊？乐璋云发愁。自己岂不是未来再也没法说话了？
　　下了课觉皇竟依然没有睡觉，她今天把之前在寺里做的题贴上标签的问题都拿来了，正好来一趟学校，就去问问老师。柴梦卓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他看大家都开始挪动起来，干脆就帮忙把同桌的桌子也拉整齐了。
　　曹誉柏不幸就是和乐璋云拆开的那个，他们俩原本坐一块儿写作业分工合作很有效率的，现在曹誉柏去和另个更不安分守己一点的男生坐一块儿，他由于个子长得比较快，给安排到了后头。
　　教室里暖气很足，乐璋云坐下后安尚果然是跑过来说话，“你一个人和女生坐啊？”
　　“不然呢，”他没好气地把东西塞进桌肚里，“你自己看看电脑屏幕，难道还能两个男生和女生坐吗？我这就是正好的，没办法而已。”
　　柴梦卓突然出现，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似乎根本没听见乐璋云在抱怨自己这个同桌一样，她来了然后又走了，轻飘飘地离开了教室。
　　乐璋云当时把心就提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手里捏着笔，斜靠在椅子上。由于他背对着柴梦卓和安尚在讲话，因此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误会自己在排挤她，看着安尚不知说何是好。
　　安尚：“你完了。你肯定惹着她了。“
　　“……“乐璋云拍了他一巴掌，”你快滚吧，天天嘴巴里憋不出好屁，都你惹的祸。“
　　安尚摇头晃脑，啧啧啧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高中生不允许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