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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五月 ...

  •   春神塔洛来的突然也走的突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一切恢复正常,邬柯松只是从坐在小板凳上变成站在【长荣木】下。

      泰格和冬神,现在知道冬神的名字了,该叫他乌勒尔了,二人牵着手噔噔噔的朝邬柯松跑过来。

      二人到邬柯松面前站定,泰格献宝似的递给邬柯松一颗糖,泰格结结巴巴的说:“给给……你吃,不不……不要生气了。”

      乌勒尔也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邬柯松。

      看着这样的小伙伴们,邬柯松骤然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异常的脾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比格他们勾起了他前世的回忆。

      对塔洛提到的芙萝娜的新神谕,自己为什么也会这么生气,明明之前芙萝娜打上门来自己都没多少情绪的。

      真奇怪啊。

      算了,不想了,做点别的事情,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挤走。

      邬柯松接过泰格的糖,含进嘴里,牵着小伙伴们就去了织室,搬了个鳞翅虫残余出来,就地在门口架起锅,三人一起缫起丝来。

      *

      抽完小半个残余,朱红他们审完比格,来织室上工,看到抽丝的邬柯松三人。

      朱红几人的眼神莫名的往邬柯松头上扫,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让邬柯松感觉有点奇怪。

      “你们怎么了,是比格他们的供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和桑德拉夫人预料的差不多,他们知道的并不多,无非是几个被魔族寄生的流民鼓动着他们混在流民群里偷渡来特雷斯珀。”

      朱红说着,又扫了一眼邬柯松的头顶,“他们算运气好,魔化流民对他们下手以前就碰到了我们。”

      ?她怎么又看了一眼?

      “没什么异常,你们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朱红咬咬牙,“只是觉得您的头冠挺漂亮,我们也想给自己做一个。”

      头冠?什么头冠?

      邬柯松往自己脑袋上摸一摸,还真摸到了东西,花朵的触感,他尝试把东西取下来。

      诶嘿,使劲一拔,头冠纹丝不动。

      ?

      跑去室内,邬柯松站在织室的镜子前,乌黑的头发上多了一个迷你版的春神的花冠。

      花冠上百花盛放,一朵摞着一朵,看上去应该是十分沉重累赘的,但邬柯松戴在头上,感觉不到丝毫重量。

      以至于过了这么久,邬柯松都没有发现。

      但是泰格和乌勒尔坐他旁边这么久,居然也没觉得奇怪吗?

      不过,邬柯松臭美的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小花冠居然意外地挺搭的,男孩子的头饰用花居然比邬柯松想象中合适。

      只是好看归好看,一直戴着邬柯松还是会觉得有点羞耻,太华丽了。

      怎么收起来呢?这个春神的花冠,大概和洞天的三件神器差不多?

      邬柯松尝试用收起神器的方式,心念一动,花冠就消失了。

      *

      再出去的时候,朱红他们已经在工作了,邬柯松早已停了他们织棉布的活,现在几人都在研究织绸。

      该说不说,朱红他们姐弟的织造天赋是真的强,这快半年的时间,邬柯松把【儿童读物:纺织概论与手工纺织基础】也算看过不少了。

      至今也上不了织机。

      朱红几人,牵经、刷经、打纬,这些把把蚕丝理顺的工作,昨天邬柯松不在的时候,她们已经做好一批。

      今天做的是套头,就是把处理好的蚕丝套在织机上,为上织机织绸做准备。

      这个工作很需要耐心,也费时间。

      邬柯松自己参与不了,也就不打扰朱红他们,走到外面和泰格他们继续缫丝。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距离上次魔物攻击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二月几乎就是悠闲缫丝,和泰格和乌勒尔玩耍。

      三月春小麦下种系统田地,开出来的荒地,邬柯松没有合适养地的种子,干脆就全部种上了土豆。

      反正怎么说也能给黑蜘蛛们提供一点粮食。

      邬柯松觉得黑蜘蛛住到田庄来,可真是惨了,这里少有肉食,快成素食蜘蛛了。

      这也不是邬柯松不爱吃肉,而是买来的肉外挂神光不跳出来处理,调料只有盐和糖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肉并不好吃。

      让桑德拉和泰格打猎供这么多人的肉食,邬柯松又不太舍得让他们这么累。

      况且自从上次特雷斯珀一战后,桑德拉不知道是勾起了什么回忆,虽然看着没什么,但话更少,喝酒更多,平时总是宅在屋里,邬柯松自己都很久没吃过肉了。

      邬柯松本来想劝一劝,走到桑德拉门口又放弃了。

      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全是猜测,实际的内情一点不了解,劝她什么呢。

      现在四月,今天邬柯松除了丝绸以外,最重要的一笔赚钱生意要开始了。

      一年一季的中稻,比较忙的时间,四月下种育苗,五月中旬插秧,再就是九月中收割了。

      挑选了几亩用作育苗的水田,邬柯松就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比格三人和朱黄。

      朱黄做着合格的监工,比格三人现在更沉默了,之前在田庄呆了几个月以后,偶尔排队等饭的时候也会彼此谈笑。

      现在三人仿佛被掏空了精气神,没有一点生气,机械的干着活。

      邬柯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来到织室,邬柯松开始关心以后的长期钱袋子——丝绸。

      由于是无花无染的坯绸,速度还算快,两个多月,朱红他们已经成功织出第一批绸了。

      邬柯松这两个月也不是光指派别人干活,浪费了不少棉布,邬柯松现在对于怎么染布已经有一点了解。

      准备着手染丝绸了。

      煮布去浆这一步,在处理生丝到熟丝的这一步已经做过了,调好染缸的颜色,把温好的布放进去浸染。

      等一段时间捞出来,铺开晾一会,然后用木棍拧干,再接着晾晒。

      等绸子干好了,简单的染色就算做完了,绸子也就算成品了。

      *

      五月开始渐渐入夏,天气逐渐热起来,水稻插秧结束以后,邬柯松又要进城了。

      一个月的时间,染出一批上色不均的“花绸”以后,邬柯松终于染出了纯色的丝绸。

      这次进城就是准备去推销丝绸了,另外就是染料已经被邬柯松造完了,也得买一些。

      这次想多买点染料,田庄里只留了朱橙和朱紫运转食堂,其他人都带进了城。

      三个月没来特雷斯珀了,魔物入侵仿佛一场大梦。

      战场,魔物尸体都被清理干净,破坏的建筑也重新修建起来。

      邬柯松一家来到第七街蓝风铃吃午饭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三个月前这里还曾是一片废墟。

      房屋重新修起来,只是不像从前那样鳞次栉比,统一修筑的十分整齐。

      到蓝风铃旅馆,拉文德一家早就重新打起精神,做起生意来。

      一楼的格局和之前大差不差,只是室内的装修少了些从前精致的生活气儿。

      见邬柯松一家过来,前台的山姆连忙迎上来,领他们去餐厅用饭。

      “多亏了领主仁慈,拨下钱和工匠,我们这里才恢复的这样快。”

      山姆对安娜资助他们重建家园这件事十分感激,领他们入座的时候就赞个不停。

      “小公爵也是好人,那么小的孩子,跟着忙上忙下的,家家户户的问情况,有困难的,小公爵都会记下,不过几日,那户人家重建遇到的麻烦事就解决了。”

      小公爵?元真吗,邬柯松知道他前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个修仙者,但是几次接触。

      邬柯松还真没看出他是个善人,孝心有一点,善心是真没看出来。

      也许是没那么熟的原因?邬柯松把这个归咎到和元真相处不多,对他不算太了解的缘故。

      吃过饭,几个人也不多占着桌子,正是饭点,生意火爆的时候,别影响了蓝风铃的生意。

      拉文德一家虽然有些积蓄,但从远不如从前精致的装修也能看出来,他们现在也是需要恢复元气的。

      *

      推着新出的绸和棉布来到约翰的裁缝店。

      约翰远远就看到他们过来了,站在门口等着。

      “我的小祖宗哟,你们可算舍得来了,催你们棉布的夫人们快把我吃了。”

      约翰说话总是喜欢带点夸张的意味,邬柯松也没太往心里去。

      “这是棉布。”邬柯松让朱黄推着一车棉布上前交货。

      约翰收了这一车,看到后面还推着两个板车的货物,盖在上面的棉布隐约露出一个角,是织物。

      “派恩啊,那些你们不卖给我吗?”约翰一副碰上负心汉的表情,“你们不是搭上别家了吧?是那两家连锁的大铺子?”

      邬柯松被约翰夸张的表情雷了一下,正准备解释,约翰就凑过来,小声地说道:“你们可别被他们骗了,他们心可黑的很。”

       ̄︶ ̄

      邬柯松用这个表情看着约翰,约翰想继续不正当竞争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摸了摸脑壳,又理直气壮的放大音量:“你也别看他们说的是全国连锁,多大的生意,远的不敢说,翡翠郡我们家铺子才算这个。”

      约翰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家算什么?”一个女声传来,邬柯松说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卡希尔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过来。

      说话的正是扶着卡希尔夫人的侍女,卡希尔夫人腹部微微隆起,一手搭着侍女的手,另一只手扶着肚子。

      这是怀孕了?

      卡希尔夫人仍然是淡漠的神色,见了他们,打了个招呼,眼神就放到他们新送来的布匹上。

      “送来的正好,这些料子正好给我做孩子的里衣。”卡希尔夫人确实是很喜欢朱红他们织的布。

      “这些我都要了,”卡希尔夫人一如既往的壕气,订完棉布,又注意到另外两车丝绸,很不客气的掀开盖着的棉布。

      “咦,这料子。”卡希尔夫人捻着湖蓝色的绸子细细感受着,“这料子我在王都似乎也没见过。”

      “夫人您说的是,这是我们独门的布料,叫绸。”邬柯松也不在意卡希尔夫人没问过他们就随便上手这件事。

      这可是大金主。

      “绸?”丝绸在这个世界似乎确实是全新的东西,卡希尔夫人这种富贵之家的人也没见过。

      不过鳞翅虫这种东西,邬柯松最近在采集残余的地方也见过刚破茧的了,就是之前被桑德拉一抓拍碎脑袋的大蛾子。

      这里的人类估计也很少会想到用他们灰泥球一样的残余织布做衣。

      “是的,我们的独门秘方哦。”邬柯松和卡希尔夫人稍微推销了一下丝绸,“它的光泽、上身效果、柔软度和亲肤都比一般的棉布好,不过……”

      “不过什么?”

      “这种料子比较娇贵,洗起来要小心些,洗几次就容易皱皱巴巴的。”邬柯松有些小心的说了绸子的缺点。

      卡希尔夫人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旁的侍女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看我们夫人是那种会把一件衣裳洗几次还穿的人吗?”

      哦,是了,这种邬柯松很在意的耐久度问题,对于卡希尔夫人这么有钱的人来说,并不算问题。

      好看舒适就行了,容易坏?坏了再买就是了。

      不过卡希尔夫人也不是直接就说要买,而是有些可惜的说:“料子是好,就是太素了,花样好看,一金币一米我也是肯出的。”

      约翰这时候就迫不及待插话了,“瞧您说的,我这儿您想要什么花样没有,您过几日再来,保证都印上您喜欢的花样。”

      卡希尔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进店里挑其他布料,约翰和邬柯松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我可听见卡希尔夫人的出价了。”邬柯松带着在元真那里学的天真假笑。

      别说,阴阳效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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