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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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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至楼梯拐角，迎面撞上一个人。
抱在怀里的保温箱直直顶向对方，那人一个闪躲，乔音不小心勾到对方的脚，朝前扑空，眼看就要直直摔个狗吃屎。
狗血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人伸手一捞，接住女孩的腰，手臂一个发力，就把人直接捞了起来。
惊魂未定之下，乔音赶忙抬头，冲对方说了声谢谢，视线正好对准那人的眼睛。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对方正是陆向川。
乔音赶忙低头，弓着腰，低低说了声谢谢，准备开溜。
不料却被陆向川叫住。
“您...什么事？”乔音心虚着开口，视线始终落在楼梯起脚线上，不敢抬头。
陆向川一脸戏谑，“哦，没事，我就是问问小姑娘你，这是出来赚大学生活费了？”
看她的装扮，确实像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乔音脸直抽抽，她掩饰好自己的表情，这才抬头看向对方，“是啊大叔，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欢迎您随时来支持生意。”
乔音只是随口一说，她想赶紧结束这场充满危险的对话，不料对方却似乎是当真了，当即说道，“行，以后每天给我送20个过来。你算一下账，我先定一个月的单。”
乔音瞠目结舌，自发替他的这些同事担心：天天吃同一样食物，他们不会腻吗？
但还是忍不住报了价格：“一只煎饼7块，20只140块，一个月就是4200块。”
算好这笔账之后，乔音有些狐疑，立马制止，“不必了，你们又不是没有食堂，干嘛花一个月工资来买这个，一天两天的吃着还行，天天吃这个，小心你同事捶你。”
说完就要走。
陆向川上前两步，堵住乔音的去路，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遇到难处了？”
乔音抬眸，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看样子你还是认出我了。”她苦笑。
陆向川：“是啊，做了这么些年刑侦，看一个人，已经学会不止是通过观察她的外貌了，还有声音、神态、走路姿势、眼神，等等。”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抱歉啊，没想让你难堪，就是觉得，如果你真遇到了难处，可以跟我说说，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自己一个人四处乱撞的好。”
听到这话，乔音心中瞬间划过一道暖流，不过，钱的事情，就算是最亲的亲人都帮不上忙，四处给别人说又有什么用，于是展颜一笑，对陆向川道了声谢，说了声没事，她就是出来混时间玩玩儿。
说完，匆匆道别，抱着保温箱离开。
从这天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人来买20个煎饼，一天换一个人，每天的人都不重样，乔音好奇，询问之下才得知和陆向川同单位。
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几乎无一例外，都会对她说一声“好孩子”、“真棒”之类的长辈式发言。
这天，来买煎饼的人换成了陆向川，乔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满腹狐疑地询问对方。
“为什么...你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他们自家的小辈？”
陆向川噗嗤一笑，拿拳头挡了挡嘴角的笑意，回答道：“我告诉他们，你是我远房侄女儿，趁房价的时候勤工俭学来着。”
“哦...”乔音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都是专程来照顾自己生意的，还以为自己做的煎饼真就那么好吃，每天都吃不厌呢。
陆向川似乎看出了乔音心中所想，“不过，他们是真喜欢你做的煎饼。”
“是吗？”
见乔音眼中忽然亮了起来，不知怎的，陆向川心底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那还有假？”他非常确定地说道。
来不及多寒暄，后面已经有顾客在问，还有多少个可以轮到自己了。
“马上马上，这是最后一个，马上就可给您做。”乔音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将近十天的实践训练之下，她的手速已经快了很多。
等上班早高峰结束，摊位前的顾客陆续离开，乔音这才有空喘口气，喝口水。
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在拍跳舞视频，动作间极具节奏感，一看就是个有基础的。
听着音乐节奏，乔音心里也痒痒了，她也喜欢跳舞，上班之后报名学了两年。
女孩不满意，重新又拍了五、六遍，第七遍的时候，乔音记住了动作，站在摊位前，与女孩隔着一顿距离，自顾自跟着她的动作跳了起来。
女孩拍完视频，走到乔音的摊位前，买了张煎饼，边吃边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门口，转动钥匙，只转了一道，门就开了，看样子妈妈还在家。
“妈，你怎么没去上班？”女孩冲着她母亲问道。
“妈妈肚子疼，请假回来了。”原来女孩的母亲，正是乔音的同事，周丽萍，此时，她正躺在沙发上，肚子那里捂了一个唐老鸭图案的暖宝宝。
前阵子李硕和他妈追到医院兴师问罪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周丽萍八卦碎嘴导致的。
只是乔音还不知道而已。
女孩很懂事，把茶几上已经凉掉的开水杯拿进卫生间，倒进洗拖把的水桶中，又回到客厅，给她重又倒了一杯热的。
见女儿又开始节约东西，周丽萍笑着调侃，“闺女，真不用这么节省，妈妈虽然一个人拉扯你不大容易，但是水费，还是交得起的。”
不成想周洁却一脸正色地解释，“妈，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咱们不应该浪费，你看看非洲的那些孩子，喝水还要去很远的地方挑，我觉得咱们应该惜福。”
周丽萍讪讪，得，倒显得自己没有同理心了。
她转移话题，“刚才去哪儿玩了？”
一提起这个，周洁才想起来，刚才拍的作品都还放在草稿箱呢，得挑一个发布出去。
打开手机，把刚才拍的这几个视频几番比较，忽然叹了声气。
周丽萍拍拍闺女的腰，“怎么了？”她问。
周洁把手机递到母亲面前，“您瞧，这个视频太自然了，我在前面跳，远处，煎饼摊那里，那个摊主小姐姐跟着我跳了，可惜，我在这个作品里的动作没有上一个作品好。”
这番话引起了周丽萍的好奇心，她原本只是想看看，一个卖煎饼的，能跳什么舞。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后面那个卖煎饼的，远远看着，还挺像个大学生的，但是她怎么总感觉，这人跟乔音那么像呢？
“闺女，你这是在哪拍的？”周丽萍问自己女儿。
就在咱们小区出去两条街外，天桥下面。
这天下午，等肚子舒服些了，周丽萍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戴了副墨镜，出门了。
到了女儿说的地方，还真叫她看见一个卖煎饼的女孩，跟周洁手机里拍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穿着。
她躲在隐蔽处，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乔音的联系方式，直接拨通。
话筒中，铃声开始响起。
第一声，没接，那边的煎饼摊摊主没有反应。
第二声，没接，摊主也没有反应。
第三声，没接，摊位上来客人了。
乔音做好煎饼，递给顾客。
周丽萍再次拨通号码。
“姑娘，你手机在响呢。”旁边修鞋的大叔提醒道。
原来就在刚才，乔音见没有客人，就到修鞋大叔的摊位上坐着歇了会儿，手机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小板凳上。
街上车来车往，声音嘈杂，稍微隔远点就听不见手机响也是正常。
送走顾客，她走到修鞋的摊位前，弯腰拿起手机。
周丽萍鬼鬼祟祟，从墨镜上方偷偷观察那边的情况。
只见，乔音接起了电话，她还纳闷儿，周丽萍怎么给她来电话了，完全没有想到，她的这个举动，却被数米开外的有心人看在眼里。
“喂，周姐，怎么了？”
“乔音，也没啥事儿，就是吧，昨晚梦见你了，有点担心你，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候问候，说实话，姐真有点想你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呢？要不，姐顺路去你家看看你？”
乔音被这一番话整得有些不适应，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不过更重要的是，得打消这位大姐想去她家的想法，于是赶忙说道：“周姐，你放心，我恢复挺好的，还有两天就来上班了，到时候咱们在单位见哦。”
“这样啊，那行，照顾好自己啊。”
一番寒暄后，两个人挂断了电话。
周丽萍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不远处那个卖煎饼的女的，就是乔音。
只是，她需要坐实这个猜想，于是忙给同事A打求助电话，让她给乔音打个电话试试。
果不其然，周丽萍刚拜托完同事A，煎饼摊那边的电话就被那女的接起来了。
这下，周丽萍几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她的同事，乔音。
好啊，借着生病的由头，居然出来赚钱。
周丽萍恨恨地想。
乔音昨晚算了一下，这半个月，她赚了大概四千多块纯利润。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上班了。
她想再去摆一天摊儿，也算是善始善终。
没想到，就在这天，她摊上事儿了。
乔音把摊位依旧摆到了老位置，离公交站近，来往的顾客都能看得到，还不妨碍行人正常通行。
她刚把摊位摆好，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推了辆差不多一样的煎饼车过来，堵在乔音面前，一脸凶横地说道：“这是我的地方，你去那边。”说着，随手一指旁边垃圾桶的方向。
哪有这种道理，乔音没理会她。
不成想，那女人却像疯了一般，往前两步，一把薅住乔音的马尾，直直往地上掼去。
乔音没料到对方上来就是这么一出，没有防备之下，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直把她摔得火噌噌往出冒，既然对方不讲理，她再讲理也是对牛弹琴了。
胳膊使劲撑起身体，脚底发力，弓起身子直直撞向对方的肚皮，那女人肚子上的肉叠了一层又一层，被这么一撞，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哭嚎一颤一颤。
“哎呦喂，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公职人员不光出来赚外快，还动手打人哪，没天理了！没王法了！”
女人哭声惊天动地，方圆五里的行人都被她光打雷不下雨的哭声给吸引了过来。
乔音却是被吓了一跳，后背直发凉，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的，却被她一眼认出来。
为免生事，她没有继续争执，退回摊位前，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成想，那女人见乔音要走，身子极其灵活地跳起来，疾步向前，摁住她的胳膊，大喊道：“大家快来看那，这个女人，是吃公家饭的，不好好上班，拿着公家的工资，又跑到这里来赚外快，还抢我的摊位，大家都来看一看......”
那女人嗓门极其洪亮，一瞬间的功夫，她们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