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27、第27章 喝醉之后

　　慕言飞奔出咖啡厅追上宁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我说了在咖啡厅等你。”因为跑得太快，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心脏传来的一点点一样被他努力地压了下去。

　　宁霂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搭理旁边的人的意思。他甩了甩手臂，但都是徒劳。之前他就挣不脱慕言的束缚，现在又瘦了不少，更是挣脱不了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大劲。

　　他侧过头，不肯看面前的人，“我又没说要去。”话语中赌气的意味明显得很，就差在原地爆炸喷射出来了。

　　“为什么？”慕言很少会这么不屈不挠，但面对宁霂就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等我做什么，找你的酒保去，找你的佳佳去。”宁霂又撇了撇头，脸转的更远了一点。

　　慕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是吃醋了？

　　“我怎么不理你了。”可是声音却没暴露他的想法。

　　“哼。”宁霂轻哼了一声，不肯回答他。

　　看宁霂这个样子，慕言不仅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惹大老板生气的事，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这才看到确实有一条昨天晚上7点多宁霂发来的消息。

　　雨后：明天我要去天野，你有空陪我一起去吗？

　　怪不得。

　　他不仅没回人家的消息，还自己出现在天野传媒。

　　傲娇大老板这是闹别扭，不高兴了。

　　“我昨天被导师拉着去参加研讨会，后来又有饭局，回宿舍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累得我直接睡了，没看手机。早上急着出门，消息又多。对不起啊，大老板。”慕言忍着笑解释。

　　宁霂还是没说话，但倒是愿意面对慕言了。

　　“大老板好难哄啊。”慕言夸张地叹了口气，“要不给你买个冰激凌？我室友都是这么哄女朋友的。”

　　宁霂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但这时双颊却泛起红晕，“你才哄几句就说我难哄。还有，什么女朋友啊，你乱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交过女朋友。”慕言知道这就是他不闹别扭了，愿意搭理自己了。

　　“要吃冰激凌吗？”于是他又嘴贱了。

　　“不要。”宁霂绕过慕言。

　　他没走很快，就是等着那个人跟上。

　　可是走了好几步，身边还是空着的。宁霂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又过了几秒对方还是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转过身，宁霂看到慕言在向反方向走。

　　心跳“砰砰、砰砰”地加速。

　　晚了。

　　他别扭过头了。

　　把人家气走了。

　　宁霂连忙追过去，“你去哪？”语气里有丝焦急。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我回宿舍。”慕言脸上的神情不明。

　　宁霂抓住慕言的手腕，两人停住脚步看着彼此。快一分钟后宁霂才憋出一句：“给你买个冰激凌？”

　　“还要晚上给我做饭吃。”慕言得寸进尺。

　　“好。”宁霂松了口气。

　　于是两人真的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两个冰激凌吃。

　　似乎谁也没在意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两人的处境完全扭转过来了。

　　“什么口味的？”宁霂站在便利店里的冰柜前问。

　　慕言忍着想上扬的嘴角走了过去，“叔叔，人家要吃可爱多。”

　　宁霂神色复杂地看了慕言一眼，目光又转会冰柜，“好。”

　　慕言退到一边靠在了门边。

　　而宁霂则是先拿出了一个可爱多，关上冰柜，犹豫了一下，打开冰柜，又拿出了一个可爱多。

　　感觉嘴角的笑容大概是忍不住了，慕言只好低下了头。

　　付了钱，宁霂在尴尬地坐在便利店里吃冰激凌，和尴尬地站在街边吃冰激凌之间纠结了零点一秒，然后拿着两个冰激凌走了出去。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站在路边一人拿着一个可爱多，要是现在遇到个熟人，宁霂能表演个原地去世。

　　慕言倒是从容很多，大概是因为他还是个需要“叔叔”照顾的小孩子。

　　“我听说你们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不是很好相处，他没为难你吧？”慕言接过宁霂递过来的，已经打开了包装的可爱多，也不再继续装小孩子了。

　　“还好，人家毕竟是老板，我只能按照要求改。”宁霂知道周星喜欢指手画脚，又喜欢发号施令，但他毕竟也只是个打工的，不听话乖乖地改稿还能怎么样。

　　甲方是爸爸。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资本和艺术不可磨灭的对立。即使是自己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也不能只看自己的喜好，必须服从资本的游戏。

　　只能说这些年他被保护地太好了。因为有导师和李邵挡在他前面，资本的现实面从来没影响过他。

　　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有自己的艺术。反正只要是他的作品，总会找到合适的新家。

　　“改得怎么样？”慕言对着冰激凌咬了一大口。

　　“今天给他的版本好像比较满意。刚才和导演也开会了，说是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有一些小细节要修。”宁霂则是舔了一口冰激凌。

　　慕言转过头看向街对面，“那就好。不过我上次看你的合同，你只是负责前期的设计画风还有一些特定场景。至于动画制作那方面他们是有团队的？”

　　“对，这么大的制作，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画完的。我主要是提一些古风方面的意见而已。”宁霂说。

　　“嗯。”慕言没再说什么。

　　别人的工作，他评论太多似乎不合适。

　　后面两个人吃的很沉默，宁霂是觉得太傻逼了想赶快吃完，慕言则是不太敢看宁霂所以只能专注于吃冰激凌。

　　终于吃完冰激凌，两人上了宁霂的车，“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决定吧。”慕言系上安全带就侧头看向窗外了。

　　回宁霂家至少要开车1个小时，宁霂连上车载蓝牙，音响里飘出来了优雅的钢琴声。

　　“大老板还真是艺术家，听的东西都这么……高雅。”慕言说。

　　“你想听什么？连你手机也行。”宁霂无奈道。

　　“无所谓啊，听这个就好，我只是夸一下大老板的品味。”慕言扭了扭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撇撇眼可以看到大老板开车的样子，再撇撇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的街景。

　　两人就这样一路闲聊，一个小时的路程也似乎没有那么遥远了。

　　车停在了超市门口，宁霂伸了个懒腰，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去买点菜，家里没什么东西了。顺便看看你想吃什么。”

　　“嗯。”慕言点点头，跟在宁霂身后下了车。

　　宁霂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走进超市，“要不还是吃海鲜吧，你不是喜欢？”

　　“松鼠鱼、蒜蓉粉丝蒸扇贝、辣味蛤蜊、芝士龙虾。”慕言说了几道菜。

　　宁霂停住脚步，转过身只对上一脸坏笑的人。

　　这几道菜，是他们上次见面时做的。

　　“好。”宁霂无奈地说。

　　老实说，他真的不太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他们吃饭喝酒，他都记得，但后来好像聊到什么事，他就不记得了。他这个一喝酒就断片的体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了。

　　话说那次在他家吃饭喝酒之后虽然他们偶尔也会发发消息，但宁霂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很微妙的改变，但就是变了。

　　昨天慕言没回他消息，今天又刚好碰到，一时间就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所以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现在想到，宁霂又觉得双颊开始发烫。

　　太幼稚了。

　　太不像他的画风了。

　　在这里他只能怪慕言，肯定是他太幼稚了，所以影响的自己也变幼稚了。

　　嗯。

　　肯定是这样。

　　他清了清喉咙，“好，那就做这个。”

　　宁霂走在前面拿需要的食材，慕言走在后面像尾巴一样跟着。他反正也不懂怎么做，索性就心安理得地做个尾巴，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只专注于跟着。

　　所有东西都被放在传送带后，慕言伸出手，拿了一盒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小盒子。

　　余光里，他看到宁霂的身体顿了一下，慕言在心里笑出了声。

　　宁霂则是想到上次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不禁想到上次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啧。

　　这人怎么总是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啧啧啧。

　　两个人回到宁霂家之后，慕言非常自如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也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宁霂也非常自如地去厨房做饭，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客人很不客气，反而觉得有人在等着自己做饭有点……开心？

　　好像两人的关系真的不止如此。

　　一个小时后，宁霂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说：“可以吃饭了。”

　　慕言移驾到餐桌上，没错，是宁霂特意打扫出的餐桌，然后果然看到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几道菜。

　　“你……要喝酒吗？”虽然是问句，但宁霂已经把两瓶上次没喝完的酒拿了过来，摆在慕言面前。

　　“我喝，你不许喝。”慕言说着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为什么？”宁霂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也不是会发酒疯的类型，顶多就是会断个片而已，喝一两杯还是可以的。

　　“酒不够我喝的。”慕言简单说。

　　宁霂看着一个半满一个四分之三满的两瓶洋酒表示无语，这人到底是有多能喝啊。

　　“……好吧。” 反正他也不是非要喝酒不可。

　　而且如果他不喝，慕言就算喝多了，他也比较好照顾。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慕言需要自己照顾的点，好像都是对方在照顾自己？

　　慕言拿起酒杯一口喝了半杯，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你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宁霂夹了块鱼肉放在慕言的碗里。

　　慕言夹起鱼肉吃了下去，嘴角是不明显的笑容。

　　一顿饭下来，宁霂吃了不少饭菜，而点菜的人却没吃多少。

　　酒倒是喝了好几杯。

　　“你没事吧？”宁霂有些担心，这人闷头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借酒消愁呢。

　　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大社长经历了什么。

　　反正不管经历了什么也是和他没关系的。

　　毕竟连消息都不回。

　　不定倒在哪个温柔乡……腻歪乡……骚情乡……

　　这乡那乡里。

　　越想越觉得胸口堵得慌。他趁着慕言不注意，把他剩下的半杯酒喝完了。

　　“没事啊。”对方倒是没什么感觉。

　　慕言歪着头看着宁霂笑。

　　是他最无防备的笑容。

　　就连宁霂都知道。

　　“你先去沙发上坐着，我去把碗洗了。”宁霂扶着慕言站起身。

　　可却被人甩开了手，“我洗碗。你做饭，我洗碗，公平。”

　　“不用了……”宁霂哪敢让慕言刷碗，他可不想收拾喝醉酒的人搞出的一片狼藉。

　　但出乎他的意料，也许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慕言的手非常稳，一点也没有喝多了的样子。

　　他连纠结都懒得纠结，也懒得站在旁边担心，留下慕言一个人在厨房，反正顶多是失去几个盘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回到房间拿了套衣服去洗澡。

　　一身的油烟味，他不怎么喜欢。

　　速战速决洗了一个战斗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慕言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茶几上是两瓶酒和一个酒杯。

　　听到声音，慕言侧过头看向宁霂，“大老板的危机意识也太差了，家里还有人就去洗澡了。也不怕我把你家洗劫一空。”

　　“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宁霂说。

　　慕言想说这家里的画不管是完成的还是没完成的，估计都能卖上七八位数了，亏大老板还说“没什么之前的东西”。

　　“那还可以劫色啊。”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宁霂清了清喉咙，“给我喝一口吧。”宁霂拿起慕言的酒杯。

　　却被慕言拉住了手，“不行。”

　　之前那一杯确实没有被看到。

　　“我酒量没这么差吧。”还是那句话，酒量不代表什么，但在这一刻，宁霂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似乎被轻视了。

　　慕言看着宁霂的眼睛，十几秒之后放开了手，“我说不许喝了就不许再喝了。”

　　“……好。”宁霂又不酗酒，只是因为刚才慕言的话有点口干舌燥而已。至于其他的……

　　在现在仿佛都不重要了。

　　接过酒杯，他小小的抿了一下。

　　“家里还有饮料吗？”慕言自己喝酒不太需要饮料，但宁霂如果要喝的话，还是就一点碳酸饮料比较好。

　　“有橘子汽水。”宁霂刚要起身去拿就被拦了下来。

　　慕言说：“我去吧。”

　　拿着两瓶饮料回来的人问：“你家有扑克牌骰子什么的吗？干喝没意思。”

　　“没有。”认识慕言之前的宁霂每天就是在家画画，出门看店，非常两点一线的生活非常充实。只有偶尔和水哥橙哥他们出去的时候，才会去酒吧放松放松。

　　所以家里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那你手机下个大话骰的app吧。”慕言拿出手机。

　　“哦，好。”宁霂乖乖听话。

　　“这次不玩大话骰了，玩幸运骰。”慕言在手机上敲敲点点，最后把手机伸到宁霂眼前，“就是比大小，全靠运气，没有技术可言。”

　　宁霂想到上次慕言说自己人菜还爱玩，撇了撇嘴，“我真那么菜？”

　　“不是菜，是没有逻辑的乱喊。”慕言皮笑肉不笑地说。

　　“好吧。”宁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知道自己那天输的有点多，于是无言以对，也没有脸吵下去。毕竟虽然输了的是自己，但喝酒的是慕言。

　　这时app也下好了，慕言说：“菜的先叫。”

　　“怎么叫？”宁霂忽略了称呼，按下“猛戳这里”后问。

　　慕言看向宁霂的手机，“大老板运气真好，直接来了个full house。”

　　手机屏幕上明确显示着三个6两个4。

　　慕言又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两个2两个3一个5。

　　锁住3和5，重骰。

　　两个2变成了一个1一个6。

　　犹豫了一下，慕言决定垂死挣扎，于是把两个3重投了一次。

　　然后得到了五个单骰。

　　“棒。”慕言喝了一大口酒。

　　第二局，宁霂直接摇四个1和一个6。

　　而慕言垂死挣扎了一番，也只有三个1两个4的full house。

　　第三局开局慕言手气倒是不错，摇了两个1两个5。而宁霂只有两个4。

　　重投后，宁霂三个4。

　　慕言重投单骰。

　　还是单骰。

　　重骰两个4，凑成三个5两个4的full house。

　　宁霂重投，五个4。

　　慕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现在更确定了。”放下酒杯慕言“嘶”了一声。

　　“什么？”宁霂开局几局玩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赢了，慕言就连喝了三杯。

　　“更确定你不是骰不出好骰子，就是喜欢乱叫。”慕言拿过本来是给宁霂就酒用的，但到现在还没有打开的橘子汽水，喝了一大口。

　　宁霂被说的脸红了一下，“我就是今天运气比较好。”

　　“那就是我今天运气尤其差咯。”慕言又喝了口饮料。

　　其实宁霂说的假话。

　　他之所以玩大话骰会“乱叫”，就是因为每次自己的手气都很好。

　　还是那种好到让对方怀疑人生的好。

　　4个人一起玩，他自己有五个6，就敢叫到九个6。因为不管对面又几个人，至少能开出十个6。

　　可就是那天慕言在场的时候……

　　他哪会想到其他三个人加一起连四个6都没有。

　　“再来。”慕言也有些较劲了。

　　这次终于在宁霂只有两个二剩下都是单骰的时候……

　　慕言有五个6。

　　慕言笑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终于赢一次了。”

　　虽然有点浪费了。

　　宁霂愿赌服输拿起酒杯，眼睛里带着隐藏的笑意。就在酒杯碰到他嘴唇之前，听到慕言说：“只许喝一小口。”

　　犹豫大概不到零点零零零一秒，宁霂最后也只是抿了一小口。

　　“真乖。”慕言伸出手摸了摸宁霂的头。

　　很久没有像这样被当做小孩的人僵直了背。

　　但对方的动作过于自然，宁霂就连反驳的时机都找不到。

　　接下来的几局还是慕言输得多，而他毕竟是闷了一大口。

　　偶尔宁霂输一次，也只被允许抿一小口。

　　一个小时后，宁霂说：“大老板，我喝的酒加一起有你喝的一口多吗？”

　　“没有啊。”慕言放下酒杯理所当然地说。

　　“大老板好小气。”宁霂装模作样地啜泣了几声，“明明就是我买的酒，居然不让我喝。”

　　慕言哈哈大笑，“谁让大老板喝完酒会失忆，对别人为所欲为，事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霂这才觉得慕言真的是喝多了，要不怎么一样地话说了两次。

　　但是……

　　“我到底做了什么？”宁霂是真的好奇，毕竟在他自己的印象里……他是没做过什么的。

　　慕言没出声，盯着宁霂看了几秒，然后扑了过去堵住了对方的嘴。

　　还没有喝醉的人彻底僵住了，然后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你做什么？”

　　“告诉你你喝醉了之后干了什么。”慕言丝毫没有被拒绝的窘迫，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而这一口有大半口是灌入了宁霂的嘴里。

　　咕咚咕咚。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宁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但确实唤醒了他某些被遗忘的记忆。

　　那天，他们俩……

　　“对不起。”宁霂低声说。

　　那你要是知道当时叫了谁的名字，估计能直接给自己挖个洞跳进去。

　　不过慕言没说出口，只是又喝了口酒。

　　还是给大老板留点残留的面子吧。

　　但几分钟后宁霂却抓住慕言的手，“还发生了什么，对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困了，接你浴室用用。”慕言盯着宁霂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站起了身。

　　“你……”宁霂跟着也站了起来。

　　“我知道洗漱用品在哪，你就别管了。”慕言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身后的人，“你别喝了。”

　　说完他就把人甩下了，浴室的门也在身后关上了。

　　洗脸洗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换洗衣服放在门口了。”

　　慕言本来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就回宿舍了，可既然宁霂把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那就只能随主人的意了……是吧。

　　洗完澡出来，慕言先走到沙发旁，确定了宁霂有听他的话，没有再喝酒。

　　“大老板真听话。”他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人轻声说。

　　本来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宁霂却睁开了眼睛，“听话是要有奖励的。”

　　“……要什么奖励？”慕言问。

　　“没想好，先欠着吧。”宁霂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慕言扯了扯嘴角，“那我就先借大老板的床睡了。”

　　“只能借一半。”宁霂在他身后说。

　　“知道了，不敢再丢大老板一个人在沙发上睡觉了。”慕言挥了挥手。

　　“还没有被子。”宁霂强调。

　　“还没有被子。”慕言带着笑的声音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