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诗经桃夭

11、护丁香

　　梅山老六一听得杨戬的吩咐，立即低头快步如飞退出内殿，内心开始十二万分同情起沉香和哮天犬，但愿待会儿大殿温度不会太低。

　　大殿上，玉鼎、敖春、小玉、梅山其余几兄弟在拼命地劝着莫明其妙吵成一团的沉香、丁香、哮天犬三人。

　　沉香与哮天犬俱是口拙之人，哪招架得住伶牙俐齿的丁香的一番攻势，没几句，便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无奈地看着眼前三人，玉鼎长啸一声，以示放弃劝架，坐到一旁的椅上拿起破扇，试图去除殿内弥漫着的火气。

　　小玉见三人稍有停歇的趋势，略松了口气，将这摊子交给了敖春与梅山兄弟，踱到玉鼎真人身旁：“真人。”

　　玉鼎见是小玉，又一向喜她乖巧懂事，还以为她是为沉香三人担心，遂和颜悦色安慰道：“小玉，你且宽心，待徒儿出来，他们便会没事的。”

　　小玉摇摇头，略有不安说道：“小玉不是为沉香。小玉有一事想问真人。”

　　“什么事？”

　　迟疑了一会，小玉低声问道：“真人，西海三公主真是舅舅的妻子么？三公主叫什么？他们以前真的抚养过我吗？”

　　“这……”玉鼎被小玉半是欣喜半是激动，半是疑惑半是迷惘的神情弄得一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也低声道，“三公主敖寸心与徒儿曾的确是夫妻，他们也确抚养过你。只是哮天犬说的三公主扔掉你的事，我不清楚。我也曾问过徒儿，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与你无父女之缘。”

　　“那就是真的了？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姥姥，小玉终于找到娘亲了！”小玉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姥姥遗嘱，终于在玉鼎真人处得到证实，欣喜之下，情难自禁。这幅模样却看得玉鼎一头雾水。

　　“小玉，你说什么？什么娘亲？”

　　“真人，是这样的，我——”小玉正想将事情告诉玉鼎，不防被梅山老大一声惊呼打断。

　　“老六，你出来了？二爷呢？咦，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被丁香三人搅得头疼的梅山老大，眼尖的瞄到老六低着头从内殿出来，赶紧高呼起来好趁机分散这三人的注意力。不想等老六走得近些了才发现老六的脸红红的，于是高呼变成惊呼，成功地吸引了一众人等注意力。

　　这素来豪爽性子的老六被梅山老大这么一呼，脸瞬时变得更红。原本流利的话语都变得吞吐起来：“没，没什么！二、二爷他，他待会儿就来，就来。”

　　“六叔，你究竟怎么了？舅舅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啊？”沉香见梅山老六这幅样子，好奇心又旺了起来，伸长脖子往内殿瞧去，却不见杨戬的身影，将哮天犬和众人的警告抛诸脑后，一抬脚，就要往内殿走去。

　　“沉香，你干什么！”梅老六见状，忙一把扯住沉香。开玩笑，二爷正在里面和三公主情意缠绵，现在进去，二爷会给好脸色吗！

　　沉香哪知道此时内殿情形，他只记得要扳回方才输给丁香的口舌之战，只记得要舅舅给他一个嫦娥姨母才能做他舅母的承诺，他不要一个能分舅舅和四姨母心的人来夺走舅舅和四姨母对他的爱。

　　孩子心性的沉香顾不得梅老六的拉扯，只顾回头对丁香嚷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舅舅来让他告诉你我舅母究竟是谁！”

　　一旁的哮天犬一听沉香这话，也叫嚷起来：“肯定是嫦娥仙子！”

　　正被敖春搂在怀里哄劝的丁香一听沉香与哮天犬之话，立即跳了起来奔出敖春的怀抱，气势汹汹地吼道：“一起去！看看杨戬究竟是要哪一个！”

　　“好，走！”沉香被丁香激得大吼一声，率先往内殿走去。

　　“哎，去不得呀！”众人一瞧这架势，纷纷无奈又认命地再次扑上前去拉扯劝架。一时之间，平日冷清的真君大殿竟成乱哄哄一团。

　　“都给我站住！哮天犬，你没传令下去吗！”一声熟悉的斥喝传来，众人霎时停了动作，抬眼看去，杨戬携敖寸心出了内殿，此时正脸色不悦地冷眼旁观大殿上一群乱做一团的人。

　　瞧见杨戬出来，玉鼎、敖春和梅山兄弟都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不用再烦恼那三人触犯真君殿的禁忌，从而连累众人了。

　　杨戬并不瞧向他们，只凌厉盯着沉香，口中却对哮天犬道：“哮天犬，传我命令，往后若有人擅闯内殿，严惩不怠！”

　　“是，主人。”哮天犬偷眼见杨戬自内殿出来，便一直握着敖寸心手未放，此时又当众下了严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得讪讪地应答杨戬。

　　“沉香，你来此何干？”杨戬随意地问着，但是平静的语调却极力隐藏着危险的气息。这孩子，说话无状，原以为自己当众斥责一番多少会收敛些，谁知是丝毫未变。方才嚷得那么响，险些使寸心又要挣脱自己，幸亏自己一直扣住寸心手腕未放，否则此刻还不知要如何再和怯弱的寸心解释。想着，杨戬又瞪了沉香一眼。

　　“舅舅，我……”沉香虽有些顽劣，但也算有自知之明，深知杨戬方才的严令是说与自己听的。再看看杨戬此刻凌厉又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由得低下头去，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徒儿啊，”玉鼎刚打着哈哈上前圆场，不想一旁的丁香却挤了过来，奔到杨戬跟前：“杨戬！”

　　杨戬看着和寸心一般无二的丁香，方才还冰冷的声音霎时有了温度：“八太子妃。”

　　丁香本就是个剔透玲珑心的人儿，见杨戬如此，心里有了数，手指着哮天犬与沉香，诉道：“杨戬，方才你未在的时候，你的狗、你的外甥合起伙来欺负我，给我脸色看！杨戬，你可得好好教训他们！”

　　听丁香这一说，杨戬睃一眼哮天犬和沉香，沉声问道：“可有此事？”

　　“舅舅，我……”

　　“主人，我……”

　　沉香和哮天犬互看一眼，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们虽有和丁香争辩，但那是因为敖寸心才起的争执。可依杨戬前番在大殿上对敖寸心的维护，再加上方才下的严令，杨戬的心意他们怎会不清楚，这反驳之话他们如何敢说出口。

　　杨戬方才与寸心出内殿时就已将他三人争吵之话听了清楚，此时如何不知他们心里的想法。但因为丁香犹似当年娇俏活泼的寸心，心生纵容，此刻只当沉香和哮天犬默认丁香所说之事，也为再防沉香和哮天犬胡乱说话，只道：“哮天犬。”

　　“主人。”哮天犬跟随杨戬日久年深，虽不完全明白杨戬的心思，但至少明白他此刻脸上神情代表什么意思，低着头，讷讷应道。

　　对于哮天犬，杨戬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道：“去给八太子妃道声歉。以后不可再对八太子妃无礼。”

　　“是。主人。”碍于杨戬，哮天犬别无他法，不甘愿地到丁香面前随意道了声歉。

　　丁香也不介意，反正她争的就是口气。只要气顺了，管对方是不是心甘情愿。不过以前她以为杨戬是因为愧疚当初借她血祭斧才会对她百般纵容，今日见了杨戬对西海三姐的维护方才知道，外界传言冷心冷情的司法天神原来也有英雄柔情，才知道他是因自己与西海三姐相似容貌才会对她纵容宠溺。哼，瞧杨戬对西海三姐的有意维护，打死她都不相信杨戬与西海三姐夫妻千年会无爱！