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别走》公子向野

14、14

　　此时班级内部群里也炸开了锅：

　　[匿名A]：最近儿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吗？咱们班的时迁他爸的事儿。

　　[匿名B]：听说了啊，这有什么的，他把做的事儿又不是他做的，不至于不至于。

　　[匿名C]：你知道啥啊，你看过他打人吗？

　　[匿名B]：那和咱们也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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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迁这一天来都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教师还是如往常般热闹腾腾的，让他奇怪的是班级里几乎听不到多少闲言碎语。

　　不过也好，能让他安安生生的待会儿。

　　下节课是仔细，陈渡在旁边勾勾画画，笔尖沙沙作响。

　　整个教室被苏晴管理的很是得当，即使有在下面做小动作的，但也没闹出多大的动静。

　　每周的考试陈渡的成绩都在以极快的熟读下降着。

　　那些试卷时迁也都看在眼里。

　　数学最初的146，然后130、111，这次竟然直接考了87分。

　　其余的科目也是越来越一塌糊涂。

　　陈渡也曾被请到办公室过，问他：“你的注意力都用到哪里去了？”

　　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该往下滑依然在往下滑，这可那几个任课老师记得焦头烂额，多次找陈渡谈话。

　　陈渡都只是草草的回答：“那是我不愿意认真考。”

　　想到这儿，时迁把目光移到了他勾勾画画的纸张上，上面各种他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几何图形、英语单词等在上面胡乱叠加飞舞着。

　　最后陈渡丝毫没有注意的写下了一个寓意不好的英语单词。

　　rubbish。

　　他下笔很重很重，像是要把草稿纸给划烂，有的字迹甚至都印在了后几页。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在这些英语单词中，时迁就只看懂了一句rubbish，这个单词和自己真搭配。

　　rubbish。废物。

　　*

　　街头夜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氛围不免得让人瞧上几眼，游街的魑魅魍魉招摇行走。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通明，空气中混杂着烧烤味，以及浓郁的香水味。

　　时迁犹犹豫豫最后到底还是来到酒吧当服务员了。

　　据老员工的告知，他大概明白和服务员所需要做的。

　　只要能转钱，对于他来说都不算过分。

　　时迁还是可以接受的。

　　大概十一点左右，时迁刚打扫完其中一个包厢，就看到了隔壁包厢出来位身材好挑、面容姣好，和他同为服务员的女孩。

　　女孩眼眶蓄满了泪水，身穿白色长裙胸口还被泼了些许的红酒。

　　看起来着实可怜。

　　时迁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他语气还算是比较和善的。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发呆：“里面有人猥琐我。”

　　嘶。

　　这小妞长得确实白白净净的。

　　“你这要干嘛去啊？”

　　时迁又问。

　　女孩老实回答：“我得去给103包房送酒去。”

　　时迁“哦”了声，随后又说：“你休息会儿，我给他们送。”

　　女孩微愣：“可他们点名要我……”

　　时迁冷不丁的又说：“废话那么多，照做就行了。”

　　女孩有些被吓到了，于是重重点头：“好。”

　　*

　　拿好酒时迁敲了敲103包间的房门，听到又男声说“进”的时候，他才推开门准备把酒放下。

　　有人看是个男人来了，有些不满。

　　随后叫住他幽幽开口：“刚才那个小美女呢？怎么是你来了？”

　　时迁开口：“她身体不舒服，我帮她送。”

　　刚才说话的男生左臂纹了个龙，指尖还夹着烟：“你英雄救美是吧？”

　　屁的英雄救美。

　　出于现在是在酒吧，时迁不想惹事被开除，又解释：“她身体确实不舒服，在休息。”

　　“屁的休息，这娘们装什么清高，不就被摸一下吗？”

　　包间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生跟着附和：“是啊，都来这种地方打工了，还装清纯。”

　　“说不定背后是个鸡，任人玩弄。”

　　时迁觉着有些聒噪：“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那您好好玩？”

　　这时左臂有纹身的男生说话了：“让你走了吗？”

　　有人嚣张地看着他说：“你扫了我们大哥的兴你知不知道？不想被开除就听话爬过来！”

　　神经。

　　时迁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走过去：“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啤酒给我打开。”

　　时迁刚下拿起子开瓶器，就被拦住了：“不许用这个”

　　故意刁难他？

　　“哦。”
　　他从兜里拿出打火机，轻轻一敲就开了。

　　随后他将酒放在桌上：“请问还有事吗？”

　　左膀纹龙男生将他刚打开的啤酒打翻在地，笑着说：“有，收拾一下。”

　　“……”

　　这时时迁在角落里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对，对方愣住。

　　随后拉了拉刚才挑事的人：“伟哥，差不多得了，让他走吧。”

　　“李俊，你什么意思？护着他？”

　　李俊闻言叹气：“渡哥一会儿就来了，你这样不太好。”

　　他口中的这个渡哥。

　　是陈渡？

　　那个“伟哥”听到这两个字先是顿了一下，“怎么着？认识啊？”

　　李俊“昂”了声：“算认识。”

　　“既然是渡哥的朋友，那一起坐下来喝点？”

　　时迁以还在工作期间为理由，拒绝了。

　　“伟哥”指着时迁的鼻子：“你看这小子多不知好歹，不喝收拾啊。”

　　李俊对上时迁的视线倒吸了一口凉气：“少说两句吧，人家服务员还忙着，放他走呗，哥们陪你喝两杯。”

　　“你收拾，还是他收拾？”

　　旁边还坐着个娇媚的姑娘，身穿大开叉长裙，一只手搭在“伟哥”的肩膀处，随后递了杯酒。

　　“伟哥，别生气呀。”

　　玩的，真花。

　　时迁长吁一口气。

　　行，收拾就收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刚准备去拿打扫工具时，却又被人叫住：“用手捡，不然给你差评。”

　　李俊全程蹙眉，时不时帮时迁说句话：“他也不容易，别这么为难他。”

　　呵。

　　不就是想看他出糗低头吗？

　　可以啊。

　　时迁蹲下身刚碰到玻璃碎片，就被人狠狠踩住了手。

　　瞬间鲜血流出。

　　疼的他皱了皱眉，生气都写在脸上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娇媚的女人，她等到说完才把脚抬起来。

　　时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没事。”

　　这些人最好别落到他的手里。

　　这时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就连刚才气势汹汹的“伟哥”也收敛了几分。

　　来人慢慢悠悠的开口：“有点事儿，路上耽搁了。”

　　他看着地上乱糟糟的一片，又问：“怎么个事儿？都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儿了，说来听听。”

　　时迁捡玻璃碎片的手顿住。

　　这个声音。

　　果然是他想的那个人。

　　“兄弟兄弟。”
　　陈渡见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少年满手的是血，蹙了蹙眉，随后伸手拉他：“别捡了兄弟，给你医药费你去包扎一下伤怎么样？”

　　时迁起身，挡了挡自己的脸：“不用了。”

　　“脸怎么了？”

　　时迁回答：“没事。”

　　陈渡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于是拨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整个人愣住了。

　　操？

　　“不是，时、时迁？”

　　怎么会是他呢？

　　他没想到这人会来这种地方当服务员。

　　看到时迁鲜血淋漓的手，陈渡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们弄的？”

　　语气夹杂着些许的冷。

　　时迁嗤笑：“没事，小伤，你们玩，我先走了。”

　　嘿，这倔小子。

　　他回头时目光变得阴鸷，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最后抛出一句“你们真行”，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顿时包房里热闹起来，有人问李俊：“这小子什么来头？渡哥追他干什么？”

　　李俊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多。

　　他挠挠头：“时迁应该算是渡哥的朋友吧，但这个朋友可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发？”

　　这时有人插一嘴：“最近时迁在你们学校挺出名的不是？这么看来和传闻中差别还挺大的。”

　　这样被羞辱都能忍得下去。

　　“伟哥”掐灭烟头，也问：“他们俩什么关系？”

　　总不能说陈渡和时迁接过吻吧。

　　如果这样说陈渡肯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李俊咳了两声：“就之前渡哥跟我说过他，恩人来着，叶子今个没来，他准能说清楚。”

　　这个包房里的人对陈渡多多少少是有点敬畏之心的。

　　虽然陈渡表面整天嘻哈，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跟过他混的人都知道。

　　他发起疯来，那才叫一发不可收拾。

　　“呀，那今天算是招惹到自家人了。”

　　李俊摆了摆手，随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小子平时太虎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

　　“怎么这么说？”

　　李俊表示，不可言说，他举杯：“话都在酒里。”

　　*

　　现在是凌晨十一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可以下班解放了。

　　时迁在包间走廊里被陈渡追上，他语气冷冰冰的：“怎么，你那些兄弟都在等你，不去喝点？”

　　“这个呀。”
　　陈渡紧紧跟着他：“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下班吗？”

　　时迁瞥了眼时间，正好十二点整：“下了。”

　　“那你今天还，想回家吗？”

　　时迁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忽然停住了脚步：“你跟他们喝去，不要烦我行不行？”

　　他嫌陈渡烦。

　　“我哪有烦你，我这叫缠着你。”

　　所谓烈女怕缠郎。

　　啊不，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总有一天时迁愿意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