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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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虞怀孕后一直嗜睡，昨天烦恼了一会儿顾为谦的出现，还是很快睡着了。将醒未醒的时候听见敲门声，接着有个很好听的声音说：“Room service.”
她不记得自己有叫客房服务，又不确定，于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回道：“Wait a moment.”
随便从沙发上抓起一个长外套，披到身上过去开门了。
门外是顾为谦笑容亲切地推着一辆早餐车，顾为谦特意穿了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马甲，打扮得十足像一位真正的酒店侍应生。
酒店的暖气打得很足，乔虞的脸颊红扑扑的，开门的时候还有些呆呆的，一副还未睡醒的懵懂模样，眼睛里还泛着刚打完哈欠的水光。看到是顾为谦之后眼睛瞪得圆圆的，嘴也微微张开。
两人结婚后的三年里，顾为谦最喜欢每天早上乔虞将醒未醒的这个时刻，他可以放纵自己的心情，因为这个时候的乔虞脑子不大清醒。迷迷糊糊间无论是亲吻还是情话，都不会记得很清楚，只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在甜蜜暧昧的氛围里很快就又重新睡过去了。
很多次顾为谦整理完着装，乔虞就靠着床头又闭上眼睛了。他会把乔虞轻轻地放回被子里，有时候睡得浅了，乔虞就会就着这个姿势，把双手圈在顾为谦脖子上，弯弯的眼睛里盛着快要溢出的爱意，声音软软地喊“阿谦”。
现在的乔虞已经回过神来，一只手把外套拢到身前，神色冷淡，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软糯鼻音，语气却恢复了昨日的平静。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说完就直接准备关门。
“我为你叫的。”顾为谦反应很快地撑住房门，“一起吃个早餐，好吗？”
顾为谦看乔虞还要继续关门，胳膊上用了点力，“我十点钟的飞机，吃完就离开了，可以吗小虞？”
乔虞的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顾为谦的确是有低血糖和胃病这种总裁常见病的。乔虞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知道的，有一次她从国外演出回来是清晨五点多到家，动作放得很轻还是吵醒了顾为谦。
乔虞有一瞬间被震住，她从来没见过这幅模样的顾为谦，神色不耐眉头紧皱，眼神凌厉地扫过来。顾为谦看清是她，捏着眉心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乔虞熟悉的样子，温和而从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抱歉，我有点低血糖，睡不够的样子比较难看。”
顾为谦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是刚长出的胡茬，眼下还挂着一片青色，穿着扣子系歪一颗的睡衣靠在床头。可比起平常那个时刻保持风度的顾为谦，乔虞更喜欢此刻的他，完全没有防备的真实自然的顾为谦。
乔虞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锡纸包装，坐到床边，“那你每天早起上班好辛苦了，给你吃块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吧。”
顾为谦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把乔虞捞进怀里，就着乔虞的手一口咬下了巧克力，额头抵在乔虞的肩膀上，低低地念了一句“好甜”。
乔虞后来准备了一盒糖果巧克力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可她再也没见过那天的顾为谦，那个精挑细选的漂亮盒子自然也再没打开过。
乔虞这么一愣神，顾为谦立刻感受到了她态度的松动，看准时机带着餐车一起滑进了乔虞的房间。
顾为谦很有条理把餐车上的食物，一样一样转移到吧台的小桌子上，不一会儿就摆满了。
虾饺、烧卖、叉烧包、肠粉、糯米鸡…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乔虞的胃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乔虞很谨慎地把外套在腰间系了一个松松的蝴蝶结，带子长长的垂在身前。乔虞靠在墙上看着登堂入室的顾为谦，只觉得自己又一次放松警惕，她实在不能再给顾为谦一丝一毫靠近的机会。
顾为谦把生滚鱼片粥摆上吧台的时候，乔虞已经坐到了吧台前。
乔虞不言不语地开始喝粥，一眼也不看对面的顾为谦。
顾为谦用筷子夹了一只虾饺到乔虞的小碗里，“尝尝是喜欢的味道吗？”
乔虞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
顾为谦也没有再继续找话题，时不时地给乔虞夹一些菜，直到乔虞放下筷子。
顾为谦也放下筷子，他知道乔虞有话说，有些不太好听的话说，他都可以接受下来，每次见乔虞之前顾为谦都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回到梅江后我会委托律师向法院起诉离婚，请你和顾家做好公关准备。”乔虞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恍惚从未出现过。
顾为谦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没想到乔虞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又开始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迷茫。这样的乔虞是他不熟悉的，从未见过的，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似乎怎么做都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你不听我讲话，我也不要履行承诺了。”乔虞没有给顾为谦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八点半了，你该走了，该不会连赶飞机也是骗我的？”
顾为谦被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狼狈地别开视线，“我现在就离开，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
“没有不听你的话，我只是无论如何都很想见你。”顾为谦离开前，留下了这一句话。
乔虞背靠在门上，心里想的却是可我不能再见你。
乔虞叫人来收拾房间，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去购物街逛逛，买些零食和手信，发给下午即将到达的学生们。
现下不是节假日期间，港城的人流量不算太大，乔虞照着手机上的攻略把知名的特产大买特买了一通。又到商场里给母亲和谢依依买了两只包包，给父亲买了一条皮带，给乔燃买了一对袖扣和一只领带夹，甚至给那位没见过面的教授买了一块星空主题的手表，一股脑儿邮寄回家。剩下的一大堆东西，乔虞叫了辆计程车塞满了后备箱。
“乔老师，我们马上到酒店啦！”乔虞的屏幕上跳出这么一条。
乔虞到前台的时候，吴淼一行八个人正在排队办理入住。
乔虞在一边静静地等他们办完入住才挥手示意。
吴淼第一个看见乔虞，马上带头拖着行李箱跑过来。
“老师好！”
“老师来的好早！”
“老师今天好漂亮！”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热热闹闹地把乔虞围在中间。
“走吧，先去放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带你们吃好吃的！”
大家都欢呼起来，欢声笑语地进了电梯。
到了傍晚乔虞先带学生们去看了下比赛场馆，后面直接一起去了预定好的饭店，吃了港城一家老字号的沙爹锅底火锅。在火锅不断冒出的热气蒸腾下，整个包间的气氛更是活跃。
“大家明天想练习还是想四处逛逛呢？”乔虞看大家吃得差不多，开口问道。
一说起来这个话题，一群刚吃饱饭有劲儿没处使的大学生可坐不住了。
“逛逛，血拼！”
“我还是头一次来港城！”
“我也是，我的通行证好丑！”
“我看看！”
“想得美，你的呢？交换看看！”
吴淼举着自己的通行证转过来大声问道：“老师的通行证照片呢？”
乔虞笑着看他们吵闹，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这边。乔虞倒是没被问倒，很从容地从包包里拿出来自己的证件展示给大家，“我照的很好哦。”
“妈呀！好可爱好漂亮呀！”离乔虞最近的同学接了过去。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吴淼急着从另一边挤过来看。
“太美了吧！怎么可以证件照都拍这么好啊！”
“这是老师几岁的时候啊！”
“唔，十八岁的时候吧。”
“怎么可能？和老师现在看起来差不多啊！”
“还有什么好听的？”乔虞也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乔虞很喜欢老师这份工作，和学生们在一起时，自己也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期，可以短暂地忘记烦扰，享受一段纯粹的青春时光。
第二天乔虞带着几个学生，在港城吃喝玩乐了一整天，给每一个人说了晚安，让大家都养好精神，准备迎接明天的比赛。
吴淼这次发挥的非常好，比之前任何一次乔虞听到的都要好，情感充沛流畅，没有意外的获得了专业组一等奖。这次来参赛的8个人中，还有两人获得三等奖，一人获得优秀奖。
文森特颁完二等奖赛后就溜到乔虞身边来。
“Qiao，这个Wu是你亲自指导的吧？”
“都是我亲自指导的，你知道我在当钢琴老师。”
“他很有你的风格。” 文森特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顾为谦并没有陪伴在侧，“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和学生们庆功宴。”
文森特听到这个回答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于是耸耸肩道：“好吧，看来临走前没有这个荣幸了。”
“你什么时候回？”乔虞扭过头。
“预计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我送学生们离开，你如果是晚一点的飞机，我可以请你吃晚饭。”乔虞歪了歪头。
“我记错了，是后天的飞机。”文森特有些惊讶，但嘴上改口得飞快。
“那么明天晚上见。”乔虞眼睛弯弯地点了点头。
“明晚见。”文森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重新异常起来，只觉得昏暗的灯光下乔虞的眼睛也像月光一样照亮了他的心扉。于是第二天晚上文森特打扮得十分精致，戗驳领双排扣条纹西服搭配牛津皮鞋，连领带都打了繁复的埃尔德雷奇结，可比作为嘉宾颁奖时费心思多了。
两个人坐下后，没想到是乔虞先打开了话匣子。
“乐团是不是准备开始巡演了？”
“是的，下个月开始。”文森特以为乔虞想要来看，“想看哪场，我留票给你。”
“唔，我可以参加吗？”乔虞抿了抿嘴，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参加？你要参与演出？准备回来法国吗？”文森特这次是真的又惊又喜，眉毛都挑高了，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天，你是认真的吗？”
“希望总监给我一个出演机会。”乔虞看他的样子知道没问题，很认真地向文森特提出了请求。
“感谢Qiao的复出首秀选择我们乐团。”文森特举起了茶杯。
“叮”的一声中，乔虞敲定了出国巡演的事情时，顾为谦也终于在新国见到了罗千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