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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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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时迁都懒得再接话了,他又把脑袋转到陈渡那边,准备闭眸休息,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推了推自己。
于是又睁开眼睛:“干什么?”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渡。
这时,陈渡将作业本递给他,邀功似的说道:“快不快?快交作业。”
“……”
班长不是就在他旁边吗?
陈渡似乎明白了时迁的意思,又把作业本递给了苏晴:“时迁的作业。”
“啊?哦哦。”
苏晴点了点头,立刻收了过来。
时迁忍不住问他:“你真给我写了?”
“昂,当然,我陈渡说一不二。”
时迁嘴角一抽:“你给我看看。”
“噢。”
陈渡又拿过作业本丢给了他。
犹豫时迁之前从来没有写过作业,所以前面一道题都没有,第一页就是陈渡写的。
他仅仅只瞥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给他撕了下来:“用不着。”
瞬间,陈渡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裂开来,他委屈道:“你这样你就不怕寒了我的心吗?
又发什么疯?
时迁解释:“你字太好看,一眼就可以被发现不是我写的。”
这是在夸他?
陈渡心情好了不少:“那你就撕?”
时迁蹙眉:“不然呢?”
难道还当作墨宝供着?
陈渡瞥向他手中的纸:“好歹收藏啊,我这第一次帮人写作业。”
之前一直都是给人抄。
帮人写?不可能的,他还忙着刷题。
“……”
怎么着还需要裱起来吗?
时迁随手把书包塞到桌肚里:“你就当练练字好了。”
写不写对他都没太大的意义。
相反写了还会一起罚站挨骂,没必要。
陈渡闻言见他的动作,心中顿时有些许的不满:“你又不交作业。”
“有问题?”
时迁看向他。
陈渡脸上写满了委屈:“我哪敢提出问题啊,毕竟我写的东西你又看不上,唉,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时迁忍不住开口:“你有病?”
陈渡唉声叹气:“你既然这么觉得那就当我真的有病好了,反正我只是……”
时迁听得有些头疼,“你能不能安静点?你很、你很……”
你很烦啊。
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转念想想这话有点伤人,随后他便忽然改口:“你很无聊吗?”
很无聊吗?
陈渡不这么觉得:“好伤心噢。”
伤心个屁。
陈渡又自言自语:“也是,我哪里有人家漂亮姑娘好看,想必你的身心都被吸引走了吧,我懂,谈恋爱就有了信任忘了旧人呗,况且……”
时迁听够了,忽然打断他:“没有,我没谈恋爱,你傻逼吗?”
怎么跟个绿茶一样?
陈渡在茶什么?
自己要是真谈恋爱,酸了?
陈渡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要真谈恋爱了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那些钱他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清。
上课铃打响,吵吵嚷嚷的教室瞬时间安静了下来,陈渡也没再接话,只不过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瞥向时迁。
时迁察觉得到,被盯得不舒服,他不悦的看回去,不耐烦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他妈有病吧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然而,陈渡见状却冲他笑。
神经病。
时迁侧过头不再看他。
*
第二节下课,时迁实在按耐不住,接着上厕所的名义准备去厕所抽烟,谁知道刚来到厕所门口,就听到一群人早嘟囔似乎在讨论着些什么。
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整个厕所狼烟地洞的,时迁忍不住捂了捂耳朵。
有病吧。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抽烟。
这时忽然有人注意到了他:“你谁啊?不知道我们老大在这儿商议事吗?”
时迁蹙眉:“关我屁事。”
算了,这烟看来是抽不到了。
他转头就想走。
“唉!等等,他不就是上次骗邱哥还让邱哥挨打的那小子吗?”
“时迁?是他吧?”
“他奶奶的,就是他!”
“……”
蓦然男厕所的大门被猛然关闭,时迁烦躁的“啧”了声,他回头:“几个意思啊?”
想打架?
不,应该是打他一个才对。
“上次让你对陈渡动手你不听是吧?”
时迁揉了揉耳朵:“所以呢?”
有人说:“你帮我们也忙,只要你能给我们做好,我们这次就放过你,怎么样?”
时迁有些好奇:“什么筹码?你们,想要我干什么?”
那人说:“搞陈渡啊,他区区一个转校生就敢这么狂……”
时迁忍不住打断他:“你想让我帮你们对付陈渡?”
真是不长记性。
“陈渡,也是你们配动的?”
时迁目光带着些许挑衅,仿佛在蔑视在场的所有人。
此言一出,可算是惹怒了邱子太手下的那几个小弟,一个个的都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破口大骂。
“没母的东西,听说你就是那个亲娘被亲爹强.奸生下来的杂种?”
“没人要的东西!贱种,先弄了他再说。”
“也是,上次的仇还没报。”
“……”
听他们磨磨唧唧的说话,时迁淡定的从兜里拿出根烟。
点燃后白雾袅袅升起,指尖冒出点点火光来,他眸中仿佛淬火,却又泛起刺骨的冷意,浑身上下充斥着戾气
他弹了弹烟灰,声音沙哑:“打不打?”
这么墨迹。
啧,真是浪费他时间。
时迁将烟叼在嘴里,随后叹气。
他淡淡的看着中间最大的头抄家伙,当那个男生转头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一个跨步冲上前,随后抓住了那人左手中的拖把杆,另一只手抓住那人纹了条龙的小臂,用力一拧。
他力气大的吓人,纹身的男生整条胳膊几乎转了半圈,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整个厕所响起,伴随着惨叫声。
而罪魁祸首时迁却勾起了一抹笑,将那人手中的武器抢过来,他的声音异常镇定,说出的话却极其瘆人:“就这么不想放过我吗?要一起下地狱吗?嗯?”
下地狱意味着什么?
一起死?
时迁胸膛的怒气还在不断燃烧,对于他们说的话怎么会不生气呢?
为什么不生气?
凭什么不动手忍着让别人解决?
是他的错吗?不,才不是!
他没人要又怎样?
再怎么样他也比这些喜欢背后做手脚的人渣强。
硝烟弥漫,血腥味扑面而来,棍棒掉落在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人不断哀嚎着,时迁那双深邃的眸子空洞不已。
他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最后缓缓开口:“我劝你们不要打陈渡的主意。”
因为,你们不配。
*
街边烧烤摊,逃课后,时迁只身一人出来点了不少烤肉串,地上的空啤酒罐胡乱摆放着,他眼尾泛着猩红,许是太过用力,手中的酒罐被捏到变形。
半晌,他砸了砸自己的脑袋,随后将头发抓得凌乱。
他有些许的醉了。
在喝下去估计就要受不了了,时迁这样想,他将手垂下,靠着椅背另一只手遮挡着眼睛,啤酒罐里的酒撒落到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时迁才起身付了钱,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众多人的恶意让他早已厌倦了生活以及这个所谓美好的世界。
有人生来便繁花似锦,以胜利的姿态出现,而他便是反面例子,仿佛浑身散发着恶臭般令人作呕。
无数贬义标签都贴在了他的身上,无数辱骂的声音在他耳畔不断的回想。
路过一家餐厅时,时迁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餐厅内有位中年女性身穿着餐厅制服正在仓皇的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看清那人的脸之后,时迁蹙了蹙眉。
此刻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服务员竟然竟然同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
杨昭出来打工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时迁大步走过去推开玻璃门,来到杨昭的旁边,弯腰替她一起收拾。
听老板喋喋不休的指责声,时迁此时更加烦躁了,他起身不卑不亢的看着男人:“闭嘴,你想怎样,说吧。”
老板看向他:“你是她谁啊?”
时迁回答:“她是我妈。”
杨昭的手一顿。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老板双手抱拳而立:“赔钱吧,我盘子和碗都被她打碎了,真是做事毛毛躁躁的。”
“……”
时迁什么话都没说,将钱转给了他,随后将杨昭扶了起来,问:“杨昭,谁要你出来打工的?嗯?”
一声不吭就出来。
这是想担心死谁啊?出去他不再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杨昭避开他的胳膊:“我怎么样不需要跟你报备吧。”
嗯是。
不需要。
时迁冷笑一声:“回家。”
“你为什么没去上学?”
“……”
因为不想。
时迁深深叹气:“家里的事儿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杨昭却说:“不是这个事儿。”
“那是什么?”时迁又问。
杨昭忽然问到了一股酒味,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要是在学校太累,你就回去休息。”
看她的表情,时迁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喝了酒,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唉好。”
也是,出去上班总比闷在家里闷出病拍的好,让她赚些钱留给她自己买些想要的东西也好,反正时迁不会用她的钱来还债。
这本就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况且时迁平时忙得很,根本就不能抽出时间来陪她。
就算自己在她旁边又怎样?说不定大眼瞪小眼,看着看着就吵起来了。
所以只有让她重新踏上那条属于自己的路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哪怕下场是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杨昭望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间酸楚不已。
很快,她就被老板叫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